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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何苦?”浅墨眉目清浅,看着君清风的固执。
君清风自嘲的扯扯嘴角,眼睛里依旧是不放手的坚持。“浅墨,我不想用余生来后悔不曾挽留你。”
浅墨抬头仰望蓝的无丝毫杂质的天,纯净的如幽蓝的海。细长的眼微眯,掩着了淡淡的凉意,“清风,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荒唐,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没有理会众人的呆楞,继续道,“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场伤心,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我之于你就是一次荒唐。从来不曾得到或失去,怎会有挽留?”
一字一句如水珠一点一滴滑到君清风的心坎,错误的时间?“那么如果你最初遇到的人是我的话,是不是——”
浅墨打断君清风明显的激动,“人生本就没有如果。”
“浅墨,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行?”君清风脱口而出这个在心里翻腾了许久的问题。
对于君清风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浅墨无奈,“我们彼此都不是对方的良人,一种荒唐或是一场伤心都是一份残缺,既然明知是痛苦,何苦去执着?”
“我不是你的良人。”君清风的神情有些恍惚,不停地重复着这话。半晌,眼睛里射出一道亮光,“那么为什么你对我能轻易的放下戒心?”
“因为你跟我一样冷情。”浅墨直视君清风有些愕然的双眸,“不是吗,你纵情声色却从不真正的留情,人人都说你多情,多情之人最是无情。”
透过莫离精壮的身躯,直直盯着被他紧密包裹在怀中的浅墨。
“清风,其实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在我身上寻到逍遥于世的淡然,你只是想把这种洒脱牢牢的把握住。”幽幽的叹息自浅墨嘴中溢出。
君清风不自觉得点头,是,最初自己确实是被她的目空一切、不在乎世俗的淡然所吸引,可是——,猛地抬起头,反驳道,“不,不,浅墨,我是真正的想要跟你在一起,要不然——”要不然怎么会一看到你跟莫离的亲密就忍不住心中的痛楚。
看着脸色恢复坚决的君清风,浅墨眼中一暗,“因为得不到的永远是心里的一个遗憾。”
君清风脸上一沉,“我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心里有些不确定的敲起鼓来,真得紧紧是因为没得到吗?
浅墨嘴角勾出一道优雅的弧度,肤浅?不,无论是谁,都挣不脱这句魔咒,得不到的就在心中留下一个遗憾,留在心目中永远是最初,最美好的回忆。
看着浅墨的笑,君清风一阵晕眩,这个女子眼睛里闪动着嘲弄的神情,虽然难堪,却忍不住为棕色瞳孔里折散出琉璃般的光彩所吸引。
浅墨仰面迎向莫离硬朗的线条,淡色的唇紧紧的抿住,挺直的鼻梁如刀刻般,眼里的阴霾渐渐散去,可以清晰的看到浓密的眉毛有些竖立。
“浅墨儿,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我们是一生幸福吗?”莫离的声音混杂着坚定和颤抖。
浅墨忍不住好笑,什么是对的时间,人生相逢,不是恨晚,便是恨早。所谓叹息、心碎不过是自己不懂得把握罢了。
淡淡的点头,“是的,我们相逢在最合适的时间。”即使是错误的时间,我也不会放弃,我只愿随心而过。未出口的话在浅墨的心中酝酿已久。
“清风叔叔。”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空气中的沉重。
梦漪紧紧抓着浅墨的裙摆,在鲜红的绸缎上拽出了扭曲的褶皱。
君清风低下头看着梦漪脸上的茫然,一时无语,想要扯出一抹微笑,却发现这张习惯了谦和笑容的脸,此时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宝宝,清风叔叔身体不舒服,我们不要打扰他了,好么?”浅墨蹲下身看着梦漪期待的眼神,淡淡的叹道。
小人儿再次仰头,仔细的观察着君清风有些苍白的神情,乖巧的答应:“好的。”
直到被莫离抱上马车,还一个劲的回头,朝着君清风摆手,“清风叔叔,要乖乖养病哦!”小脸调皮的皱在一起。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红衣女子立在拂动的微风中,飘动的衣裙在空中舞出一朵朵艳丽而凌乱的花朵。
“清风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日再会,珍重。”转身的一瞬间,优雅而绝尘。
很多年后,君清风对着悬于书房的画帘仍是久久不能忘怀,那一年的初春,一个女子衣袂飘飘的站在蓝的深幽的天际下,碧血似的桃花染成的霞帔,随风而动的乌黑长发。即使面容有些模糊,那双清冷婉转的双眸却穿透了时光深深的印在脑海。那一瞬间的惊艳,唯美。
马车辘轳的踏着官道的白石继续前行,车上传来清脆悦耳的悠然歌声,起伏悠扬。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卷起一路风尘,徒留两人孤单的对着划过地面清晰的车辙印迹。两匹按耐不住奔腾的马儿长鸣不断,也没有把莫不出声的君清风自沉思中唤醒。
谁也没有注意,在不远处的树丛下,站着一黑一粉两个身影。
黑衣男子的双眸凝视着马车消逝的方向,瞳孔中闪过一丝光彩。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果然是绝尘而去的逍遥啊。
粉衣女子精美的毫无瑕疵的芙蓉面上,神色不定。
江湖篇 烟雨朦胧
三月的江南迷蒙在春雨潮湿之中,没有了离开时秋意深沉的荒凉,是一派草长莺飞的欣欣向荣之景。柳拂堤岸,风吹人影剪不断,青水城笼罩在一片淅淅沥沥、连绵不断雨水中。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驶进了青水城,飞溅起一地的水花。路上稀稀落落几个行人,匆忙的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许是这场雨来得突然,只有几把撑开的素色纸伞在空中摇曳,成群的人聚集在湖中的长廊雕花木亭中避雨。
浅墨坐在车中,听着雨滴啪啪落在车顶的清脆声响,被吹开的布帘,偶尔加杂着一两点的雨水顺着窗楹滚落进来。
“又是雨季。”浅墨伸出手,细如蝶翼的手指沾染上一滴水珠,摇摇欲坠。
“浅墨儿。”大掌握住细弱的胳膊,莫离不是没有察觉,浅墨的突然恍惚。
“嗯?”疑问的转头看向身后的有些不安的莫离。“我没事,只是这蒙蒙细雨容易让人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那就别想。”莫离难得霸道的说道。
抿起似笑非笑的圆润粉唇,浅墨没有回答。看着窗外的雨斜斜的朝着马车飘来,尽管不大,这么长久的浸泡在潮湿中也不好受吧,朝着车外唤道,“暗五,找个地儿避避雨吧。”
还记得初次听到赶车人名字时,自己脸上的僵硬。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像,燕楼中的人恐怕全是根据数字来取名的吧,尤其是莫离还理所当然的告诉自己,啸靱的方法不错。浅墨忍不住呻吟,这么“天才”的想法也能让他们找到,实在是不容易,虽然名字不过是代号,可是这么有特色的名,确实让人难以消受。
赶车的暗五身上湿漉漉的,听到浅墨的话有一瞬间的呆愣,扬鞭的手一顿,立马恭敬的回道,“是,夫人。前面不远处有个酒肆可以么?”
