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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还会下厨啊!”她倚着流理台,捡出一个瓷盘递过去,看他动作熟练地往里面盛菜,怀疑地问:“不会吃死人吧?”
话没说完,她的肚皮应景地咕咕哼了几声。
聂文远笑:“吃不吃得死人没试过,不过却有人饿死的。”
她红着脸瞪他一眼:“都不是你害的!”一点能量都被他消耗了。
不知怎的,聂文远觉得她此刻红着脸颊瞪眼的模样特别可爱,不由想起刚才脸红心跳的场景,不由心中一荡。
“行,都怪我,我用美食补偿,不满意的话你再吃我。”
“一边去!”她脸更红了。
他将做好的饭菜摆到餐桌上,饭厅就在厨房旁边,开放式格局,还设计了一个小吧台,煞有其事的摆放了一些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红酒,用凌静妍的话来说,这就是典型的小资。
看不出来聂文远真有两把刷子,这一会的功夫,他炒了一个鱼香肉丝,一碟麻婆豆腐,蒸了一条多宝鱼,主食是牛排,中西合壁的饮食,有红似绿,看上去竟出奇的和谐,闻到那香味,她的肚皮又不争气地哼哼了几声。
“多吃点。”聂文远含笑瞅着她:“否则我会内疚的,害你都饿成这样。”
“都不知能不能入口。”
“那是你依旧觉得我比较可口?”
凌静妍红着脸瞪他,也顾不上那些礼节了,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塞进嘴里,聂文远则笑着拿起刀叉,极为优雅地切着面前的牛排。
她吃得很香,也许是饿了,觉得味道真的不错,等她把桌上每一样菜都尝过之后,聂文远也切好牛排,贴心地递过来,将她面前那份换走。
“要不要来点酒?”他继续低头切牛排的时候问。
“唔,不用了……”她往嘴里塞着美食,心无旁骛地哼哼,可是聂文远还是放刀叉,起身在旁边的酒格里选了一会,拎出一瓶看上去很有年份的红酒。
等他将酒注满两个高脚杯的时候,凌静妍也缓过劲来,用叉子叉着牛排,一点点地往嘴里送。
“来吧,庆祝我们正式同居开始。”聂文远倾身,将一个高脚杯递过来。
她眨眨眼,举杯在他酒沿上轻轻碰了碰:“那么还请聂少多多关照。”然后盯着他的眼睛,浅浅啜下。
泛着莹光的玻璃杯在她粉色的唇瓣上留下暗红的液体,于是她伸出舌尖,沿着唇形轻轻舔过,聂文远瞅着她,喉结无声蠕动了几下,忽而一笑。
“酒不能这样喝。”
“那怎么喝?”
她奇怪地抬起脸,看见他优雅地端起酒杯吞了一口,刚想说你就能喝出一朵花来?然后惊愕地看见他俯过身,隔着半张餐桌的距离,准确地托起她的下颌,勾下脸,嘴唇堵住她的,趁她吃惊的功夫,卷开她的舌,一点点将酒汁哺进去。
泛着醇香的酒液,混着他的呼吸,放肆而耐心的滑动,他们舌尖纠缠,已经分不清是分享还是掠夺。
一口酒,他们品了好久,等到她红着脸推开他,已经没法正常呼吸。
“聂文远,我警……”
她正准备放一两句狠话,对方已经笑着点头:“够了啊,你别想再要我喂你,我也饿了。”
她翻了个白眼,低头,狠狠举起刀叉,想象着面前是他那张俊脸,咬牙切下去。
与此同时,钟爱唯从一辆车里跳出来,匆匆钻进某警局。
岑笑淇绷着小脸坐在里面,看见她才委屈地叫了一声。
“姐……”
“怎么了?怎么到这儿来了?”她冲过去握住她,看到一边的办案民警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她什么人?”民警问。
“我是她姐,你们怎么把她抓到这儿了?”
“她在酒吧闹事,扰乱公共秩序,蓄意伤人,现在苦主还在医院缝针呢。”
钟爱唯窒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然后理直气壮地说:“肯定是弄错了,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警察特别看不惯这种无理取闹的家属,虽然这两姐妹都挺漂亮的,还是很不客气地说:“做没做过不是我说的,而是人证物证齐全,就是你们家属这些包庇纵容的态度,才促使她犯下如今这种大错,你应该检讨……”
“没什么了,一场误会!”
正说着,一个男声岔进来。
钟爱唯扭头一看,叶玮成?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身便装,很和蔼的样子,倒是在场的民警见到,恭敬地起身叫了声局长。
“嫂子,你也来了啊?”叶玮成见到她,亲切地笑道。
钟爱唯看看他,又瞅了眼小淇,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你们一起进来的?”她问。
“不是。”
“嗯,偶然遇到的。”
两人同时答,很显然没对好台词,口供很不一样。
钟爱唯表情正难看的时候,卓彦非跟进来了,他们是听到小淇的求救电话临时赶过来的,瞧了眼房内的情形,心里明白了几分。
事情不算大,随便调解了一下就过去了,也没留案底,只是在得知岑笑淇是和叶玮成一起去的酒吧,还闹下这些事,钟爱唯很不高兴。
本来这种小事叶玮成完全处理得了,可是他也参与闹事了,在去找人解决的时候,岑笑淇在办案民警的数落下通知了钟爱唯,然后很不幸地把这件事搅大了。
将岑笑淇送回家后,钟爱唯板起脸说:“你得警告你的好兄弟,他爱怎么玩都行,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
“他不会的。”
“你凭什么替他打包票?哦,我差点忘了,你们本就是同穿一条裤子,一起花天酒地的公子哥。”
卓彦非苦笑,他刚才也暗中问过来龙去脉,钟爱唯的反应是紧张了点,不过谁让阿成平时的风评不太好呢?一边是老婆,一边是兄弟,他这块夹心饼是为难了点。
“谁说的,我的裤子怎么可能会分给别人穿,要穿也只会留给夫人。”他大义凛然地说。
钟爱唯扑哧一笑,下一秒重新板起脸:“严肃点,你休想蒙混过关,都说物以类聚,你和阿成沆瀣一气,还不知认识我之前祸害了多少无知小女孩,现在又想带坏我妹妹?”
