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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这样,才像那个慕容凰啊。
数日后的清晨,天边一片橘红,朝阳破空而出,将清冷的大地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
三王府的门口,一辆精致的马车正徐徐驶向东方。那马车周身被大红的纱幔修饰着,看起来奢华又不失霸气,引得一路上的蛇妖纷纷侧目观看。
马车行驶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便在一处气势宏大的院子外停了下来。
那院子占地面积极为宽阔,周围都被墨青色的围墙所包围着,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尽头。那大门是用传统的朱红色所漆的,看起来沉稳大气,门口边有一对石狮子,那对狮子端坐在石凳上,威风凛凛,栩栩如生,仿佛只要有一丝灵气注入,那对石狮便会复活一般。
大门之上,是一块非常大的牌匾,据说牌匾是上代蛇王御赐的,镶金的大字看起来非但不庸俗,反而格外的大气,“沧海学府“四个字格外的耀眼。
马车停下的地方,一个白衣飘飘的老者迎风而立,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的容颜看起来很慈祥,但是却隐隐带着不能侵犯的威严,长长的胡须和白衣一起飘舞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苏墨城下了马车,那老者见了他,微微朝他施了一礼,眉目之间有着一份尊敬,但是却不卑微,“三皇子来了。”
 ;。。。 ; ; 一曲完毕,苏墨城才慢慢抬起头来,隔着袅袅轻烟,看着她绝色的容颜,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好些了么?”
慕容凰不明白他说的好些了是指的什么,只淡淡的开口道,“你没找我?”
“找了。”苏墨城笑了笑,声音很轻,“没找到,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她不知道,那破了桃花阵,救她出来的天涯其实就是他,当然,他不会告诉她。
喝完最后一口雪山顶翠,慕容凰脸上的笑意才慢慢淡了下来,心中虽然有些暖暖的,但是,有些事情,她不可能装聋作哑,因为苏墨城的原因,想要她命的妖已经太多了,虽然她并不惧怕,但是,她不喜欢那种感觉,她还没有到那种非要为他去死的地步,她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在乎他,嫁给他,只是因为一个诺言。
将怀里的那幅美人图掏出来,高傲的扔在苏墨城的古琴上,那画卷展开,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便展现了出来。
苏墨城眉头微皱,嘴里还是吐出两个字,“千羽…”
瞬间,便明白了苏墨泷为什么非要置慕容凰于死地不可的原因了。
那是他的报复,他也要他尝受那种失去挚爱之人的锥心刺骨的痛楚,然而…
慕容凰冷冷的看了那美人图一眼,又看了苏墨城一眼,半天才说道,“你杀了她。”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虽然她不知道他杀了千羽的理由,但是苏墨城没有否认。
没有否认就是承认,这是她的定理。
他不是不否认,是不想否认,既然所有人都是那么认为的,他又何必解释呢?
一百年前的事情了,他早就不在乎了。
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慕容凰走了过去,绕过苏墨城,直直的倒在了床|上,这里,真是一个麻烦的世界,想起来,她更加的怀念二十一世纪,那时的她只手遮天,自由潇洒,想如何快活就如何,没有任何的羁绊,而如今,却不同了。
她深知苏墨泷不会就此作罢,以后的日子,步步为营。
苏墨泷站起身来,转过头去,慕容凰躺在床|上,华美的金发顺着床弦流了下来,美眸微闭,那素白的衣裙有好些地方被划破,那些地方被鲜血染上一层绯红,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显得越发的深沉。
苏墨城微微皱眉,走到她的面前,明明知道她是装睡,却还是忍不住多看她两眼,他从来不会为任何女子心动,然而面对着慕容凰,却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伸出右手,轻轻一挥,慕容凰身上破烂的血衣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件干净淡青色的衣衫,拉过被子,将慕容凰盖得严严实实的,他才放下心来。
她身上的伤口都是一些外伤,他刚刚的琴音已经将那些伤口愈合的十之**了,如此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转过身,还没有走到两步,他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道,“凰儿,上学去罢。”
慕容凰诈尸般的睁开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的眼珠朝苏墨城的方向转动了两下,苏墨城嗤笑了一声,“你根基虽然不错,但是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妖界有妖界的规矩,有妖界的法则,适者生存,背者灭亡,就是妖。”
 ;。。。 ; ; 刚刚走到大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跑了过来,那双灵动的双眼早已经被焦急所取代,“小姐!”
初若大叫了一声,混乱的三王府顿时一片寂静,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身着黑色斗篷的慕容凰。
“哎哟喂,我的祖宗啊!您可回来了!”听到声音的青溟顿时一脸天上掉妖币的表情,脸上的焦急之色缓了下来,好好的松了一口气。
慕容凰低着头,眸中的金色被收敛着,声音没有平时的冰冷,只是还是没有温度,“你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祖宗,当你祖宗,我可不行。”
青溟暗自汗了一把,他们的三王妃啊,真是…
走到初若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示意自己没事,顿了片刻,她又问道,“苏墨城呢?”
“主子出去找您了啊!”初若还没有说话,青溟就叫了起来,“怎么,怎么不见我家主子呢?”
