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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松一直盯着刘扬,看到他的这番动作,马上醒悟过来,也绕着大厅转了一圈,倒是成了第二个拍完画面的人。
刘扬在调整画面的同时,四下里晃荡着,这里伸手摸一摸,那里认真比较一下,毕竟有一些东西,很可能就是仿品。
绕了几圈之后,他这才直接坐在了一侧的沙发间,这一套环形沙发相当宽敞,米白色的真皮所制,包角处都用了红木,看起来名贵大气。
看着这样的场景,刘扬完全是无意识的从茶几下方取出一瓶饮料,随手打开喝了几口,末了就像是从前在家里那般,靠在沙发上伸手点着光脑上的图像,一副悠然自得的状态。
这一场比赛,他实在是帮不了梁松了,毕竟这不是鉴定古物,没办法给出提示,所幸有一点比较得利,在他装修办公室的时候,也是严格按照千年前的风格进行的,而梁松却是整天在那里研究,所以应当会有不少的长进。
就这样反反复复调整了画面大约一个小时,中间刘扬还起身过好几次,去辨认了一下那些吃不太准的古物,因为这些细节从立体图上完全看不出来。
其余九人,也都是各自占了一个角落,在那里调整着立体图,但很少像是刘扬这么悠闲的坐着,都是在来回的走动,有如真正在做学问一般。
调整完这张图之后,刘扬的眼前出现了一抹恍惚,这一刻他又有了前世的那种感觉。扭头看了梁松一眼,他的脸上正泛着一抹喜意,在那里手舞足蹈的点着,很显然他的心中还是很有几分的底气。
可能是感觉到了刘扬的眼神,梁松也抬头看过来,末了对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几分的感激,这让刘扬明白过来,他果然是从他办公室的装修中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这一刻倒是相当的自信。
下一刻,他把这张修改完成的立体图发到了鉴定师协会指定的信箱之中,这才起身走向下一个大厅,而在同时,龙晓天抬头看向刘扬,嘴角含着一抹讥笑。
走进下一间古物鉴定大厅,刘扬站稳了身形,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主席台的前面,放着几个透明的玻璃柜子,通透明亮,四周还打着温和的灯光。
细数了一下,这里一共有八样古物,刘扬走到了第一样古物之前,这是一件瓷器,造型别致,是一只昂首的公鸡,整件瓷器胎质细腻,灰中泛黄,细看之下,釉面有细微的开片,釉下有稀疏气泡,釉色淡青高雅。
这分明就是汝窑出品的青瓷,这种颜色也就是俗称的“香灰黄”,从这种造型和款式看,这应当是宋朝时期的瓷器。
瓷器在宋朝时发展到了最巅峰,而汝窑被称为宋朝五大名窑之首,在宋朝晚期发展到了最高峰,代表着高贵。
这件产品尽管并不是如何的出名,但做工精致,应当是汝窑精品,刘扬还特别看了一眼瓷器的底部,有制作人的名印,从里面看出了制作时间。
这是徽宗时期的作品,距今已经有一千九百年左右的历史了,看着这件瓷器,刘扬深吸了一口气,又走到了下一件古物之前。
这几件古物都是很有些年头的古物,多是两三千年前的古物,而且都是真正值得收藏的物事。
这几件东西显然都是鉴定师协会历年来所收藏的古物,以鉴定师协会一百多年的历史,收藏起来的古物可以想像,而且收藏不同于鉴定,收藏的目的还是为了流通,为了赚钱。
但鉴定师协会为了考核,也会藏起部分有价值的古物,更是会经常去收一些新的古物,这样才能保证总是有新的古物出现,以备考核之需。
当刘扬鉴定完第二件古物时,李建军就进来了,虽说他比刘扬晚了大约一刻钟进来,但他在鉴定这些古物时的速度明显快于刘扬,而就在这个时候,刘扬才发现了他的某些个人化特征。
李建军在鉴定古物时,脸上总是洋溢着一抹如痴如醉般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看着绝世美人般,眼里再无旁物,甚至刘扬在他身边,他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这让刘扬心中感叹了一番,怪不得李建军一直没有结婚,原来他就是那种真正的痴人,为了鉴定舍弃了一切,以他的这种脾气,相信也没有女人能够容忍他。
当他鉴定第三件古物时,唐伯涛和龙晓天一起进来了,接着才是莫斯礼、苏中威、严定宪和梁松,尤老庄和诸子健是最后进来的,此时距离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多一点。
当刘扬鉴定第四件古物时,李建军已经看到最后一件了,当他看第五件时,李建军已经全部鉴定结束了,扭头就走出了这间大厅。
这让刘扬的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龙晓天会让他和李建军来进行比赛,那就是真正的鉴定狂人,这种一心只为鉴定而生存的人,所取得的成就可以想象,就连龙晓天都自认为没法赢他,把他推出来,就是为了能够稳稳的压过刘扬。
龙晓天和唐伯涛是第二波走出这间大厅的,而刘扬还有最后一样古物没有鉴定。
离开这间大厅时,龙晓天的拐杖轻轻撞了撞地面,看向刘扬的眼神中透着一抹讥笑,眼神中更是带着几分的轻松,显然在他心里已经认为赢定了刘扬。
其实本来刘扬还可以鉴定的更快一些,但这些东西让他颇为沉醉,就算是在千年之前,他都没有见过这些古物,名瓷书画,美妙绝伦,透着古意与精致,让他心中大是惊叹。
能够见到这些年代久远的东西,对每一名鉴定师而言,那都是一种恩赐,毕竟这些东西都不见于流通,属于真正最顶级的古物。
站到了最后一件古物之前,刘扬只是看了一眼,眼神中便蓦然爆出一抹难以致信的神采,隐隐间透着几分的震惊之意,向来平静从容的脸上显示出某种无法控制的抽动感。
这是八样古物中最简单的一样,而且是最不起眼的一样,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上面是一些手写的字迹,笔迹是蓝色的圆珠笔,最下面还写着落款与时间,看起来相当质朴,甚至连一样古物都算不上,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某些名人的私信。
