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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也不是傻子,看情况也不能再吃了,好歹给人留点,再吃下去这江老头就该哭了。于是,能吃就跟江四田说:“多谢老丈赠饭之恩,小可实在是身无长物,无法回赠与您,不如这样,您老但有活计,就分派给我,小子保证给您拾掇利索。
江四田看能吃还算伶俐乖巧,虽是体格瘦弱但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子勇悍,也像是个能担当能做活的青年,便说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小哥一下,我家猪圈需要重修,鸡窝也得再搭一个,我小儿子成亲需要家具,你把西屋后头的树给砍倒吧,还有东墙的地基被雨水泡坏了,麻烦小哥给推倒再新砌一下,另外这个亲家要上门来,劳动小哥把院子给平整一下,把屋里的墙都给粉一下浆。” 老头子心说:这下我可要好好考验一下你,看你是不是个好小子。
能吃虽然能吃,但绝对不是吃货,他一听老头这话,心说:咋回事啊,年纪大的人咋都这样啊,师傅经常考验我,这个江老爷子刚吃他顿饭就也考验我?他也不说透,就央江老头找来斧头瓦刀抹子楸铲诸般工具好去做活。江四田寻了工具给他,他便自顾自忙了开去。
得亏能吃受了老道士多年教诲啊,也巧在老道士死的早,能吃也经历了一阵子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这些活计对他来说就好比他吃馒头一样简单。他用一个熟练泥瓦匠所拥有的水准搭了鸡窝盖了猪圈,像一个一流建造师那样垒了院墙整平了庭院,最后拿起斧子去砍树。习练武术超过二十年的人拿斧子砍树,这可不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嘛。又是一盏茶没到的功夫,能吃便把几棵大松树给放倒,他心想老头子正缺家具,我就顺手替他打了完事。他寻了江四田老头,央其再找来凿子锯子墨斗胶水等一应趁手器械,也好方便打造家具。江四田乐颠颠地去替他寻了来。能吃抱了器械,也不让老头帮忙,自己去院后忙活。
笨人慢心思,巧手做能活。两个时辰后,能吃便完活了,打了一屏一床二桌四柜六椅的全套家具。江四田看着这些家具高兴的合不拢嘴,虽说家具未上漆过浆,可瞧这些家具榫眼合缝、架构巧妙、镂空奇特、雕花新颖,真真称得上是好物件,就是款式少见的很。他说:“小哥,想不到你手艺如此的好,比集镇上的老匠师都要厉害三分。你不会真的是个和尚吧?”他这一问不要紧,能吃可是出了一身的汗,他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能吃心想:现在虽然暂时不饿了,可碰到其他人查询身份该怎么说呢,还能是跟老头一般的说辞吗?说自己是道士的徒弟小和尚,这话能有几人信得?人家查看身份凭信,你说自己是和尚,那么得给人看度牒吧,可哪里又有度牒呢?再说了,就这扮相说自己是个和尚,这不明摆着耍人玩的嘛!也就是碰到了江老头,换作别人早暗里报了地保,扭送官府,一顿臭揍必让他编出一套像实话的说辞。能吃霎时间想透这些东西,顿时明白了:解决问题还得靠这个好心的老头。
