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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我,脾气真大。」尹翌凉倒是镇定的看看自己食指上那几个警告的无血牙印,笑得更开心了,伸手就来拨她的嘴唇:「牙有几颗?」
于双竖毛龇牙咧嘴警告。
一系列动作无比自然彷佛她天生是只猫连她自己都有点吃惊,尹翌凉被虐狂般笑得更开怀了。
「吴伯你看,她生气了,还竖毛了。」
说着,他伸手来顺平她的毛,道歉般的一个小动作瞬间就让于双没了火气。
「唉,养只宠物也好,整天腥风血雨的也无处倾诉吧,」吴伯拍拍尹翌凉的肩,目光爱怜:「阁主也养了好几只狗,比疼妻子还疼,大约也是这个缘故吧。」
尹翌凉笑笑没说什么,揉着她的毛茸茸猫颈子。
「少主,记得,我们的杀是为了让天下人有个更好的明天。」
那日吴伯留下这句话就走了,那大约是尹翌凉自小到大最常听的一句话了吧?
因为于双之后和他相处的日子里一直有人反复对他说着这句话。
而日后的风风雨雨也是因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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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以后除了尹翌凉出门的日子,他们几乎都会黏在一起。
尹翌凉那猫痴走到哪都抱着她,而她也颇爱黏尹翌凉,于是就成了这种如胶似漆的新婚状态。
但做坏事自然是要自己去做的。
有一条走廊是专门挂各式鸟笼的,每个笼子里都装着彩羽缤纷鸣声悦耳的鸟儿,早上下人们会将笼子挂上去黄昏再带进专用的屋子里。
于双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那时她正趴在尹翌凉肩上刚好经过此处。
由下往上看去可以看见亮晶晶的漂亮笼子里那些娇小玲珑长满羽毛的小东西,跳来跳去的,好不美味,于双看的都呆了。
看她们娇俏可爱又可口的在笼子里活拨跳跃,看的目不转睛。
猫脸像向日葵一样尹翌凉都转弯了她还看着笼中鸟。
记得那时察觉到她痴情目光的尹翌凉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笑道:
「妳这坏心又天天山珍海味的小畜牲,还想动人家?」
天天山珍海味是指于双后来只吃人的食物,还要跟尹翌凉吃得一样这件事了。
从第一天尹翌凉用餐时间开始,她便厚脸皮的自己跳上餐桌作势要吃盘子里的食物作为恐吓,非要人家也给她一份一模一样的才肯下来。
此恶劣行径已经下人皆知了。
可是那鸟笼里温暖小毛团跳跃的可口模样已在她脑袋里扎根,一见钟情般的太过深刻。
于是她从此便养成了隔几天就要以自己惊人的跳跃能力跳上笼子、趴在上面伸手去捞笼子里的鸟吓吓她们的习惯,此行为也被下人看见并绘声绘影的形容给尹翌凉听。
尹翌凉无奈曰:「小畜牲。」
但今日……似乎是猫赃俱获被尹翌凉那家伙抓个正着呀。
午后天气真好徐风微微,吹的她最近被梳到发亮的猫毛轻拂,她此刻大字型趴在上头的这个鸟笼也随风轻晃,她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那个青年。
尹翌凉双手背在背后,此刻正笑咪咪的仰望她这猫爪已经伸进鸟笼的小畜牲,似乎在等待她自己知错把爪子伸回来。
可是她是一只猫,猫怎么会懂人类在想什么?怎么会知道不可以伸爪子进去捞主人的鸟?
