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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木柴的火光,我们在河滩仔细打量,没看见任何老梁所说的那种人影,不过在这时候铁勇似乎发现了什么,朝着坑里一指:“叶子,这声音我怎么听着像是坑里传出来的啊?”
丫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了,那声音虽然时有时无,但传来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有点沉闷,而且方位好像距离我们并不太远。我从火堆中选了根带火的木柴,猛然朝着坑底扔了过去。
木材在空中旋转着,最后落入水中熄灭,但光是在空中翻滚的那几秒我们已经看见了坑底的金属反光,来源分明就是沉船!
我和铁勇闲了半夜,当时也不知怎么就来了兴致,抽了两根着火的木柴就从坑边下去了,结果一看那坑底的水都已经抽得干了,抽水机的一头落进了开始沉船头插着的那个深坑中,所以还抽着水没有停。
大坑的坑底已经没有水了,沉船又重新平平躺在了坑底,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沉船整个的样子——整条船的模样就跟个梭子一样,全身都是封闭起来的,除了船中部靠后的位置破了个窟窿之外,船尖上还有两半像是张开似的鱼嘴,嘴里咬合部分卡着的正是根铁链!
除了咬合部位之外,铁链还在鱼嘴上缠了一圈,两端都深深的埋进了泥沙中,方向是去了河中,看样子应该是以前沉没在河中船上的东西,被这古船偶然间挂上了,而后来这水坑中积水抽走之后沉船着地,才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
铁勇呼哧声喘口粗气,哈哈乐着说我俩小题大做,顺带把跟在后面的何军好一通笑,那丫惨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分辨道:“我那有你们说的那么兔儿啊,这不是…”这家伙话还没有说完,铁链拖动的哗哗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操!怎么可能?
按照常理来说,这沉船已经稳稳的停在了水坑底,那铁链就不应该再因为船身的动静而发出声音,除非是这铁链自己在动!
我猛然回头,但是看见的却是这铁链…真的在动!
从那鱼嘴出去的两根铁链,其中一根正在不住的抖动,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随着抖动,那坑中的淤泥也被弄得裂开了,就像是谁在铁链的另一端拉着,猛烈摇晃不止!
“真有水鬼!”铁勇大惊失色,赶忙的把我拉着:“叶子,赶紧出法宝,把那东西收拾了!”“出你个屁,”我拉着这孙子就朝顺坡上:“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都没明白,你还瞎搞胡搞,真是不怕二叔知道了弄死我是吧?赶紧的,哪儿来回哪儿,这事儿就当不知道…何军,你丫干嘛呢?”
我也算是个背着菜刀的革命诗人,杀猪分肉的时候绝对不会忘了人民大众,就算拉着铁勇撒鸭子都不忘回头拉上何军,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丫开始吓得跟一灰孙子似的这时候反而不怕了,站在那铁链旁边双眼放光,就像看见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
听我喊这丫还乐:“阳东,铁勇,你们别走啊!这是个大发现,真是个大发现!老师说不定真猜中了,这沉船和黄河海眼有关系,顺着这东西就能找到黄河海眼了…”
我和铁勇对看一样,齐齐转身冲下去,一人一边把这丫的架起就朝河岸上跑,根本不管他蹬腿挣扎:“我们管不着你想干嘛,但是今儿你别给我折腾,要死你也死你老师面前。”
“你们不明白啦,真是的,放下我…”
何军一路嚷嚷拼命反抗,看样子还真是得了潘教授的真传,不愧那老梆子对他这么好,看见文物就发热发狂的劲儿一脉相承,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这既然有了我和铁勇的坚持,这孙子也别想今儿下去了,我们仨就老老实实呆在了河堤上烤火守着。每次铁链声响起的时候丫都猫挠心似的坐立不安,从好言相劝到威胁利诱试了个遍,我俩只当只丫是空气,专心把玉米贴贴在火上烤得两面焦黄,咔嚓咔嚓的连他那一份也啃了。
反正丫也没胃口吃东西不是?
何军这孙子的精神还真不是盖的,死乞白赖的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搭车去了县里,说是要把这事儿给潘教授汇报,我和铁勇那会管这些破事,把野菜糊糊倒进肚子里就钻进了被窝。
“那俩老梆子病得都快歇菜了,那有精力管这东西?爱咋咋,等过几天回来了再说…”
不过,这事儿又被我猜错了,潘教授非但说把这事儿管了,甚至力度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下午我和铁勇被阵子吵闹声惊醒,出门一看,外面竟然来了台手扶拖拉机头。
那年头,手扶拖拉机可不是简单的玩意儿,河屯县就算有也当宝贝似的,驾驶员更是四乡八里的能干人,居然没想到潘教授就给弄了一台过来。虽然他裹在个大棉袄子里,可是坐在车上依旧满脸兴奋,整张脸都红彤彤的。
来了个拖拉机,镇上小孩老人都出来看稀奇,潘教授一边指挥着拖拉机朝河堤去,一边招呼乡亲们不要靠的太近,等到了河堤上的时候也不废话,直接就叫几个学生下去把绳子绑在铁链上准备拖。
镇长一看,也连忙带了些村民去帮忙,闹闹腾腾好不热闹。
我看刘馆长也挤在人群中,连忙就凑过去,他一见我也赶忙问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了,来不及解释我就让他赶紧去叫潘教授停下,说这铁链千万别拉,真要是拉上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
刘馆长虽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我相信当时那一脸肃然还是让他紧张起来,连赶着就挤到了前面去和潘教授搭话,说话中也连续朝我指过几次,不过看起来这次倒真是失败了,潘教授和他稍稍说了一阵就开始继续的工作,招呼那拖拉机手准备拉动铁链。
看刘馆长劝不住他,我也真没办法了,只能和学生一起招呼围观的村民距离远些,全部都招呼到了河堤上。拖拉机慢慢从斜坡上倒车来到坑边,然后在学生的帮助下把绳子挂在了后面。
随着潘教授的指令,拖拉机开始发动,随着它朝那上面行驶,绳子也慢慢被绷得直了,突然间发动机轰鸣声大作,眼看是和这铁链开始较起了劲来。
才拖两下,那铁链忽然剧烈的抖动起来,人群中也发出了轰然惊叫,跟着就看见铁链骤然间松了一截,那拖拉机蹭的就从坡上窜了老大一截上去!
