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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少女似才发现有外人的存在般,害羞得把小巧的瓜子脸埋进君清风的怀里。
半晌,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好奇的看着脸色难看的莫离,上下打量面无表情的浅墨。
浅墨淡淡的看着少女,脸色有些发黄,灵动的双眼,配上小巧秀气的鼻子,一张泛白的唇倒是与君清风相似,周身散发的药味淹没了满室的花香。
“莫离,你替君小姐把脉吧。”
莫离不屑的看了眼,一脸惶恐的宁馨。
宁馨被眼前男子眼睛里明显的厌恶,吓的有些说不出话,脸色发白,紧紧地拽着君清风的衣袖。这个比哥哥还要高的男子,怎么如此的凶恶,自己招惹他了吗?
伴随着君清风的安抚,站在君清风另一边被忽略许久的小人儿,皱着一张小圆脸,不高兴的嚷道:“你这么这么胆小,我大熊叔叔才不凶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宁馨呆了呆,而后委屈的咬住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
莫离倒是动作迅速的抱回一脸气愤的小家伙,深怕人家君清风护短的修理梦漪。
君清风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夹在妹妹与爱慕的女子之间。
“若是君小姐不愿,就另请高明吧。”浅墨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不耐。
“是清风的不是。”君清风一脸愧疚的看着浅墨,低头加重语气,“宁馨,不要闹小孩情绪,莫神医可是哥哥专程请来的贵客。”
宁馨低下头,颤抖着说道:“对不起,哥哥。”
细细的丝线系在宁馨的手上,莫离闭上眼,脸色看不出神色。良久,丢给君清风一个“毒”字。
“可解否?”君清风一脸的紧张。
看着把头转向屋外的莫离,浅墨不紧不慢的说道:“能解与否,明日我们必会给清风一个说法。”
君清风一脸的难堪,好个“我们”,因为宁馨的事,自己已经被她拒之门外了。却也无奈,只得露出牵强的笑,“多谢。”
三个交错的背影,如利刃般划破君清风的心,双手紧紧的握成拳,一条条青筋清晰可见的布满白皙的手背。果真是报应啊,号称“逍遥公子”的自己居然会如此深刻的去牵挂一个女人,即使是她的一句话就能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狼狈不堪。还记得初见时,她牵着一个孩童被那个落魄的女子哀求的抱住,没有嫌恶,没有惧怕,却也没有怜悯,只是那么漠不关心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那种没有表情的清冷让自己震惊,多情如自己,其实确是个真正冷情的人,却因为这尘世挂上了一幅温文尔雅的面具,那一瞬间,君清风就认为这个女子足以让自己引以为知己,只为那种淡看人世的洒脱。第二次确是在青楼所见,一是佩服这女人随性到着一身女装出现在烟花之地,二是奇到这个女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她毫不关心的歌姬而来。那个令世人震惊的落花流水想必就是出于这样的奇女子之手吧。就是这么讽刺,不过是两面之缘,自己好像就作茧自缚了,偏偏别人还是心有所属。
陷入深深回忆的君清风,忽视了背后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
宁馨就这么恨恨得看着浅墨离开的方向,苍白的唇被咬出了丝丝血迹,却也没能换来那个失魂落魄男子的注视。
纱帐后站着一脸凝重的丫环,手里红如火色的披风就那么安静的被遗忘在角落。
江湖篇 情之所衷(下)
“清风,我想与君小姐单独谈谈。”
一夜的辗转未眠,让君清风的眼下浮现淡淡的黑晕。有些惊讶于浅墨的话,却也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
浅墨踏着细软的绒毛,缓缓走进了这个药味和花香的女子闺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绣的精致绣图的屏风,光滑细致的木架,上面还镶着红的耀眼的质地晶莹的琥珀。浅墨轻蹙眉角,怎觉得这个东西有些眼熟?
“这个屏风是当今圣上赐给萧然山庄的。”一身蓝衣的宁馨保持着大家闺秀的笑不露齿,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得意,“整个南清这种香木锦屏仅有三快,一个在当今最受宠的妍妃娘娘的寝宫之中,最后的一个则在寒锦山庄。”
寒锦山庄?是了,浅墨恍然大悟,那个放在碧水阁的蜀绣屏风。
“浅夫人,请坐。”宁馨特意加重了夫人二字,似在提醒什么。
浅墨倒是落落大方的任她打量,不过是个称呼,之于自己没有任何意义。眼睛不动声色地扫过软塌上的一抹水蓝。
“浅夫人,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夫人不妨品品。”宁馨看着默不作声的浅墨,脸上的笑有些牵强。“不知道,夫人来是?”
浅墨低着头,端起桌上的兔毫盏,其叶徐徐舒展上下翻飞,银澄碧绿的茶水清香袭人。轻轻的啜上一口,甘甜回味。
“君小姐,可有意中人?”浅墨抬起头,望着眼前秀丽的面孔,漫不经心的问道。
“啊!”似乎没有想到浅墨会突然问道如此羞人的问题,一时红霞满面,有些羞恼:“浅夫人的问题似乎有些不妥吧。”
“君小姐中毒有三年了吧?”浅墨毫不在意宁馨瞪得圆圆的水眸。
宁馨被眼前的女子前后不搭的问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勉强颔首,“恩,及笄没多久就受此毒之害。”宁馨似气愤下毒之人,一脸的不甘。
“哦,那么三年来君小姐都呆在宁馨院,不曾见过外人?”
“你到底想问什么?”宁馨有些恼怒,眼前的女子一脸淡漠的问着让自己无措的问题,隐隐的恐惧让自己愤然。
“我只是好奇,君小姐的鸳鸯戏水是绣给何人的?”