此乃天性也。
于是她心安理得把手伸的更进去捞的更凶了,笼里的那只鸟叫的凄厉不停弹跳撞笼子。下一秒连一点声音于双都没听到,自己已经被尹翌凉捞进怀里,上方的他暖暖说道:
「小狐,不可胡闹。」
仰头看他,发现他帮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应该是最近才想到的,因为尹翌凉这家伙以前都叫她小畜牲。
小狐这名字听就知道是以这条狐狸般的尾巴命名。
她安静了。
大家都说宠物和东西一旦取了名字就会有感情,这大约是这猫痴越沉越深的起始。
仰脸用大尾巴扫尹翌凉的脸表示被他打扰的不满,没想到尹翌凉这呆子还颇受用的样子一直轻笑。
这家伙一直都是她越咬他越闹他越开心,看来名满天下的尹翌凉也不过是一个猫痴被虐狂罢了。
尹翌凉抱着她又开始移动了不知要去哪,于双仰脸看着这个全天下女人都想要亲近的男人。
这个人像致命的毒饵,从几次他带着她外出就知道。
举手投足间都那样夺人魂魄,那么多女子借着要摸于双来与他搭话,尹翌凉都微笑以对,彬彬有礼的报以微笑并友善回答所有问题。
像是疏离这两字不存在般的和煦。
尹翌凉的温柔不是伪装而是浑然天成,像是天赋异禀的某种磁石。
同时,又像是一路撒着毒饵的可怕存在。
于双垂下眸子。
凡看过尹翌凉的人都被他投下了毒饵,一旦不经意吃下,便是深陷沉沦万劫不复的起始。
几日相处下来,于双发现连自己这只最贴近尹翌凉的宠物猫都时常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有时于双甚至会觉得尹翌凉是个带着和煦气息却没有感情的人、爱上尹翌凉的人都将被委婉拒绝。
鸟笼事件后的下午两人在书房度过,尹翌凉坐姿端正一笔一划写着给别人的书信,而于双坐在他右前方桌上无聊的时而甩尾巴时而整理自己的毛。
尹翌凉字迹有他的气息,秀逸端正,正在写着的好像是一封给他穿云阁主伯伯的家书。
看着上面的字迹一点一点干去她忽然觉得有些无聊,开始骚扰尹翌凉。
「小狐,不得胡闹。」
尹翌凉哭笑不得的避过瞬间对他毛笔扫来的猫掌,用左手拎着于双猫颈把她放到地上。
「写坏了可是要重写的,妳先去其他地方自己玩吧。」
可不闹闹这完美过份的讨厌鬼于双不甘心。
她很快又跳上桌子快步就要往砚台里的墨汁踩但还是被尹翌凉快手捉住,希望能在桌上采出一排猫脚印的美梦瞬间破灭,这次终于被扔出了书房。
于双不甘的挥挥尾巴,小跑步的跑到后院池塘捞锦鲤去了。
作为她众多游乐场之一的池塘水面波光粼粼飘着秋日枯叶。
又肥又巨大的锦鲤缓缓在水面下游动,这些庞然大物在她现在猫的视角看来大的可怕,好像一张嘴就能吞掉她一条尾巴。
用尾巴钓锦鲤就免了,她之前脑残试过,差点被锦鲤给拉下池塘,活像大白鲨情节。
于双扫了一些土块下去接着就盯着水面屏气以待,等那些贪吃锦鲤接近看能不能拍一尾上岸、看看尹翌凉变脸的表情。
猫爪如风,还真的让于双拍到了锦鲤只是太大条弄不上岸。
自high般喵喵乱叫,到处乱跳有些得意洋洋,决定下次瞄准小条的。
无比乐在其中的盯着水面的她,悲哀的,丝毫没发现自己已经无比习惯做一只猫了。
水面此刻却掠过一瞬奇异阴影,于双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就被抱了起来。
一个粗布衣裳、似乎是下人孩子的小少年笑嘻嘻的看着牠:「趁少主现在不在带妳出去玩玩。」
少年这样自顾自说完就抱着她往下人出入的小门奔去,于双震惊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莫非是她美好日子的终结?
