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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华抹着泪,手拉住冬阳,害怕他消失似的。村里听说冬阳回来了,都纷纷过来探问。这孩子,说走就走了,也不知跟家人说一声。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孩子。
“这是黑桃。”冬阳从背上拿下一兜,往父亲怀里一放。“山上还有好多,你们准备口袋,越多越好,我去把黑桃背下来。”
“山上黑桃?!”王跃伟听了冬阳的话,大惊:“冬阳,你上山啦?!”
“嗯!”冬阳点了点头。
“你上了野狼山?”王跃伟再次发问。
“嗯!”
“啊?”众人惊呼。
“呀!这孩子忒胆大了,那野狼山也是随便去的?”有人道。
“这孩子又在说谎,那野狼山谁上去过?别说他一个孩子,祖辈上也没听说有谁敢上去。那是狼,狼的地盘是容许他上去还能下来?”有人疑道。
“是啊,是啊,就是这个理,怎么可能?!”马上有人附和。
王跃伟抹着汗,他知道了,这冬阳一定上了野狼山。也只有野狼山,他们没有去找过。而且这野黑桃,附近哪里还有,都被人捡光了。王跃伟拿着黑桃看,这是陈年的黑桃。
“你见到狼啦?”王跃伟在不停地冒汗。他以为冬阳因为他的一句话,才上的山。他心里有鬼,觉得冬阳要有点什么,他会愧疚一辈子。
“我见到了!”冬阳道:“有好多狼,连狼崽加起来,四十二条呢!”
“你看,我说这孩子撒谎了吧!别说怎么多狼,就是一条狼,他也跑不了啊!他还时间数狼?他真够镇定的哈!”
众人皆点头。冬阳没有再理会。他跟秦华道:“妈,你拿些口袋给我,我去把黑桃拿下来,赔给人家。”
“孩子,你怎么啦?”秦华摸着冬阳的头,冬阳不发烧呀。
冬阳知道,这又是一次质疑。他们不相信,冬阳此刻倒能够理解他们了。他默默无语地走进屋里,找些口袋出来。所有人看着冬阳的一举一动。
“他是不是着魔啦?要不让李奶奶来给他看看?!”有人建议道。
李奶奶是村里的神婆,又叫香头奶奶,她能够驱鬼辟邪。
冬阳也不理会,拿了口袋要走。被王跃华拦住:“冬阳,你要去哪里?”
“去山上?”
“野狼山?”
“嗯!”
“我的天啦,他真的中邪了!”王跃华双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冬阳,你到底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啦?你这是怎么啦?”
“爹,我没有中邪,你别听人家瞎说!”
有人忙走到王跃华身边,套着他的耳朵道:“王大哥,这就是中邪了。有东西在他身上,一再引导他去那山上,只要一到山上,狼就会吃了他!我家的董巧萍,就是这样的。上回她往水里走,差点淹死,被我拉了上来。李奶奶给她作了场法,才驱了她身上的鬼。后来我问她,怎么要往水里去,她也没跟我赌气呀!
她说,‘当时就是奶奶在前面叫我,奶奶在前面走,我跟在她后面,也不知怎么地,就走进水里了,你来救我时,奶奶还在前面叫她呢。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是水塘。’
要知道,他娘家奶奶已经死了一年了。一年了还回来找她。”
人们小声议论着,王跃华脸色变了。这野狼山能上去吗?这孩子明显在说谎。看他的情形,真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村里已经有几个人被缠过身。幸亏有李奶奶她老人家在,才驱了这些人身上的鬼。
想到此处,王跃华拦在了冬阳的前面:“你不能去,那里狼会吃人呢。走,跟我回家去,让你妈给你做好吃的,瞧你这两天都瘦了。”
冬阳不回,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黑子。保护黑子,就得赔村民的损失,村民才不会与他的黑子计较。
王跃华见冬阳执意要去,一把把他拉回屋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爹这是为你好呢!”
“冬阳,你爹为你好呢。别闹了,啊?!”秦华抚摸着冬阳的头道。
“冬阳,那野狼山不能去,你知道吗,连叔与几个猎手都不敢上去,你去了狼会吃了你的!”冬玲站在冬阳的面前,看着冬阳的眼睛。
冬玲被人从后面拉了出去,冬玲回头,见是张小红。她不解张小红何意。张小红套在她耳朵边道:“你现在是怀孕的人啦,哪里见得了这个,他身上不干净呢。”
冬玲脸一红,忙地转身走了。她听老人说过,怀孕的人,要避开这些东西。这东西有时候在这个人身上转移到那个人身上,这个东西欺软怕硬呢!
冬阳急在心头,他知道没人能理解他。他心里发急,乘众人不备,忽然拿起口袋就往外跑。没跑多远,被刘文一个箭步上去,把他抓住了。
“冬阳,爹是为你好呢,你咋还不听呢?”刘文不但英俊,而且块头大,他把这个小舅子拉回屋里。冬阳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脱。
“把他捆了!”王跃华见冬阳还在挣扎,就令冬明拿了根绳子,把冬阳捆了个结实。
“哎呀你轻点!”秦华在王跃华身边唠叨着:“他这么瘦小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你这般折腾?”
“妹子,治病呢!治病要紧。”张小红给秦华使了个眼色,秦华会意,去请李奶奶了。
李奶奶过来,她看了看众人道:“都散去散去,别怪我没提醒啊,到时东西扑倒你身上,又得劳我的神呢!”
众人听说,胆小的早吓跑开了。
冬阳被捆在屋子里,哭道:“我没中邪,你们捆我干嘛?!”
李奶奶开始嘴里念着咒语。这个中细节,在此不提。
只说冬阳的一声哭,传到了黑子的耳边。黑子汪汪汪地一连串叫声,狼群从灌木丛里窜出来,站到了黑子的身后。
黑子领着狼群,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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