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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菲菲手握棍子追到，看见儿子闯了祸，连忙伸手把地上的皮老板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那个……皮老板您没事吧？”
男孩在一边眨巴着眼睛，忽然冷不丁的说道：“这是我老爹？”
“噗通”
白菲菲身体猛一哆嗦，下意识的双臂一推，把刚刚扶起的皮老板像皮球一样给扔了出去……
“哎呦！哎呦！你……你们……我的腰！”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皮老板双手扶着腰，坐在地上哀嚎起来。
白菲菲的脸像块红布，又羞又恨，她狠狠瞪了男孩一眼，然后陪着笑脸，又把手伸向皮老板。
皮老板连忙摇手，苦着脸说：“行了，不用帮忙。我自己能起来……我的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真够难看的！幸亏不是我老爹！”红发男孩瞟着皮老板的肥脸，摇着头说。
“白凌天！今天不收拾你，我就……我就……”白菲菲气得额上青筋暴起，举起棍子朝红发男孩抽去。
那叫白凌天的红发男孩，嘻嘻一笑：“你就怎样？干脆跟我姓得了！”
白凌天有些胖，看似笨拙，谁知他身形展动，却异常矫健，简直滑不溜手。只见他两条短腿一蹦，跳起三尺，人在半空，双腿劈成一字马，贴着棍梢躲过一棍。
不等白菲菲第二棍再打过来，还在半空的白凌天，伸手在皮老板头顶上一按，借力一个飘逸的凌空翻身，翻到了另一边。
他隔着皮老板，向白菲菲吐吐舌头，做个鬼脸：“白菲菲！以前我一劝你改嫁，你就急，今天你藏男人被我发现，没话可说了吧！”
“好！不收拾了你！我就跟你姓！”
往日，白菲菲只是吓唬白凌天。但是今天，她真被气狠了，不给这小子一顿教训，誓不罢休！
于是乎，母子二人，一大一小，一个追一个逃，绕着皮老板上蹿下跳，好不热闹。
“啊……”
“真不好意思……又打到您了……白凌天你站住！”
“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白菲菲秀脸通红，接二连三的向皮老板赔不是。
皮老板已经替白凌天挨了好几棍，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心里也想那个猥琐的小胖子吃点苦头，可是……那棍子好像长了眼睛，动不动就打在他的头上。
实在忍无可忍！
皮老板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棍子的一端，苦着脸说：“算我求求你们，别打了，你们都姓白，谁跟谁姓都一样！要不换个别的？姓皮，谁输了跟我姓！”
“不行！”白菲菲和白凌天异口同声说道。
皮老板索性直接往地上一躺，喃喃的说：“那你们继续……请把我当空气，这总行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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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惊闻幻术师
打完收工，白菲菲去洗手做饭了。
大花带着它的一妻一妾，受罚卖苦力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满头是包的大胖子，和鼻青脸肿的小胖子。
两个胖子挤眉弄眼，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忽然一起指着对方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又各揉各的脸。
白凌天龇了龇牙，对皮老板伸出大拇指，“你那一脚……高明！伸得真他马缺德！这顿胖揍，全是拜你所赐！”
皮老板嘿然一笑：“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明明可以提前躲，你偏偏等到最后收不住手，让我吃瓜捞！”
白凌天朝草屋门口瞅了一眼，转而对皮老板小声说道：“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是不是我老爹……”
皮老板打了个激灵，惊惧的也向草屋看了一眼。把肥头大耳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虽然我们都有些……富态。但是吧，天底下像我们这样的多了去了。我俩真的没关系！”
这个玩笑真心不能开！
刚才皮老板抽冷子把白凌天一脚绊倒，那白菲菲像只愤怒的雌豹，大发雌威！扑上去就打，打得再叫一个狠！把皮老板看得心惊肉跳。
白凌天满意的看着皮老板泛白的脸，哈哈笑道：“白菲菲下手那么狠，你当然不是啦。一报还一报，我撞了你，你坑了我，这次咱们算是两清！那个……皮老板？不知道何事登门啊！”
皮老板赫然想起自己的来意，他向草屋望了眼，说道：“你家除了你阿妈？还有其他人？”
白凌天摇头，说道：“没！家里只有我和阿妈，一条蛇三只鸡。我那老爹走了十多年，从没有回来过！”
皮老板摸着下巴点头，又疑惑的说：“那你家的那个漂亮水瓶子，是你阿爹以前留下的？”
白凌天闻言眯起了眼睛，皱着眉毛，上下审视了皮老板一番，心里有所领悟。他答非所问的道：“皮老板是外来的？做生意的？”
“鄙人皮伯光，暗月城德隆商号，就是我家产业。别的不敢说，单就皮货生意，在暗月城我家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皮老板微微颔首，语气里透着一丝傲然。