咳,这话说得有点伤感情了。
卓彦非叹口气:“夫人,我祸害了谁,你不知道么?”
他的过去,她能不知道么?
钟爱唯心一软,因为着急而有些上火的语气也软下来,都说结婚第一年是纸婚,一撕就破,可是在他的包容下,纵得她的小性子越来越猖狂,有时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却说,我就是要宠得你无法无天,除了我,没人再敢要。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可是我真的担心小淇,不知是否远哥的缘故,我觉得她变成今天这样,也有我的责任。”她苦恼地说。
卓彦非理解她的感觉,可是感情的事谁说得清呢?就像他以前也没想过,聂文远这么快就会接受别的女人,同样的,如果叶玮成和岑笑淇有何进展,他也是乐见其成的,他可没有自己老婆这般的偏见,只是表面上还是要安抚的。
“你这是担心妹妹,还是放不下你的远哥?”
“说什么呢?”钟爱唯白他一眼。
他佯装抿紧唇,只管沉默是金地开车,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胡思乱想嘛。
特别是去想别的男人!
钟爱唯果然嘟起嘴,把脸扭到一边。
一路无话地回到家,钟爱唯抢先一步冲回屋,保姆正带着七个月大的小谦阳在婴儿房里玩,他围着身边一溜玩具爬得正欢,见到妈妈进来,一屁股墩坐下来,仰起小脸,咧开一个迷死人的笑。
七个月的小谦阳,眉眼其实象钟爱唯,可是神态象足了卓彦非,特别是笑起来,简直有乃父那般颠倒众生的魅力,被他这样盯着一乐,钟爱唯心底的一点气全没了。
她笑着走过去,也顺势坐到爬爬垫上,手一伸,小谦阳就贴心地爬过来。
“还玩啊?该睡了吧?”
小谦阳还没玩够,抱着她,扑闪着大眼睛,拼命的卖萌。
“好,妈妈再陪你玩十分钟,只准十分钟哦。”她在小可爱的粉颊上吧唧了一下,后者笑得眉眼直抖。
卓彦非进来的时候,母子俩正趴在地上头抵头玩得正欢,他摆摆手,保姆识相地回避。
他悄悄走过去,正对面的小谦阳一早就发现他,眼睛一眯,扔下钟爱唯向他爬过来,后者也立刻会过神来,直起身盘坐到地板上,赌气地侧过脸。
“坏小子,是不是又惹你妈生气了?”卓彦非俯身抱起小谦阳,一本正经地点着他的小鼻头说。
后者无辜地格格笑出声来。
“还笑,严肃点!”他捏了把后者的小屁屁:“反了你了,你老子我都不敢惹你妈,你竟然敢老虎头上拨毛?”
小谦阳含着手指,朝他吧唧着大眼睛,钟爱唯忍不住憋笑,好啊,敢取笑她是母老虎!
“你还敢笑,你爹我嘻皮笑脸都没能蒙混过关,你以为你……呀……”
钟爱唯终于破功笑出声来,小谦阳太给力了,居然毫不留情地撅起屁屁,尿了他爸一手一身。
看着某男象抱着个炸药包似的举着这小不点,一脸无奈,她忍住笑说:“给我吧,我去给他换身衣服。”
“诶,那我呢?”
“你爱怎样怎样。”
“诶,你不管为夫了?”
于是,当钟爱唯将小不点脱干净放到浴盆里冲洗的时候,某人也不爽地跟过来,自力更生地脱下被尿湿的衣物,等钟爱唯清理好小的,惊愕地发现大的也赤条条地站在她身后。
“诶,你干什么?”
“你儿子做的好事,你要负责。”
“喂,你羞不羞啊,他就不是你儿子?”
后者一脸争宠表情。
“那好,我帮他,你帮我。”
“喂,我都替他弄干净了。”
卓彦非果断将儿子往身前一抱:“又脏了。”
伸手将她一拉,“你也是。”
“你讨厌不讨厌,当着儿子的面做这个……喂……”
就在这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凌静妍早早地靠到床头,手里抱着ipad看着电视剧。
床沿倏地一陷,聂文远擦着头发坐过来,睡袍只是随便披着,隐隐露出矫健的身姿。
她瞥了一眼,往旁边蹭了蹭,留出大半个位置,继续瞅着屏幕。
聂文远也没说话,自得地蹭过来,贴着她靠住,眼神也顺便瞄向她手中的ipad。
“旁边那多大位置呢!”她耸耸肩,示意凑得太近,妨碍她看电视了。
后者听话地朝旁挪了挪,然后好久都没动静,凌静妍也没理他,她正追看很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