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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墨智机提嘴脚笑。
“蓝色召唤容易挥发,为什么他们还要买那么多呢?”李若融还有问题没想明白。
“女人可以炫耀,男人可以卖掉赚取差价,其间利润高得离谱。”
“可是离回程还有两天的时间,你是不是太急了点?”李若融看一眼墨智机。
“我是跑量,我不开高价,能散货就成。”墨智机笑道:“也别太贪心了,而且海上风大浪大,也不安全,万一货弄丢了,我企不是损失惨重。”
李若融斜看他一眼:“哼,你能收买船长替你干此勾当,我看利润一定很可观。”
“下次算你一个。”墨智机笑。
“少来。”
墨智机看看外头交易正热闹地进行,笑道:“货今天晚上能全部散尽,后面两天全部可以玩了,你说你怎么陪我?”
李若融没好气道:“你还真会算,赚了一大笔,还来占我的便宜。”
“反正船上也闷得很,而且范篱被他的女伴缠着,你又不能老去找他玩。”
“我可以在船舱里睡觉。”李若融打哈欠,真困,已经三点半了:“走吧。”
机器里的空间很狭小,墨智机显然并不急着走。“这里大小适宜,不如我们做点什么吧!”坏笑。
“你别乱来。”李若融退后一步,头正撞在突出的机械部分,声音很闷,船长那儿听不见,自个却眼冒金星。
墨智机揉揉她脑袋,笑:“你偷我落单的时候什么都不怕,现在倒怕我怕得把头撞凹了。”
“不就是落单,你至于害我脑震荡吗?”李若融哭丧着脸说。
墨智机忍着笑,拉她离开底舱:“回房间睡觉。”
她的话才说完,李若融的肚子又在楼梯转角的小桌子上撞了下。她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咿咿呀呀。
“我送你回房间,不是让你跟我回房间。”墨智机无奈道。
“你以后说话给我把主谓宾都说清楚!”李若融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比先前更难看。
墨智机摇头,扶她,脸色微微一变。
“我自己能走。”李若融抽回自己的手,同他保持距离朝楼上走。
刚才的脉搏墨智机却摸得相当清楚,他不禁奇怪,为何有中毒的迹象。但见李若融并无什么异常,说话谈吐也未有表现,只能不吭声,找机会再把一次脉看看再作定论。
雨一直下。
睁开眼睛,前方墙壁的挂钟显示是十点整,哗哗的雨声不时清晰地传入客厅里,空气里潮湿而阴冷。博克明从床上爬起来,他做了个怪梦,到出处是水,原来是因为外面下雨了。
客厅里空无一人,费也没有在屋顶上,估计都去做契约了。博克明喝着一杯热咖啡,腿搁在茶几上,也不开电视,只一个人闷闷地喝。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心情总像天气一样糟糕?
咖啡很快就凉透了,博克明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依旧闷闷不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外头有开门的声音,接着是轻微而熟悉的脚步声,博克明不看也知道是郭娉,他们仍然保持着从前友好、客气的关系,但是话却突然再也说不起来了,这样很矛盾。
“要热吗?”郭娉把菜放进厨房,口气平淡地问。
“不用。”
简单地问答以后,房间里继续着一片冷寂。
雨一直在下,客厅里的落地摆钟打了十二下,冯藤卓才从外头回来。他拿了条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把一个纸袋丢给博克明。
博克明冷冷扫一眼冯藤卓,发现纸袋正是昨天从老太太那里得到的。纸袋里面得东西不多,有一张化验单,名字是马丽的,显示她没有怀孕。还有几张使用过得船票,以及一些超级市场购买物品的清单,大部分是泡面、零食之类的,也有一些生活用品。“你去哪了?”博克明把东西放回袋子里,冷冷问:“其他人呢?”
“我有些要紧的契约,派他们去做了。”冯藤卓招牌笑:“我们出去喝一杯。”
“你什么也染上喝酒的毛病了?”博克明很不情愿从沙发里起来,同冯藤卓去街对面的酒吧。
白天酒吧并不营业,冯藤卓实际上并不是去酒吧喝酒,他选择了酒吧边的茶坊,喝茶。这一次博克明依旧点了黑咖啡,等着它慢慢变冷。
“现在说话方便了,有什么就快说吧。”博克明坐在椅子里等着听冯藤卓说。
“等一下,我先算一道题目,”冯藤卓掰手指头算:“昨天晚上十二点回的家,然后洗澡,大约在十二点三十分上床睡觉,一个成年人睡八小时,那么应该于早晨八点半左右起床,我九点起床,差不多。你几点起床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博克明瞪他一眼。
“几点?”冯藤卓继续掰手指头:“我估计你起床在十点左右,按照你今天早晨六点睡地算,你足足少睡了四个小时,一半呢!”
“又如何?”
“我今天早晨听新闻,睡眠充足对身体健康是很有好处的,作为首领,我当然要考虑每一个人的健康状况。”冯藤卓笑嘻嘻说:“以后别查电脑查那么久,一直对着电脑有辐射。”
博克明挑眉毛,眼里堆起冰山:“你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
冯藤卓依旧保持着微笑说:“说吧,查到点什么,我们分享分享。”
博克明把茶杯推到一边,冷冷说:“信息不多,不过有件事情很有意思。连名册的创始人是个女人,所以半枚戒从来只传女人不传男人,之所以有男人能戴上戒指,是为了让外人看来更加体面一些,更吃得开。所以,一个男人戴着半枚戒,他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地位权利更高的女人实时控制。”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入侵了他们的内部数据?”
