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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许易便要追上,转过一片桃林,迎面撞来一队人马,正是十余家丁装扮的壮汉,拘着七八名破衣烂衫戴着沉重脚镣的囚犯,逶迤而来。
见着这队人马,周公子欢喜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这队家丁正是出自他家,那七八名囚徒,正是被拘往他家矿山做工的苦力。
一众家丁看清是高高在上的周公子打马而来,正待跪地行礼,便听周公子声嘶力竭喊道,“都别他妈的挺尸,给老子拦住后边的王八蛋!赏银百两!”
话音未落,疯狂打马,从一众家庭身前呼啸而过。
众家丁醒过神来,欢呼着直奔许易而去!
百两白银,便是分摊,人均所得亦有十数两之多,也比他们一年辛苦所得为多。
待看清许易容貌,更有人认出他是许家村说书的瘦弱小子,嚷嚷出声,立时,欢呼声更炙,奔速愈急,浑然忘了自家公子缘何落荒而逃。
许易杀机迸发,对周家满门,恨入骨髓,见一众家丁赶来,奔速丝毫不减,一招怒撞天门使出,宛如魔牛撞入凡间。
七八名奔来的家丁,立时被撞得四分五裂,头前赶来的两人,更是被撞得飞上了半空,筋骨尽断,再不得活。
其余几人,亦是远远横飞出去,浑身骨头破碎无数,半空血雨飘零,根本不曾阻得许易半分。
许易狂飙直进,留下满地腥膻,一众囚徒陡然来了精神,狞笑着朝满地打滚的家丁围去,立时便有愈加凄厉的哀嚎声传来。
却说,一众家丁虽未阻挠许易分毫,却终究让许易奔行之间,变换了招式,只这一变,便让周公子又逃远数丈。
双方一追一逐间,周家大宅已在眼前。
周家富甲一方,两代经营,祖宅屡次扩建,俨然成了方圆数百里,最豪阔的人家。
送目望去,屋宇如海,飞檐斗拱,画栋雕梁,真个是广厦千间,丽宅如林。
哒哒,马蹄踏上周家正门前演武场的青石板上,烟尘伴意气飘飞。
“哈哈哈……兔崽子你再来啊!”
周公子好似从九幽深渊爬回了人间,仰天狂笑。
话音未落,数百丈的演武场上,数百呼呼喝喝正在锻体的门客,早发现这边的状况,风一般的飚射而来。
更有善于拍马的,不朝周公子围来,反迎着许易拦去。
却说,周家豢养近百门客,锻体巅峰者不过风长老一人。
道理很简单,周家到底不是周道乾的家,且周家僻居山野,敛矿为产,用不着也请不起太多锻体巅峰的大高手。
便是风长老,也不过是在周公子父亲周老爷的要求下,周道乾调派而来的。
数年下来,轮到风长老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便是出手,也不过是指教一下周家其他门客的武技。
可以这么说,周公子和周家这帮门客,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锻体巅峰和巅峰以下,有着怎样遥不可及的差距。
轰!轰!轰!
三名铁塔一般的壮汉,或出拳,或挥刀,或捣枪,皆奔许易要害击来,眼见着便要得手,眼前一花,许易已然消失,凌空出脚,连点三下,三人肩头齐齐踏碎,迸出惊天血雾。
当力量和速度全面超越之际,唯一的结果,就是碾压!
惊见此景,周公子魂飞魄散,打马便逃。
许易恨他入骨,根本不顾满场的杂碎,双足在人海中飞踏,凌空扭腰、挥手,腰间窄剑,如长烟画空,精准地从周公子心脏位置扎入,强大的力道,带得周公子直直撞到周家大宅的铜漆大门上,轰地将门撞开。
窄剑坚韧,刺穿大门,而不断折,周公子就这般被挂在自家大门上,通身染血,双目圆睁,就此气绝。
铜门撞开刹那,一身道袍的周家太爷正和八字鼠须的管家,盘算着账本,惊变陡发,两人根本不从回过神来,直直立在当庭。
满身鲜血的许易,抄着一柄不知从何处夺来的大关刀,大脚在门槛上一塌,腾身而起,长刀闪过,两颗头颅飞起丈高,反手一刀,斩下周公子的头颅,顺手一抄,周家太爷的头颅被他抓进手来,将两颗头颅的长发打个死结,在腰间束了。
便在这时,周家的一众门客、家丁,终于赶了过来,发疯一般奔许易冲来。
许易怡然不惧,长刀霍霍,对冲而去。
这是一场杀戮的盛宴,两年的非人折磨,为他换来了超乎想象的力量。
积压数代的血海深仇,让他心冷如铁,杀意冲天。
数下劈砍后,许易毅然弃刀,拳头和身体才是他最熟悉也是最犀利的武器。
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杀人利器,无可抵御的力量和飘如轻烟的身法,让许易手下根本无一合之将。
半柱香时间不到,许易身下,已伏尸无数,积骨如山,血流漂橹。
惊人的杀意,终于杀败了如天的狂热,不知谁先发一声喊,围攻的人群陡如潮水般散去。
许易也不追赶,转进后院,捉住一名奔逃的侍女。
半柱香后,宽广的周家大宅,好似化作了油铺,四处飘散着桐油、火油的气味。
就在这时,许易却一头扎进了周老太爷的书房。
周家豪富,甲于一方,许易自不愿入宝山而空回。
第十一章 搜刮
自打从风长老腰囊中,收获十余枚赤金钱币,世俗的财货,再难入他法眼。
