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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袁绍与身边的将军谋士们经过多次分析后。只能得出让他们苦笑的答案来——只怕未必。
虽然答案听上去令人沮丧,但是因为两者曾经在讨伐董卓的时候有过合作,不论是主战场上袁绍与公孙瓒曾经携手进退共抗西凉大军,还是在河北战场冀州人与幽州人在田丰的带领下对抗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并州人,可以说袁绍与麾下文武对于公孙瓒军的战斗力并不陌生。
公孙瓒的部队主要以擅长骑射的骑兵与擅长弓箭的弓兵组成,虽然并非没有能够结阵作战的轻步兵,但是因为在北地所发生的大部分战斗中作用不大而一直数量不多,毕竟轻步兵能够做到的事情幽州那些彪悍的弓兵们哪怕是兼职做的也足够的出色。
可以说幽州汉人、乌丸人以及鲜卑人以及其他各种异族互相混杂而居的局面不但让幽州男儿沾染上了来自于胡人身上的蛮勇之气,让原本就悍勇异常的燕国后裔们变得更加雄壮勇猛,同样也锻炼出了大量擅长骑马和射箭的士兵。
虽然因为这里更靠近礼仪之乡。同时燕国作为周王室后裔比起出身蛮夷的秦国先祖也更多了几分儒雅之色。让幽州的男儿比起西凉军团少了几分蛮气胡风,但却也同样是孕育骑马军团的大好场所,尤其是在另一个位面当中并州逐渐向那个禁锢于两山之间的闭塞区域靠拢后更是成为汉人获取强悍骑兵军团唯二的地区之一。
不论是幽州的正规军,还是散落在边塞地区的豪强家族。人人以擅长骑马为荣。人人都会修习射术以防被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冲到城墙外坞堡边的敌人。
而冀州虽然与幽州相去不远。但是肥沃的土壤和左右屏障存在的幽州让冀州从世家豪强到黎民百姓已经将这里瓜分的一干二净,根本没有足够的土地供战马肆意的施展自己矫健的身姿,同样中央政府也不希望这一大片重要的粮仓无法起到其应有的战略价值。
可以说如果不是一场黄巾之乱让冀州的世家豪强感受到了乱世的临近而纷纷增加了防护的力量。他们甚至连站在经常需要面对各种规模战斗的幽州边塞豪强的对面。
毕竟一方的主力兵种是以骑兵和弓骑兵为核心,辅以擅长射术的弓兵做辅助,轻步兵仅仅是作为保护弓兵的存在,对上一群大部分都是轻步兵和弓兵,骑兵兵种只是作为少量将领或者土豪身份的象征出现在战场之上,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之上,这无异于是找死的节奏。
事实上如果没有密布的水网和周密的伏击方案,最重要的是强悍将领在小范围战斗中的决定性作用,当初公孙越的部队也绝对不可能最终落得个几乎全军覆没的下场。
君不见李书实派出的由赵云、张颌等悍将率领的那支小股“义从”便能够在敌人的围剿中安然逃脱,之后更是依靠几位冀州籍将领的人脉让袁绍至今抓不到他们的踪迹。
当然,士兵的战斗力并不是决定战场胜负的全部因素。事实上假如公孙军的主将是一个没有什么太大能力的草包,那么袁绍以及其麾下的谋士们同样有着足够的自信可以通过种种手段削弱对方的优势甚至让对方的优势成为致命的劣势并最终引导战场的走向。
但问题是公孙瓒也算得上是沙场宿将,在北方专注对抗异族胡人二十年,虽然为人脾气有的时候过于急躁,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缺陷,但是丰富的作战经验却让一众谋士不敢确信自己因此而设下的谋略是否真的就能够让对方坠入到其所预想的圈套之中。
袁绍虽然对于自己指挥战争的水平相当信任,不过他同样也不能肯定自己就会比公孙瓒、李书实、董卓这样的宿将强出很多,最多也就是一线之差(当然袁绍童鞋是领先一线的)。
而且更让袁绍和谋士们感到忧心的,是来自于天气的影响。
虽然现在冀州大地的温度并没有处于让冀州士兵无法忍受的程度,但是因为最近几年大汉一直受到“全球气候变冷”的影响。冬天一年冷过一年,若不是从并州陆陆续续传来了那些个取暖的方法,每年冬天因为严寒而冻死的百姓数量只怕会增幅两三成。
而且作战不同于生活,比起经常会遇到在恶劣天候下作战的幽州士兵,冀州的豪强私军们实在是缺乏这方面的经历,低烈度的战争还看不出什么,一旦让战争再相持一两个月,天气进入到寒冬腊月,严寒之下只怕袁绍军就要缩头“收拾行囊待明年”。
如此分析下来,孙子所提出的战争五要素“道、天、地、将、法”之中。袁绍认为自己只有在道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将和法上属于均势,天和地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在逐渐转为劣势,看上去似乎是己方稍占优势,但是作为进攻的一方。这个优势所能转化的胜势又要打个折扣。
可以说。虽然袁绍的部队在数量上是公孙军的一点五倍。但是在广袤的冀州平原上,在枯水期已经让河床逐渐裸露,河水已经不足以阻碍公孙瓒军骑兵奔驰的情况下。让袁绍军主动发起对公孙瓒军的攻击,在对方已经熟悉的地区以逸待劳,袁绍想一想都觉得这是取死之道。
但是,如果攻守之势相异,那么袁绍觉得自己的胜算会多出不少来。
不仅仅是因为作为防守一方可以有以逸待劳以及在己方熟悉的环境中可以做出一些让对方无法意料的布置,最重要的是,袁绍手中同样拥有自己的王牌——强悍的冀州军。
