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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低声嘶吼着,一边死死攥住握紧的双拳,可以说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如果不是害怕被那些外人注意到自己,或许周围的家具都会在他的愤怒中化为破烂吧。
“既然司马你这么说了,那我也问你一句:你觉得凭你我二人与教主大人之间的关系,与那张牛角相比,到底孰亲孰疏?”
“张牛角大方可是教主大人的远亲,而且还是最早追随教主大人的亲随。我们不过是后来才因为教主大人的仁德才逐渐认同并追随教主大人的。”
“那么教主大人的女儿宁,与我们相比,你觉得教主大人会对谁考虑的更多更周全?”
“这还需要问么,虽然我们也是教主大人坚定的支持者,但是教主大人疼爱亲女自然无可厚非,此乃人伦大义。可是老徐,你问这些到底想要说什么啊。”
“既然你也承认张牛角比我们对教主大人更加亲近和忠心,可为什么张牛角的人马在那人的帮助下投向了官府。虽然张牛角为了避嫌没有出面,但是那张燕可是他的干儿子,这又与张牛角亲自出面有什么区别么?再说教主大人的女儿,前些日子你也得到准确的消息,教主大人正是将女儿托付给了那个人,而且还是在那场战斗前后,你觉得教主大人又为什么会这样做呢?而且就算你内心无法说服自己,可是那数十万妇孺呢?你要是拉不下脸面大可以去学张牛角嘛。”
“你……你这是……”
“教主大人的嫡传弟子张白骑大人可是说了:如果我们能够去朔州,你我二人至少能够成为一个校尉,甚至是将军。如果我们愿意深入凉州,对抗胡人的骚扰,就算是一郡的太守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你……这怎么……”
“司马,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脱困的机会,我们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那么如果我还是要阻止你呢!”
“我不会坏了与司马你的情分。但是我一定要为我手下的兄弟们找到一条活路!”
“你!……哎……”:(未完待续。。)
ps: ps:如果元旦单位放假的话,估计晚上会更新一章番外,然后周末继续更新正文的说……
………【26。歧途分道】………
夏日的风从东南边不断吹来,带来了丰沛的水汽的同时也将燥热散布于大地之上。知了不断在林间、屋檐下、小路旁编织着宏大的交响曲,不时可以看到几个熊孩子带着欢声笑语与那些大自然的“音乐家”们玩着躲猫猫的游戏,哪怕随后的攀比会让原本关系无比要好的他们在转瞬间变成了仿佛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而原因仅仅是为了哪一位“音乐家”身上燕尾服的颜色更加深邃,更加具有炫目的光泽。
至于那些大人们。虽说夏日的田间依然不缺乏各种繁重的农活。但是与春耕和秋收的时候比起来却也是略显轻松了些。而且今年冀州的天候还算照顾,风调雨顺没什么太大的灾祸,这也让企盼着老天眷顾的庄稼汉们有了闲暇一边拍打着蒲扇,一边与相熟的邻人玩一些乡间的小游戏。若是自制力强一些的,便是用几枚石子作为赌注,而若是那有些想法或者寻找畅快刺激的,则会掏出几枚劣钱或者小钱。虽说无法与官方通行的“四出五铢”钱相比,但是对于收入本就不高的农人而言,却也算得上一笔不小的赌资。
当然,偶尔还能够听到一两声或嘹亮或嘶哑的山歌。每每某一处田间响起这种来自于民间的山民小调,总能够引起不远处的另一处田间的应和,甚至偶尔还能够听到大胆的姑娘对于自己意中人歌声的回应,而这样的回应往往能够激起一片年轻人的起哄声。
这是一片看上去非常祥和的图景。
虽说自从光和年间开始冀州就一直不太太平。不论是暴雨干旱、虫灾疫病这样的天灾,还是黄巾之乱、吏治败坏这样的**,让冀州这个大汉颇为重要的财税来源和人口聚集区变得萧条起来,但是拜托华北平原那富饶的土壤以及还算得上丰沛的水网,只要天候算不上太过糟糕,又没有什么大的祸乱,在这片土地上你总是能够看到因为企盼而变得欢乐的脸孔。
所以自从贾琮接任冀州刺史一直到现在韩馥继任,虽然时间过去了不到三年,而且期间还经历了讨董大战,对冀州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但通过吸引流民安置以及其他手段。冀州已经又重新恢复了些许生气。可以说如果再给这里二十年,不,或许只需要十年,这里就将再一次成为足以左右天下大势成就一位霸主的根据地。就好像秦川汉中之于高祖刘邦一样。
只可惜哪怕在这田间地头暂时还嗅不到硝烟的气味。可是密布的阴云却已经笼罩在冀州的上空。无知的百姓还在向上天乞求着今年的丰收。可是那些世家门阀们却已经在开始议论着自己在这一轮新的动乱之中已经立于何地,倒向何方,而这一切将决定他们家族未来的兴衰。
当然。嗅到战争硝烟味道的却也不仅仅是那些人脉广泛的世家豪强的家主掌权者,对于那些智谋之士而言,如今冀州山雨欲来的氛围即使只是用鼻腔轻轻吸上一口,那刺激的味道都会呛得整个人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当然,对于某些正期待着什么的人而言,这却又是最好的时代。
冀州平原上的树木总是显得那般高大,在宽大的树叶的遮蔽下,林荫之中仅仅只能见到星星点点的光斑,行走在其中让人恍惚中有种行走在阴霾的天气中的错觉。只是这样的感觉虽然对于赏景的人而言有些压抑的味道,但是对于某些正在逃亡的人而言却是天堂一般的环境。
而眼下,正有两个年轻人快步行走于这片树林下的林荫之间,虽然因为阴暗的视野和茂密的林木让视线无法发现他什么身后到底有着怎样的追兵,不过看两个人焦急且慌张的模样,似乎身后的“追兵”一定是有着“凶残”这样亮闪闪的标签。
只是虽说汉代的读书人大部分都不是后来那些为了科举近乎是五体不勤的后辈那样,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哪怕身体内的潜力并不一定弱于乡间的农夫,但是在体力上以及后天锻炼的身手的敏捷程度上都要逊色于后者。
而这,也导致两个年轻人在地形复杂的林荫之中喷跑了一段不长的时间后终于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同时单手扶住了身边的一棵大树,剧烈的喘息起来。
不过似乎很幸运的是,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他们身后的“追兵”。
或许对方已经跟丢了?