由是,周家的许多仓库,他不去搜罗,单单进入了周家太爷的书房。
许易坚信,最珍贵的东西,老头子绝对不放心交付别人看管。
周老太爷的书房很宽阔,纵横七八丈,宽阔的几能跑马,装饰得古色古香,金丝楠木的书桌上,雕金鎏银的七宝香炉内,正细细燃烧着檀香,整间书房淡雅宜人。
不过,许易却没玩赏的兴趣,一番翻箱倒柜后,搜罗出一堆价值不菲的文房、字画,凭他的眼力,自是知晓,随便拿出一幅,换成钱财,就够寻常百姓之家吃上半辈子。
如今的许易却志不在此,四周扫描片刻,心念一动,豁然出拳。
轰轰轰……
数十拳后,书房四面墙壁,无一处完好,尽皆破成尺余深的大洞。
环视一圈,许易果然在左侧墙壁发现了一个一尺见方的赤色木盒,木盒周遭的暗格机括,尽数废裂。
拆开木盒,一片红光放出,许易双目都瞪直了,盒子里装的竟是两块烧饼大小却极厚实的的赤金钱饼。
掏出一块掂了掂,每块赤金钱饼足有百两之重。
许易强忍着心中激荡,将两块钱饼,塞入眼囊,忽地,盒底,现出一个火漆密封的信封。
许易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一目十行,转瞬便阅罢。
原来,这封信是周家老太爷寄给周道乾的私信,信中无甚了不得的内容,除了问好,便是希望周道乾能代为向凌霄阁进言,增加周家在某条矿脉的分成。
信中皆是琐碎,许易却从信中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这两块赤金钱饼非比寻常,竟是周家每三年进贡给凌霄阁一次的献金。
“周家三年一积,才有这两块赤金钱饼,自是珍贵不凡,道乾老贼,管你什么凌霄阁不凌霄阁,这笔横财,小爷要定了!”
许易心中豪情万丈,一想到老贼收获消息,狂怒欲绝,他心中便快感如潮。
随手将信纸在桌上的烛火上引燃,许易转出门去,将之丢弃在已淋满桐油的窗棱上,霎时,火光大作。
狂风呼啸,烈焰腾空,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广厦千万间的周家大宅,便化作一片火海。
就在许易疯狂纵火的同时,一支骑队,逶迤西来,已到了周家庄十数里开外。
领头的是位白衣公子,白肤俊容,面貌和周公子有五分相似,腰间宝剑缀满五彩宝石,胯下白色宝驹身高体长,相较同行骑队,高了半头不止,通体毛发无一根杂色。
天高云白,滔滔孽龙江水,白鱼逐波,浩浩汤汤,会阴山苍苍郁郁,天风下林,群翠摇摆,阵阵清气荡来,白衣公子骤发诗性,吟唱道,“朝朝翠山下;夜夜苍江曲。复此遥相思;清尊湛芳绿。”
“好诗好诗,绝妙好诗!”
落后白衣公子半个马头的吴知县击节赞好,“周世兄不仅仪表堂堂,而且才情过人,更难得的是,年纪轻轻,武道修为已至锻体巅峰,不愧道乾尊者传人!”
“世叔过奖,我曾听父亲说起,昔年他在广安求学时,与一众广安俊杰结社为友,世叔诗书双绝,为社中首屈一指的英才。如今,不过廿载时光,世叔已贵为一县之尊,实在是天纵之才。”
白衣青年朗声答道,言语得体,听得吴知县捻须微笑,连连谦声。
话至此处,这白衣青年身份已然明了,正是周道乾二公子周世荣。
此次,他出凌霄阁,回归广安,一是代表周道乾归乡省亲;二则是因为,三年之期已到,周家从几条矿脉处的获利,该当上交凌霄阁。
从周家老宅到凌霄阁路途遥远,两枚金饼,价值不菲,周道乾不敢弄险,遂派下周世荣亲自押运。
而这这吴知县,正是昔年,周道乾武道初成,还未拜入凌霄阁门下,游历广安之时,结识的朋友。
当今之世,武道大昌,不仅有门派林立,世家万千,大越王廷数千年累积的王权,同样让人不敢冒犯。
昔时,周道乾武道初成,未得名门大派青眼,所想所念,不过是考取功名,为王道护法。
是以,与一干所谓同道中人,整日聚宴冶游,天长日久,遂皆一社,唤作“明王社”,取广大王法之意。
吴知县正在那时加入明王社,不过,虽同处一社,周道乾文武双全,武道绝伦,在社内,光芒万丈,反观吴知县,文名胜过武艺多多,而在这个唯武称雄的世界,相比周道乾,吴知县难免暗淡无光。
但有此番因果,此次周世荣下广安,自然要招呼吴知县一声。
须知凌霄阁在广安境内,虽是分属三大名门之一,威权已著。
而吴知县虽然官不过七品,武不过锻体巅峰,但到底身在公门,代表王权。
周世荣深知,真正下到地方,吴知县的招牌,比凌霄阁内门弟子的自己,要好用多多。
果然,周世荣前往拜会吴知县,吴知县十分欢喜,亲自随队前往周家老宅。
有吴知县托底,一路行来,自是顺风顺水,畅通至极。
却说,周世荣和吴知县,正相互吹捧,谈笑风生,西北方向一道浓烟腾起,周世荣慌忙打住话头,伸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拍,身子腾空而起,足有三丈来高,半空中眺目远望,刷的一下,满面铁青。
周世荣腾空刹那,吴知县早望见那处烟柱,心中猛地一掉,知道祸事了。
周家是本地望族,又因着周道乾的关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