“就那吧。”清冽的声音透过绵绵细雨中灌入暗五耳里。
梦漪老实的趴在锦被上,圆溜溜的眼转动着,瞧瞧莫离,瞅瞅浅墨。
“宝宝。”清冷的声音掺进了丝丝笑意。“手好吃吗?”
透明的指甲上明显的反射出点点人儿满是苦恼的看着莫离,“娘亲,大熊爹爹你们为什么不穿红红的衣服了,梦漪觉得好看。”小家伙一脸奇怪的表达自己的意见,似乎在思考着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穿好看的衣服这个问题。
“你刚刚叫我什么?”莫离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把梦漪吓得把头钻进锦被中,圆鼓鼓的大眼不满的抗议着。
“莫离,你太激动了。”浅墨好笑的看着狂喜的莫离,狭长的桃花眼瞪得圆圆的,黝黑的脸上是挡不住的红润。
“大熊爹爹,坏。”小人儿白嫩的手捂住圆润白皙的耳朵。
虽然抽长不少,却依旧胖乎乎的身体,被莫离一个熊抱,死死的禁锢在铜墙铁壁之中,可怜的梦漪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小小的脸就被压在结实的胸膛上。
“莫离,力道轻点。”为了不让莫离充分了解乐极生悲四个大字怎么写,浅墨不得不打断他的狂喜之情,解救出一张笑脸涨得通红的梦漪,小家伙的呼吸声明显急促不少。
“爷、夫人,请下车。”拘禁的声音显示出主人的无措,常年沉默寡言的暗五对于自己的马车夫身份还不太适应。让堂堂燕楼的暗杀堂杀手来当车夫,似乎相当的屈就了。
莫离率先下车,撑过一把油纸伞,抱起浅墨就往酒肆的大堂走去。
“梦漪就交给你了。”毫不负责任的把小家伙抛给了垂着头的暗五。
暗五的眼中划过吃惊,毕竟自己的双手从来都是用来杀戮的,还不曾抱过如此稚嫩的孩童,手足无措的盯着眼前瞪着亮晶晶大眼,一脸无辜的小家伙。
“爷,需要小的帮忙吗?”小二自暗五身后探出头,奇怪于眼前纹丝不动的高大背影。
暗五大步上前,拎起有些沉的小身子,快速闪身进入酒楼。不理会小二咧开的嘴角,沉声抛下一句,“把马车安置好。”
有些喧闹的大堂,因为突然出现的身影有一霎那的死水般寂静。惊奇的看着被男子抱在怀中没有丝毫羞涩的女子,不是因为女子出尘绝俗的容貌,女子的脸平淡的让人一眼即相忘于人海之中。即使在不拘小节的江湖人眼中,女子如此毫不顾忌的肌肤之亲也让人咂舌,就算是夫妻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毫不避讳的坦陈亲热,而眼前的没有出众外表的两人偏偏挑战着道德的极限。
“莫离,上楼上吧。”虽然不在乎他人的眼光,浅墨却也没有被人当猴看的兴趣。
莫离扫视了一群人无礼的眼神,阴冷的神情让人不由的背脊发凉,下意识的避开凌厉如刀锋般慑人的双眸。
“掌柜的,找间清净的厢房。”脱口而出的话含着不容小觑的威胁,大有拂我意者,不得安宁的阴晴不定。
敦实的掌柜一见来着不善,急忙迎上前来,诚惶诚恐的赔礼道:“这位爷,今个儿遇巧,厢房都让人包下了,你瞧这——”掌柜为难的偷觑莫离微皱的眉头,唯恐一个不如意,眼前的凶神恶煞会要了自己的老命。
莫离不出声的直视,让掌柜的额头布满了密集的汗珠,心里直犯嘀咕。眼前这个异常高大的壮汉,倒是说句话啊,这么虎视眈眈的不置一词让自己没来由的冒冷汗。求情的眼神在扫到女子清冷的双眸时,愕然,苦笑。
“掌柜的,还不领爷和夫人上楼。”楼上飘来软腻的声音,把掌柜的从惊恐、无措中解救出来。
众人抬头,清晰的抽气声让浅墨不禁仰视。
女子一身粉色轻纱罗裙,在初春的清寒中稍嫌单薄,坠及地面的纺纱,随着女子的摇曳在地面划出一道淡色的水痕。芙蓉面,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