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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家全长得这么好,显然都是她的功劳,这一点不言而喻。
于是路水莲说:“我怕把他带了去会长瘦。”
母亲说:“这你可要注意了,一定要让他开心让他长得胖长得健康,这对他今后的生长发育会有好处。” 路水莲点头,说:“是的。”
给松松洗完后,路水莲便自己洗脚洗屁股,就蹲在母亲面前洗。白白的屁股很是耀眼。母亲不经意的看见了,就说:“你也长胖了,你这次回来就比上次胖多了,腰围粗多了。屁股也更圆了哩。”
母亲一说到她的腰围增粗了,路水莲就有些紧张,说:“是吗?我自己怎么没有觉察到呢,我觉得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肯定是你有很长时间没见到我了的缘故,你才这样说的。”
母亲不服软的说:“你是比以前明显地胖了。我可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哩。”
路水莲不再作声,她怕母亲在看下去会漏了陷儿,赶紧草草地在下身擦了几把,洗完屁股,提上裤子,并注意尽量不让母亲看见她的肚皮。
路水莲刚刚系上皮带,把圆润丰满的屁股包裹起来,就听见楼上突然传来乒乓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给打碎了。那声音就在头顶,路水莲给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路水莲问。话还没说完,就又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摔打声,很是激烈,像是发生了双方对战的战斗一样。
“还能是怎么回事?你哥和你嫂子又打起来了。”母亲见怪不怪很平淡地说。
“怎么会呢?他们怎么还在为那件事情生气吗?” 路水莲不解。路水莲记得上一次回家,因为哥收猪日了一个小寡妇那件事,嫂子就和他打闹,可收猪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嫂子的气还未消?还在为此寻衅闹事? 路水莲觉得嫂子真不应该。
“是呀,这两人还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母亲撇着嘴说,“你嫂子一直不服气,一直记恨在心。为了报复你哥,她就在外面姘了个男人。”母亲感叹,“这女人太要强了,吃不得一点亏,比男人都厉害。我还真没想到竟会有这么个泼辣的儿媳。这也怪我,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你看看好好一个家给她搅得像什么样?她那种女人其实不应该嫁到我们家来的,她和我们的性格正好对立,格格不入,又没什么文化,没有修养。”
路水莲静静地听着母亲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母亲哀声叹气地说完便也不再作声。路水莲抱过家全,去房里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路水莲起身下床后,就急着要回城里。
母亲说:“你不好住几天再走吗?为什么要这样着急?你不是说你的工作不忙的吗?”
路水莲说:“不了,我要赶回去上班。虽然不是很忙,但也不能不去呀。再说在这里呆着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哩。”
母亲说:“你要上班我就不留你,可家全呢?你还真想把他带了去?你考虑不好了吗?”
路水莲说:“是的,我已经考虑好了,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他回去的。他也该上学接受些城市的教育了,老在您这里呆着也不是事儿哩。”
母亲说:“你带了去肯定照顾不过来,不如照你爸说的,我过去帮你带上一阵子。这样过度一下的话,或许会好一些。”
路水莲忙说:“不用,你已经带了这么多年了,再说家全大了,我可以带了。”
母亲还是说:“你别客气,你用不着跟我客气。你是我的女儿,家全是我的外孙,我帮你搭把劲儿也是应该的哩。”
路水莲说:“真的不用,我真的带得过来。”她想,无论怎么说也是不能答应母亲让母亲和她一起回郎舟的。如果那样的话,一切的事情都将大白于天下了,一切她刻意隐瞒的秘密也将是荡然无存。还不知道会闹出怎么样的事情来哩。
母亲又有些恳求的对路水莲说:“你不知道,我和你一起回去也不光是为了带家全,我过去带上一阵子对我也有好处,你看看你嫂子把这个家搞得像什么样,还有安稳日子吗?我还真想出去呆上一阵子,换换环境,调济一下心情。”
路水莲不语,心想我还从未把她接进市里像模像样地住过,母亲把我拉扯大,又帮我带家全,可还从未享过我什么福。路水莲愧疚,觉得自己真不应该。但她很为难,心想母亲这一去,她所有的秘密便都要公开。她倒不是怕母亲知道,而是怕母亲为她伤心。她的那些事情,如果母亲知道了一点点,那也是很不容易想的开的,那将是对她很大的打击,至于这打击她能不能承受,路水莲也不敢保证,说不定就闹出什么好歹来。那样的话,她就算是雪上加霜了,她会连她的母亲河她的家人也对不住了。
“怎么样?还有什么顾虑?难道我去了会影响你什么吗?”母亲狐疑道。
“我想你还是以后再去好吗?” 路水莲狠心拒绝了。“等过上一阵子,我来接你。”
母亲觉得奇怪,问:“为什么?为什么要等上过一阵子呢》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
“不为什么。妈。你就等一阵子好了。”路水莲低下了头。
母亲留路水莲吃了早饭,说:“早饭总要吃呀,哪能饿着肚子往回赶呢?”吃完早饭,路水莲抱着家全要走,母亲便去送。父亲天一亮就去了茶馆,到现在还没回来。母亲说:“这老头子,只知道忙着喝茶,一天也不肯落家。”
经过了一夜,外面的积雪已融化得所剩无几了,但是刮着西北风,很冷。母亲拿围巾把家全的脸整个包住了。
“小孩要特别注意不能让他受冻。要不然生了病就不好应付了,小孩子很脆弱哩。”母亲很有经验的说。
路水莲一时无语,她只是点点头,说:“嗯。”她是在想,母亲不光是为她操够了心,即便是家全她也是牵挂着的。可是她回报给母亲什么了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医师做打胎手术
134.老医师做打胎手术
现在,路水莲很痛苦,她甚至于连母亲要和她一起回郎舟市去住一段,调剂一下心情的愿望她都不能够帮母亲达到。其实不光是母亲,即便是她自己,回去以后又要怎么办呢?这一切怨谁呢?怨李炳辉?怨华伦天那只老骚公狗?还是怨华俊辉那只稚嫩的小公鸡?仰或是怨自己?怨自己生的太漂亮?身子太水嫩太诱人?路水莲实在是想不通。
路水莲和她的母亲两个人都不再说什么,走出了小巷,朝着明港镇的中巴车站走去。刚走到中巴车站,正有一辆车要开,母亲扬了扬手,那中巴便停下了。现在的交通是方便了,不管是什么位置,只要你一招手它即使是奔驰的再快也会乖乖的停在你面前。可不像以前,要在站里等着车,错过了时间就只好再等下一趟。社会在不断的前进哩!路水莲想。可是自己呢?自己的生活现在怎么是倒退了呢?放在前几年,生活即使紧张一些但也是无忧无虑的,还有一个算是温馨的家,可现在呢?说的夸张点儿的话,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两人不慌不忙地走近那辆中巴,车上的售票员热情的问:“去哪里?”母亲说:“去郎舟市里。”
售票员打开车门,说:“那快上车。” 路水莲回过头看了看母亲,说:“妈,那我上车了。”
母亲干巴巴地笑了笑,说:“上车吧。到家后记得打个平安的电话回来就好了!”
