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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博克明回到车里的时候,已经没有杀手集团的影子,冯藤卓正看电脑资料,见他把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弄进车,笑说:“我的帐单里又多了一笔洗车费。”
“你该付,据说她知道‘落单’。”博克明发动车。
冯藤卓和博克明回到委婉山大酒店已经将近晚上七点。大厅里还相当热闹,看着服务员帮他们把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拖进电梯,很多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冯藤卓付得小费足够服务生笑三天的,所以服务生很乐意替这位客人办事。
冯藤卓摸着肚子说:“有点饿,叫东西吃?”
“你想吃什么。”博克明拿起电话,猛得把电话捏碎。
“我的帐单。”冯藤卓感觉额头落下一滴汗。
博克明从电话里拿出窃听器,捏成粉末。接着,他从其他地方搜出不下三十个窃听器。看着桌子上堆成山的窃听器,博克明和冯藤卓自然很清楚,他们已经成为重点监视对象,所有举动必须加倍小心。“处理完她,下去吃。”博克明捏碎丢掉最后一个窃听器,把猎物拖到客厅中央。
鲜血把她整个脸覆盖,看不清楚容貌。她眼神里透露着不屈服的精神。
“小姐,据说,你知道‘落单’的下落?”冯藤卓微笑问。
“你也想抢夺‘落单’?别做梦了,拍卖会开始之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落单’在哪里。”
冯藤卓眨眼,有些兴奋:“你说‘落单’会参加这一次极奢品交易会?”
“当然。”猎物肯定道。
“你肯定?”冯藤卓还有些不相信。
“对,‘落单’一定会参加。”猎物再次肯定。
冯藤卓质疑道:“可是‘绝’的人一直追杀你,你又如何逃脱并参加极奢品交易会呢?”
“即使没有我,‘落单’也会参加。”猎物非常肯定地说:“我不过是不小心让他们发觉而已,还有其他的人。但是,你别想打我主意。”
“我只需要确定拍卖会有我想要的东西就足够了,我不会拿你怎样。相反,我还可以保护你,到拍卖会开始,让你和你的同伴有机会见面。”
猎物有些不敢相信,迟疑片刻问:“‘绝’集团来了十二个人,你带了几个人?”
“你都看见了。”冯藤卓瞥一眼博克明,笑。
“两个人。”猎物有点泄气,但想到刚才博克明一敌三的本事,又放心了些。“你希望我怎么感谢你?”
冯藤朱笑道:“你已经把最好的信息带给我,所以,不需要了。博克明,请医生为她处理伤口。”
“请医生?博克明看一眼地上的猎物:“把你一个人留着,如果你出事的话,让我向其他成员如何交代?”
“我不会有事,请医生用不了多久。”冯藤卓笑道。
“把她丢到楼下更省事,反正你已经得到想要的讯息,留着她也多余。”不等冯藤卓发话,博克明提起猎物的领子,往阳台上拖去。
“送他去医院。”冯藤卓命令道。
“我拒绝。”博克明没有丝毫犹豫,顷刻间把猎物抛出窗外。
“杀手,你在违抗我的命令,我没有给你下达杀死她的命令。”冯藤卓楼下一片漆黑,猎物估计已经葬身山底。
“‘落单’或‘双绚’,是你的困扰,也是造成我行动的困扰。”博克明冷冷地回答:“我违抗你的命令你可以惩罚我。”
冯藤卓垂目,很长时间不想说话,杀手说的没有错,他个人的困扰也正把他的团一并推入困扰的疑云。因为自己执着于寻找的物品,使杀手违背这个漂流孤岛的法则和比自己人多势重的集团对抗;不顾危险,把一个陌生女人带入严格控制的范围;一再违抗首领的命令。冯藤卓为蹙眉头,心想:假如一切成立,我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对于一直热衷的事物的态度是否对组织的行动有所阻碍?