能吃说:“江老爹,我确实是山里和尚,自小便被师傅收养剃度。我师徒二人本是关外人,我俗名叫作谢小宾,迫于生计师傅才带我来的南方。师傅这一死,我可真是无依无靠啊,本想着凑合有点手艺去长沙城里谋个生计寻条活路,可没有路引文碟又怎进的城去?我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孤单的在山里过苦日子啊?”他这番话说的也全是实话,只是有些关键的部分没说。他边说边想,想起了死去的师傅,想到了现在肯定恨他恨得牙痒痒的能喝,想着老三老四也许不听话了,他本就不是啥狠心肠的人而且又特重情义,话没说完就哭出声来,最后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嚎啕大哭。
江四田老头听其言观其形,也是不胜唏嘘,说道:“谢小哥儿切莫伤心了,这个世道苦命的人多不胜数,我们今时今日仍活着已是不易,不要过分的悲忧自己的凄惨过去,毕竟世间万物没有一成不变的。观小哥生的堂堂相貌磊落气度,不似我等村野俗人的命格,日后必能成就一番事业。小老儿虽已老迈,定当能帮就帮。”
“能吃”和尚谢小宾也见机得快,立马俯身跪倒,口中高呼:“老爹增饭之恩未报,今又有活命之助,小子今生今世没齿难忘,若有得出头之日,定回报老爹今时之恩,若有虚言,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他是真的感念江老头是个好人,才立了重誓,听听这誓言:他要是食言而肥,要比师傅还多中四个雷,对自己可真够狠的。话说完,他就要磕下头去。
江四田赶紧伸手把他搀住,口中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举手之劳怎当得八尺男儿千金一跪,折杀小老儿了。小宾哥儿放心,一会我便去地保那帮你办了路引。”
谢小宾真的是万分感激,挣脱江四田双手,重重磕下头去。
江四田由得他磕了头,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先歇息下,我这便去地保家把事情办妥,免得耽误时日。”谢小宾忙不迭称谢,江四田急急出门去了。
谢小宾没想到江老头如此热心仗义,心说:一定要再帮这江老爹干点活以作回报。他站在院中看到房檐之上生了许多青苔,便纵身跃上房顶,利落的给清理了,又把房顶松散的瓦片给苫好,这才跳下房来。他又看羊圈里的羊该剪毛了,便拿来剪刀三下五除二给五十只羊剪了毛。都说人心情好的时候吃的香睡的香连干活都香,这话一点都不假,谢小宾边胡七胡八的唱着《心经》,边坐在院中搓羊毛线,等他搓好毛线,江老头高高兴兴的也赶回来了。
一夜无话,按下不提。第二日,谢小宾在江老头的劝说下,剪短了自己的头发,上下收拾利索,换上老头拿来的青布衣,让江老头仔细打量。江老头看了谢小宾,口中直叫好:“果然一敦厚青年,平凡之中透着果敢,机敏之中带着平静。”人要年龄一大,夸起人来那个小词儿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尤其是带着真心夸人,听着更是让人受用。
是人就爱听好听话,谢小宾也不例外,听了江老头的夸奖真个是心花怒放,他说:“老爹谬赞了,我不过是一还俗的和尚,普普通通的农家汉子罢了,哪有不凡之相,快别这般说了,实在是当不起。”江四田对谢小宾这后生也是喜爱的紧,拍拍这打打那,给谢小宾收拾的更整齐。
谢小宾瞧着日头已经很高,再待下去,江老爹又该挨不过面子要留他用过饭后才上路了,便说道:“老爹,时辰不早了,我也该上路了。天地不变,岁月常来,咱爷儿俩后会有期,日后有成,定再来寻老爹。“
江四田与谢小宾相处短短一日多,甚是喜欢这个青年,说道:“小子,一路之上多加小心,世道险恶,路途难行啊!”