路水莲抱着家全上了车。车上几乎坐满了人,路水莲只在最后一排找到个位置。通过车尾的那块大玻璃,路水莲看见母亲正站在那儿目送着她。路水莲摆了摆手,母亲也摆了摆手。路水莲的眼泪流了出来,她的心思在此时复杂极了。
车很快就到了郎舟市里,路水莲回到了城里。她抱着家全一步一步地爬到七楼,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这个家在家全来说是陌生的,他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明港镇上的姥姥家。只见他好奇地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连厨房和卫生间都跑到了,还有阳台也没放过。他那样子像是在找什么。路水莲觉得可爱,就笑呵呵的问道:“家全,你跑来跑去的在干嘛呢?”
“我找爸爸,”家全稚气的说,“爸爸呢?爸爸在哪?”这两室一厅的居室面积不大,家全这个小东西忽碌碌地像个滚动的小皮球,不一会儿就把每个角落都跑到了,但还是没能找到他爸爸,一张小脸便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你爸爸出远门了,不在家。”路水莲口气冰冷的说。想起那个变态的李炳辉她就心痛不已,尤其是昨天在天伦公园门口见到他的那一幕,简直让路水莲恶心。她实在不能想象她是怎么和一个同性恋者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其间他们还发生了那么多次日捣的事情,居然还日出来了一个小家全哩。现在,路水莲一想起李炳曾经趴在她身上做那夫妻间日捣事情的情景,她就想呕吐。她居然被一个同性恋者心安理得的日了这么多年。路水莲忿忿的想。
“他为什么要出远门?”稚气的家全还不甘心的问。
“单位里派他出差的。” 路水莲的口气依然冷淡,但家全还小,还不懂得听大人的语气。
家全似懂非懂地转动着眼眸,说:“那他还回来吗?”
“不知道。”
家全显然很失望,很伤心,说:“可我想爸爸。”
“你别急,说不定他明天就会回来。”路水莲只好哄着家全。
“真的?”家全那天真的眼里闪出了一丝兴奋的光芒。
“恩,但我说的是说不定。”路水莲只能这样模棱两可的说,她是不想骗儿子的。
路水莲要与儿子家全开始一种新生活。家全已经这么大了,开始懂事了,但她还从未正儿八经地带过他,她惭愧没能尽到做妈的责任。以前她一直停留在想像的空间里,她早已不再是少女了,可还妄图编织浪漫的爱情,这是不现实的,也是危险的。现在总算有所醒悟了,回头是岸,为时不晚。她想她以前从未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母亲,即使意识到了,也很不充分,很淡。只有把家全带在身边,也只有和家全一起生活在这狭小的屋子里,她才能够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母亲一词意味着什么。回想着自己小时候对母亲的依赖,被母亲关怀,再想想家全断奶后她就一直不在身边,她的心口就痛,觉得自己亏待了一个生命,觉得良心是要受到谴责的。
路水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头做起,争取把这些都弥补上。她要把家全抚养好培育好,要做到一个母亲所能做到的一而这新生活必须是以与以往的一切决裂为开始的。为了这种新生活,她首先要去医院打胎,她不愿看到肚子里的那个生命一天天地成长诞生,必须尽快把它打掉,它是罪恶,它的最终诞生只会给她带来雪洗不掉的耻辱。她想它如果真的诞生了,她这辈子无疑就完了,什么希望也没了。再一件事就是离婚,她现在还和李炳辉保持着残缺的单是是法律认可的婚姻关系,这是不明智的。她想等打掉胎之后,身体没什么大恙,就着手离婚事宜。
在回到郎舟市的第三天,路水莲就抱着家全去医院打胎了。路水莲告诉家全:“妈妈生病了,要去医院打针。” 家全很懂事地点着头。说:“噢。那妈妈乖,妈妈不哭。家全打针都不哭。”
路水莲没骑自行车,而是坐公交车去的,她怕打完胎回来的时候那个地方太疼,不能摩擦,也就没法坐在自行车座上骑。她坐着公交车来到医院门口,抱着家全走进了门诊大楼。家全却偎紧着她,说:“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