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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陈宜温和的亲了亲他的脸,“别想太多。”
他脚其实还没好,这么强撑着站起来,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放开了周子明,坐回了轮椅上。
大冬天的,淋了那么久的冷水,周子明不出所料,发起了高烧。
烧糊涂了的时候,恍惚间,总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出了一身汗,他觉得难受,有人松开了他的衣服,想给他擦身,周子明睁开眼,胡乱的说,“不要,不要。”
根深蒂固的防备心和警戒心,从来没有一时一刻放松过。
他软弱无力的反抗,被人轻易的制服了,当身体□出来的时候,周子明委屈得流出了眼泪。
有个人给他擦干了眼泪,耐心的轻声哄着他,“没事的,没事的。”
周子明好不容易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有一阵子没见了的任维。
他没有穿着白大褂,而是简单的白衣黑裤,干净整洁得正如他给人的感觉。
周子明看着他,想说话。
任维发现他醒了,拿过一杯水,喂他喝了一小口。
周子明嘶哑着喉咙,“任、任维,帮我,求求你,帮帮我,把我从这里救出去。”
任维停了一下,静静的站在那儿。
周子明用乞求的目光死死的看着他。
安静的房间里,任维难得的,露出了一些情绪。
周子明的手从被子下伸出来,在黑色的床单上,一点点的、费力的、契而不舍的,往任维那个方向爬过去。
任维用干净的、没有起伏的声音说,“你付不起代价。”
周子明抬起头,坚定的说,“你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我都给。”
任维没有回答他,径自往门外走去。
“你不要后悔。”
在他离开的时候,周子明听到了他的回答。
28、搬家
周子明觉得自己是脑子被烧坏了。
否则的话,无从解释他为什么会向冷冰冰,浑身没有活人气的任维求救。
任维的出现,也许就是根救命稻草。
看到了,就猛地伸手过去,死死抓住,等清醒过来了才意识到,覆没他的,是谁也救不了的狂风巨浪。
任维是基于医生的义务才给他一点口头上的安慰。
这些,周子明一清二楚。
大过年的,陈宜也没多少时间留在别墅,隔天就匆匆离开了。
就算陈宜不在了,任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每天都会过来给周子明检查身体,也不会有多余的话。
检查做完了,收拾好药箱,就会立刻离开。
这所别墅,是个牢笼,里面的人,全都是看守,周子明找不到一个能和他说说话的人。
虽然他性格本来就有些内向,不善言辞,但这并不是说,他想和周围的人群隔绝,相反,他很想融入进去。
他为了隐瞒身体的秘密,与周围的人群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隔着墙,当个偶尔参与一下的旁观者也好。
周子明极端渴求着这种平常人的生活。
几天之后,陈宜回来了。
他下了车,转着轮椅进了门,隔着老远,光从跟在他身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不太好。
不管内在怎么样,至少陈宜表面上,称得上温和有礼,很少发火,他可以和手下谈笑风生,只不过,一旦他发火,那么周围的人都会噤若寒蝉。
周子明站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做不出主动接近陈宜的举动,但是,明明都看到人了,还一走了之,又难免惹恼了陈宜。
这几天他担心养父的身体,想再见他一面,正打算找个机会和陈宜说一下这件事。
想到这里,周子明的脚就动不了了。
好像有自我意识一样的,走到了陈宜身边。
他一一接过陈宜的大衣、围巾还有手套,递给候在一旁的佣人。
陈宜看到他,脸色倒有些缓和了。
他侧过头,和旁边一个男人说了句,“你去准备一下。”
那个男人说了声“是”,退了下去。
陈宜向着周子明伸出手,“来,扶着我。”
周子明看着他修长的五指,有些无奈的站了过去。
陈宜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从轮椅上站起来,他的左脚装上了辅助器,但是要像平时一样行动自如,还非常困难,不能过于受力和劳累。
陈宜毫不客气的把大部□体靠在了周子明身上。
等他终于坐在了沙发上,周子明好像卸下一个重担一样的喘着气。
陈宜温和的一笑,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周子明轻轻撩起他的裤脚,把他脚上的辅助器给取下来。
陈宜很不喜欢这种冰冷的器械,跟个孩子一样,老喜欢和它较劲,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让人把它拿下来。
相处了这么久,周子明当然是知道他这点。
把辅助器小心的拿开,陈宜结实的小腿上,有几道很显眼的疤痕。
像这种伤疤,陈宜身上还有好几处。
都是上次留下的。
每次看到的时候,周子明心里都不太好受。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可惜,世事并不如人意,就好象他和陈宜之间的纠葛,不用这种极端的办法,就无法摆脱。
他清楚这一点,然而,依旧无法安心。
陈宜把他搂在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后颈。
此时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些真实的温柔。
周子明陷在这种悠闲,称得上暧昧的气氛里,有些脱不开身。
两个人这么静静的靠了一会儿。
这时候,陈宜那个手下匆匆的走过来,“陈总,都准备好了。”
陈宜有些闲散的“嗯”了一声。
看到有人在,周子明挣开了陈宜的手,坐到了旁边。
陈宜不太满意的看着他,没把他拉回来,只是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脚,把它搁在了周子明的大腿上。
周子明被他这动作弄得窘迫不已。
陈宜身边的人,对他和陈宜的关系,当然是心知肚明。
就算知道这一点,周子明也不想在别人面前,和陈宜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也许是觉得很舒服,陈宜把右脚也放在了周子明的腿上。
无法反抗的周子明,也只能勉强受着。
那两只脚,也不太安分。
陈宜和那个男人正轻声的交谈。
他谈正事的时候,一向都很认真。