谢小宾泪流满面一躬到地,与江四田把臂同到村口,依依惜别,迈开流星大步奔长沙府的方向去了。
此一去正是:蛟龙入泥海,猛虎到秃山。卷得滔天浪,也要把命搏。
作者题外话:本文是以相声体、评书、传统武侠等笔法所做,恕罪则个。
第三章:做贼和贼王八
人不吃饭能死,这谁都知道。谢小宾已经扛不住了,他已经七天没吃饭了。他拿着江四田老头帮他办的路引,满心欢喜地进了长沙城来,想着要成名立业,可现实总与理想是差距的。本以为凭借自己的一身武艺以及什么都略懂的本事,肯定能在下山后很短的时间里混得不错,可是等他在城里待了几天后,那颗本是火热的心却彷如坠进冰窖,原因无他:一方面是饿的,一方面是被打击的。
一开始他想着我有一身武艺,应该去给人走镖或者当个护院啥的,便去到人家那里应征。雇主问他,小伙子,你师出何处可有字号啊。他本是老实厚道的人,也不知说谎吹嘘,再说他刚入得人世两眼一抹黑,编也无从编起,只得实话实说。人家再一看他的身份文碟,只是讪笑一下说,对不住了小哥,我们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还是另谋别处吧。连让他展示武艺的机会都没有给予,一张张老江湖的笑脸就很轻巧的回绝了他,让谢小宾兴高而来败兴而去。
谢小宾卖武无门便想卖文,四处去寻高门大院要当教习。他也是穷急人发疯:你就一半吊子的和尚识得千把大字,熟背几卷经书而已,人高门大院地主家的孩子都是蜜罐里长大的,家里有钱有地有美女,跟你学那劳什子经书有个屁用啊,有钱家的人谁闲着没事读经书做和尚啊,有那想法才是真疯了。谢小宾理所当然的又吃了无数瘪,有个别的嚣张大户还放狗咬他了,幸亏他跑的快才没被啃上。
白天瞎晃荡寻活计,到晚上谢小宾便随便寻一犄角旮旯窝起来。他在长沙府里兜来转去,西市到东市、南坊到北里,整日价的寻生路,没寻到活计倒把长沙城的大小街道给走了一个溜熟,认识他的人没有三百也有二百八了,也成了一不大不小的熟脸子光棍。熟归熟,他那衣服兜可还是比脸干净,肚子里也净装凉水了。谢小宾一文不名又无朋无友无亲无故,虽然会些技业可就是没人雇佣,真是倒了血霉了;又自感堂堂八尺男儿拉不下脸乞讨,真个是山穷水尽路到头,眼看要活活饿死。
常言道:良马不解缰,懒驴莫卸套,好女休多言,是男莫做贼。谢小宾心想:说不得,我今天也要做贼了,反正师傅也做过,做上一回也不算对不起良心,日后补过罪业就是了,暗暗下了决心、打定主意。
静街锣响停之后,谢小宾趁着夜色展开轻身功夫攀上房顶,一路在房顶闪转跳跃奔到城南普济寺左近。下得房来,他靠近寺墙仔细地听里边边的动静,确定无人走动后,两腿猛一蹬地冲天炮一样窜起,空中一拧身直接朝院中落下,待得着地深吸一口气身子团抱滚将出去,靠近一段花墙时猛地直起身子贴墙而坐。这一通动作如行云流水,又称得上是悄无声息、精彩之极,真不枉了他学艺多年。谢小宾这贼做得可不单是略懂,简直是无师自通抑或青出于蓝。他蹑手蹑脚仔细搜索,极其容易便寻到了香积厨。和尚们都没有锁门的习惯,他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又把门小心合上,在厨下左寻右寻就是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心里暗骂:这帮贼秃子,狡猾的紧,倒是把东西藏得巧妙。
所谓和尚,那可是戒律森严、规矩清晰、分工明确的一群人,世界上第一等的作息规律严正的团体,实在是让人钦佩。他们每天早睡早起,做早课的做早课,清扫的清扫,下厨的下厨,哪能蒸一大堆的馒头放在厨下。谢小宾骂和尚们太贼,确实冤枉这些真和尚了。谢小宾鼓足了勇气做贼,费了这么多功夫寻到了大厨房,上翻下找就是看不见馒头,可是气坏了,一个劲的暗骂。骂归骂,总也得吃啊,他当即便是一通饕餮,吃了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厨房里虽没馒头,但还是会备些新鲜菜蔬的,和尚不能大清早去菜市场买菜吧,那不就太新鲜了不是?谢小宾吃了十棵白菜二十多个土豆五六斤豆腐,那个难受啊,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实在没辙就一边小口吃着盐一边喝了二斤多豆油。
谢小宾乌七八糟吃了一肚子,虽然肠胃能撑住,但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便往宝殿摸去,准备给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