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顾清风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想了很多,他想让自己想的多一些,这样不用再记着燕靖,他这辈子真的不想见他了,生不相见,死不原谅。
88第八十八章
林景曜在顾清风身边站了良久;直到身边的人小声的跟他说:“林大人;他还没有死。”林景曜才敢蹲下来看他;顾清风是有想死的心;只是他忘记他一天一晚上没怎么吃饭;身上又重伤所以这一撞没有撞死,只把头撞破了点皮。
顾清风醒来就知道自己悲剧了;求死没死成;那后果只有这一种了,他被气急败坏的林景曜拉到刑架上,双手上了夹棍,两边人马一拉;顾清风毫无形容的惨叫了。这种刑罚简直惨无人道;十指连心呢;这里上了刑,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如火焚油煎,每一寸骨络,每一根肌肉,都似在断裂撕扯。
顾清风几乎以为自己可以听到所有骨头爆裂的声音,骨髓和鲜血沸腾激荡的声音,要不是被夹着他早恨不得满地打滚了,顾清风再一次证明了他的判断力,这种刑罚他熬不过去,他在最疼的时候终于说出了两个字:“肃和……”他没有等林景曜说什么就晕过去了。
林景曜看着昏迷的顾清风咬了咬牙:“带人去肃和!立马去!”终于找到了陈季陵的去处,顾清风自然没用了,他又被扔进了牢里。这一次他昏了好长时间,人家都说十指连心,所以他疼得心都没有感觉了,李探已经撕了他自己所有的衣服帮他抱了起来,十个指头包扎的跟粽子一样,顾清风没有心疼他的手,他觉得自己是快要死了。
顾清风靠在李探身上,心里是刀搅一样的疼,李探还想往日一样抱着他,浑然忘了他一身的伤,顾清风也没有喝斥他,他已经不知道那里更疼,更何况他想要这个怀抱,想他抱抱,所以疼就疼吧,他还能疼几天呢,都要死了,死了再也见不到这个混蛋了。
李探抱着他嚎啕大哭,嗓子都哭哑了,已经不知道哭了多久了,顾清风本就血肉模糊被他这眼泪一淹,疼得连入的气都没了。好不容易等李探哭完,顾清风才吐出口气:“别哭了,我没事。”
李探看他醒来一个激动手里用了点劲,方文渊在一边骂他:“你轻点!”李探手忙脚乱的又把他弄疼了,顾清风低低的惨叫了声,吓的李探眼圈都红了:“大人啊!”
顾清风艰难的笑了笑:“没事,别哭。你扶我起来,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李探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起来,顾清风喘了口气先看方文渊:“方文渊,我把陈相藏身的地方说出去了,他可能要被抓回来了。”
方文渊看着他的手狠狠的点了点头:“没事,不怪你。”顾清风笑了笑,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看着方文渊疑惑:“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拒绝陈小姐呢?以前你不愿意,可是现在陈相可能要死了,那你还不愿意娶他女儿吗?”方文渊抓着铁栏杆张了好几次口:“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她。”
顾清风哦了声不再看他,他有重要的事要跟李探说,李探趴在他胸前好让他说:“李探,我这些年积攒了不少钱,我都放在我家院子那棵梧桐树下的一个箱子里,你出去以后把他挖出来,这些钱你留一点给张老头,他毕竟给我看了那么多年门,剩下的你拿着去娶小花吧。”
顾清风的表情太痛苦了,想着自己要死了,他却拿着自己的钱娶别人,他这心便跟挖了一样。李探听着他的话更是泣不成声。
顾清风交代完了遗言却迟迟不能死,他身上太疼了,疼的让他死不了,他只好回忆他这一生,可是他这一生回忆起来太痛苦,不如不回忆。方文渊听着他的吸气声使劲喊:“有没有人!来人!”
过了好大一会才来了个小狱卒,方文渊抓着他袖子:“你能不能给我拿点药来!”
小狱卒切了声:“我们大人不在,没有药!”方文渊使劲抓着他不让他走:“他要是死了你吃不了兜着走知道吗!”
狱卒看了一眼顾清风哼了声:“他是罪犯,罪大恶极,死了也活该!”小狱卒骂完了把方文渊踢了一脚就走了,方文渊爬起来破口大骂:“王八蛋!你们会后悔的!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你们皇上最喜欢的人!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方文渊这几天骂人骂出水平了,跟街上的泼妇没什么区别。可是他这么大声都没有人理他,方文渊气的拍了下栏杆,他书生的力气也砸不开锁。顾清风哼了声:“不用喊了,没有人来的。”经此一事,他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他在应天做的事没有人忘得了,应天的所有人都恨不得他死,他这一生真的是恨不得人心。
方文渊垂头丧气的坐在了一边,顾清风自言自语: “我曾经遇到一个算命的,”李探忙问:“大人,算的什么,有没有人能救我们啊!”