现在也是一样,脸色平静而温和,丝毫看不出他的脚正在周子明的大腿上轻轻磨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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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明被他这种已经说得上骚扰的动作,弄得狼狈不堪。
他实在忍不住了,只好伸出手,想把陈宜的双脚从自己身上挪开,站起来。
才刚一动,陈宜那边就闷声的哼了一下。
周子明立刻不敢动了。
陈宜的脚还没有好,要是再出问题,想想陈宜父母那高傲而不屑的脸,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忍下来。
等事情终于谈完了,告一段落,陈宜终于转过头。
周子明额头上冒了点汗,“喂——”
“怎么了?”陈宜温和的问。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陈宜果然一贯的恶劣。
“脚。”周子明指了指。
本来,周子明以为陈宜肯定还要抵赖一番,没想到,他很痛快的把脚挪开了。
周子明赶紧站起来,走开去看看自己煎的药。
“你去收拾一下,过会儿,我们就离开这里。”陈宜突然说。
周子明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陈宜。
陈宜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去吧,过会儿再和你解释。”
周子明点点头,他根本没有东西需要收拾,屋子里没有一样属于他的私人物品。
他两手空空的下楼。
大厅里的陈宜已经在那等着他了。
两个人上了车。
周子明发现,那车开出了很久,也没见停下来,车窗上挂着一层细软的帘子,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周子明只隐约听到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推测已经到了市区。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两个人换了辆车,又开了出去。
这么走走停停,中间大概换了四次车,到最后,周子明已经糊涂了。
等到终于停下来,走出车门,眼前是一个小弄子。
车子直接开到了一个院子里。
那院子很是精致,里面是几间看起来很普通的平房。
周子明左右看了看,终于问了出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陈宜坐在轮椅上,拉着他的手,在晨光中,很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小院。
“我父母那儿有点问题。”他轻声说,“不知道谁把你的消息透露给他们了,在我解决这事之前,你就暂时住这里。”
听到这个消息,周子明的手一僵。
他可没忘记,当日陈宜的父母是打算怎么对付他的。
29、自由
这地方不大,周围都是高层楼宇,就它,还带着些旧时老皇历的气息。
外面看是平房,里面却经过了现代化的改造,连地底下都没放过,建了一整层的地下室,一院子的花草,看得出来做了精心的培育和养护。
周子明拿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他复学了之后,还在原班,他现在得抓紧时间多看点书。
被人关在笼子里当金丝雀养的日子,周子明也有点习惯了。
他自嘲一笑。
陈宜这些天,一直都在应付他那对难缠的父母。
发现点蛛丝马迹就不放手,陈宜也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到这里来。
反倒让周子明捡了个便宜,暂时从陈宜的紧迫盯人中解放了出来。
不管是陈宜,还是陈宜的父母,对周子明来说,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这两方如果能斗个你死我活,周子明只会更高兴。
陈宜的父母未必不知道自己儿子做过什么事,还是把怒火全发泄在了自己身上,果然自己家的孩子才是宝,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草,周子明对这些满腔愤恨。
形势比人强,如今他只能躲在陈宜的庇护下,才能安然度日,真是讽刺。
这么过了好几日。
快到中午,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周子明揉了揉眼睛,终于把手里的书放下来。
这时候,他听到门外一阵喧闹。
住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吵,周子明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不太规律了,他压抑着情绪,打开门,站在房门口。
大门那儿,两批人正打成一团,陈宜留下的那几个保镖眼看着就顶不住了。
周子明左右看看,想趁乱找个机会从这院子里逃出去。
他的计划还没付诸行动,就已经被人打乱了,斜楞里跑过来一个人,拉着周子明就往房间里跑。
周子明认出来,这是那个和他聊过几次的花匠。看起来瘦小不起眼的花匠,力气却大得很,抓着周子明的手腕,不管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周子明最后无奈的被他关到了地下室。
厚重的不锈钢大门徐缓的关上,周子明也只能心有不甘的放弃浑水摸鱼的打算。
地下室有完善的通风排气系统,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憋闷。
周子明松开了衣领,在宽敞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前途莫测,一切都掌握在其他人的手里,周子明厌恶自己的处境。
那些人十有八九是陈宜的父母派来的。
如果他被抓走了,就算死在他们手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就好象扔进池塘里的小石子儿,几个水波之后,一切又风平浪静。
血浓于水,陈宜就算再怎么叛逆,面对一心为他的父母,也会软下来,然后继续亲亲热热的过日子。
光是想到这个画面,周子明就一阵暴躁。
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手放在脸上,粗重的喘息,过了好久平息了下来。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