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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缓缓的拍打着我的肩膀,一下一下,如同幼年时,哄着身体不舒服吃不下饭一直哭哭啼啼的我那般。我从罅隙的眼泪里,看着师父,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眉眼清淡,不曾衰老,而我,已经从垂髫撒泼的小儿,长成了芳华的姑娘。
“让她知道你我能够通晓阴界,只怕还会如生前般执念,若是亡灵怨念太深,只怕世间又要多出一个不肯归去的游灵了。”
“可……可……”我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是啊,人都已经死去,我还有什么可以诉说的呢。只求天恩仁慈,保佑她,轮回顺遂。
“咳咳……那个,如果你们已经沟通完了的话,能不能先搞点饭来吃?”
偏厅那边传来怨念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难掩其干净丝毫没有杂色的音质。我抬头望去,林茂堂正站在偏厅一帘子后面,见我看他,尴尬的挠了挠脑门,小声的嘀咕:“饿了好几天了……”
我抬手抹掉眼角的泪,问道:“师父,你饿不饿?”
中午时分,在闹市那家烧烤店,只有我吃了许多,师父只怕也饿着肚子呢。
他点点头,扶着我起身,一同向院里厨房走去。上次采买的食材,还剩许多。不论游冥山如何颠覆,这山中观里还似往日,不辨四季。我穿着那件薄薄的长袖衫,不觉寒热,挽起袖子,生火,做饭。与师父忙前忙后,终于搞定了五个菜肴。都是师父喜爱吃的素菜。林茂堂看到以后,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嫌弃,捞起白花花的大馒头,就开始埋头大口吃了起来。
一餐完毕,他终于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还主动的收拾了碗筷去洗。
暮色四合,蝉鸣鸟袅均歇。
我靠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师父过来抱起我,回了他的房间。
我瞬间清醒了许多,挣扎着要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却突地想起,还有个林茂堂鸠占鹊巢,似乎除了乖乖钻进被窝以外,别无他法。于是拣开蚕丝被角,利落的钻了进去,捂着脑袋,再也不敢露出来。
即使我与师父,早已同床共枕多次,可像现在这样思维清晰,神智清明的时候,却还是第一次。我早已红透了耳根,埋在被子里,紧紧捉住被角,任凭师父怎么呼唤,都不肯出来吸口新鲜空气。
“早点休息。”
师父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与宠溺,我缩在被角里,什么也看不到。却觉得腰间一沉,被师父的大掌揽进了怀里,簇拥着我,轻轻的拍合。
数日的心焦劳碌,加上今天往回的颠簸,不过顷刻,我便在这安然的怀抱里,沉睡了过去。
日子再度悠悠的过了起来。也许是我心苍老,竟就这样淡然的接受了白院长离世的事实。悲欢离合见的多了,麻木了。
知道她心善仁慈,众生不死,知道她,终会迎来明日晨光,哪怕是下个轮回,再好不过。
Vivian来山里寻过几次,不过山下的路已经彻底没了踪迹,她找不上来。打电话给小林,却拗不过他的脾气,扬言要放弃他,重新去签有潜力的新人。林茂堂笑的阳光肆意,应和着:“快去挑几个底子好的,没我这么有天分的,你就给自己放个长假,挑个汉子去谈个恋爱吧。”
“嘟嘟嘟……”电话里传来一片忙音,林茂堂笑嘻嘻的摁掉免提,拿出遥控器,将音量放的大一些,指着我俩最新追的一部偶像剧,指手画脚:“看见没,这要是我在的话,男主一定是我来演。这霸气侧漏的身份,必然只有炫酷狂拽的我才能本色出演啊!”
他笑着打趣,手边就捏着招魂幡的卷轴,不知道是在与我调侃逗乐,还是在说给幡中的拥趸灵魂听。
“你演过很多这样的电视剧吗?”
“海了去了。不过刚刚转型,拍了个古装,《大秦天下》,就上次你去拍摄现场那次,单导让补的最后两场打戏来的。”
“单协?”
林茂堂点点头:“快上映了,作为我的息影之作,一定得去看看。”
“你要息影?”我咋舌。
“嗯。”方才还吊儿郎当的人,却一本正经的回答了我一个字。
我视线从电视上移开,静静的看着面前阳光型男,他的眉眼特别的挺,整个面部轮廓特别的显眼,就适合生活在那样的光鲜亮丽之下的英俊容颜,此刻却透着一股萧瑟秋风吹落叶般的哀愁。
“为什么?”在这样好的年纪,万众瞩目的新星偶像,却说着息影这样的沧桑词语。
林茂堂垂手,将招魂幡小心翼翼的收回怀里,看着我,眼神如有光:“因为,只想守着她。”
“守护?不离不弃的陪在她身边?”
“嗯。”
“你要知道,幡中灵,切断了前尘,拔掉了六根,即便记得与你的朝朝暮暮,却一点感情渣也不剩……你确定要守着这空心的幡引吗?”
他停了片刻,将魂幡拿起,像是对待珍视的恋人般细细端详:“你不懂……不管她变成什么,能够守在她身边,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人。”
不可理喻……我有些发指,理解不了这种深情,转头去看电视剧里那些靠着撕拉硬拽的男女纠缠的情愁。
面前多出来一个水果盘,放着几只酥梨,圆圆白白的,很甜的样子。
我抬头去看端着盘子的人,我的师父,他正笑着,大掌拿起盘里最大的一只,递给我。
“吃吧。”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不想写。
☆、三生怨(9)
守在他身边才算活着吗?我抓着大酥梨咬下一口,甜汁四溢,清爽可口,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刚才林茂堂的那句话。
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师父,眨巴啊眨巴,好像有些领悟了那句话的意思了,吃到的酥梨仿佛咽到了心里,甜的我整个心都加速了起来,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林茂堂伸手够了一个,又坐回了高脚椅子里,继续看电视。
师父将剩下的果盘全部放到了我的怀里,见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伸手刮了刮我的鼻梁,问道:“甜不甜?”
