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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真的!”
邵明远也急了,“他们把我丢在大石头上,我并没有立刻就昏过去,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刺客一刀刺进一个侍卫的胸膛,那个侍卫一把抓下他的蒙面布,表情非常惊愕,一直指着他你你你,你了半天才死。”
“这能说明什么?”许雁庭显然有点底气不足。
邵明远摸了摸脑袋,“或许说明他们本来认识?很熟?共事同一个主人?”
“对了,王公子是大哥的朋友?你什么时候回的京啊怎么没跟我们联系?”
见许雁庭半天不说话,邵明远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许雁庭吞吞吐吐地笑笑,“都是老朋友,这趟回来有点事儿,办完就得走。”
“哦——”
邵明远了解地点点头,他这种级别就跟国安局的差不多,肯定经常有秘密任务的,哪能都告诉家里。看来这王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个普通富家子弟家里的护院怎么可能敢跑去皇家度假别墅附近打猎?就算脑子里有坑跑过去了,又怎么躲得过重重关卡?
本来还在担心会不会又是个隐藏在人民群众的超级大BOSS神马的,不过在他家里见到了许雁庭,他顿时心里安定下来不少。
两个人说着说着很快到了傅涟的卧室门口,才踏进门槛就能听见珠帘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呻|吟,许雁庭莫名地头皮一麻,傅涟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挨刀子掉块肉都是皱皱眉头的小事,现在疼得这样,竟有些声嘶力竭的味道,究竟这得有多折磨人?
许雁庭听着触目惊心,傅涟正亲历其中更加身不如死。
他宁可被人砍一刀或者刺一枪,那种鲜明干脆、凛凛冽冽的痛,哪怕深入骨髓,都没有此刻这种缠缠绵绵没完没了、沁入四肢百骸的痛来得让人难以承受。
邵明远倒是惯常经历过这些,说实话他除了看到许凤庭蹙一蹙眉心会受不了,其他孕夫还是产夫的,各种惨淡的人生、淋漓的鲜血他都能从容直面了。
“邵先生……”
看清楚了来人,被痛楚折磨得脱了形的傅涟稍稍松了口气,“请先生无比保住孩子,这个孩子,我不能失去。”
邵明远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累了,先歇着,我给你检查检查。”
许雁庭默默抱着手臂斜靠在墙上,这是他第一次听傅涟亲口说起对腹中这个孩子的感情,之前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好像这孩子是他跟小侍寻欢作乐所得的无所谓的附属品,可如今来看,他恐怕也是用了情的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将孩子的生父杀死?
胡思乱想中亦百思不得其解,却听傅涟压抑着痛苦地低吼了一声,原来邵明远的双手正牢牢地按在他的肚子上摸索,看来力道不小。
“大哥你发什么呆啊,快过来帮忙,帮我按着他!”
许雁庭忙上来照做,双手紧紧按着傅涟的肩膀。
“不行,这样按不住,你上床去,从后面抱住,让他借力坐在你身前,我需要让他坐起来。”
邵明远急忙忙地指挥他,跟着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取出一溜金针,开始在油灯上烧着消毒。
许雁庭依言将那人抱在怀里,不知是疼得没了力气,还是听从医嘱的原因,傅涟竟然丝毫也没有挣扎,包括那自腋下穿过的双手摸索着揭开他的袍子,露出整个光洁圆润的孕腹。
“恩,就这样,你先给他揉揉缓解下,我马上开始施针。你们这也太胡闹了,这么沉的身子还喝酒打架,胎气都快破尽了,真胡闹!”
邵明远头也不抬地继续烫他的金针,傅涟靠在许雁庭怀里疼得几度想要挺起腰来拧紧身子,都被身后的人牢牢抱住,“别再乱动了,乖,听明远的话,很快就会好的。”
许雁庭一辈子没说过什么哄人的话,情急之下只好把傅涟当小孩子哄了,谁知傅涟竟也肯吃他这套,渐渐止了挣扎,在他笨拙的揉抚下缓缓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里。
就这么折腾到了大半夜,血总算是止住了,傅涟早已精疲力尽地昏睡过去,连许雁庭也像是打了一场恶仗似的狼狈不堪,崔立过来想带邵明远去客房休息,却被他摆了摆手拒绝了。
“方便的话麻烦崔大哥套个车送我回去吧,我已经失踪了快一天一夜了,家里不知该多着急。”
虽然他知道许凤庭应该已经收到了他无恙的口信,但毕竟没见到人,他一定会不踏实。
其实之前当着王齐的人,他跟许雁庭说的都是一些场面话,为了不怕许凤庭担心,就算对方的车已经到了京城他也会跳下去另想办法直接到温泉别馆,没有回去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太清楚太子究竟什么心思。
崔立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着出去准备了,许雁庭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城门已经关了,马车开不进去,我想办法送你进城吧。见了三弟,你别提见到我的事,还有方才那些话,你只管多留个心眼便是,一切交给我。”
“好,有劳大哥。”
二人并肩出了门,门口两个家丁模样的人见许雁庭出来,彼此面面相觑不知能不能放行,许雁庭默默将长剑一横,他俩自知不敌,只好垂首说了声请。邵明远一时摸不透他和傅涟的关系,看着似乎是友非敌,可他们怎么又好像拘着许雁庭似的,不论如何既然当事人也不愿言明,他也就安静做个看客便是。
许雁庭一直将他送到巷口,眼看他进了家门才放心转身,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可不知怎么走着走着还是到了傅涟的住处。
之前来过两次都是被人蒙着双眼,这次自己走出来,才发现原来是这样一所不起眼的民宅,所谓大隐隐于市,果然不容易被人察觉。
邵明远站在大门口看着厅里还亮着灯,以为又是黄文在值夜,可走进去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支着头靠在桌边,即便睡着了,眉头都是皱着的。
放轻了步子缓缓走到他跟前,邵明远脱□上的褂子轻轻盖在了那人的身上。
许凤庭本来就睡得不沉,一下子睁开眼,却看见牵肠挂肚提心吊胆了一天两夜的人就在眼前。
蓦地红了眼眶,哽咽了半天却不过抬起手轻轻抚了抚他脸上发青的胡茬,“看你,都这么邋遢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看着那人几乎熬得快凹进去的眼窝,邵明远自责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千言万语在喉咙口灼烫地翻滚,最后不过化作俯身一个绵长温存的深吻。
唔——
许凤庭几乎两个晚上没合过眼,身体早已疲倦已极,不过强打着精神等他回来,如今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整个人更支持不住软倒在他怀里气喘吁吁,“以后再敢彻夜不归,就罚你跪在院子里不许进屋。”
“恩,还要罚我举上只水桶高过头顶一晚上不许放下来如何?”
邵明远紧紧搂着那人的后背无意识地来回抚摩着,是不是垂首轻轻啄一下他头顶的墨发,许凤庭安静地任由他抱着,半晌方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好跟我说说。”
邵明远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变故,说实话自己还没来得及消化,如今见着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深深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其余的什么也不想多说。
当即有用火热的唇封住了那人刚被他吻得红润水亮的薄唇,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索,触手可辨的是那人莹润的肌骨、紧致的肌肤,一切都令他觉得如此温暖而安心。
许凤庭当然明白他内心的恐惧与渴望,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
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却不曾留意自己的衣襟已经完全敞开,刚刚觉察到一点微凉,却见那人哄孩子似的再次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便俯下首一口攫住了他胸前一点敏感的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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