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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刚才谁说我是天生的亡命徒呢?这么快就变挂啦?”
阿飞顿了顿,说:“我妹妹呢,从小没人照顾,我知道她很独立,但其实,心里很脆弱,一直希望有个安定的家;我和我爸爸都没法给她,只有靠你了!虽然我很欣赏你,但是,我还真心希望你和她做一对普通人!”
“得!这话你不用跟我说,你要升仙只管升仙,别他妈撂挑子给我!”
“咦?你这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怎么,我妹妹不漂亮吗?”
“漂亮!”血七笑道,“要多几个就好了!”
“靠!你找打啊?”
“来呀?”血七把他往海里一推,笑道,“来打我啊?不信了,还打不过你?”
阿飞也笑了,巴掌一拍,说:“靠!今天就揍你了,老妹来我也不给她面子!”说着就伸手也把血七往海里拖!
回来后,陈云雁见血七满身是水,问他:“你干什么去啦?”
血七说道:“揍你哥去了!”
“你们两打架啦?”陈云雁把眉头一拧。
“是啊!”血七唬她道,“你哥打不过我,被我扔到海里去了!”
“你?”陈云雁急得要哭了,说,“你说真得呀?”
“那还有假?谁让他当大校的?我嫉妒啊!”
“你?血七,你混蛋——”陈云雁哭着,马上就要冲出门去救她哥。
血七把她拦腰一把抱住,然后一直抱到阳台上,指着远处的公路上,说:“看——那是哪个混蛋?”
陈云雁这时才想明白是血七在耍她,哪有莫名其妙就把她哥哥杀了的道理;破涕为笑,说:“都是混蛋!”
血七笑道:“那你是混蛋的妹妹,混蛋的老婆?”
“你?哪有你这么骂人的?你才最混蛋!”
“怎么没我这么骂人的?混蛋就是这么骂人的!”
“不准说混蛋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血七亲了亲她,说:“有时候女人真的挺可爱的!是不是女人都这么心软?喜欢把错往自己身上推?”
“当然不是!只有对她最爱的人的时候才会这样——”
“那你最爱的人是谁呀?”
陈云雁娇嗔道:“你说是谁呢?”
“我觉得你哥哥对你也挺好的,他也爱你吧?”
“你说的是亲情啊?那当然,我们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男人和女人之间,也可以有不需要肌肤接触的感情吗?你感觉很需要她,但又不是身体的需要,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亲情啊?”
陈云雁纳闷地说:“当然!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要姐姐或妹妹的话,你会想和她们发生关系吗?”
陈云雁说完,又觉得话有些不妥,忙又说道:“人和人之间需要建立不同的感情,就像手归手脚归脚,不能混为一谈?”
“我只是不明白,这种亲情和爱情之间的区别;你说你哥现在把你当男孩子看,还是当女孩子看?”
“喂?”陈云雁撇嘴道,“连爱情和亲情也分不清吗?你想想你妈妈就知道什么是亲情了!”
陈云雁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那玛丽院长曾经和她说过,血七的脑部受过严重地撞击,可能丢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而血七此时也呆呆的,显然在努力回想什么!
陈云雁轻轻地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人了?”
血七又问道:“感情的真假有无是不是和身体没有关系,而在于两个人的心?抛开身体则其实心并没有错!世俗的道德准则不过也是人定的而已!”
陈云雁觉得他说得太奇怪了,但也觉得有些道理,只能含糊地说:“也对吧?”
血七笑了笑,说:“你知道这番话是谁对我说的吗?你在‘圣-玛丽医院’工作,也一定听说过我和那个叫阿雪的女孩子的事了!”
“那是她跟你说的?”陈云雁睁大眼睛。
“她一直叫我弟弟,却又说这世界她只要我一个人,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陈云雁说道:“她这么说,可能她是你的亲姐姐——”
“我不知道!关于十岁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她也提到过爸爸妈妈,说他们很相爱,而我们也应该像爸爸妈妈一样相爱!”
血七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来金门湾的时候,这里还一片荒芜,什么也没有;我和她在石头缝里搭了一间小屋,开始是她每天出去捡垃圾养活我,后来我发现自己能扛沙包,就我赚钱,她做饭,洗衣服!那时觉得在一起真开心,她却有时很伤感,忍不住和我说这些话,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自从她被人抢走了,我遇到你们之后,忽然觉得这种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你家里可能遭了什么巨大的不幸!他对任何人都不相信了——”
血七痛苦地捏着拳头,说:“这一定跟我父母有关!”
“那她是怎么被抓走了?”
血七站起来把衬衫一脱,咬着牙说:“那天天色已经有点晚,我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我一定会认出来!他在我后面划了一刀,并说‘女人这种东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享受的’;我还记得那刀叫‘血门刀’!后来我就离开了金门湾,想去血门找她,但这段时间也是浑浑噩噩,我都不知道我究竟还去过哪里,最后到了南大街,我总觉得自己来过那里,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驱使着我又回来了!”
陈云雁知道血门有时真的挺邪乎的,怕血七再中了邪;忙推了他一下,说:“原来你进血门就是为了找她呀?”
血七有点木然了,说:“可能吧?”
陈云雁看着他背心的伤疤,忽然有点心疼,从后面抱住他说:“既然没找到就算了吧!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第四章 黑神祭血
阿飞从此也没再来找过血七,血七倒一直惦记着他所说的血池的秘密;想这秘密居然能让一个军官不惜变节做恶来探询,更让薛纯青这种人不惜代价地寻找,这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连血皇也解不开,难道凭阿飞和薛纯青能解开?但他们肯定掌握了一些头绪,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冒险!
