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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效果来讲还无法达到坦克碾压人体时的残酷,但是配合战车的冲击力,将普通士兵一击秒杀还是非常轻松的,然后留下一堆残破的尸体。
这就是死神的战车,一辆专门用来收割生命的战争机器。如今,它的前路上又出现了新的目标,虽然这些目标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但是谁让死神的牙口非常之好,生冷不忌呢。
“子法兄,对不起啊。”这是一个堕落的灵魂悲切的哀嚎。
“演程兄!死就死!怕什么!史书上一定会记载的!我就不信他能够掩盖一切!”
虽然出言之人气势颇壮,但是他终究只是一块背景,被数十只脚踩踏的背景。哪怕他高呼出“中平年末,董贼乱政,杀忠臣无数”也无法改变其即将吃上一份丰盛的盒饭的事实。
当然,他的遭遇还算是好的,毕竟总算还有力气喊两句台词,也算没有白跑一会龙套,可是更多的人却只能发出一声声或低沉或无力的惨叫声,就如同他们虚浮的脚步一般。
只不过这些自诩为忠臣的囚徒们却也只能或高声或暗地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董卓以及他的家人和部下,但是对于这辆碾过他们身躯的战车却不敢有分毫的怨言。
因为驾驶这辆战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年方9岁的小皇帝刘协。一个虽然登基的方式让很多人暗自不齿但其身份却是无可置疑尤其是在刘辩死后的今天的大汉帝王。
他们是大汉的臣子,他们自诩为大汉的忠臣,刘协则是大汉法理上的帝王——君要臣死,忠臣不得不死。比干死了,窦婴也死了,他们这些人既然自诩忠臣自然也是要死的。
“不要停,继续向前去!”看到握着“缰绳”的刘协的手在颤抖,董卓大声怒喝道。
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虽然早已熟知宫廷斗争的残酷,但是当这血腥残酷的场面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哪怕仅仅只是稍稍瞅了那么一眼,他的神经依然感到极其的不适应。
说起来也幸亏战车够大,刘协瞅了一眼之后便再也不敢不目不斜视,倒也看不到身后那血淋淋的场景。只不过耳边传来的惨呼声依然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董卓这才一声怒吼将一直徘徊在他耳边和心间的惨呼声排挤出去。
只不过刘协终究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而董卓作为一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身上的杀气自然异常浓厚,所以即使他刻意的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但是在刚才的那声怒吼中依然还是泄露了些许他原本积存的杀意。结果就是可怜的刘协被彻底地吓哭了,而且是涕泪齐流那种。
“国家破败至如斯田地,陛下你知道原因么?”
看到刘协的样子,董卓很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不过他可不会因为就向小皇帝道歉,这可不是他的傲气所能允许的。所以他想了另外一个方法,那就是转移话题。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看着刘协略有些歇斯底里的回答就知道,董卓的手法是在是不怎么高明,小皇帝依然处在jīng神不稳的状态下。只不过董卓并不在乎,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贪污!”
“荒yín!”
“自私!”
“宦官!”
“外戚!”
“腐化!”
董卓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宛若怒吼一般。震耳yù聋的声音宛若鼓槌一般敲击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中。即使是原本打算捂住耳朵拒绝董卓“教导”的刘协,虽然手并没有从耳边放下,但是原本的哭泣声却渐渐平息,耳朵也捂得不是那么紧了。
“外戚大族盘踞四方,强徵苛税,民不聊生,乱贼频繁,政案不理,冤情丛生!”
“贪者享乐,贤者遭弃,愚者、中庸无为者充满朝堂!”
“管教不善导致民风松散,歪风四起,jiān邪猖獗,邪教泛滥!”
“都说我董卓残暴无能,为祸一方,可我却可以用财货买官进爵!”
“为什么,为什么……”
“为何没人去阻止!”
“为何没人敢于进谏!”
仿佛将气势酝酿到了最高峰,董卓忽然仰天高呼,双手直指苍天,声音即使是距离洛阳皇宫很远的地方都能够清晰地听到,仿佛上天都在帮助董卓传递他的愤怒。
“跪下的人!躺下的人!这是你们应尽的职责啊!”
发泄过后,董卓的情绪仿佛稍稍平静了一些,原本近乎于淤积的空气也仿佛透出了一点点的清爽。
可是当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努力加紧呼吸多一丝的新鲜空气的时候,董卓再一次动了。
他将双手合什举于面前,用着仿佛朝圣一般的表情和声音庄重的说道:
“今rì今时,我董卓就要用这一双沾满鲜血的双手,为大汉这条有眼无珠的巨龙点睛!”
“醒来吧!沉睡的巨龙!”
