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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过来,漆黑的发丝衬着雪白的貂裘,长长的睫毛上还沾了些雪花,薄薄的嘴唇边有些胡渣,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和上次在狐界看到他的时候有些不同。
他的身后,几个年轻力壮的黑衣侍卫扛着一头独角兽,那独角兽硕大无比,通体雪白,一对血红的眼睛半闭半睁,似乎还有些气息,挣扎了几番,却被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光束缚着,哼哼的从嘴里吐出几口白气来,愤恨的看着前面的雪不语,却又无可奈何。
看着坐在栏杆上的慕容凰,那样清冷的目光看着他,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就像是一汪湖水。
他走到独角兽的跟前,腰间的弯刀一挥,便将独角兽头顶的兽角削了下来,顿时鲜血一飙,他迅速的拿一个玉白色的小碗一滴不剩的接住了。
被削掉兽角的独角兽瞬间就奄奄一息,立即浑身僵硬的死掉了。
端着温热的兽血走到慕容凰的面前,眯着冰蓝色的眸子看着她,将兽血递给她,“趁热喝才有效。”
慕容凰瞥了他一眼,那浓烈的血腥味儿让她有些作呕,抬起眸子,冷冷的看着他,“拿开。”
雪不语不怒反笑,“你若是想从此病怏怏的一生,不喝也罢。”
放下兽血,转身便走,吓得慕容凰身边的宫女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慕容凰从栏杆上站起身来,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她冷声叫道,“站住。”
说罢,端起那晚温热的兽血,一饮而尽。
浓烈的血腥味儿灌入喉中,忍住想要作呕的冲动,擦了嘴边的血迹,她冷声说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雪不语转过身来,盯着她,冰蓝色的眸子有几分审度,他挥了挥手,宫女和侍卫纷纷退了下去,听香小榭瞬间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我的心脏被青龙剜走了。”摸了摸心口的地方,那里分明还跳动着,是那样鲜活的跳动着,她就更疑惑了。
雪不语看了看她,走到她的跟前,纤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那样光滑柔嫩的触感,竟有些不愿放手,“你要感谢,这世上,有一个如此爱你的人。为了救活你,愿意把心给你。”
 ;。。。 ; ; 那女子看到这一幕,迅速的跑了过去,将倒在地上的慕容凰扶起,看见她胸前一个巨大的血色窟窿,似乎心都凉了半截。
她若是早点来此,凰儿又何苦受这种折磨?
又转过头,看了看一旁的男子。
那男子蹲下身来,检查了慕容凰的伤势,替她探了探脉,脉象很微弱,不过好在还有,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重的狠手,简直是惨绝人寰。
“可有法子救她?”女子担忧的问道,声音温柔似水,像是山泉流过,叮咚作响,只这样听起来,便觉得浑身都极为舒畅,而那一份担忧怎么都抹之不去。
男子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她伤势十分严重,我刚刚看了看,她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如今,失血过多,又被人剜去了心脏,情况十分危急。”
“无论如何,都得救她。”白衣女子坚定的说着,“我已经对不起棠儿了,不能再对不起她了。”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男子有几分犹豫,不知当不当说。
“无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白衣女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遗憾了。
“无心,则死,除非能为她换一颗心脏,而心却不是随便能换的,需是至亲之人才行,你知道,海棠公主已经死了…”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出口,知道她,已经明白了。
“换心…”白衣女子摸着自己的心口,喃喃的说道,倒不是怕,而是内心曾装了一个人,至今也无法释怀,是否去掉心,便会忘记?
很久之前就想忘记了,如若能忘,她又何必痴苦了这么多年?
怜惜的看了一眼慕容凰,点了点头,“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以后,就麻烦你好好照顾她了。”
“嗯。”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
数日后,听香小榭,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雪白的衣裙从檀香木的睡椅上厚厚的铺了下来,纯洁无暇,领口的貂毛包裹着略微尖尖的小下巴,肤若凝脂,被阳光一照,竟有些如玉的温润。
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着,厚如蝶翼,脸颊上有些粉红的颜色,气色倒是看起来不错。
银墨色的长发流泻而下,与雪白的衣裙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榭周围,开着满地绯红的曼珠沙华,地上还有厚厚的积雪,红与白,搭配的天衣无缝。
微微睁了睁眼,温和的阳光便照进了那暗红色的眸子里,清冷又耀眼。她坐起身,周围很空寂,风景很美,她却无心欣赏,似乎是睡了很久,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来,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她摸了摸心口,感觉那里有节奏的均匀跳动着,生命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传了出来。
为什么,心还在?
