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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雷见上官追云和谷清风走得远了,于是又笑嘻嘻地走到华麟身边道:“怎么样?倒底换不换?”
华麟奇怪道:“换什么?”
孟雷咳了几声,压低声音道:“我用我的沉风剑,换你的霞照啊!……另外,我再教你一招千里追魂术,只要你在剑上施法,飞剑就可以追敌三千里?如何?”
华麟大吃一惊,这“千里追魂术”自己也曾听过。据说三百年前,曾经有位弓箭手从西域习得此术,但这人却极不正派,专门做一些暗杀的勾当。在短短数年之间,杀人数百,令江湖人氏闻之色变。但最终,这名弓箭手好像惹上了一名叫做龙傲魂的高手,不但刺杀不成,数月后竟反被追杀身亡。至此千里追魂术失传了数百年之久,没想到今日又重现江湖。
华麟由于讨厌那名弓箭手,连带对千里追魂术也嗤之以鼻,寒着脸道:“不换!”
孟雷又赖着脸皮道:“那我再加一件神光镜,如何?”
还好华麟知道他的为人,和颜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就只能控制这把霞照剑而已。而且我对它很有感情,除了它,对任何宝剑都不感兴趣呢。”
孟雷苦着脸背过身去,心中却暗暗佩服华麟这小子的为人。要知道千里追魂术是一种非常霸道的法术,如果换作他人,只怕倾家荡产也要学过来。
却说,叶清又和胡老太太聊了起来。从聊天中得知,胡老村长膝下,原本还有一个儿子和儿媳妇。谁知在十二年前的一天,小夫妻俩进入深山砍柴,却再也没能回来。只留下一个年仅四岁的孙子。说到此处时,胡老太太已是痛不欲生,眼圈泛起了一片水纹,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叶清又是好一阵安慰,抬头看了看四周,柔声问道:“你那孙子呢?怎不见他的人影?”
胡老太太哽咽道:“我家的小恒太不懂事了,小小年纪就说要为父母报仇,跑到什么蜀山去拜师。他还说,要学会什么法术,回来铲除山妖。这一去,就是三年多了,现在都不知恒儿身在何方。如果还在世,也有十六岁大了……”
一直不说话的老村长忽然责备道:“还说这些干嘛?都是你不小心说溜了嘴,恒儿才会如此冲动。”
胡老太太听到胡老村长的责备,立刻低下头不敢作声。片刻,她突然抬起头问道:“听说你们正要上蜀山参加什么典礼?能不能帮我找一找我的孙儿啊?”
叶清回头看着华麟,显然在征求他的同意。华麟见状,只能点头道:“奶奶您就放心好了,我和清儿一定上蜀山帮你寻回孙儿!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胡老夫妇闻言一阵激动,连忙道:“我……我孙儿学名叫胡宇恒,他后颈有一颗小小黑痔,就在这个位置……”说着站起身来,摸着自己的后颈比划着。
孟雷却嘿嘿笑道:“这太容易了!叫谷老三回去吼一声,他那些徒子徒孙一定会当成圣旨去照办。”
叶清也说道:“爷爷和奶奶请放心吧!我们三哥正好是蜀山剑宗的前辈,有他出面,不但可以立刻找到你们的恒儿,还可以让他学到非常高深的法术呢!”
胡老夫妇闻言,连忙就要跪倒在地,感激道:“太……太感谢几位恩人了!老汉无以回报,来世愿做牛做马,服侍各位的大恩大德……”
叶清早已扶起他们老迈的身体,柔声道:“此事只是举手之劳,您们就放心好了!”
华麟突然岔道:“对了,这个村庄叫什么名字?”
胡老村长连忙道:“此处名叫隐龙村,是几名躲避官府的文士所开辟!”
华麟点了点头,收起桌上的画像,拱手道:“事不宜迟,二老就在家里等候好消息吧!我们这就上蜀山!”
