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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卓越大,品性越劣。好结猪朋狗友,狐群狗党,烧烟饮酒,赌钱、坑骗样样在行,树祥公没少教训,但永卓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又得其母宠着护着,树祥公也没奈何。
永卓性劣,却也弱智,和几个老表同一台坐,被老表们奉承几句,就仰着头猛饮,很快就有了意思,到菜畲木根处方便,从窗口看入磨房,见秀英姑在碓米,胸前两堆肉一起一落的,坏心顿起,心想进去揩揩油水吃吃豆腐也行,于是凭着几分酒意,就溜入磨房,反手把门关上,笑嘻嘻向秀英姑挨去。
初时秀英姑没有喝斥,只是警告永卓不要乱来,永卓误以为秀英姑不敢大声,愈是放肆,双手就向秀英姑胸前摸去,不想秀英姑真的大叫,永卓一时不知所措,将秀英姑推到墙角,又想捏秀英姑的脖子,又想捂秀英姑的嘴,一时手忙脚乱。别以为永卓敢入磨房非礼人家秀英姑是胆大包天,其实不然,事实上,愈是这种人行这种事,愈是胆小,你忍着他,怕他,他能得逞,但只要你一喊,他就胆破肝裂了,看官不见现在那些“咸猪手”,别看他公观场合大庭广众之下敢对人家偷偷摸摸,看似有胆、胆大,但若有人一喊,有几人不是原形毕露了?所以秀英姑这么一叫,永卓先自慌了,心一慌,意就乱了,要止住秀英姑喊叫,但不知是该捏脖子还是该捂嘴巴,是捏脖子好还是捂嘴巴好,力使不到一处,况且秀英姑也是做作之人,也有气力,岂能轻易就被制服?止不住秀英姑喊叫,永卓愈慌,见有人来,忙放了秀英姑,夺门而出。
永柏见是永卓,一时也惊住了,不知该拦不拦,错愕间,永卓已冲了过去。
后面跟来的人见是永卓,也不敢轻易就拦,毕竟人家是超贤公的重孙、树祥公的长孙,不看僧也得看看佛面上,只是兆延公、文辉公等人,不知道永卓是谁,一下就把永卓摛了,解上竹山顶。
就这一摛,就为不久后的张、李两姓大械斗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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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竹山顶树祥公教孙
此时,竹山顶上更闹热了。永卓被人抓住,并不敢反抗,乖乖地由众人拥去竹山顶榕树木根下。
树祥公发觉人客都涌去磨房,从屋里出来,问怎么回事,树耀公抢上一步,对树祥公说:“大少哥【梅令村人对别人长男儿的尊称】喝多两杯了,扶入房休息下就好了。”
树祥公看众人的架式,并不相信树耀公的话,又问茂池。茂池三言两语把事说了,说永卓在磨房里调戏人家秀英,树祥公的脸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这时,有人在树祥公背后小声地说:“说你醉你就醉,不醉也醉;说不醉就不醉,醉也不醉。”
这是善意提醒树祥公的话,按醉酒论处,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教育后人固然重要,但也要考虑家丑外扬。现在这么多人,宾客也都多不曾去,也要顾及顾及大少哥的面子。
但树祥公好象没有听到这句话,走到永卓公面前,大喝一声:“说,怎么回事?”
永卓公“嘀”的一声跪下去了,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不过,永卓强调说他只是想戏戏秀英姑,不想秀英姑真的叫了,他心慌,才过去捂秀英姑的嘴。
许多人表示相信永卓的话,是永卓玩笑开大了。“细佬哥,真多事实。”有人笑说。
不排除许多人是看在树祥公的面才表示相信永卓的话的,但永卓当年看上去真象大个一点的孩子。永卓虽然和永柏同年,十九岁多,近二十岁,但永卓没永柏公高大,也没永柏成熟。现在还是这样,许多读高中的学生还象大点儿的孩子一样,特别是在农村地区。
但树祥公上前,朝永卓当面就是两个耳刮子,“啪、啪”地响,接着破口就骂:“畜生,正畜生。”
永卓险被扇倒下去。
“读牛乸书啊!”树祥公又骂,“这种事你都敢做,你老豆送你去读书,你去读牛乸庇股了。”
永卓跪在地上,一声不哼,连头也不敢抬。
“别这火,别这火,”有人过来劝树祥公说,“细佬哥开玩笑过头点而己,何值发这大火。”
“这玩笑也能开?,”树祥公吹胡子瞪眼,象是回答劝者的话,实际上是痛斥永卓,“你胆子也够大了。”树祥公朝永卓说,接着树祥公对人群又喊:
“老二,叫老大来,看他怎样教子。”
老二是树祥公二儿子茂明,听到树祥公叫喊,赶紧地去了。
更多的人围近前看。有孩子不懂事,还笑,“多大个人了,还着罚跪,嘻嘻。”
人们从未见过树祥公发这大的火。树祥公是梅令村李族族长,一向以“平和”著称。现在树祥公火冒三丈,而且还开口骂人,唯一的解释是:当着这多人的面,自已丟不起面子,所以恼怒,永卓所惹的事非比寻常,树祥公不能不做出个样子给人看,而且这许多人当中就有张姓贺客,是秀英姑的叔叔伯伯,树祥公更要做出来给那些人看。
一会,茂明回来了,说找不到大佬'大哥'茂昭。
事实上茂昭也知道了儿子永卓的事,刚才他就在竹山顶上,见众人把永卓押来,心知事情非同小可,就赶紧溜了。茂明在屋背烂牛栏见到茂昭,也劝茂昭不要出来。
树祥公见找不到茂昭,更加火了,“他还要不要个仔?个仔已成这样,他管还是不管?教还是不教。”
树祥公怒着,正看见茂昭婆从屋里出来,就怒冲冲地问茂昭婆,“大嫂,你老公呢?”