生活对于血七来说,没有固定不变的,他已经开始慢慢厌倦了这种早出晚归,安分守己的日子;他觉得自己应该找点更有挑战性的事情做做,最好还跟血门有关,但那该死的阿飞偏偏又不来找他了!
这一日,血七正坐在阳台上看报纸,小雄三人忽然过来找他——嘿,这小子,又不知道在哪儿惹事,被人打肿了脸,连话都说不全了,只能叫阿成代为转述!
原来,幸福街的平民小区不知从哪来了一个混蛋,还带着一个机好看的小姑娘;小雄自然是见色起异,想从人家阳台上爬过去多看几眼,结果被抓住了一顿狂殴,还挂在阳台外面以儆效尤,这不,阿成和少男好不容易才把他救下来!
血七笑道:“真活该——”
小雄咿呀不清地说道:“是那个女孩太漂亮了!”
“靠!你没见过女人啊?”血七把他下巴一抬,说,“呦!出手还真够狠的!”
“可不是!”阿成叫道,“大哥,这是不给你面子啊?”
血七往他光头上一拍,说:“别他妈跟我玩激将法,老子一眼就看穿了你的心肝肺脾肾——走,带我看看去!”
“大哥英明啊!”小雄拍马屁道,“那女孩真的很漂亮的!”
幸福街的平民小区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带,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钱人,穷得楼上的看不起楼下的,可偏偏这种地方还就是有人来租,当然这绝不是等闲之辈!
小雄领着血七爬上了C栋的八号楼八层,血七嚷道:“这人怎么挑这么偏僻的地方?”
小雄说:“大哥要小心点,这人厉害着呢!”
“什么人我没有见过?走你的路好了!”
到那房子前面一看,门窗紧锁,了无声息;血七问:“是这里吗?怎么好象没人?”
小雄往那阳台上一摸,说:“就是这里!看,我的血还没干呢!”
血七摇摇头,小雄他们都以为血七要说算了,没想到他说:“把门撞开!”
“没带工具啊?”阿成说。
血七望着他真是无语,上去一脚把门踹开了!里面只听一个女孩子“啊”得惊叫起来,躲到窗户那边要往下跳;风吹起她乌黑的长发,撩在她苍白的脸上,血七望着她发呆,忽然叫道:“夏萤萤?”
而这时,阳台上忽然有人急窜了进来,一只手将小雄扔了出去,一只手又将阿成扔出去,再一只手又将少男扔了出去;等抓到血七的时候,血七忙伸手一挡,两人同时叫道:
“血七?”
“江枫?”
打架的姿势随即变成握手的礼节,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被扔出去的小雄三人组再回头一看,两人已促膝长谈,把手言欢了!
原来江枫被薛纯青招进血门之后,在一天夜里就被人秘密地送往地下城;这伙人都穿着红黑相间的大袍子,行踪诡秘,不以面目示人,对外自称黑神!而江枫他们被送进去之前都吃了薛纯青给他们的药,这种药具有奇异的力量,在极端的恐惧下能使他们的反应速度比常人快十倍,连子弹都都躲得开!他们这次进去有一个任务,就是救一个即将被血祭的女孩子!
当时,他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就是夏萤萤,更不知道一进去之后就被作为男祭绑在石柱了;前面就是浓稠的血池,却没有腥味,平静得像一块玻璃,身穿黄金圣衣的血皇就坐在宝座上一动不动,而四大祭祀则分别站在高台上颂读经文!当夏萤萤穿着蓝色的绸缎出现在血池前面的时候,江枫一看,都吓呆了,夏萤萤的下半身成了一条蛇尾;这时,血池忽然涌动了起来,向屋顶上投射出蓝色的光芒,接着好象还有一条巨龙在血池里翻滚,发出轰隆的声响!
只听其中一个大祭祀叫道:“放血!”江枫旁边的几个人都被刽子手一刀砍断了脑袋,而流出来的血液就像受到巨大的引力,一滴不漏地流进血池里!血池发出的蓝光也更加鲜亮,竟能看出是一片天空,这时,那血皇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宝剑向夏萤萤走去,江枫知道这是要杀她,忙大声叫道:“快跑啊——夏萤萤!”
夏萤萤听到江枫这一声喊,好象突然恢复了理智,忙向江枫跑去;这时,刽子手又扑来了,血池忽然一啸,将那人卷了进去,江枫感到有一股力量注入了他的身体,大吼一声,将铁链挣开;薛纯青的药终于发挥了作用,江枫的速度简直比风还快,背着夏萤萤一下冲了出去,但这地下城像迷宫一样,绕了半天竟走不出来,最后,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女人,指引江枫走了出去,并告诉江枫说:“你出去后,请到金门湾的‘圣-玛丽医院’找一个叫阿冰的男孩子,你告诉他,阿雪在这里,请他一定来找她!”
血七吃了一惊,原来阿雪真的在血门;他向夏萤萤看了一眼,而夏萤萤则怕得像一只受伤的小鸟,缩在江枫怀里,江枫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出来后身体就复元了,可记忆却全丢失了!”接着又对夏萤萤说,“萤萤,这是阿七啊?你不认识他了吗?”
血七一想,这症状正和自己相似,明知道她不可能想起来了,却还是希望奇迹会出现;但夏萤萤望着他,眼里只有害怕,血七叹了口气,说:“她已经忘记我了!”
江枫说道:“我想她一时间也记不起来,你带她回去,也许慢慢地她能恢复!”
血七站起来,说道:“还是你好好照顾她吧?我知道,这种记忆根本没法恢复!”
江枫一把揪住他,说道:“你不试过你怎么知道?你已经放弃过她一次了,还想放弃第二次吗?不说你也清楚,因为你她才会去那个鬼地方;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现在,你必须照顾她!”
“我是谁?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