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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力不济的周子明,过了一会儿,终于疲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俞清来得很晚。
连周子明的食物他都没有出现,而是直接从门上那个机关递进来的。
周子明忐忑不安地等着俞清的到来。
他想到昨天俞清难看的脸色,就有点担心。
等俞清终于出现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餐盘里根本没动的食物让俞清本来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更加难看。
周子明呐呐地看着他。
俞清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着,“周周,为什么不吃饭?”
周子明慌乱的拿起筷子,“我现在吃。”
他食不知味的把美味的食物塞进口中,到底吃了什么,自己都没大注意。
俞清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他坐到周子明身边,给他拿了一碗鲜美的浓汤,“来,喝点汤。”
周子明喝了两口。
俞清拿过餐巾给他擦了擦嘴,“是因为我没来吗?”他突然说。
周子明突然呛到,“咳——咳——”他咳得眼睛都红了。
俞清倒是很高兴。
他牵起周子明的手,低下头,轻吻他的手背。
温柔、缠绵,带着点不可言说的暧昧。
他抬眼看着周子明的眼神,炽热、执拗而又疯狂。
这种眼神,这种亲吻,都让周子明觉得心惊胆战。
该怎么办呢?
这种无法负荷的感情,充斥在他周围,他也日渐习惯,总有一天,他也会回应他吧?周子明不太确定地想着这些没有边际,也没有答案的问题。
现在不是已经快接受了吗?
不管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也许是周子明刚刚的举动让俞清很高兴。
等他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俞清就宣布要带他出去走一走。
周子明的心猛地一跳。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俞清,结结巴巴地说,“真、真的吗?”
俞清嘴角含笑,牵着他的手往门口走去。
在他快走过去的时候,门自动打开,在跨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周子明的呼吸都屏住。
他压抑着心里的雀跃和激动。
快两年了,他终于从那间阴暗的地下室走了出来。
70、意外
在接触到阳光的那一霎那,周子明的眼睛被强光刺激得闭上。
生理性的泪水从泛红的眼角流出。
周子明忍住刺痛,张开双眼,仰望着晴朗的天空,在这个时候,他觉得长久以来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他赤着脚走在沙滩上,感受着周围的一切,风、海浪、树木、沙粒——
俞清陪在他身边。
两个人走走停停,这个岛并不太大,在树木之间,可以看到一些建筑。
走了一阵子,周子明有些累了。
他停下来,看着碧蓝的大海,无边无际,这是个天然的牢笼。
在强烈的阳光下,俞清看起来还是那么完美。
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
他眉目间有些掩盖不住的疲色。
看着远处的眼神,恹恹的,就好象爆发过后的死火山一样。
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周子明的额头上。
周子明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俞清的目光突然渐渐火热了起来,周子明警惕的想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拉住。
周子明被他压在身上。
他有些躲闪的避开俞清的目光。
自从检查出他身体的情况之后,两个人就没做过了。
如果俞清想做的话,周子明也无意反抗。
他脸有些红,扭过头,脸上沾了些白色的细沙,俞清伸手把他脸上的这些沙子轻轻擦掉。
雨点一样的亲吻落下来。
敏感的耳垂被俞清含进口中,周子明觉得身体有点发热。
已经体验过那种肢体交缠的快感的身体,不顾主人的意志,往俞清的身上贴过去。
这种反应,在以前的话,对于周子明来说,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连想都不会想到。
俞清身体是不太好,但是性格非常强势。
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不择手段。
在床上也是一样。
周子明不动声色的挣扎和反抗,在他那里,都坚持不了太久。
对于开发周子明的身体,他用了各种手段,让周子明不敢,也不能在床上继续压抑住身体的反应。
该呻吟的时候,就要出声,该扭腰的时候,就要用力。
周子明轻轻喘息,他抬起脚勾住俞清的腰。
周子明不知道'飞'帆论'谭'周围是不是有人,他的脑子在快感中麻痹。
即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交合,也已经没有那种强烈的羞耻感。
一切结束的时候,俞清帮他穿上衣服。
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样,漂亮的脸微微涨红。
该害羞的那个,不在意,反而是那个始作俑者,一脸羞涩,这颠倒了的情景,让周子明觉得有点滑稽。
他难得的,脸上带了点笑容。
俞清看到了,就更加呆了。
“周周。”俞清的声音很低,怕惊醒了什么美梦一样。
周子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
“你——会不会恨我?”俞清声音很轻很轻,他一脸小心地问。
周子明沉默了。
半晌,他看着远方,勉强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他又考虑了一会儿,“也说不上恨。”
他有些苦闷的咽下口中的唾液,“只是太累了。”
这种复杂的纠葛,每次回想这一切的时候,他没有恨,没有爱,只觉得累。
不光是透支了他的身体,也透支了他的感情。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感情特别激烈的人。
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当面对陈宜的时候,他还能恨得咬牙切齿,当面对俞清的时候,他连恨这个情绪都直接省了。
俞清也许从他眼神深处的悲哀中看出了一切。
“周周,我很喜欢你,但是你永远不可能喜欢上我。”
俞清有些落寞地说,“可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到手,如果我还有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让你习惯我,爱上我,但是我没有,所以我只能这样做,才能在你生命里留下一点痕迹。”
俞清握住周子明的手,“就好象何飞,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你以前的生活里只有他的存在,才让你把目光全部放在了他身上?”