“我知他死哪了?”茂昭婆没好气地说,不过不敢大声。
“自己老公去哪都不知道,你还做什么人家老婆?”树祥公恼怒地说,“他不来教仔,我待他教,行不行!”
“仔是茂昭的,孙是你的,你怎教不行?”茂昭婆说完,“嘤嘤”地哭了。
于是树祥公喝令请出家法。
永卓一听说家法,“嗷”地哭了,不住地叩头,边哭边说,“亚公,我知错了,饶我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饶我这一回吧!”
“还有下次,”树祥公怒骂说,“这次都让你把脸都丢光了,这多人面前,你丟脸不算,连亚公的脸也让你丟了,连你公太【超贤公】的脸也让你丟了,连你祖宗的脸也让你丟了,你丑不丑?做这种事你丑不丑,读这多年书,你读哪儿了?平时你老豆教不教你?你老豆不教你,现在就等【让】亚公来教你。”
又有人上前劝树祥公:“大少哥都知道错了,就饶他这一回吧!让他老豆慢慢教他,客人吃饭要紧,去陪客人饮几盅。”茂伟公也对众人说:“大家都去吃吧!这样围着不好看。”
是有人回席上去了,但吃饭的气氛不同了,特别是张姓人那两台,更是尴尬,想不到捉着了主东家的重孙长孙,闹出这等事来,大家去又不是、留又不是。被人家侵犯的是张姓人,张姓人固然是气,要拂袖而去吧!毕竟现在来饮,本意是想同人家联络感情的,这么就去,太不给人家面子,而且事关张姓人家,你张姓人总不能置之度外。留下来吧!又给人家一种要留下来看你树祥怎样处理的感觉,你侵犯人家被捉,当然说是“戏戏”,要人相信你才行,谁个敢保证你不是“弓虽。女干未遂”?但你又不好说要人家怎么怎么处理,弄不好也会同人家即时翻脸。因而张姓人就在那两台坐着。旁边有人在小声议论什么,张姓人也能感觉,有些话就是在议论他们的,说他们就是要看着树祥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那头仍然多人在围观,帮着永卓说着些好话,倒是孩子们敢大声喜笑:“大少哥多大个人了,还哭。”有人在旁边教训孩子:“长大了千万不要学大少哥样。”
但没有人能劝住树祥公,只听树祥公又骂:“你这个畜生,以为你是长孙晚仔,平时娇惯着你,宠出你这样的人来,亚公也算罪有应得,可怜你太公,今天就是他老人家八十一大寿,这许多人面前,你给你太公整出这样的事来,你让你太公的脸往哪儿搁?”
永卓公哪敢应声,只是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
这时,树祥公家的丫环拿着家法出来了,是一条牛筋鞭子。接着超贤公也出来了,柱着一条拐杖。超贤公边走边说,“丑死人了,丑死人了,丑死人了。”声音颤巍巍的。
早有人上前拦住超贤公,“你老人家出来干吗?回屋里去休息吧!这些小事,你掺和什么?”
“还些小事?”超贤公说,“我老脸都让他丟尽了,这许多亲朋戚友,隔离邻舍面前,我老脸都丟尽了,今日请酒,本想是长长脸儿,却不想让这畜生丟尽了,茂昭呢?去哪儿了?还教不教仔,若不想教,打死算了。”说着,超贤公连声地咳。茂明婆忙上去为超贤公捶背。
永卓见超贤公走近,忙向超贤公认错,可怜兮兮的。
超贤公咳完,用拐杖猛戳地面:“你这畜生,你现在知道错了,早先为啥不知道是错?你老豆宠出你这种来,要来干啥?还有啥用?打死算了。”说着又咳,有人忙劝:“你老人家还管这事做啥,累伤自己,回屋去吧!”
但超贤公并不想回去,反而让丫环去搬来条凳,要坐下来看树祥公执行家法。
茂伟公连连向茂明使眼色,茂明会意,暗暗招呼两、三个人,边说边劝把超贤公强拽入屋。超贤公临入屋,还回头对树祥公说:“狠狠地打,打死算了,让茂昭再生一个。”
树祥公呵斥永卓:“你看看你太公,被你气成这样,好的你不学,就识学坏,谁教你这样做的?现在你老母就在这儿看着,看我怎么打你。”拿过丫环手中的鞭子,朝着永卓就打。
永卓边哭边叫。
茂昭婆也哭,但不敢上前。
打了十多下,树耀公看不下去,就上前拦住树祥公:“算了,算了,你这样打,还让客人吃饭吗?人家见你这样,谁还吃得下去?要打,第二日再打过,大少哥也知错了,你就让他改吧!”
“二哥,”树祥公对树耀公说,“家门不幸啊!出此不肖,你让我。。。。。。”树祥公突然说不下去了,眼泪流了下来。
“细佬,”树耀公说,“这儿打也不是办法啊!他不生性,你这么打也不行,算了吧!让永卓先回去,日后严加管教,你还是先陪客人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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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梁屋行十二姐生醋
茂昭婆这才敢走近永卓,蹲下来,扶着永卓的肩,半哄半真地对永卓说:“看,你把亚公都激哭了,快过去对亚公认错了,保证以后不再犯了,亚公打你是打的对的,谁叫你糊涂,什么事不做,做那等事来。”
永卓听母亲这儿地说,赶忙又向树祥公认错。
树祥公又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