青溟顿时疑惑起来,主子回家没见着她,二话不说就出去找她去了,弄到这半夜都还没有回来,他还以为主子和王妃一起回来的,现在才发现只有王妃一个人啊,那么,他家主子到哪里去了?
慕容凰看了看地上皎洁的月光,犹记得初次见苏墨城的时候,也是满月之日,他一头墨色的发丝,黑夜般的眸子,他说过,他和她是同类。嘴角勾勒起一抹幅度,今夜的他,想必也有所变化吧?
没有停留,径直的朝苏墨城的院子走去,她的院子被妖火烧了,只得在苏墨城这里将就了。
“青溟,让大家都退了,苏墨城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没走多远,她便吩咐着愣在那里的青溟,青溟回头看了一眼她,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那么一丝金色,再度眨眼的时候,又只有无边的黑暗。
咦?
是他眼花了么?
揉了揉眼,月夜里,还是只有那散发着淡淡光晕的黑色,原来,真的是眼花了。
回到苏墨城院子的时候,遣走了初若,慕容凰便进了苏墨城的房间。
还没有走进去,便听见房间里有几个音符流动着,如流水,似天籁。她嘴角微微弯曲,走了进去。
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迎面而来,只见那古檀木案几边,一身素衣的苏墨城正跪坐在旁边,一头墨色的发丝懒懒的垂在案几上。
修长的手指在古琴上拨弄着,安静的容颜没有抬头看她,只安静的专注在古琴上。
案几旁的香炉正向外冒着缕缕青烟,随着琴声慢慢飘绕着,将苏墨城如画的容颜遮掩的有些模糊。
慕容凰在心底笑了笑,果然还是有变化。
关上门,她坐了下来,桌子上放着冒着热气的点心,还有她最爱吃的桂花糕,旁边放着一壶温温的雪山顶翠。
这些,都是他为她准备的,她自然不客气,有天籁般的琴声享受,还有她喜爱的糕点享受,她何乐而不为?
两人之间,谁也没有开口,一个安静的弹,一个安静的听。
一时之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黯淡了下去。
苏墨城的琴音太过精妙,不知为何,听着听着,竟然觉得全身的筋脉都被打通了一般,先前的疲劳一扫而空,那些原本还隐隐作痛的伤口也不知为何仿佛就被轻轻抚摸过一般,那些痛意都慢慢的消失了。
她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舒服极了。
 ;。。。 ; ; “三王府。”慕容凰也不打算跟他磨叽,想起自己出来也很久了,苏墨城和三王府的那群家伙找不到她,此时整个三王府估计都乱作一团了,她虽然对他们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总觉得这样不好。
斗篷下的苏墨城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山里的风很肆虐,吹得他的斗篷沙沙的作响,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而慕容凰就面对着他,金色的发丝在风中宛若一朵怒放的金色曼珠沙华,白净细腻的精致脸庞被月光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银光,让她的容颜看起来有几分模糊,而那双金眸却璀璨夺目,清丽明亮,就算是天下最好的宝石,也及不上那光辉的一丝一毫。她身上的黑色斗篷依然飞舞着,与那金色搭起来,有着说不出的气质。
“你见过曼珠沙华么?”斗篷下的苏墨城突然问了一句。风吹过,他的声音有些喑哑,有些飘渺。
“曼珠沙华…”慕容凰冷漠的重复了一遍,“见过,不喜欢。”
曼珠沙华,地狱的死亡之花,亦是悲情的花。
曼珠沙华,花开不见叶,叶出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花和叶的永不相见,就像命中注定错过的缘分。
那一团团看似妖艳的火红却让人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完美的外表却无法掩饰惨淡的灵魂…
它守护的永远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彼此相守、彼此相知、却彼此两不相见。
所以,她不喜欢,从来就不喜欢!
不喜欢那样的悲情,不喜欢那样的离别。
“是么…”苏墨城淡淡的叹了口气,倒是没有意外她的不喜欢,只是心中不知哪里升起来一股惆怅。
“走吧。”翻身上了带翅白虎的背,他临风而站,格外的潇洒,睥睨这地面上的慕容凰,斗篷下的眸子书写着让人不懂的流光。
慕容凰回头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山洞,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顿了片刻,也翻身跳上了白虎的背上。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三王府的上空,只见下面灯火通明,许多人正拿着火把到处找她,慕容凰愣了一会儿,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寻找过的她,心里流过一丝暖流,这是,被人珍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错。
犹记得二十一世纪的她,就算是失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半个人来找她,因为她强大,她不需要任何人关心,然而,那一切都只是表象…从白虎的背上翻身而下,慕容凰决然的走进了三王府,那背影看起来,格外的冷漠。
苏墨城在白虎的背上愣了片刻,那样的冷漠,是对天涯,还是对苏墨城?
自嘲的笑了笑,让白虎回到妖兽空间里,确定慕容凰的身影消失不见了,他才拿下身上的斗篷,墨色的长发瞬间从肩膀上倾泻而下,在月光下闪现着柔和的光晕。
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