如果不是因为参与了讨董之战让公孙瓒军有着比袁绍军更大的损失,如果不是袁绍手中有着这样一张王牌,或许袁绍会考虑使用一些其他的方式与公孙瓒周旋,而不是像这样一切的行动都围绕着面对面的碰撞而展开。
虽然来自幽州的骑兵在骑射方面要略强过来自西北的羌人,而且他们也比羌人更加愿意喜欢使用这项骑兵所独有的可怕武器,但他们终究摆脱不了骑兵作战的规律。
而作为袁绍军最为倚重的王牌的冀州军,则恰恰是对付骑兵的行家里手。
毕竟在西北数年间,在名将皇甫嵩的耳提面命之下,在严苛的环境下,那些原本在冀州仅仅只是郡兵或者较强一点的豪强私军的军队在血与火的锤炼下蜕变成了强悍的部队,最重要的是与羌人的战斗之中,他们在老兵们的提携下掌握了大量对抗骑兵的方式。
也许在野战中骑兵依然拥有着战略上的主动,但是如果优秀的统帅和聪慧的军师能够通过各种方法将骑兵的这些优势削减甚至集中于某一个局部,那么冀州军就有足够的把握在野战中击溃那些经常不可一世,在军中也享有某些“特权”的部队。
听起来似乎很是让人热血沸腾,但是……
偏偏袁绍麾下有着这样经历的士兵满打满算也仅剩下万人左右,而且这个数量还是加上了当初归属韩馥后来跟随其将领又转投袁绍的那部分。
毕竟经过一场惨烈的讨董之战,董卓的西凉军固然是伤了元气,就算是联军,在洛阳郊外那最后的一战中受损严重,袁绍虽然大部分时间避战自保,但是在那场战斗中面对董卓所率领的飞熊军的正面突袭,袁绍依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尤其是手上那支唯一能正面抵挡西凉铁骑的冀州精锐。
就算回到冀州后用以老带新的方式进行了扩军,但是没有经历多少战火考验的新兵显然无法和百战后依然存活的老兵相比,经验上的差距(各种意义上)几乎难以弥补。
事实上这种混编所带来的问题在袁谭与刘备的北线战斗中已经有所暴露——面对张飞所率领的由其往日结交的燕赵游侠儿为核心的精锐骑兵的突袭,以三千冀州精锐为核心扩编的万余新军竟然被其冲得手忙脚乱,这也直接导致了北线的败退。
所以如何使用手中的这七千余冀州精锐同样考验着袁绍军决策集团的能力。
“这样一来,我们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将公孙瓒给引出来,而且还要让他相信他有足够的可能击败我们。这一战关乎到我方的生死存亡,诸位都是有才德的高士。如何才能取得这一战的关键就在诸位身上,还请诸位不要吝惜智慧,帮助绍击败强敌。”
此时的袁绍不但处于身体机能上的巅峰期,同样虽然受到不少的挫折但总体而言却是一直不断向上,所以不但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带着足以吸引任何人目光的青春气息和无穷干劲,同样也逐步在身体之中形成了那被后人戏称为“王八之气”的某种威严和自信。
这样的气息自然不是那些初级阶段的小说中能够让男性纳头便拜,女性自荐枕席的神级技能,而是上位者因为可以对下位者的某些方面的未来进行裁断所产生的某种优越感,或许一开始的时候并不会明显。但是随着时间的增加这样的感觉会愈发明显。同样这样的心理暗示也愈发强烈,所谓的气势也就愈发浓厚,当然所谓的“迷失在权力之中”的因由也在于此。
虽然袁绍的确不能无缘无故对手下行使杀伐之权,但是若仅仅是一两个不长眼的家伙。袁绍却完全可以一言决定对方的生死未来。甚至其所在家族的兴衰枯荣。所以几乎每一个手下都敬畏着这种权力。自然对于掌握这个权力的袁绍敬畏万分。
但是,一样米养百样人,总有那么一些特殊的家伙会无视这种“威严”。
“主公。臣以为在讨论如何战胜公孙瓒之前,应该先检讨一下您最近一段时间的疏失!”
“我#%¥&xx%&¥#……”
现在这个时候能够让袁绍如此下不来台却又无话可说只能捏着鼻子认下的除了冀州军中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田丰田元皓之外,的确是没有别人了。
而袁绍呢,在部下面前被田丰如此顶撞脸色着实不好,虽然也知道田丰的话是为了提醒他,但是这种事情私底下说难道就不行么,还是说害怕他不接受所以才要在众人面前这样他逼迫,可袁绍觉得自己之前对他也算得上颇为尊重,所提的意见和建议也都有考虑……
好在袁绍是了解田丰的脾气的,所以倒也不会认为对方是为了出风头或者自己的私利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在这个需要同心协力共同对敌的环境下,袁绍倒也能够忍得下来。
只不过……
“现在我们的主要目标是解决公孙瓒吧!我们在这件事上已经牵扯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不但让公孙军对河间、渤海破坏很大,而且还不得不分出魏郡给西边那只喂不饱的凶狼!”
许攸的这一席话算是说出了袁绍的心声。当然,许攸也是有自己的私心,毕竟虽说为了共同的敌人两方都将主要精力投入到了对敌上,不过找机会刺对方一两句也是乐趣不是。
而且,这种程度的发言,事实上也算得上变相的给对方台阶下,互相之间争斗几句之后袁绍再顺水推舟调解一番,不但双方派系领袖都有面子,袁绍本人的面子也能够得以保证。
如此看来,许攸也并非不会做人,很懂得进退……才怪。
如果是一般的聪明人这个办法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作为争斗了数月之久的老对头,许攸怎么可能对田丰的脾气不了解,这样一番话对其他人可能是台阶,对田丰来说那就是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