我小鸡啄米似的,立即回答:“特别甜!”
没有多余的凳子了,我速速的站起来,将唯一的一把摇椅让给师父坐。本打算坐回床沿去,整个人还没挪步,手腕已经被师父拖住,轻轻一带,我便落入了师父的怀抱里。
林茂堂大口的咬着酥梨,甚至吧唧出了声。幸好电视剧演到了高|潮,小林无暇来看我与师父这亲密的动作。
“怎么了?”师父见我僵着脖子,一手搂着装酥梨的果盘,一手抓着最大最甜的酥梨,体贴的接过了我捏着果盘的手,另一只手牢牢的搭在我的腰间,防止我胡乱挣扎掉下去。
我努力的吞咽了一下,将嘴里嚼烂的酥梨咽下,喏着嗓子小声回答:“太甜了……”
“是吗?为师尝一口。”言罢,他便张开了薄唇。
我看看师父手里端着的果盘,再看看我抓着酥梨的手,以及另一只被师父捏在腰间的手,心里挣扎了一瞬,便乖乖的将我刚才咬了两口的梨子递到师父嘴边。师父满意的咬下一口,收回果盘,将它放到了我的怀里,而我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量驱使,附在了他挺拔的身躯上,头就靠在他的肩上。摇椅本就能容一人,此刻加了一个我,拥挤的不成样子,我不得不牢牢的抱住师父的肩背,而这个姿势,无比的方便师父就着我的手,一口一口的咬下那只酥梨。
我浑身都有些燥热,乖乖的端着梨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师父。
“太酸了。”一侧传来林茂堂的声音,不满的抱怨:“我吃的这个怎么这么酸?”
轰……我彻底的红透了脸,埋在师父的肩上,再也不肯抬头。电视剧里,男主角将女主角追了回来,雨天缠绵,竟使得这三人的空间无端的升起一丝暧昧温度。
林茂堂顺手一捏,换了个台,播着一个枪战片。
我刚想与他争论,那个男女主马上就要解开误会了,不要转台!结果就听到小林先发制人:“剧里剧外都这样,太酸了!”
听得这话,我又默默的把脑袋缩了回去,电视也不敢多看,整个人烫的快要熟透了。
太尴尬了!我索性不管不顾,用了全力从椅子上往下摔。终于成功逃脱了师父的牵制,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间屋子。
回到师父的房间,我将门反锁了起来,躲在被子里,捂着脸颊,真是难掩心中燥热,后悔方才跑的太快,没有弄点水进来。之前总是与师父独处,也从未觉得如此这般……羞于启齿啊!
蚕丝棉被温度有点薄凉,与师父身上的气息无二,我抓过蚕丝的那一面,贴在脸上,企图降低这越来越滚烫的温度。掀开被子的瞬间,却愣住了,师父不知如何进来这房间的,正垂眸看着我,眸色漆黑,黯然,有着我所不熟悉,略微危险的气息。
“师……师父,”我抖着嗓子,挣扎着要坐起来,师父却已经一把摁住了我的手。我完全的贴在蚕丝被上,冷热交替,整个人更加的紧张不安起来。
等我从被子里抽起身的时候,师父已经在床沿坐下,手里还捏着我刚才急着逃走,扔给他的那半只梨子。我看看大门依然紧闭着,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师父将梨子递给我,训斥着我:“不要浪费。”
“哦。”我接过梨子,脸上依然还残留着方才的娇羞,有些不肯直视师父的眼睛。窗户也是从里面关着的,何况以师父的秉性,根本不可能爬窗进来。“可是、门……是关着的呀?”
见我四处瞄来瞄去,师父揉乱我的发丝,清冷气息席卷,瞬间就洋溢我的周身,我仿佛整个人都被这种气息所惊蚀,浑身都怪异的酥麻。
“关上可以打开,打开还能关上。”
“哦……”似乎很高深的道理,我点着头,细细体味着,轻轻的咬下一口酥梨,小口的嚼着,似乎比方才更甜了。师父神通,锁门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可是,师父为什么又要像我一样关上门?
“好吃吗?”师父问道。
我乖乖的递上手,将最后半个酥梨拿给师父,请他品尝:“嗯,给。”
师父并未伸手接下,也未就着我的手吃那果子。他沉寂了片刻,大手直接覆上我的脑袋,唇舌倾覆,牙齿撬开我微启的朱唇,片刻之后,满意的答复:“是很甜。”
这……这……我正要捂嘴,却被师父挡住了手脚,离的很近,他的鼻梁就紧紧的贴着我的鼻尖,仿佛下一秒就会再度吻上我的唇角。
“师父……你……你这是……”
嘴唇就在那浅薄的呼吸下,愈发的胀热起来,使得我说出来的话都紧跟着磕磕巴巴了起来。
“方才为何避开为师?”师父的眼睛,幽深的如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泊,那里面竟然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小林在……唔……”话未说完,嘴唇又被堵了个严实,清冷气息侵袭,我的舌尖一片温凉,挑动着我心底的燥热。
唇,齿,舌,交缠,很用力。
我如坠迷雾,跟着回应,由着自己的心意去探寻那波澜之后的壮阔。
等到再度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扯开了师父的衣物,手还在他的腰间,一只手……竟不知羞的伸了进去,揪着师父的亵衣衣角,快要将那点天地也一并扯开了。我早没了初初时的娇羞,整个人都绷着,心里无名火起三丈,搅动着,翻滚着,快要将我烧成灰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