还想天天窝在尹翌凉怀里与他同吃同睡嚣张的过每一天,她义无反顾为美男与好日子挣扎,却诧异发现少年手劲异常的大。
已经离开宅邸隐入巷弄的少年早已没了刚刚抱起她的孩子气微笑,他们一路狂奔,于双喵喵乱叫少年都不理,最终钻入一间小屋子。
本以为就这样而已,没想到少年往屋子各处按了几下地板竟出现了一道暗门。
于双头皮发麻,不祥的预感迎面袭来,果然地下室里有一男一女在等着她了。
「堂主大人。」他们恭敬地这样俯首说道。
连少年也把她放到桌上恭敬地俯首问安,她惊恐了。
这是拜猫教不成?堂主又是什么?
「堂主不必紧张,堂主前阵子重伤,教主因而为堂主使用独门术法、让堂主在地下疗伤,此术可以快速治疗不落下病根,但缺点就是养伤者会暂时失去记忆,现在的状况是正常的。」
少妇模样的女子这样说道,一双明眸在这只有一根蜡烛的地下室依然明亮。
于双愕然,既然那个堂主没死她怎会跑道她身体里?莫非她早就穿越当上了这位堂主,只是失去记忆而已?
她清清喉咙,说出了到尹翌凉宅邸后所说的第一句人话:
「我是人?还是猫妖?」
平日有在喵喵叫所以此时的声音不似于双想象的那样沙哑,竟和正常人无异,是她刚穿越道古代骂脏话时的那个少女嗓音。
而前面的老者听到于双这样一问,却是沉重的摇摇头回答:
「堂主的身份是秘密,属下并不知道,属下这次请来堂主是为了提醒变回人身的方法、带解药来给堂主服下,还有告知教主的命令。」
果然,自己这什么堂主的听起来很大很厉害的样子,结果还不是被教主什么的用药控制。
于双不满皱起鼻子。
这样她还宁愿当一只自由自在的猫,不会说话也没关系,当尹翌凉的猫当到老死也好过被拉到这种事情里,心情瞬间变得低落。
一言不发的看那少年接过老者瓷瓶里倒出的红色巨大药丸,递到她面前喂她服下。
那药丸十分古怪,滑到胃里瞬间就溶了,化为一股刺骨凉意渗入四肢百骇。
老者接着说道:「变回人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闭眼想着要变回人就是了,变回猫也是。」
她稍稍一试果然再次睁眼时自己已是坐在桌上的模样,有手指也有脚,还穿着淡蓝衣裳。跳下桌子发现自己竟跟少年差不多高而已。
她提心吊胆的问少年:「我今年多大岁数?」
「堂主今年十六。」
少年恭敬回答,眸光始终低垂望着地上不敢与她对视。
于双看着在悄悄发抖的少年沉默了一阵才说道:「有镜子吗?我想看看。」
少年很快上了楼拿了面铜镜,安静而恭敬的以双手立起镜子让她照看,彷佛这个动作做了不只一次。
在少年手中的镜子第一次看见了这身体的容貌,是个俏丽的小少女,脸色苍白有些憔悴,不笑时有点不怒自威的傲慢,还真的有点妖的气质。
「教主给堂主服下的赤融丹是两个月服一次解药,不服解药隔两月必会发作一次,轻则脏器受损流鼻血呕血,多月不服则五脏溶解破裂而亡。堂主过去曾有迟服解药的经历,今后再迟服恐有命危毒可能,堂主此时失去记忆,属下因而在此处多加提醒。」
女子接着老者的话说下去:
「本来堂主离开土道属下就该去接堂主回来,只是不知道为何堂主提早苏醒于是便错过了,今日才找到堂主,属下罪该万死。」
说完三人便扑簌簌的跪了下去,皆在瑟瑟发抖。
于双在这阴暗的地下试看三人跪倒一片,蜡烛的光芒诡谲的晃样映照着他们。说不出听完自己悲惨经历此刻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不真实。
且看这三人的反应,这身体的主人大约是个狠毒之人,不然怎可小小年纪就当上堂主、并且让年纪比她大上许多的下属有此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