胡老夫妇闻言一阵慌乱,连忙回屋取来金帛细软相谢。华麟却哈哈笑道:“如果咱们收了你的钱财,岂不坏了我麟少的名头。就此告辞!清清……留几张银票给二老,我们现在就走吧!”
叶清果然在桌上留下了一摞银票。胡老夫妇哪敢收受他们的钱物,连忙想塞回叶清手中,但华麟三人走得太快,眨眼就飘至十丈开外,用的正是缩地遁形的上乘轻功。
胡老夫妇只能眼巴巴看着孟雷、华麟和叶清渐渐远去,直至不见了踪影。一行老泪终于坠落,感叹道:“这世上还是有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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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御剑乘风
……
华麟三人不顾路边指指点点的村民,眨眼就逃出了隐龙村。
此时已是太阳偏西,炫目的霞光斜斜照在大地上,路边零星的树木,拖着长长的阴影。走在弯延的山路中,迎着那轻柔的晚风,心中自是惬意非常。
绕过几座山丘,叶清轻轻抚开额头的秀发,细声问道:“公子!我们经何地前往蜀山呢?”
华麟毫不犹豫道:“先去江陵,顺便看看贾缘他们有没有启程。如果他们还在家中,我们正好一起前往蜀山!”
孟雷一直陪同华麟走了数十里路,开先还觉得挺稀奇,但半个时辰后,终于按奈不住道:“我说四弟!……你真是枉费拥有一柄好剑了。既然霞照剑可以承受你的重量,你就应该尽快学成御剑之术。否则蜀山迢迢三千里,凭我们现在这个速度,还不把俺给闷死了?”
华麟挠了挠了后脑勺,心想孟大哥说得也对,于是“铮”的一声掣出霞照,将它悬浮于地面三尺,纵身站了上去。
孟雷适时提醒道:“御剑切不能急。不要想着一飞就达数百丈之外,要循循渐进,把目标定在眼前一丈开外。这样一来,脚下的飞剑才不至于太快。当你习惯了踏剑飞行,再慢慢增加它的速度和距离,明白吗?”
华麟闻言连忙点头,并依照孟大哥所言,控制着飞剑向前移了一丈距离。虽然身形还是向后一仰,但这次再没摔将下来。心中大喜,兴奋地喊道:“清清快上来,我们一起飞!哈哈哈……”
孟雷早已怪叫道:“不要啊!飞剑承受不住的……”
但叶清已然腾空而起,轻轻落在了霞照之上。那霞照仅仅往下一沉,便又恢复了原状。华麟一把搂住叶清的纤腰,全神贯注地控制飞剑,一丈一丈地向前移动。
孟雷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华麟这小子自己都不会御剑,却要携带他人一起飞行,真是岂有此理。偏偏那霞照剑竟然可以承受两人的重体,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见他们站在飞剑上一寸一寸往前移,真可谓举步维艰。孟雷无聊之下,背着双手,缓缓跟在他们身后,就像赶鸭子上架似的。
华麟突然不耐烦了,突然加速,身体又是向后一仰,但由于叶清与他携手并立,所以没有摔将下来。两人立刻习惯了这种速度,叶清还回头向孟雷招手笑道:“大哥,快点嘛!”
孟雷心中一凛,暗暗惭愧自己当年足足学了一年时间才敢飞上天空,这差距实在令人汗颜,当下也掣出“沉风剑”跟了上去,鼓励道:“你们有没有胆量飞上高空呢?……放心吧,有我在,摔不死你们!”