团体是第一位的,任何个人的行为不能损害团体。今天到巴布亚克漂流岛首要任务是找雇主失散多年的女儿,现在,任务似乎有点变味。冯藤卓逐渐恢复冷静:“把‘落单’放一下,先谈我们的契约。”
博克明也不想多谈其它,同样把注意力集中到契约上:“今天那户应该不是雇主的女儿。据数据库显示,这个女孩的父母之前没有婚史,他们在漂流之岛上结婚生子,几十年未曾出岛,所以,可以暂时排除她的嫌疑。”
冯藤卓说:“看来,我们还要继续调查其他两户。”
博克明回忆着调查记录说:“另外两户似乎更符合要求,1982年7月1日的女孩,父母在外岛离异后由母亲带着女孩来到漂流岛抚养;1985年2曰9日的女孩,父母为该岛居民,有多多次出岛记录,十年前女孩父亲出岛,再无返回记录。女孩的母亲于去年再婚了。”
“明天我继续扮演保险经纪,你在外头调查。”冯藤卓说。
“没有问题。”博克明低头看见自己沾上血的外套,连衬衫也沾满了血,这个猎物受伤的情况非常严重。他挑眉,说:“我洗澡换衣服,待会去吃饭。”
第二天早晨,乘着海岛出了一会儿太阳,博克明载着冯藤卓前往1985年2月9日的女孩家。按照老方法,冯藤卓装扮保成险经济,他在介绍保险项目内容的同时,把重要信息输出给外头的博克明,让他做进一步调查。
这户人家的女主人相当细致,对于保险的种种都调查得非常仔细,还好冯腾卓事先做过功课,而且由博克明不断输送资料给他,所以对答如流,相当自然。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冯腾卓从该户走出。他提议去最大的黑市看看,想能不能搜索一些宝贝。下午则安排再去另外一户人家调查。
“不是她。”冯藤卓摇头:“女主人很健谈,话也多。她的前夫是当地的渔民,后来离开巴布亚克漂流岛去其他国家定居。其实他们也有保持一些联系,毕竟孩子是共同的。但是为了避嫌,所以一直隐瞒现任丈夫他们还有联系。”
博克明在公用停车场停下车:“下午还有最后一户,输赢就看这一户了。”
“昨天没有睡好?你的精神不好。”冯藤卓说。
“可能酒店的床太软了。”博克明想起那绵软无力的床就觉得腰酸的难受。
两人花了十分钟,很快就来到了山脚下的黑市。
山角下的黑市,属于巴布亚克漂流岛上规模最大的黑市,主要从事各种奇异宝物的买卖和交换,同时,这里也是当地富人非常喜欢光顾的地方,因为这里通常可以买到其它地方商人带来的奇特物品。
黑市分东西走向,由当地居民和异地商人自由聚集而成。博克明在黑市里购到一些火药,这种火药通过特殊成分搭配,杀伤力相当惊人。冯藤卓四处游玩,他知道黑市里的东西有真有假,如果不能一眼辨认,最好慎重付钱。在这里受骗上当和偷窃是当地执法部门最头痛的两个顽疾。
博克明和冯藤卓一路慢慢都走,原来他走得好好的,突然一个乞丐打扮的人重重撞上了他,一把刀立刻架在乞丐的脖子上。
“撞你一下下,不用捅我吧。”乞丐张着眼睛叫道。
“上次撞我的人,头找不到身体了。”博克明看着乞丐狡猾的眼睛杀机四伏。
“钱包在的话放他一次,后面还有很长一段没有逛呢。”冯藤卓淡淡道。
其实博克明很清楚乞丐没有得手,让他不舒服的是乞丐撞了他,让他感觉有一种不安分的因子在四周窜动,他无法分析究竟是什么,但是这些的确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黑市交易的角落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兜售一块玉,据他说价值不扉,冯藤卓从远处打量,觉得这块玉虽然成色质地很上乘,但是卖家开出的价格,实在偏高很多,至少比实际价格高出数倍。而且冯藤卓只看了一眼玉,马上辨认出,这只是半块玉,那么它的价格将会大打折扣。
“转半天也没有把玉卖出去,这几个警察挺聪明。”博克明看一眼卖玉的中年人:“这些警察跑到巴布亚克漂流岛查什么呢?难道转行做买卖了?副业?”
冯藤卓说:“把半块玉价格调高几十倍,显然没什么诚意做买卖。我估计他们是想通过这里查查玉的出处。”
“我们要出手吗?”博克明问。
冯藤卓摇头:“算了,他们卖他们的玉,我们找我们的委托人,各干各的。”
当冯藤卓和博克明离开黑市的时间基本是下午一点左右,马建设还在市场里兜售他价格不扉的半块玉,估计卖一年半载也不要想出手了。
冯藤卓继续他保险经纪的角色,他有点乐在其中。这一次的资料是1982年7月1日出生的女孩子,父母是在外岛结婚生子,后来父母离异,母亲带着孩子来到巴布亚克漂流岛生活至今,如果说最符合雇主要求的,这户倒非常像。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冯藤卓便从宅院里走出来。他坐进车里,苦笑:“这个女孩子三年前就死了。”
“死了?”博克明翻看资料:“数据库里没有显示。”
“三个人全部被排除了嫌疑。”冯藤卓坐到车里思索良久,第一个对象身世不符合;第二个对象有确凿证据,不是嫌疑人;第三个对象根本已经不存在了。难道一开始,推断就出现了偏差?阿克鲁的软件很精确,以前帮助我们破获过很多起类似辨认找失踪者的案例,如果出错,不可能只出于今天。等等,如果照片后面显示的时间不是出生年月,而是拍照的时间呢?如果1983年3月6日是小姑娘拍照的时间,会不会有转机?博克明,立刻查一下1975至1983年和这张照片相符合的信息。”
“扩大范围?”博克明输入资料再次搜索,结果出人意料:“依旧显示这三个女孩子的信息。”
“难道是雇主发给错误信息?我要再看契约。”冯藤卓立刻拿出他的电子记事本非常仔细地翻阅。“雇主的要求是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然后把这本特意为她挑选的古代典籍送给她。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愿望,本来这件事情他可以自己去做,但是由于巴布亚克漂流岛是不会确定方向的怪岛,无法做快递或者邮件包裹的事务,所以他委托我们找他的女儿。”
博克明说出他的想法:“巴布亚克漂流岛是孤岛,我想这个男人和他的女儿一定有很多年失去联系,否则他不会冒那么大危险来找你。”
“那个男人看上去很普通,他变卖了所有财产,冒着可能被杀戮的危险进入36区,就为了把这本古籍送给自己的女儿。你说,这算不算人间最感人亲情?”冯藤卓微笑说。
“我不知道。我生在孤儿院长在孤儿院,无法回答你深奥的问题。”博克明冷冰冰回答。
“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听说而已。”冯藤卓继续他的推断:“如果真有这种所谓的人间真情,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个大胆的推测,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