那对于他们而言还真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
“呜呼……让我先喘口气再说。对了,顺便帮我看一看,身后还有追兵么?”
“那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过的吧,你这该不是在变相向我抱怨今天早上用冷水将你叫醒的‘仇恨’吧。枉我还将你当成是最为重要的兄弟,你知不知道那盆水可是春帆楼的杏儿姑娘前天晚上用过的洗澡水,现在闻起来还能从你身上感觉到那股淡淡的香气呢。”
“你嗅到的那股香气是我身上的香囊发出的!那些熏香可是很贵的,不是你看上的那个阿姑身上擦着的粗脂烂粉能够比较的。而且我还没找你赔偿我那件最喜欢的衣服呢!”
一片不大的树林下,两个年轻的少年正在互相打趣着,看着两个人脸上戏谑的笑容,以及时不时发生在相互之间的充满着“爱意”的打闹,显然两人之间的关系相当不错。
只不过如果不是这两个人之间如此亲密的表现,单单只是看两个人的衣着、气质这类表面上的东西,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两个除了年纪相仿之外剩下的各个方面都几乎没有多少相似之处的年轻人之间会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
只是当你看到他们这般嬉闹的情景时,却又觉得一点违和的感觉都没有。显得是那样的自然。
两个人当中一个人身着锦丝绣袍,头戴儒冠,脚着丝缕,腰间别着的宝剑也是用上好的兽皮做剑鞘,若不是此时他的脸孔上带着几丝灰迹,发丝也有些散乱,显得略有些狼狈,或许任谁看到这样一位少年都会忍不住夸赞上一句“好一位俊美多金的少年郎”。
当然,如果你还能走到他身旁的话,那么你还能够注意到这个年轻人那很是与众不同的打扮——一件用蜀锦所制造而成的秀气的香囊。不但做工精美同时还不断散发着不炽烈但是却充满了淡雅的幽香。显示出香囊内所承装的香料的品质着实不凡。
与那看上去明显属于“高富帅”宛若贵公子一般的年轻人不同的是,正与他嬉戏的另一位年轻人却好似与之完全相反一般。一身普普通通的粗布衣,一双草鞋虽然穿着得非常用心但却也看得出来已经有些破旧了,一头长发更是仅仅只用了一根说是发簪但是简陋的让人目不忍视的竹棍固定成平民样式的发髻。身材比起那位高富帅友人也略显不足。脸上更是时不时飘起一个又一个猥琐——虽然这个词用的有些对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不太尊重。但是却也实在是找不出比这个词更加合适的形容。而且他的动作也印证了这个形容的真实性。
所以说单看嬉闹的胜负,显然某位比起高富帅友人绝对算得上“矮矬穷”的家伙成功逆袭。
“好了,既然都到了这里。你也该告诉我你离开袁本初的真正理由了吧——不要对我说那些‘被人追杀’、‘遭人妒忌’或者‘身份敏感’之类的话,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些原因,当初你从南边跑到北边来避难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抓住送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又何必才等到今天。说起来你不论怎么看都是那么的有魅力,若不是我只喜欢女人的话,啧啧啧……”
“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你不是很清楚么?又何必多次一问呢?”
“有些时候有的事情如果不能得到亲口承认,就算心底再怎么肯定也还是会有一丝怀疑。”
“你啊你,要是你平日里能够像现在这般认真对待一切,也不至于弄成这幅模样。”
“好了好了,这些话都说了多少遍了,就算是想要转移话题用这么老套的手段也太看不起我了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出你之口入我之耳,难不成你连我都信不过了?”
“也罢,如果哪一天你变成我这个样子或许我也就不敢与你深交了吧。至于为什么要离开渤海……想当初我们从颍川来到河北,本是想要躲避战乱和兵祸。只是谁曾想……当初愿意离开故土的族人本就不多,可没想到到了河北后我与友若之间又起了争执。后面的事情你要么已经听说了,要么自己亲眼所见,还需要我再浪费时间说一遍么?”
“你与友若的矛盾应该还不至于让你如此仓惶离去吧,你就真的真么不看好袁本初?”
“你不是也一样,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走,我又岂能拉得动你这个常驻于酒肆之间的浪子。”
“这里又没有外人,不需要你替我遮掩,直接说我流连于娼女流莺之间我也不会介意的。”
“噗嗤……好吧,归根到底也是为兄之前替你圆谎成了习惯才变成这样。你也不看看你这个泼皮小子到底到底多少次被人发现擅离职守出去玩乐,若不是每次有我辛苦帮你做完那些事情,只怕你这小身板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