在董卓的震慑下,一时之间,群臣叩首。
………【4。寻求变革的血路(下)】………
刘协感觉有些愣神。
是的,在董卓那强大的气场之下,他确实愣住了。
虽然他的年纪并不大,撑死不过一个十岁的稚童,放在钢铁森林的时代之中不过是一个刚刚对女孩子产生好感并有些顽皮的小学生罢了。可是因为种种巨变,他却不得不学习和体会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以至于他的心志的成熟程度远远高于身体。
只是与那些个身体是小学生头脑却是大中生的穿越者相比,他的成熟是畸形的,或者说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形成自己dú lì的人生观价值观,只是懵懵懂懂的听从于自己的nǎinǎi、父亲乃至于被称为可以信赖的大臣们的说教。
也就是说刘协除了对某些熟悉的人还有这属于自己的认识之外,对于大部分人的认识都完全是水中花镜中月,基本上都可以称得上是道听途说。
所以别看他平rì里对董卓唯唯诺诺小心逢迎,但是从内心来说他讨厌董卓,讨厌董卓的一切。
更别说董卓还是杀害他最敬爱的的兄长的凶手,虽然他对那个杀害他母亲的“老女人”恨不能生啖其肉,不过他一直认为兄长和那个女人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虽然后来他知道了他的兄长如果不死的话,那么他的这个皇位一定不会坐稳,下场更是不会比他的兄长好多少。
但是他还是因此而讨厌乃至于憎恨董卓。
人一旦被愤怒、憎恨等负面情绪蒙蔽了双眼,就很难再看清楚一件事,哪怕仅仅是事件表面岁透露出来的信息,更不要说其中的深层用意。普通人如此,刘协亦如是。
所以对于董卓给予他的教导,刘协一直采取一种抗拒的心里——虽然他能够记住董卓所说的每一句话,其倒背如流的程度即使严厉如董卓者有的时候也不得不点头赞许。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老董这是在赞许自己的眼光,要不是他当初力排众议(真的是“力”排众议啊)怎么会有刘协这个皇帝的诞生呢?
只是其中所蕴含的思想刘协则完全没有吸收分毫,完全做到了左耳进右耳出,文字心中留。
可是今时今rì,刘协忽然发现自己之前形成的那些看法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正确,至少从今天的这场看上去有些残忍的舞台上所上演的一出出剧目可以看出,也许董卓确实如同传言中说的那样残暴不仁,但是他的残暴不仁真的仅仅是因为董卓是一个嗜杀之人么?
或者说董卓的嗜杀真的仅仅为为了杀人而杀人,没有一点其他的目的么?
刘协动摇了。
虽然还无能完全将他对董卓的恨抹杀,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那冰封的心的的确确产生了一道不断太大的裂缝,而且最关键的是,随着董卓的一系列表演,裂缝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即使刘协依然十分抗拒这种变化,但是他多少对董卓产生了一丝兴趣。
在其他人看来董卓确实做得有够失败的。但是董卓呢?大概会长笑三声已是满足吧。
不过现在的董卓还并不清楚刘协的这些变化,现在的他依然在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董卓一手压着刘协的肩膀,一只手按在刘协头顶上,将他的脑袋转向了一旁被董卓四溢的霸气真的五体投地的官员们,那些手上的陈情书掉的四处都是甚至有人已经失禁的官员们。
被董卓按住身体强行扭动脖子的刘协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尤其是董卓按在他头上的那只手,手上传来的力量和硬度让刘协怀疑董卓仅仅是用这一只手都足以将他的头颅捏爆。所以头和身体呈90°十分的难受,但是面对状若癫狂的董卓,刘协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
“陛下看吧!看看你眼前这群无能贪安的小人!不求变革,满口仁义道德的达官世族!他们有做过什么?又说过什么?为什么我这个他们口中的乱臣贼子想要作乱却如此容易!”
“国家动乱,他们又为你那父亲,那个谥号是‘灵’的父亲做过什么!”
“国家积弱如斯就是因为眼前这群猪啊!”
就在董卓吼出这些话的同时,刘协忽然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象变了,身边不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身下也不再是平整洁净的道路,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污秽的——猪圈。
当然,最让刘协惊异的,是那些原本道貌岸然的大臣们,那些因为董卓以及他们身后的士兵手中明晃晃的武器而匍匐在那里的大臣们,一个个都变成了一头头肥硕的大肥猪。
肥头大耳,油光满面,最重要的是那圆滚滚的身体即使刘协不清楚猪的模样也知道那些污秽的牲口已经到了可以宰杀的地步——一群待在猪圈里可以宰杀的肥猪们。
可是肥猪们显然并不这样认为,他们不但不认为自己属于应该被宰杀并贡献出自己全部的刀俎上的可怜虫,反而一步一步向刘协毕竟,口中衔着各种的奏章,仿佛刘协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就要用他们庞大的身躯将刘协压垮一般。
“这就是这个国家的栋梁?这就是朕尽职的忠臣?”
这种突如其来的异象让刘协原本固有的印象再一次遭到了动摇,更多的缝隙在出现,在蔓延。
“我可以做什么?我伤心为的是什么?我流泪又为的是什么?”
孩子的心逐渐变得迷茫,往rì里由其他人为他编制的梦想在逐渐崩坏,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无助,同时还有对于未来的迷茫,以及……对欺骗自己的人那满腔的愤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朕!此时此刻忽然觉得异常恶心!”
看着刘协忽然紧紧握住的双手以及脸上渐渐露出的狰狞的神sè,董卓满意的笑了。或者在他的有生之年,真的能够看到某些他所期望的改变吧。董卓这样略有些自得的想着。
至于刘协,则终于在董卓的连番的刺激下发出了稚嫩却疯狂的怒吼:
“变革!只有变革!”
“对,这就是出现一切原因,这就是改变一切的方法!”
刘协稚嫩的声音和董卓狂放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似乎连太阳也惧怕这个组合躲了起来。
“董贼,朕恨你啊!”
忽然,神情激昂的刘协口中说出了让人惊奇的话语,难不成他不想活了吗?难不成他不知道自己所乘的战车车轮下那一具具尸骸的惨状么?几个大臣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