顾清风惨淡的笑了下:“那个时候他跟我说,我这辈子无儿无女,说我杀孽太重,不会长命的,即便是有贵人扶持,也没命享。”他的声音渐渐的虚弱了,方文渊只好靠近了听他说:“我那个时候刚成相爷的红人,那里听的了他这混账话,直接把他的摊子踢了,连他也狠狠的打了一顿,也不知道打死了没有。那个时候要是不打他就好了,就好了……”顾清风心里有些后悔,那个算命明显有话没说完,可是他没有给他机会,要是那个时候就知道他是神算的话留着他该多好,也许他能给破解啊。
方文渊此刻听着他那些混账事心里很难受,要是在以前他一定会骂他活该的。李探一听没有转机又开始哭,他这辈子把眼泪都哭在这里了。
顾清风惨笑了几声:“罢了,罢了,我命如此,怨不得人。只是,李探你要好好活着,你没有做多少坏事,你做的那些也不过是我逼的,所以不算你的,你出去以后要好好活着,替我活着,要长命……百岁。”
他这一生都想好好活着,当乞丐时想活着,成了相爷的红人时,更想活着,直到碰到了燕靖,他便不敢活了,他所有的营生,他所有的功名利禄,他那一份他都鄙视的爱情……都被他打断了……这一辈子再也不敢想了。
李探抱着他痛哭:“不!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你再坚持一会好不好,你再坚持一会,也许皇上就要来了,你再坚持一会啊……”
顾清风冷冷的笑了笑,他这辈子都不会见他了,他宁愿死也不想见他了,他从没有想过他会如此的恨一个人,恨成这个样。
他不恨他把他关进狱里,这是他应得的下场,他被打死了不恨他,他唯独恨的是,他心里爱的人是别人。甚至,把他当成替身。
顾清风慢慢的合上眼,他现在全身疼唯一求的是死,可是看着李探哭成这样,
顾清风把身体靠在了他怀里,惨淡的想了想,老天待他不算刻薄,还能让他能死在李探怀里。顾清风又短暂性的昏迷了。
严进来大理寺有事,林景曜拿着皇上的命令借他的人马,还要让他亲自来送玉牌,严进想着如今的形势还是给他送来了,要走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大喊大叫,严进听着他说的那句皇上最喜欢的人有些疑惑,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态度过来了,来一看才现真的是顾清风。
李探抓着他的手哭:“同州大人,求求你救救顾大人,求求你向皇上求求情,哪怕是看在这块玉的面子上你救救他……”
严进抓起顾清风的手腕试了下,眉头皱的死紧:“你在这里好好看着他,我马上就回来!”
严进几乎跑断了马才跑到宫里,他如今见燕靖要事先等着,他现在是皇上了,有很多事忙的不可开交,特别是这些日子,勤政殿的小太监不得一遍遍跟他说:“皇上还在御书房,已经忙了好几天了,大人你再等等。”严进急的嘴上都起了泡,他不得不在殿里一遍一遍的走,好不容易等到一声皇上来了,严进赶紧跪下了:“微臣参见皇上。”
燕靖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嗓子都是哑的:“严爱卿请起,有什么事吗?”
严进也知道这个时辰来不对,这都半夜了,燕靖的衣服都是披在身上的,也许他已经就寝了,他也知道今天皇后贵妃的都来了,他后宫不再缺人,可是顾清风要死了啊,严进不得不求他:“皇上,下官想求你一件事,我知道顾清风他做了很多坏事……”燕靖咳了几声:“谁说他做坏事了!我不是已经给他压下去了吗!我不是已经把他关进狱里了,你们还想……咳咳……”
严进听着他的口气急忙磕头说:“皇上息怒,卑职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皇上他被关进狱里是有错,可是他以前做到那些错事都是我指派的,求皇上你放了他吧,你要罚就罚我吧。”燕靖瞪着他:“你说什么!”严进把他都尉府的腰牌拿出来:“卑职请辞。卑职知道都尉府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所以请皇上收回都尉府吧。”
严进说完便俯在了地上,他知道燕靖想撤销都尉府,他把林家父子提拔的时候他就想到这一天了,大理寺跟都尉府是一样的机构,不能并存。严进心里有些悲哀,人人都骂他们都尉府,可是他们就是这样一个机构啊,就是为了保护皇权存在的一个机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宁可错杀千人不可漏过一个,顾清风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何尝不是,他们就是这样被培训出来,他们干的最多的活就是杀人,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了他们,严进捏了捏自己的手无声的惨笑了下,他手里已经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一个杀人机器,是死有余辜。
燕靖越的着急:“到底怎么了!你起来说话!顾清风他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待在狱里吗!”
严进抬起头来:“皇上,顾清风他身体差,他在狱里受不了那些酷刑的,皇上你饶了他吧。”燕靖挥了下袖子:“胡说,谁要给他动刑了!他怎么可能会受刑!”
严进再也忍不住把那块玉递给他:“皇上,你看看。”
燕靖拿着那块已经浸透了血的玉终于后退了步:“不可能……不可能!那里是大理寺,景曜……”燕靖看着那块血色的玉再也站不住了,严进还想说什么,燕靖已经飞身出去了,安总管还后面小跑着追他:“皇上,皇上你先穿上衣服……你病还……顾大人,对,还有顾大人……”安总管骤闻噩耗,也乱了阵脚,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才一天的时间怎么会成这样,皇上一下子病倒,他没抽出时间去看他,总觉得不会有事的,才一天啊。
89第八十九章
李探被拉出了狱;说他无罪释放了;可是他这次却不肯走了;手扒这铁栏杆:“我不走!你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林景曜!你不得好死!你这辈子不得好死!……你们好歹让我帮他收尸啊!我求求你们让我帮他收尸吧!反正他已经于你们没用了;你让我替他收尸吧!”大概是挨了打;他开始求饶,可是求饶声太凄惨了;整个牢房里都听得见;这哭喊声让燕靖的脚步都踉跄了。
当他看着地上卷成一团的人时,他终于停住了,耳边有一瞬间的轰鸣,是李探的话让他先入为主;他几乎不敢去摸他的脸;而顾清风也卷着一动不动的让他误会;燕靖嗓子疼得厉害,他含着血腥气叫了他一声:“清风?小风?”顾清风一动不动,这把他吓住了,他缓慢的蹲了下来,单膝跪地。
林景曜没有想过他会半夜来,还是这个样子,他有些急切的说:“我已经审出陈季陵在什么地方了,皇上,他在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