博克明点头:“阿克鲁是电脑天才,我只是借了他的光而已。这些内容都记录在他们的秘密档案里,但是他们的档案里有一个奇怪的现象,现任的半枚戒主人并不在记录以内,必须等半枚戒交予下一任继承人,才能写上她们的名字。”
“有没有记录说退出半枚戒的章程?”
“必须是头领同意批准才能退出,基本上没有被批准的例子,如果强行离开,可能会遭到组织的追杀。”博克明看一眼外头的大雨:“它们的原则是终身入会制。”
“赵彩也是连名册的内部人员,难道戒指是她的,她把权利转让给了孙建设,宁愿做他背后的女人。”冯藤卓分析:“孙建设虽然有妻子,但是另一个女人愿意为她做如此之多的牺牲,在权利的面前,他妥协了,最终选择与赵彩在一起。”
“既然赵彩有那么大的权利,为什么她们还要躲起来?”
冯藤卓想了想说:“连名册毕竟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不稳定更不安全,于是他们决定离开纷争,又怕遭到追杀,所以躲了起来。”
“这样说也成立。那么她的妻子又如何解释呢?受到严重打击?恐吓威胁?”
“我今天特地去疯人院看过他的妻子了。”冯藤卓说:“和她交流很困难,她已经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她没有害怕恐惧的表现,应该是受到精神打击了。现在能够肯定的是同为一个组织的赵彩和孙建设之间一定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我只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的是,丈夫离开一直未能找到,还不足以成为妻子疯掉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女人崩溃的呢?”
“最奇怪的是赵彩并没有怀孕,这样她更无法威胁孙建设的妻子了。”博克明把纸袋推到冯藤卓面前。
冯藤卓把纸袋里的东西倒出来一件件在桌子上摆好。化验单他已经让阿克鲁去调查真伪了,晚上才会有结果。船票他也看过,不过是一些三个小时来回观光游船的票子,估计是他们秘密约会的地点。还有超级市场的清单,几条毛巾、泡面、纯净水一些小零食,并无异常。到底哪觉得不对劲呢?冯藤卓始终有点找不到头绪。“按照连名册的庞大势力,她们躲到哪里都不安全,将近一年过去了,竟然一直未被发现,有什么好地方能让人躲着而始终不被发现呢?”
“贫民区?男人外出干粗活,女人在做家务,家里带出的钱只够日常开销,生活很艰辛,但是他们觉得很幸福。得了吧,这种捏造的假幸福只有笨蛋才会相信。”博克明没感情地说:“实际是他们躲起来享福,才不管其他人受不受牵连,是否苦难。”
“我同意你的看法,”冯藤卓悠闲地说:“不放过值钱的东西也是36区的法则。”
14暴风雨
暴风雨一直不停,甲板上自然没有人光顾。虽然大雨将所有人困在了船里,所幸游轮
娱乐设施齐全,所以大可不必担心会无所事事。无法外出的人们被分散到咖啡厅、桌球房、
赌场、酒吧、电影院等船的各个地方,继续着他们第二天的旅程。
范篱将签署的合约交给母亲,这一次行程最重要的目的就算达到。
“被你哄着,那个傻丫头签得还真快。”母亲把合同丢在桌子上,看着范篱:“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还有差不多一天半的行程,好好玩,以后你不会再有机会以我儿子的身份上这种豪华的游轮了。”
“我出去了。”范篱朝着门口走去,这样地争执没有意义。无论她用何种眼光看我,无论鄙视或者藐视,所有一切就此结束吧;无论爱或者不爱,无论恨或者埋怨,所有一切就此结束吧;无论将来堕落或者燃烧,无论欣慰或者后悔,所有一切就此结束吧。
“你给我站住。”母亲不快地发号命令,并迅速拦在门口。她看着范篱,口气冷漠地说:“无论你怎么逃避都不能否定你是我的儿子,难道你对我没有最起码的尊敬吗?”
“妈,”范篱叫了一声,女人却如同受惊一样向后退了一步。范篱绕过她,淡淡地说:“让您受惊了,对不起。”
女人没有再做为难,她只是被一个称呼震慑,她曾经的身份,她早已经忘记的身份。她无数次因为报复而得到地快感,在这样一个普通的称呼面前突然变得异常复杂,她本想反驳,哪怕是刁难而已,可是,用哪个字眼?她已经说了太多恶毒的话语,她让想象的仇恨附注行动变为现实,到头来,只是被一个称呼轻轻瓦解。这个时候,女人才突然想来,自己曾经是个母亲,有一个儿子。
我知道哀伤不会停止,所以,就由着你们的性子发挥吧,反正幸运早已把我忘记。范篱看一眼已经合上的红色木门,它像一张冷漠地脸,透过充满潮湿气味的空气,做着最后地讽刺。范篱只是轻轻提了提嘴角,把手插入口袋里,沿着走廊离开。
外头雨下个不停,依稀能听见烦琐的雨声,今、明两天将持续大雨,这是走廊电视频道播放的天气预报。海上天气本就阴晴不定,这个时候船应该在滂沱海和贝落斯海交接处行驶,下午三点将会开始返航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