这种私信按照常理来说,也是极具收藏价值,毕竟这些私信都是因人而贵,有时候价值甚至超越了名人字画之类的作品。
蓝色的笔迹已经隐隐间化开了,但不得不说,写字的人笔力圆润,内蕴张力,一看就是老年人写出来的,透着岁月的味道,相当耐看。
这封信落款的时间是2012年9月,这样的时间,恰恰就是在刘扬和那几名惯偷同归于尽之后的一个月左右。
而写信的人名字叫刘存喜,这分明就是刘扬前一世的父亲,这让他的眼角顿时湿润了起来,能够再一次见到父亲的遗物,让他心中的激荡难以想象。
就这样怔怔看了十分钟,刘扬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阵的恍惚,父亲老迈却又不失威严的脸容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的慈爱之意,每每在梦中想及这样的情景,都让他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触。
没想到这一次,父亲的这封信离他是如此之近,就在他的眼前,勾起了他全部的思念,让他已经有种泪眼婆娑之感,这是一场跨越千年的接触,父与子再次团聚。
第0105章 管娇
这种滚烫的情绪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此时距离决赛结束还剩下三十几分钟,刘扬勉强压下了那股子激荡的心绪。
整间大厅中就只剩下他、梁松以及诸子健和尤老庄了,因为他输不起,所以必须凝聚起所有的精力来面对这一场赌约。
在这时,他想起了前一世父亲的一句话:男人这辈子,可以花心,可以轻浮,可以堕落,但却不能不孝,不能不重承诺,做事更是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
当时他正是处于年轻的时候,心态还不够成熟,虽然嘴上应着,但心里却并不以为意,毕竟在他看来,那种论调都是老古董式的,和他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但现在仔细想来,还是很有几分的道理,这都是父亲一辈子总结出来的经验,所以不管这一刻他是如何的激荡,都必须要记得和华玉莹之间的承诺。
人家赌上了传世之宝,想来更是承载着祖祖辈辈的传承意志,他要是因为见了这一封信而变得浑浑噩噩,那么输得就实在是太冤枉了。
目光渐渐变得清明起来,刘扬看着信上的内容,这封信也不知道是写给谁的,一共也就是几百来个字。
管娇女士:
你好,上一次见面,因为我丧子之痛,所以情绪有一些激荡,不免对你有些冷淡,还请见谅。
现在想来,这件事其实不怪你。我家刘扬的身体已经火化了,现在还没有安置,就等着找一处合适的地方。
刘扬生前喜欢大海,我准备在海边修建一块墓地,反正我家离开海边也不远,这些年我们老俩口省吃俭用也存了一笔钱,买一块地就是了,反正这些钱留着也没有用了。
对于你说过的那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能答应你,毕竟你不是我们刘家的人,没有理由这么做。
虽说你很不幸,遇人不淑,但退一万步讲,对方将来或许总有回来找你的那一天,但我已经感觉到了你的诚意,也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但你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我们希望你过得更好一些,如果你需要帮助,过来找我们就是了,无非就是一个人,一张嘴,将来再多一张吃饭的嘴罢了,我们这里有山有水,海鲜蔬菜样样都不少,对身体是很有好处的。
好了,信就写到这里吧,我是个古板的人,不会使用电脑,也没有你的电话,所以就只能根据你的地址写封信了。
刘存喜
2012年9月
看完这封信,刘扬先把鉴定结果写了下来,心头却是一阵的茫然,这个叫管娇的女人,显然是在他去世之后,一直在照顾他的父母,但他却分明就是不认识这个女人。
只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千年,他已经没办法考证了,但看着这熟悉的笔迹,让他心中的那抹激荡又隐隐泛了起来。
对于这样一封信的鉴定,他的心中隐隐泛起几分的感叹,这是他的强项,不管是时间地点还是人物,他都可以解剖到极致,相信再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自己父亲的心情了。
扭头看了一眼梁松,他正站在一件古瓷面前,抓耳挠腮,显然是真不会,同时眼角总是瞄向刘扬,显然是想得到他的帮助。
刘扬深吸了一口气,这件瓷器是典型的彩釉,而彩釉中最出名的当数唐三彩,这一匹唐三彩的马承载着一个时代瓷器的最高水准。
他先是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末了便站到了那件唐三彩瓷器的前面,用脚在地上轻轻划了几下,这几下划得极其隐秘,弄完之后他又回到了那封信的前面,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此时,鉴定师协会的大厅里面,所有人都在认真看着鉴定现场的转播,刘扬反反复复站在那封信的前面转悠着,让龙晓天的嘴角扬了扬。
袁承烨、李梦觉、王中和以及刘元山也都坐在主席台的沙发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离开。
“袁会长,你觉得刘扬为什么还在那里看那封信,难道是因为没有把握吗?”莫斯礼轻声问道,脸上泛着几分的得意。
而华玉莹的眼角却是扬了扬,刚才刘扬站到了梁松的面前,虽说借着梁松身体的遮掩,谁也没有发现异常,毕竟这种事说出去谁也不信,通过脚就能写出答案来,但她在前一场初赛时就已经从刘扬那儿得知,是刘扬提醒了梁松,所以这一次刘扬再来一次的时候,她的手又攥得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