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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墓室里,静谧无声。
“老大,到底开不开?”年轻的声音响起。
墓室里的几人迅速再次转头望向中间高大健壮的男人。只见那男人默默地点了一支烟,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黑暗中的刻满了各种苗文的古青铜棺材。众人见状,再一次陷入沉默。
“这里应该就是主墓室了,”一中年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环顾四周说道,“这个古苗族古墓实在太过诡异了,之前的兄弟们死得那么惨,不如先找出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魏哥,你说得到轻松,可是怎么逃出去?刚才那怪物可是把我们好几个兄弟都给……唉,这墓室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不如就豁出去了,能跟着老大有幸干一场,也不算白活。”年轻男人已拿起工具跃跃欲试。
那领头的男人心里虽已有了些忌惮,但想到来之前在那个还残留着上古遗风的苗族村寨里流传着深山里有着整个苗族的无价之宝的传说,便又动起了贪念。就像年轻人说的,这个深山苗族古墓里充满了诡异,甚至可以说是妖异,或许这也可以证明这里真的藏着什么宝物。再加上他刚刚说的后半句,让他心里充满了无比的骄傲和满足。而反观身旁的眼镜魏,虽是魏家后代,但对比之下就显得畏首畏尾。哼,倒斗世家的魏家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那男人沉下脸,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了捻,沉声说道:“眼镜魏,点蜡烛。”眼镜魏望了望早已蠢蠢欲动的众人,无奈摇了摇头,只好在墓室的东南角点上蜡烛。
众人在墓室中间的古青铜棺材前拜了拜。领头男人再次沉声道:“开棺!”其余两个年轻人迅速上前撬棺材板,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眼镜魏站在角落里望着他们,心里十分矛盾。一方面,他和他们同样好奇这诡异的古墓里到底葬着什么人,苗族村寨里传说中的无价之宝到底是什么。而另一方面他又担忧开棺后也必定凶险万分。
“咣当”一声,巨大又沉重的棺材被撬开。众人探头向里面看去。
“妈呀,这,这怎么跟活的似的?”一年轻男人大叫一声。领头男人鄙视地瞥了那人一眼道:“你懂什么?这是防腐技术,人家古人,尤其是古苗族会用一种秘术,让死人保持肉身不腐,就跟个活人似的。”
“啧啧啧,这小娘们长得可真漂亮!”另一个年轻男人望着那棺材里面邪笑道。
见到此景,眼镜魏心中甚是好奇,不过是个女粽子有什么漂亮不漂亮的?待他上前两步斜斜地瞅了一眼,倒吸一口气大惊——那棺材里竟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倾城美人!那美人身着苗族服饰,青丝如墨,肤如凝脂,眉目如画,虽是双眼紧闭但也可以想象得出睁开眼时是怎样的灵气逼人。
“嘿嘿,见到这么漂亮的美人,咱也算是没有白来。咦?她手里好像有个镯子。”那男子伸手便要去摸。
眼镜魏心中忽然腾起一阵恐惧:“别乱动!”
可是为时已晚。话音刚落,墓室东南角的蜡烛无风自灭,与此同时,一条黑白相间的长蛇从那女子身下迅速窜出死死地咬住那年轻男子的手不放!
“啊,啊!”那男子边惊恐地尖叫着,边不停地甩着自己的手,可那条蛇就是不松口!直到那人面色发黑口吐白沫,抽搐着委顿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众人还来不及反应,那条蛇便又吐着长长的信子来到他们面前。眼镜魏定睛一看,这竟是陆地第四大毒蛇,银环蛇!
“又损失一个兄弟!我要为他报仇!”领头男人受了刺激,情绪十分激动。他红着眼,拿起洛阳铲,狠狠地打在蛇七寸上。那蛇身首分离,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个早已死去的兄弟身上。这时,他浑身一震,脖颈处竟感到一阵酸疼和麻木!不知何时,又一条银环蛇飞一般地窜出咬住那领头男人的脖颈!当他闭上眼睛之时,心里还在后悔没有听从眼镜魏的劝阻……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就已有两人毙命,剩下的眼镜魏和一年轻人早已没有了继续探究的心思。墓室里静悄悄的,忽然一阵幽怨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这声音飘忽,似乎能致人产生幻觉,那年轻人年纪小,阅历少,他率先捂着头,不停地撞墙,就算额头流出鲜血也没有停止。
眼镜魏想要走过去阻止他,可他刚挪动脚步,就感到头重脚轻,头晕目眩。他无力地靠着墙,眼神涣散,心里闪过无数个画面:他的妻子,他的孩子,还有他在远方的家……
就在他昏过去的前一刻,他似乎看到一张巨大的蛇脸上如灯笼般的两只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第一章 镜子里的僵尸
冬末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空气中弥漫着寒冷的气息。此时已入深夜,万家灯火一一熄灭,整个城市即将安静地睡去。而小弄堂里的茶馆仍旧闪着微弱的光。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的茶馆,一楼是大厅,每天迎来送往泡茶喝茶,二楼是包厢/储藏室和店老板的卧室。若是在平时,在这样的深夜里茶馆早就关灯打样了,可今晚许是因为恼人的雨滴声或者空气的潮湿阴冷,魏晴怎么也睡不着。无奈之下只好在一楼大厅里支起炭火盆,喝些热茶取暖,再盯着那只诡异的镯子发呆。时钟不知不觉走过十一点,魏晴忽然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正集中在她身上,她猛然抬眼望向门外,不知何时,那里悄无声息地竟出现了一个人影!
