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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小点声。”
姜子轩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娶了媳妇,忘了师父,你这是忘本你知道吗?”
“师父,吃菜,我特意从最好的酒楼带回来的。”唐明言摸摸额角,余光瞟瞟某人。
姜子轩抽出筷子,“哼,忘本,对了,你去见没见那位之秋小姑娘啊?”
“没有。”
“啧啧啧啧……你不止忘本,你简直是什么都能忘啊,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姜子轩捋捋胡子,满面恨铁不成钢之色。
总是无聊,唐明言倒上一杯酒,余光盯着姜子轩,“我随我爷爷姓,估计性子也随他……”
“……”
姜子轩被噎住了,兀自又吞下一杯酒去,洛儿知道他的事,那言儿知不知道?
“言儿,这个复国的事,当年的原因很复杂,但是如果你要当皇帝的话,和宗政玠商量商量也是可以的,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去。”
唐明言抿了一口酒,动作僵在那,“复国?谁说的?”
姜子轩随意的夹一筷子菜,又仔细吃了,半晌才说话,“洛儿说的。”
唐明言的身子一下绷紧了,脸色也有些苍白,“她怎么说的?”
“她说她不管。”
“不管?”
这叫什么话?不就是为了她们家的江山才不要她的吗?
“就是不介意,反正,我不希望你沾染皇位。”
唐明言眸光深沉地看他,“那我爷爷呢?”
姜子轩脸色脩地黯了下来,“他自然不希望你做皇帝,只是……”
“只是他觉得丢了唐家江山,是他的过错,所以才郁郁寡欢,无疾而终。”
姜子轩深深叹出一口气,黯然地垂下头,“是我的错。”
“师父如何错?”
“若不是我,他便不会假死抛下皇位,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后来什么事?”
唐明言有些急切,她总觉得有很多事她并不了解,比如吐蕃王说的那些事以及她爹故意隐之不告诉她的事。
“不堪回首,总之,你若要皇位,只管与宗政玠面谈,他不会有意见的。”
“不会有意见?”
唐明言有些诧异,正待再问,姜子轩却抱着酒坛子转瞬便出了客栈,只留下传音入密的低沉声音。
“言儿,既然你无事,我便回灵山去了,你日后所做之事,但求问心无悔,翻手为云覆手雨,也未必那么自在。”
唐明言僵着身子,深思不语。
“姜叔叔快被你欺负哭了。”
唐明言一愣,看了肩上的人,虽然阖着眼睛,朦胧微哑的声音确是她发出来的。
“什么时候醒的?”唐明言放缓声音,回想自己是不是问的太急了?
“忘了……”
“唔……好香好香。”
江阳掺扶着李之秋往客栈内走去,还没进去就闻到了很香的味道。
“有门槛,小心。”
宗政承洛回头一望,有些惊讶地站起身来,“之秋姐姐怎么了?你又怎么了,衣服呢?”
唐明言随着她站起身来,看着宗政承洛走到李之秋面前,很快发现她双目无神。
竟是有些急了,毕竟算是相交匪浅,“言儿,你快来看看之秋姐姐。”
江阳瞄一眼唐明言,对着宗政承洛解释,“她在街上眼睛被地痞撒了石灰,没什么大问题。”
“石灰?言儿,你愣着干什么?快来看看。”
“哦。”唐明言应了一声,慢吞吞地踱到她面前,“眼睛睁开。”
李之秋捏着袖子的手指有些发白,唐明言仔细瞧上两眼,“嗯,是石灰,江阳,你带她到后厨用菜油洗洗就没事了。”
宗政承洛看着她们的背影喜滋滋的,面若桃花。
“你在高兴什么?”唐明言背着手,不解她为何如此。
宗政承洛用手肘碰碰唐明言,“你不觉得,之秋姐姐让一个男人扶她走,而且江阳还是衣冠不整的,很有问题吗?”
唐明言扬眉,回到桌子前面,“不觉得。”
宗政承洛眯眯眼睛,随着她坐下,“你现在是怎样?之秋姐姐有主了,你不高兴是不是?”
“江阳蹿动你去潼关的?”唐明言继续喝了一口刚刚的酒,面沉如水。
宗政承洛了恨恨的看了一眼她自然无比的动作,这是有多理直气壮,什么喝酒之后就会有不正常举动,都是骗她的。
她吸上一口气,“你是记着这事啊,江阳他也是为了承之,你就不要记仇了嘛,你消失之后,听说,他每天都来我殿外跪着。”
唐明言摇摇头,面色倒是软了几分。
“不过,我始终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跪着啊?你……又不是他的错。”
唐明言面色不善,声音更加不善,“那是谁的错?”
宗政承洛圈了她的身子,软绵绵的靠过去,“我的错我的错,言儿想怎么罚都可以……”
凑到她耳边吹暖风,“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你的……”
唐明言压住笑意,梗着脖子,“可不就是你的错,现在快吃饭,多吃点,然后上楼去睡一觉。”
“你就这么罚我啊?”宗政承洛目光柔柔地瞧她,嘟着的嘴简直就是在替她委屈。
唐明言哼一声,吃个饭她已经努力了好几个时辰,一共就吃了一勺粥,这个你能照做她都感天谢地了。
“你哼一声是什么意思?”