这个问题,周子明从来没有想过。
他喜欢上何飞,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也没有想过其他。
只是一直看着这个活得很自我很洒脱的童年好友,一直到十四岁的何飞带着他的小女朋友出现在他面前,心里面那种酸涩的嫉妒让他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不过也就只是如此。
他暗恋着何飞这件事,是一个他打算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他既不会和何飞说,也不会因此打乱自己的人生计划。
在周子明的人生中,因为身体的秘密还有家庭的穷困,最开始学会的,就是忍耐和放弃。
他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任何的不对。
在周子明看来,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绝对不会是爱情。
现在俞清这么说,本来天经地义的一件事情,突然间就充满了疑问。
周子明甩了甩头。
反正一早就决定放弃了,提起来,又有什么意义。
周子明想说点什么,“我现在已经——”
俞清轻声笑了起来。
周子明觉得他这个时候的笑声特别刺耳。
“周周,你啊,得磨。”俞清目光看着极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惜——”
周子明本能的接上他的话,“可惜什么?”
俞清低头,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可惜我没那个耐心。”
从那天之后,每天周子明都能出去走一走,散散步。
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
当然,都是在俞清的陪伴下。
周子明每天都期待着这个时间的到来,看到外面生动鲜活的一切,他就再也无法忍受以前那种隔绝的生活。
他出于好奇心,每天都换一个方向走。
偶尔的时候,会和身边的俞清聊上几句,这种轻松的氛围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的亲密。
情到浓时,俞清会忍不住抱住他亲热。
周子明也从没有拒绝。
这座岛有个小码头,周子明有一次走到这里,看到一艘船停泊在那儿。
俞清看他一直看着那艘船,就解释说这是一首补给船。
每个月会来一趟,运送岛上说需要的一切。
周子明漫不经心的看了那边一眼。
船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些跑动的人影,他自从来到这岛上之后,就没再见过第二个人。
俞清不让任何人出现在他面前。
彻底的把其他人从他生活中抹掉,只有俞清的存在。
也许正因为如此,他对俞清的感觉才会变得越来越怪异。
时间过得很快。
周子明的肚子已经看得出一点凸出。
也许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的情绪也越来越消沉。
肚子也痛过几次。
周子明并没有隐瞒俞清,而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他。
俞清紧张地给他做了检查却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只能归结于心理原因。
也许是担心继续限制周子明的行动,会让他更加低落,进而影响到胎儿的稳定,俞清放开了门禁,让他自由的出入。
于是,周子明就彻底的摆脱了阴暗的地下室生活。
每天除了睡觉,他绝对不会踏进那个卧室一步。
就连吃饭,也尽量在外面。
因为他的肚子,俞清很迁就他。
对他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甚至他想要知道养父的现状,俞清也一一照办。
看到照片上的养父,满头白发,一脸沧桑,周子明的眼眶不由得湿润。
他不敢多哭。
俞清不喜欢他的情绪大起大落,如果被他看到,下一次再要得到养父的消息就很难了。
周子明喜欢在树林中散步。
这个岛上的气候比较炎热,太阳炙烤着地上的一切,热气腾腾。
只有在树林中,才能找到一些荫凉。
树林比较浓密,有时候没注意,就走得太远,往往一个上午或下午的时候,周子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次俞清找到周子明的时候,都告诉他下回别走太久。
周子明依旧我行我素。
俞清也只能无奈,他也有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不能时时刻刻的陪在周子明身边,幸好这岛上也没有什么危险,就算进到树林深处,也不会出意外。
这座岛是他父亲年轻的时候买下来的。
俞父本来想退休之后到这里长住,没想到还没到退休的年龄就过世,俞清接收了之后,把这个岛进行了彻底的改造。
这一阵子,周子明走遍了岛上大部分地方。
就他所见,这岛上的一切设施,不管是娱乐还是休闲,都非常的完善和奢侈。
俞父大概想不到,这个他本来打算想退休了养老的地方,却被自己的大儿子用来囚禁自己的小儿子。
真是充满了戏剧性,和讽刺意味。
这一天,周子明又跑到树林中去了。
一直到下午还没有回来。
俞清脸色非常的难看,旁边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试图阻止他外出去找周子明。
俞清有些虚弱的抬手。
旁边的男人立刻闭上嘴,退后一步。
跟在俞清身边久了的人,多少也知道他的个性,他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俞清侧过脸来,在阳光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点阴影。
旁边的手下,偷偷看了他一眼。
即使是天天看着他,还是忍不住为他现在的容色吸引住。
俞清撑着已经过度虚弱的身体,在树林中穿行。
找了很久,他已经累得快走不动了,还是没有看到周子明。
俞清扶着旁边的树,脸色苍白,汗水不停的滚落。
他闭上眼,再睁开,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