不过与此同时,黄河中忽然翻起了个巨大的浪头,铺天盖地的河水带着泥沙扑到了岸上,把站在岸边的人全部淋湿,在村民们的尖声惊叫中,河里忽然伸出条粗短的尾巴,水中一扇,又把河水像洪水般的掀到了岸上!
一刹那间,男人、女人、小孩,所有人都朝着村里奔去,人们完全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奔跑加上尖叫、哭泣,惊恐万状一片混乱。那尾巴在河中不住的翻动打落,河水朝着河滩哗哗乱灌,汹涌汹涌势不可挡,拖拉机的履带与斜坡上的石头摩擦,发出嘶嘶的叫声。
炸河,炸河了!
何军和学生们连忙护着潘教授和刘馆长朝河堤上逃,大家伙儿一窝蜂就拥了上来,这股你推我攘的劲头差点把拖拉机给弄翻。镇长在逃跑的时候拼命想维持秩序,但整个人群因为猝然而至的变故简直都象疯了似的,乱得不可开交!
几秒钟前大家还在看热闹,蓦地之间遭遇到这一切,就像立时立刻要丧命,这怎么能不叫人失魂落魄!?
我和铁勇本来就站在河堤上,暂时不需要逃所以镇定些,看着那河中并不是只有一条尾巴,更有个巨大的身子在水中沉浮,而那铁链分明就挂在那身子上,黑影在水里像个卡车那么大小,稍微一动就卷起了滔天大浪。
就在众人纷纷逃跑的时候,那铁链忽然重重的一抖,哗啦一声把沉船给震得裂开了,链子也从鱼嘴上脱落开来,拖拉机趁着这机会就朝着河堤冲了好大一截上去,但是跟着就听得‘崩’一声响,那捆在铁链上的绳子已经断了!
拖拉机手嘴里一面大叫,一面把车子沿着河堤逃似的开走。
就在绳子断裂的瞬间,江面上忽然起了一股浓雾,跟着狂风呼啸而至,瞬间把整个河堤全部笼罩起来,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得那河水中发出牛叫似的巨大吼声,河水也在同时开始猛然上涨起来。
我和铁勇虽然隔得远,但也不是就真的能够万无一失,我俩也没有多说废话,看着潘教授他们从河堤下面连滚带爬的摸了上来,连忙帮着把刘馆长一扶就朝着村子逃去。
第十六章 西陵骨国
沉船这么一倒先是把大家吓了一跳,跟着着地之后看见有惊无险全部变成了落汤鸡,学生们才开始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就连潘教授都自嘲似的给大家说是自己太激动了,所以根本没考虑到等沉船全部挖出来才进来。
外面的村民看着沉船全部稳了,全部赶到窟窿这边问有事没,潘教授和学生挥挥手表示没事,然后逐一从那窟窿中爬了出来,准备回去换件干衣服再说——趁着这个时间,我倒是把那船舱壁板上的图案给看了个清楚。
船舱壁板上画的是一张巨大的人脸,脸上五官中单单缺少眼睛,有人拿着刀在眼睛的位置切开,鲜血淋漓,然后另外有手拿着个眼睛塞进那伤口中。这人脸造型匪夷所思,面容狰狞,极为恐怖而怪异,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光是看,就已经觉得心惊肉跳了,汗毛竖立,脊梁骨一阵阵的寒气直冒。
人都走了,我和铁勇也冷得厉害,丫的看我还在盯着墙上的壁画就使劲儿拉我,被他一提我才感觉自己从头顶到脚就在打冷战,赶着就从窟窿爬了出来,哆哆嗦嗦和铁勇一起回到院子里。
回到院子一看,所有人都已经钻进了各自的被窝中。开始的时候他们不觉得,但是路上被冷风一吹就受不住了,这时候只想着钻进被窝取暖再说,铁勇嚷着挨个去叫他们起来,不过却根本没人听。
我们一看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就我俩在院子中打起了一盆水来,把自己全身搓得发热发烫,这才回去把衣服换上,这种陕北乡村的土法子,也只有我俩才知道。
等我俩换好衣服之后,赶紧找了些生姜来熬汤给他们送去,这时候再看那几个学生还好些,但是潘教授刘馆长两位已经感冒发烧了。
俩主力一感冒发烧,这考古工作暂时就拖延了,潘教授就这时候都忘不掉那食人骨鬲鼎,叫三个男生去把那鼎给抬回来,但可惜的是搞了一圈之后他们回来才说那玩意儿太沉,根本就抬不动。
看样子最近两天没法子工作,我也闲得无聊,晚上去看刘馆长的时候顺便问了问他们所说那西陵骨国的事儿,刘馆长也没精神给我说,只能在桌上拿了两本书给我,叫我自己回去看。
晚上回去没事儿的时候,我倒是把这西陵骨国的来历弄了个清楚,顺带着还把铁勇拉着学习了一回,算是哥个先进革命战士带动后进,也给丫那脑子里加了点料。
西陵骨国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只存在先秦之前史书中,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这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