唐明言嘴角上挑指指桌子,“好好吃饭,然后去好好睡一觉。”
“知道了,我最听你的话了。”
宗政承洛捏了她的脸蛋,对着她的嘴甜兮兮的啄了一口。
唐明言压住她回身的动作,凑到她耳边,“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晚上才开始惩罚你,千万……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续上轻轻的四个字,“别晕过去。”
宗政承洛瞪圆了眼睛,皱着鼻子推搡她的肩膀却怎么也推不开,“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坏透了……”
“我是人。”
唐明言松开手,撑着头,对着桌子上的饭菜斜挑了下眉脚,“多吃点,这样才有力气……”
紧接着做了一个口型,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很遗憾的,宗政承洛看懂了,叫。
她抱住唐明言,遮住红彤彤的脸颊,内心高速运转,分析局势,她可怜兮兮的拽着她的前襟抬头,“言儿,我肚子里面还有宝宝呢。”
唐明言挑挑眉毛,“提前给她上课,生理健康教育课。”
“什么叫生理健康教育课?”
唐明言把她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轻轻凑过去,放低声音,嘴角勾了一抹带着邪气的弧度,“行房课。”
宗政承洛猛地攥紧了她的衣服,羞恼地贴过去,“你连没出世的娃娃都不放过……”
“教育要从娃娃教起。”
忽然想起一件事,宗政承洛有些失落,攥着她的手有些松动下来,“言儿……”
“你难道不记得我是干什么的了?业余行医,但比御医专业,放心,绝不会伤了孩子的,所以……”
宗政承洛神色缓和下来,纯真无邪地问,“所以什么?”
唐明言眯着眼睛笑,“所以多吃点吧。”
宗政承洛恼恨地咬上她肩膀,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却又松了牙齿,转而用舌头舔舔。
她抿抿唇,无辜地抬头,“我没有想要咬你。”
“信你。”才怪。
唐明言笑眯眯地把筷子递给她,“吃饭。”
一声轻哼从宗政承洛嘴中溢出来,她拿过筷子,眯着眼睛瞄了唐明言一眼,开始补充体力。
有体力,才有力气干活,才有力气反攻,加油,宗政承洛,你行的。
果真,宗政承洛吃过饭后,就老老实实的上楼去了,养精蓄锐,睡眠不足干活都没力气的。
待她上楼去了,唐明言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听话了。
江阳和李之秋从后厨出来,李之秋揉揉眼睛,已经能够看的清楚了。
唐明言拿起筷子,“一起吃饭吧。”
李之秋也不推辞,安安稳稳的在她对面坐下。
而江阳倒是神色不自然,站在一旁,并未上前。
“为官者,不可逾其职,为士者不可忘其节,为农者,不可忘其份,为工者,不可忘其勤,为仆者,不可忘其忠,各安本分,天下大同,僭越逾礼,必成大乱。”
“江大人,依着你看,这僭越逾礼,该当如何?”
江阳神色暗沉,“该杀。”
唐明言放下筷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点点头,“却是该当如此。”
江阳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已然绝望了一般,“我懂了。”
唐明言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之秋,你以为如何?”
李之秋听得云里雾里,字面意思倒是听懂了,却总觉得有什么别的意思。
唐明言忽然望过来,她心中一颤,“啊?”
“这句话,你是怎么理解的?”唐明言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各安本分,各得其所,则凡事井井有条,自然天下大同,若是有人逾越,怕是要出乱子,却也并非非死不可。”
“老师讲过,仁义为先,杀其人,不如得其心,若能用心教其改过,方为其上。”
唐明言笑两声,站起身来,“说得不错。”
她走到江阳面前,“江大人以为如何?”
江阳面露喜色,神色坚定,“必改其过。”
她拍拍江阳的肩膀,“看来江大人要与之秋好好学学呢,你们吃饭吧,我去休息了。”
“等一下。”
李之秋慌里慌张的站起身来,“老师,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唐明言思量一会儿,到底是应了,“说吧。”
李之秋看一眼江阳,“我们到外面说吧。”
唐明言摸摸鼻子,不会有不好的事吧?
“呃……”
“不会逾礼的。”
唐明言眨眨眼睛,“好。”
唐明言随着李之秋到了客栈的后院,刚好有一石桌石凳,两人相对坐好。
“老师近一个月过的可好?”
唐明言冷哼一声,好就怪了,“受了点伤,好了就没事了。”
“老师不觉得对我过于疏离了吗?”
一口一个老师,还有正经的表情和话语,一个念头闪过唐明言的脑海,“之秋?”
“我答应过老师,以后不会再喜欢老师了。”李之秋低着头,抿唇,捏在一起的手指绞的有些白。
唐明言轻笑一声,“好,那之秋便永远是我的学生,有些事,想通就好。”
“嗯。”
李之秋俏皮地笑笑,“老师以后可要小心一点,伤了你,承洛妹妹很难过的,她又向来风风火火,所以,该防御的就要防御,对你们两个都好。”
“防御?”
唐明言好笑地摇摇头,“我知道了。”
“我说完了。”
“啊?哦,好,那我们回去吧。”
唐明言站起身,心里松出一口气,转身向着客栈内走去了。
“明言。”
轻快的声音喊的唐明言差点跌倒,不是刚说明白的吗?
“哎呦,老师,你不要这么拘谨嘛,你对我正常一点,就像对将离离朱一样,不然我心里也会一直怪怪的。”
唐明言笑两声,“学生和徒弟,一个意思,放心,老师会罩着你们的。”
李之秋也放松下来,她撇撇嘴,“哟,当初罩着将离离朱的,是我吧?老师一向犯懒,就会给我丢烂摊子。”
唐明言干笑两声,“那不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嘛,你家里又不差两口饭。”
雷劈一样,唐明言僵住动作,僵住表情。
李之秋抱住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明言,刚刚救我的人,是你吧?”
“不是,是江阳。”
“你看,露馅了。”
唐明言无奈叹气,“之秋,你放手吧,刚刚不是说好……”
还没等她说完,李之秋就退离了她,吐了舌头,做个鬼脸,“骗你呢,说不喜欢你就不喜欢你,老师以为自己万人迷吗?真可惜,我不喜欢你了呢。”
李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