白凌天踱步围着皮老板转了一圈，看看他的衣着穿戴，又凑到他身上嗅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嘿嘿一笑，“不错！衣料是上等货色，透着股子钱味。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皮老板被白凌天泛着精光的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像是全身爬满毛虫。
见白凌天笑得很磕碜，皮老板心里直突突，呐呐的问道：“我哪里好了？”
白凌天哈哈一笑说：“钱多人……那个呗。哈哈！当然不错！”
钱多人傻？
皮老板人老成精，哪会听不出他想说的意思。心道：嘿！咱们走着！我还不信糊弄不了你个小屁孩！
“那个小天……老皮倚老卖老就叫你小天了啊。”皮老板掏出了生意经，这就开始套近乎，“你阿妈说，家里有画着青彩的碗要卖，能不能拿出来让我长长眼？”
白凌天不藏着掖着，干脆的点头，说道：“家里是有几个，不过那都是祖传下来的，阿妈说以后等我长大，拿出来换钱，给我讨几个老婆，所以……那个……嘿嘿，你知道的……”
皮老板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小家伙难道是妖孽？一句话就在面前立起一面盾牌，进可攻退可守。
他说换钱娶老婆，有卖的意思。
可他才多大人？要卖碗娶亲，怎么也得十年八年以后吧？这就又有不卖的意思。
滴水不漏啊！
没说卖，也没说不卖。
简直让你无从下手！你想买，就得开口求着他，至于价格那就根据你的急切程度而定！
嘿嘿！最妙的就在于那句“换钱娶几个老婆！”
不是一个，而是几个！
娶几个老婆很费钱，因为还得养！
这钱，你好意思少给？
说难听点，这小子就是在挖坑，给个无底洞让你填……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这小子一撅屁股，皮老板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他在心里打起十二分精神，知道这会是场“恶战”。
皮老板掏手帕，佯装掩嘴咳嗽，往嘴里塞了颗清心丸。随即清了清喉咙，脸上神色变得十分凝重。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天啊！你还小，不知道利害。这女人呐！喜欢，不一定非得娶回家，娶多了闹得慌。
这没娶之前吧是一个人，娶了之后又是另外一个人。哎！我老皮就是吃了这个亏！真不骗你，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哪天你去暗月城，记得一定要去我家坐坐，到时让你见识一下我家那几位。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成天在外面跑，不愿意回去，闹心！闹心啊！”
白凌天笑眯眯仰着头，看着皮老板的薄薄的嘴唇，等着他的下文。
皮老板伸手在白凌天肩膀上轻拍几下，说道：“所以啊小天，人在年轻时千万不要儿女情长，消磨人生。等来日功成名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到时候白老弟你招招手，那些女人争得头破血流往你怀里扑！不漂亮、不知书达理，咱就不要！小天，我老皮说的有没有道理？”
“好嘛！小天变成了白老弟！这胖子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本领没得说！而且脸皮够厚，是个做生意的好手！”白凌天心道，他伸手擦了把脸，这家伙说话有个毛病，吐沫横飞啊！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皮老板肥嘟嘟的一张脸，却有一副薄嘴唇。原来都是日积月累，磨出来的啊。
“是这么个道理！”白凌天点头，表示认同，心道：继续说……让我看看你怎么再把话题扯到瓷碗上去。
皮老板嘴皮吧嗒吧嗒，语速飞快：“建功立业，胸怀天下，这些虚话，咱们就不扯了。来点实际的，一个男人想一步登天，出人头地，无非有三个选择。第一选择是读书，谋取功名！第二嘛就是练武，进入军队获得功勋！第三就是经商，富甲天下。
先说这读书，书你要买吧，笔墨纸张你要买吧？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平常人家负担不起。而且成功机率不大，风险最高。练武还能有个好身体，读书不成那就废了，一生穷困潦倒，百无一用。”
“接下来咱们说说练武。”皮老板说话很有学问，话匣子一开就如滔滔江水，不可收拾。
“练武一途，花销更加惊人。我家的那个丫头，今年刚刚考进暗月学院。今天不是要买药剂，明天就是要买防具。那钱啊……哎！就像流水一样哗哗的往外淌，心疼得我夜里都睡不着觉。恨不得让她退学。咦……白老弟……你怎么走了……”
皮老板说得兴起，完全没有留意身边的白凌天不见了。
“接着！看你说的辛苦，摘个紫瓜给你解解渴。”
白凌天爬在院墙角落的瓜架上，手里抓着两个熟透的紫瓜，他自己吃着一个，另一个随手扔向皮老板。
皮老板的确渴了，伸手接住。看见紫瓜干干净净，也懒得洗了，学着白凌天的样子，直接捧在手里啃。
大胖子和小胖子一边吃瓜，一边继续开唠。
皮老板说道：“这瓜不错……挺甜！刚才说到哪了？练武……我们接着说这练武！练武花费高啊，一般只有贵族子弟负担得起。平时用来滋补身体的药材，就是比很大开销。
刀剑无眼，棍棒无情，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受了伤你得看，小伤还好，找个医者抓点药。遇到重伤就要去请幻术师，那可不是一些小钱。像我这样的家族请一回幻术师，也得伤筋动骨……嗯？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皮老板吃起不要钱的东西飞快，几口就吃完了紫瓜，拿着手帕擦手，忽然发现白凌天瞪圆了眼睛盯着自己，把他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