幽幽的声音让宁馨的心陡然漏了一拍,藏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掐进掌中。“浅夫人,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强自镇定的声音有些颤抖。
“哦?”细细的嘲弄让宁馨捂住欲要尖叫的小口。
强迫自己坚强的面对这双冷冷的似要穿透人心的双眼,“浅夫人,我在自己的闺楼中绣鸳鸯戏水图,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这样也不可以吗?”
“看来是我多心了。”浅墨不以为意的说道。站起身朝软塌走去,拿起水蓝的刺绣。看着宁馨悬空的欲要抢夺的手,“君小姐,何必紧张?浅墨不过是看这鸳鸯绣的栩栩如生,有些感叹谁家的儿郎有幸能得到蕙质兰心的君小姐的一片芳心。”
“你——”宁馨的声音陡然高昂,“浅夫人,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呵呵。”浅墨的嘴角弯弯勾起,“我不过是想知道君小姐中毒的根源罢了。”
看着眼前这个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的女人,宁馨觉得自己好像在猎人的陷阱里垂死挣扎,却徒劳无力。
“我不知道,浅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宁馨似乎鼓足了勇气,一脸傲然。
“看来君小姐是希望此毒永远不解了?”浅墨看着眼前执着的少女摇了摇头。
“浅夫人,我只说一次,这毒是永不可能解的!即使是神医莫离。”宁馨的脸满是坚决,这个少女是拿命在赌,赌一场还没开始就注定以悲剧结尾的爱恋。
“我知道了。”浅墨轻轻的把锦绣放在少女渗着丝丝血迹的手掌中,绕过那个依旧华丽的香木锦屏,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宁馨眼前。
宁馨全身的离去一瞬间被抽空似的,无力的倒在柔软的罗汉榻上。腥腻的鲜血的气息混合在空气中,也毫无所觉。
思绪回到三年前。
“你来干吗?”宁馨不屑的看着眼前一脸刻意讨好的清丽女子。
“瑶香是来给小姐送芙蓉糕的。”少女一身白色长裙,带着盈盈笑意。
“是啊,我们君家的糕点可比不上你们群芳阁的,一股子骚味。”宁馨恶意的嘲讽,引来了旁边丫鬟的偷笑。
“你——”少女的脸瞬间惨白,眼中的泪水隐忍不出。
“好了,不要露出你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大哥怜惜,可不代表我也有那个心,我还嫌恶心呢!”宁馨火上加油的说着,似乎毫不在意少女抖的厉害的纤细身躯。
“够了!”一阵怒吼声惊得宁馨一脸的不敢置信。门外的二哥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似要把自己撕裂的阴沉。
“二哥,你吼我!”宁馨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伤心,这个从小疼自己不亚于大哥的男子,居然为了一个卑贱的妓女对自己动怒。“滚出我的宁馨院。”
看着二哥抱起虚弱不堪的瑶香,毫不留恋离开的脚步,宁馨狠狠的把梳妆台上的东西摔了一地。
瑶香,你这个贱人,占去了大哥的怜惜,连疼我的二哥也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不除去你,我誓不为人,萧然山庄有你没我。
“小红。”宁馨稚嫩的脸上挂着不协调的阴冷,“明日……”
看着一脸破釜沉舟决绝的宁馨,小红欲言又止。
第二日,瑶香因为不甘侮辱毒害宁馨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萧然山庄。
看着大哥一脸引狼入室的悔恨看着跪在自己窗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瑶香,宁馨即使虚弱的脸色发青,依旧止不住内心的得意兴奋,她知道这个女人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本来瑶香是要被送回群芳楼的,却被二哥劫走,两人不知所踪。
虽然二哥临走前冷冷一瞥,让宁馨的心抖了抖,却被她压回了遗忘的角落,只要能够留在大哥身边,自己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来来往往这么多大夫,自己的病都不见起色,每当看见大夫一脸无措,大哥脸上满是心疼愧疚,宁馨的心就升起暖暖的满足,所以完全不理会小红催促服下解药一事。不能奢求大哥爱慕的眼神,那么即使是怜惜补偿,自己也要牢牢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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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一脸不耐的在宁馨院的厅堂中踱步,直到素绿的身影出现在纱帐后,才停止了漫无休止的走动。
“浅墨儿,没事吧?”莫离执着的似孩子,似乎只有肯定的回答才能平复他满心的不安。
“恩,我没事。”浅墨安抚的握住厚实的大手。
“浅墨。”春风般柔和的嗓音有丝低落。
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君清风,“清风,君小姐的毒,我们无能为力。”声音淡的听不出一丝起伏。
君清风的眼神一黯,“是我强求了。”
“那当然!”莫离理所当然的接话,毫不在意别人难堪的脸色。
“君小姐的毒,虽不能解,却无碍生命。只是身子偏虚,常年不离药物。”浅墨终是不忍这个温和的男子难过,毕竟他之于自己是个不讨厌的人。
“谢谢。”依旧是有礼的感谢。
“我们明日就启程离去。”不去看莫离欣喜若狂的表情,浅墨凝视着陡然变色的君清风。
“不多留几日吗?”声音有丝不稳,却牵强的扯起一抹微笑。
“不了。”没有一点回旋的回答,让君清风木然怔住。
重叠的身影消失在宁馨院的红墙之外,还久久伫立。越来越小的雪,却让君清风如入冰天雪地的冷,冷的彻骨,冰的寒心。这个自己从来不曾把握的女子,就这么挥挥衣袖的淡出自己的生命?
江湖篇 血魂之曲
冬末的雪在一夜间挥洒着生命的旋律,倾尽了一年的热情。当初晓得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便在天地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风,我们就此告辞了。”浅墨看着脸色有些憔悴的君清风淡淡的说道。
“你们此去阎王谷,路途遥远,就带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