华麟大喜,搂着叶清御剑斜斜升往高空,只见地面的树木越来越矮,山林中的小路越来越细。不一刻,前方连绵不绝的山脉,顿时跃入眼帘。随着离地越来越高,一阵山风吹来,不禁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脚下的飞剑更是一阵晃动,吓得叶清死死抓住华麟的手臂,娇躯更是贴在了他身上。眸子中既是兴奋,又是恐惧。
孟雷一直紧紧跟于其后,柔声道:“御剑有几个要点千万要牢记,否则只怕小命不保:其一,御剑时要保持绝对冷静,切不可惊慌;其二,头晕时要立刻返回地面,因为头晕很可能是意念不足的表现;其三,御剑时切忌胡思乱想,以免分神,一不注意可能会导致精神力枯竭;其四,操控飞剑必须十分熟练才能独自升空。如果一但失足,可以立刻召回飞剑,重新踏上去……”
华麟心下暗暗感激,发现孟雷寥寥数语,竟是如此关心。显然其人品也是极为忠厚。难怪上官追云和谷清风都视他为兄长。瞬间,华麟顿时觉得孟雷变得格外亲切。
御着飞剑,三人不断升高。穿过一条条飘渺的白云,望着脚下广阔的天空,那美丽的山川尽收眼底。华麟和叶清不禁看得入神,便已忘了身处险境。
突然一声断喝传来:“四弟!要集中精力!”
华麟这才发现自己晃得有些厉害,赶紧稳住身形,大着胆子御剑飞进了迷漫的云层。
周围都是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见其它景物。于是笑道:“清清!你伸手去摸摸这些白云看,有何感觉?”
叶清甜甜笑道:“早就摸过了!轻若无物,仅得一丝潮气之感。”
华麟笑了笑,依然纵剑高飞。只是突然感觉稍稍有些寒冷,而此时太阳渐渐下坠,光线慢慢变暗,如此上升了数十丈,却仍然处于白茫茫之中,好像走上一条不归路。心下正有些发慌,却又隐隐感到身后有个黑影紧紧跟随着自己,终于舒了一口气。
半晌,眼前突然一亮,华麟终于冲出了这团巨大梯云。只见脚下白云滚滚,一种御风而行的感觉油然而生。
望着西方的红日,它正缓缓下垂,终于散下最后一片红光,映得天边一片霞红。此等美景,自与黄山日落大不相同。相比之下,显得更为壮观,更为暇意……
……
第34章 绝大隐秘
……
此番飞入云宵,朝着西面一路飞行,其速度自然比“步行”快了无数倍。
天色渐暗,地面的景物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孟雷却一直在身边喋喋不休:“四弟……头昏不?”
华麟:“还没……”
半晌,孟雷又问道:“四弟……现在头昏不?”
华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于是展颜笑道:“还不晕!”
不一刻,孟雷又问道:“现在呢?”
华麟气道:“我快被你气晕了!”
孟雷无语……
三人又飞了一个时辰。孟雷心中暗暗称奇,心忖四弟刚刚才学会御剑术,而且还带着一人。怎么能支撑如此之久呢?正自骇异,却见华麟身形突然一晃,惊叫道:“不好!怎么……”话未说完,身体又是一阵晃动。
孟雷连忙扶住华麟的身体,缓缓向地面落去……
华麟此时果然已是头昏眼花,但凭借自己超强的意念,愣是控制着飞剑没有坠落。一回到地面,孟雷只说了句:“知道厉害了吧?今天如果没有我在场,恐怕你小命就难保了!”
华麟也知道今天如果不是有孟大哥扶着自己,恐怕真的会摔成了肉泥。这样一来,天下又要传出,某某人御剑又摔死了的笑话……嘿嘿,这倒是一个出名的绝好方法!
众人在一个山坡上宿营,支燃了一堆篝火。孟雷又善意地提醒道:“精神力消耗殆尽时,意念会变得非常薄弱。但由于冷风吹醒了你的头脑,这种头昏的感觉,来得是非常的突然。所以,如果你感到眼前有些模糊,那就要立刻降落了。不然,你就会摔死。明白了吗?”
华麟这时仍然有些头昏眼花。这感觉,和在黄山遇到“云千化”那小子时一模一样。于是连忙点头道:“谢谢大哥,我知道了!……哎呀,很晕,我先睡一觉!”
孟雷呵呵笑道:“睡吧!体会到这种感觉,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华麟终于沉沉睡去,脑中隐隐闪过一个念头:这孟大哥好像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呆头呆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