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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凛然受教,郑重抱拳道,“多谢大师为我解惑,在下还有急务,先行告辞。”
胖员外微笑摆手,“无妨无妨,但有疑问,可随时来寻老夫,谁叫老夫与你投缘。”
他下定决心要结好许易,以图将来的一份善缘。
出得玲珑阁,许易直奔炼金堂,宋长老信物在手,一路畅通无阻,在一间暖阁内,见到了宋长老。
老头子正安坐窗前观书,陡然瞧见他来,猛地冲了起来,满眼放光,疯狂地模样和胖长老差相仿佛,抓住他手臂,急道,“你小子总算来呢,老夫怎么也没想到你小子就是那传说中的炼金天才,才一日,你就通过了归理房的考验,啧啧,老夫简直难以置信,便是老夫当年,也用了十天时间,才勉强通过。”
宋长老不提还好,一提许易便火大,没好气道,“不是一日,是半日好么?啧啧,长老对小子可真是青眼有加啊!”
当日,宋长老抹不开面皮,只好推荐他入归理房,故意不告诉许易归理房的勾当,为的便是好磨磨许易身上的刺头,顺便让许易再来求他,又欠他个大人情。
哪里知道,许易身携铁精这等异宝,轻松完成任务。
彼时,宋长老还苦苦等候许易上门求告,哪知道等到第二日天黑,也不曾见许易上门,反倒是他沉不住气了,唤来谢管事询问究竟。
待听说半日就炼得三十斤青铜,宋长老的眼珠子险些掉出眶来。
这不,许易一来,他便奔过来,抓住许易胳膊,急问究竟。
哪里知道,许易避而不答,反将他做的那不地道之事,摊在了桌面上。
宋长老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其实我早看出你小子天赋异禀,想试试你小子的深浅,没想到你小子果真深不可测,半日功夫,便通过了考核,啧啧,证明老夫眼光依旧犀利。”
“您老能再无耻些不,当着真人不说假话,看来您老是不打算为您犯的错误负责了,也好,就是不知道您老再使唤在下推拉风匣时,在下因为气闷,说不得手软脚软,那时,还望您老多多担待。”
许易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格,虽然宋长老算计他,也算不得什么仇恨,可他是那种你瞪了他一眼,逮着机会也都讨回来的家伙,此刻,又怎会轻易放宋长老过去。
宋长老丝毫不怒,捻须微笑,道,“老夫早料到你小子不会善罢甘休,早就准备好了补偿你小子的办法。”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个信封,朝许易递来。
“这是何物?”许易接过信封,拆开封皮,扫了一眼,见不是金票,立时失了兴趣。
宋长老得意道,“你小子运道来了,老夫可是你真正的贵人,还望你小子发达以后,须得记住老夫这个领路人哇。这是老夫给炼金堂总门写的一封举荐信,信中可是大大将你小子炼金的天赋夸赞一通,你小子只需持这封信,前往中州炼金堂总门,立时便能被收为正式弟子。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到的际遇,老夫送与你了,怎么样,你小子这回总该知恩图报了吧。”
说罢,宋长老双目灼灼,盯着许易,万分想看到这家伙欣喜欲狂,喜不自禁的模样。
可惜,宋长老失望了,对面这家伙冷峻得像一滩死水,别说兴奋,连情绪也无,许久,才见他眉毛一扬,“您老说完了?我只能说声抱歉,我对加入炼金堂丁点兴趣也无。另外,顺水人情,我从来不送,也从来不受。”
顺水人情,这家伙不知道送出去多少,宋长老的赌票,谢无病的金票,难以计数。
不受顺水人情,倒是真的。
宋长老怒道,“顺水人情?你敢说老夫送的是顺水人情,你知不知道老夫这封举荐信,多少人求都求不得!”
许易道,“噢?那怎么前日,我要学炼金术时,您老说要进炼金堂,先得学徒三年。现如今,怎么又想起送举荐信了。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许某天赋异禀,您爱才,所以才举荐。话说回来,既然许某天赋异禀,若要进炼金堂,也易如反掌,何须您举荐。”
他心思细腻,将其中猫腻看得透彻,非是他锱铢必较,而是清楚对面老头的脾性,不将这老头面具戳破,迫得他不好意思,指不定老头子还得云山雾罩地装大尾巴狼。
宋长老瞠目结舌,老脸烧得通红,暗忖,臭小子太难对付,简直生了颗七瓣玲珑心,憋了半晌,方道,“古人说,好心当做驴肝肺,今天老夫算是见识了。罢了,既然你小子不领情,老夫也不提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包天之想
“不提怎么行,您老挖坑埋我的事,总不能就这么了了。咱们相处的时间还长,若今次的事儿,没个说法,小子如何敢信赖长老?而小子不敢信赖长老,长老又如何信赖小子。如此,你我之间失了信任,以后如何相处。我给长老拉风匣,长老肯定担心我做鬼。长老走到我身后,我得担心长老突地给我一掌………”
许易的脾性,拈着根稻草,也得炸出油来。
宋长老听得肚子疼,这小子明里暗里把风匣顶在前面,这分明是红果果的要挟啊。
“有话说,有屁放!老夫算是看明白了,老子有什么被你惦记上了,你不搞到手,绝不会罢休。”
宋长老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暂时他还真缺不得许易,他锻炼许久,也未得到过中品血器,而许易配合了一次,便炼得一把。
眼下,这小子就是大爷,他心中纵然千万个不爽,也得让这小子三分。
许易等的就是这句话,微笑道,“您早承认错误,不就结了!小子虽被您那埋了一遭,好在坑不深,没埋死。所以,您放心,小子断不会狮子大开口,其实就请您帮个小忙,帮在下锻炼一柄能克制鬼物的血器。”
宋长老眼球外凸,一屁股在竹靠上坐了下来,连连挥袖,“走走,赶紧走,老夫以后不用你就是!”