魏晴悄悄地走到门边,隔着雨雾和玻璃大概看清了些,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身材颀长的年轻男人。她将大门开了条小缝,这才看清那人的全貌:斜眉入鬓,刀削般的鼻梁硬挺刚毅,幽深的眼眸灿若繁星,薄唇微抿,左脸上的龙纹刺青栩栩如生,周身气质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魏晴经营这家茶馆两年,多少也学到些阅人的经验,望着他的眼睛,料定他必定不是恶人,当下便稍稍放下心。
“你在这里躲雨?”
他犹豫着点点头。
“天气太冷,我去给你泡杯热茶。”说着就要往屋子里走。
“等等,”那人叫住她,眼中充满慌乱:“你,不认得我?”
魏晴回头,再次仔细望向那人,疑惑道:“你是?”
那人眼中璀璨的光芒最终被乌云覆盖,霎时黯淡,但莞尔他却又是抿嘴一笑:“我叫龙峥,青龙的龙,峥嵘的峥。”
这是她与龙峥的第一次相见,那笑容是她从没见过的,那般的绝世风华……
不知不觉间时光飞逝,天气转暖,临昕城里的梧桐树又抽出新叶,在明媚的春光中枝繁叶茂地为这座江南小城增添了几分生气。
魏晴正坐在自家茶馆中靠着窗户饮茶。左手玻璃杯中茶叶的清汤绿水不及腕上的镯子碧绿无暇有如一湾静静的湖泊。然而,魏晴望着那镯子却忍不住打一个寒战。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可是她不能,一旦摘下镯子她就会变成那个怪物,或许她本就是个怪物。魏晴叹了口气,就算自己是那个怪物她也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
那是在遇到龙峥之前,按现在的时间向前推将近一个月。那天发生的事魏晴已经不愿再去回想,但手腕上冰凉的触感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为什么没有过去的任何记忆?她到底是什么?养父说,她是他朋友的女儿,她的家人死在一场车祸中除了她,无一幸免,而她也正因为那场车祸丧失了过去的记忆。养父还说,经历过那样悲痛的事不记得也好,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活在当下最为重要。养父说的不错,她在曾经完完全全相信过。可是,养父却没有跟她提过那镯子的事,是养父不知道,还是他故意不说?直到那天,无意中摘下手镯后在镜子中惊恐地看到那样的自己,竟是那样恐怖的自己!
干枯的皮肤紧紧地包裹在凸起的骨头上,没有肌肉,没有血管,更没有毛发!有的只是突兀的眼球,暗黄的牙齿,和全身皮肤古铜色的僵尸!
那镜子里的东西竟是她自己?
不,不,她是人,她一定是人,一定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把她变成这样子的。
她尖叫着徒手疯狂地砸碎了屋中所有的镜子,可仍然改变不了事实——玻璃碎片一片片狠狠地插进皮肤里却没流一滴血,也没有任何痛感,同时她也感觉得到身体的变化,触摸得到因为风化而褶皱僵硬的皮肤……
她,到底是谁?是什么?人还是僵尸?
于是,整整三天,她都躲在家里阴暗的角落不吃不喝不敢出门,直到魏语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来找她,她才又战战兢兢地试着把镯子重新戴回手腕,而奇怪的是,只要这只碧镯挂在她的手腕上,她就又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从那以后她小心翼翼地,再没敢把镯子摘下来。可是,奇怪的事情还是接踵而至,比如,连续几天做着相同的诡异的梦,比如,前些日子第二次见到龙峥的那个晚上……
想到这里,魏晴不禁张开右手,手心处仍然缠着绑带,但心里却流淌过一丝温暖。
那天晚上天空阴沉沉的,夜幕早早地四合,魏晴担心夜里下雨便抄近路在寂静无人的小弄堂里穿梭。这时,几个小混混从黑暗里钻出来挡住魏晴的去路:“呦,这有个美人啊,别急着走啊!”
魏晴退后两步,警惕地望着他们,没有搭话,心里正掂量着要不要用刚刚跟魏语学的那点半吊子跆拳道防身。
小混混们继续淫笑着靠近她,离她最近的那个小混混一把捉住她的左手一通乱摸:“嘿嘿嘿,你要去哪啊?哥哥给你带路!”
魏晴只感到心里一阵作呕,她狠狠地甩着自己的左手,奈何力量悬殊挣脱不开。
“呦,美人这手镯真漂亮!值不少钱吧?”
魏晴心中警铃大作,她已经完全顾不得左手还被那人握在手里,因为眼前正有一只手伸向那诡异的镯子。
不好,绝不能被他摘下镯子!
她情急之下右手一推,大喊:“放开!”
刹那间平地里狂风大作,打着旋儿迅速围住他们。魏晴的右手掌心闪着耀眼的光芒同时还传来烈火灼烧般的剧烈疼痛,不过她现在已是顾不得这些。又是眨眼的功夫,狂风过境,周遭一片狼藉,那几个小混混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上。魏晴怔愣着收回手,鲜血泊泊地从掌心裂开的几道伤口处流出,慢慢地甚至流动她的眼睛里,她的眼前漫起一片血雾。
恍惚中一道人影由远及近,魏晴本能地后退,躲闪间那人左脸上一个有些熟悉的龙纹刺青映入眼帘。
“龙峥?”魏晴迟疑道。
还不待她站稳便跌进一个陌生的怀抱。然而这怀抱中淡淡的雪松味却令她莫名地安心。
“对不起,我来晚了……”
“已经没事了……”
这人是仅仅几天前才见过一面的那个龙峥吗?为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歉疚和心疼?在魏晴逐渐模糊的意识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