她记得,她的心脏被剜走了,是那么深切又痛楚的记得。
起身,从睡椅上走了下来,精美的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几声响动来,立即便有侍女注意到这边。
几个身着宫女服的侍女跑了过来,见到慕容凰醒来,个个脸上都露出惊喜的表情来,一个侍女赶紧走上前将她扶好,说道,“公主殿下身子刚好,可别到处乱动,凤体要紧。”
 ;。。。 ; ; 那一瞬间,慕容凰只觉得身体里的一切力量都被抽走了。
疼,她到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做疼,以前**上的那点疼痛与这次的剜心之痛比起来,根本就是挠痒。
那鲜红的心脏外,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青龙将她的心脏捏在手里,仿佛就像是捏着神魔之语,神魔之语的气息,从未如此强烈过,心里开心的像是得到了最宝贵的东西。
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心脏收了起来,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半跪在地上,似乎已经昏死过去了。
他向悬崖下面望了望,深不见底的崖下,连他都不曾去过,这样将她扔下去,她的尸骨必定很快就会被灵妖之谷的兽类啃个精光,到时候,殿下若是问起她的行踪来,就当什么也不知,殿下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如此甚好。
不作多想,轻轻一推,慕容凰便犹如一片落叶,迅速的掉下悬崖去。
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她虚弱的睁了睁眼,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全身,面朝夜空,夜雨哗啦啦的下着,她动了动手指,似乎还有一点知觉。
原来,死亡的感觉,这么宁静…
不知道她掉了好久,估摸着等着青龙看不见的时候,妖兽空间里的青鸟呼啸而出,飞在她的身下,接住她的身子,才免于粉身碎骨。
越往下,瘴气越浓,青鸟在一处浓密的林子里停下来,安静的收起翅膀,将慕容凰放在柔软的草地上,只是浓烈的瘴气实在是让它受不了,过不了一阵子,便再也呆不下去,自动回到了妖兽空间。
小九和火火虽然都急,而慕容凰现在身受重伤,根本就没有力气打开妖兽空间里的联系,只有青鸟级别较低,不需要那么多的联系,才可以出去,而它和火火,都只能干着急。
………
夜,不知多久才过去,翌日,有稀疏的阳光从茂密的树林缝隙照射了进来,在草地上洒下一片斑驳,有几缕阳光照在慕容凰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的生气。
身下的血已经干涸,将一片青草染成了黑色。
循着血腥味儿过来了几只花斑豹,大概等阶不高,所以才需结伴而行。
那些花斑豹将慕容凰围了起来,一只像是领头的花斑豹凑上前去嗅了嗅,然后转过头,朝周围几只花斑豹点了点头,大概是可以动口的意思,剑齿外露,几声咆哮,张口而下,恨不得将慕容凰撕扯的只剩一副白骨。
还未等它们的牙齿靠近慕容凰,一道银光便从它们身后将它们集体撕成了碎片。
两个人影从林子深处走了出来,一个白裙,一个朱红色的衣衫。
走到微微亮堂一些的地方,才看见那白衣女子头戴一顶雪白的斗笠,但是身形婀娜多姿,绣牡丹的白靴,每走一步,脚下似乎都有似流水一般滴淌的声音,十分悦耳。
而她身边的男子一头如墨的黑发,精致的容颜,经过时间的消磨,看起来有几分沧桑,一双冰蓝色的眸子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慕容凰,有几分心疼。
 ;。。。 ; ; 那捆魔索可是当年,他从天龙族偷偷带出来的圣物,原来这捆魔索还是专门为了魔界圣君量身定做的,没想到,今日倒是用来捆绑一个原本在他眼里连蝼蚁都不如的‘半妖’,若是天龙王上知道,该是怎样的心情?
被捆魔索陷入皮肉,那滋味就仿佛是有人拿了硫酸泼在身体上似的。
纵使慕容凰对疼痛有多么的麻木,此时却还是疼的牙齿都在打颤,意识更加的模糊,似乎都快要一片空白。
将全身的力量集中起来,化为一股巨大的爆发力,用尽全力的挣脱,那捆魔索便更深的陷入肉里,慕容凰一声怒吼,偏就不信一根绳子还能把她怎么着,那捆魔索越是收缩,她越是挣脱着,暗红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放弃的神色。
脑海里的意识几乎已经丧失,直到捆魔索似乎都陷入了骨头里,不死心的试了多次后,她撕心裂肺的一声怒吼,将全身的力气灌注上去,那捆魔索竟真的被她挣断,裂开散成碎片,撒了一地。
她死死的盯着青龙,浑身被鲜血染红,雨水将血腥味扩散开来,她咧开嘴,满口鲜血,竟阴森的笑了起来,一种嗜血的**在身体里迅速的蔓延着,鲜血红,多么美丽的颜色。
如闪电一般掠到青龙的跟前,个子虽小,她却捏起青龙的脖子,将他提离地面,暗红色的眸子早已被鲜血覆盖,手指掐入青龙的脖子,捅出几个深深的血窟窿来,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喜欢这种折磨人的方式,他人越痛苦,她越是开心,最后才阴狠的吐出一句话来,“挡我者死!”
青龙看着她,嗜血如狂的模样,完全丧失神智,身体作出的自然反应,恍如世上最凶恶的修罗,他从未怕过什么,可如今面前的半妖竟让他有些胆寒。
青龙愣了片刻,立即冷静下来,看她的模样,早已入魔,心里根本就没考虑,手背在身后,迅速的拿出剜心锥,那亦是天龙族原本准备好对付魔族的圣物,趁着慕容凰折磨他之际,狠狠的朝她的心脏刺去。
慕容凰只觉得心脏一凉,随后一阵从未感觉过的刺痛从心脏的地方散发到全身,手一松,微微恢复了些神智,见到自己满手鲜血,原本意气风发的青龙似乎被她折磨的不成人形,她低头,看了看胸前,一把黑色的锥子深深的刺了进去。
青龙见此,根本就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握住剜心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