“您老这是何意,莫非在下的要求,太过过分?”许易奇道。
“不过分,不过分,你只开口找老夫要几万金,如何会过分。”宋长老没好气道。
许易大奇,“这从何说起,不就是一件血器么,我自出材质,您只负责祭炼,这总行了吧,祭炼费用,您说个数,在下认了!”
口上如是说,心中却暗暗乍舌,他真没想到血器竟然昂贵到这种程度,至少都要万金之数。
在他的映像中,宋长老锻炼血器,如喝水吃饭一般随意,前有星月剑,后又血饮刀,都是他亲眼所见,却未想到是如此值钱。
听了许易这番话,宋长老倒释然了,眼前这家伙除了一身蛮力,于修行界的知识匮乏得一踏糊涂,跟他较真,却是落了下乘,叹口气道,“你小子啊,真是无知者无畏,你是否看老夫先炼星月剑,再锻血饮刀,以为对老夫而言,那血器得来,易如反掌?”
“莫非其中还有关窍?”许易顺口托了一句,此刻他已猜到必有纠葛。
宋长老道,“自然!那星月剑,血饮刀,其实都是总堂颁下的任务,乃是他人委托我炼金堂代练,要不然,你真以为老夫如此豪富,能随手那许多足够锻炼血器的珍贵金属原材?”
许易道,“既是如此,可否由我提供原材,委托长老代练,正如锻炼龙鳄甲一般。”
如此,许易身怀三万余金,算得上修行者中的富豪了,自信一件血器的原材,还是不在话下的。
宋长老摆摆手,“纵使你出原材,老夫也不能代练,此乃我炼金堂之铁规,非经总堂发布任务,不得替任何人代炼血器,龙鳄甲虽然不凡,却非血器,老夫代炼也就炼了。所以,你要炼制血器,先去总堂下单,排上三年五载,或许就轮上了。”
“血器竟珍贵如斯!”许易咋舌。
宋长老站起身道,“你以为呢,宝材,重金,缺一不可,寻常气海境强者,根本就难求。名震广安的七绝剑高君莫,他手中那把七绝剑也不过是中上品,便此一把七绝剑,高君莫便名震广安!”
“你小子龙鳄甲虽犀利,倘使对上高君莫,百余剑下来,未必不能将龙鳄甲破开。再者,近来,又听说你小子在鸿宾楼上演了一出好戏,横虐了云家客卿气海境强者。啧啧,好大威风,不过你小子也别得意,不过是仗了龙鳄皮的超强防御,且那吴刚穷困,连一柄血器也无。倘使吴刚血器在手,哪怕是下下品,你小子也定难胜得如此轻松。”
“照您的意思,血器什么的,我就不用惦记了。”
许易不禁有些气馁。
宋长老送目远眺,江清云淡,几只白鸟追云逐波,出神道,“血器本就不是你小子该惦记的,你这叫好高骛远。谁不是到了气海境开始寻找机缘,得遇宝材,求获重金,再寻我炼金堂,代而炼之,一柄血器之得,历时十载,也是正常!若教你小子轻松便得,天下武者何辜?”
说着,宋长老不禁想起自己得获第一柄血器,也不过十载之前,眼前这家伙不过双十年华,就开始惦记血器器了,心中竟生出不平来,替天下武者叫起了不公。
许易哑然失笑,“看来真是在下贪心不足了。”
“哪里哪里,你这要求正常得狠,你是天才嘛!对了,你不是半日就分解出了三十斤青铜么,你完全可以自炼血器,没准便成功了呢!”
宋长老越想越气,竟冷嘲热讽起来。
殊不知,他此话一出,在许易脑海中炸响一记惊雷,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在他心中飞速滋生,如潮拍岸,再不可遏。
“喂喂,你小子在想什么呢,真不会就凭你那两小子,就要去锻造血器?”
宋长老捻须笑道。
许易回过神来,赧然一笑,道,“我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敢生此念想,方才在想,若不得血器,到底该准备什么阴器才好。”
宋长老愕然,“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小子要这阴器作甚?莫非何处生了了不得的鬼物?”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有什么鬼物,只是听说盗墓能得重宝,想入山中转转,若是真遇到古墓,岂能不备下一件阴器防身。”
宋长老吃了一吓,重重一拍窗栏,瞪着许易道,“昏聩!利令智昏!枉老夫一直还把你当个人物,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短视。你小子知不知道,现如今,满广安城中,多少人想要你这条命,不过碍于巡捕司,和公决规则,不好对你下手。多少人做梦都盼着你小子出城。你竟为了什么子虚乌有的古墓,冒此奇险,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底气何来
宋长老气愤已极,话至后来,已然声色俱厉。
不管是真关心许易安慰,还是担心许易挂了,无人替他拉风匣,这份情谊,许易却是记下了。
当下,他抱拳道,“谢长老关怀,小子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若无万全准备,小子绝不出这广安城。话说回来,即便出城真有天大风险,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