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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伊和阿朵的满色都变,仿佛遭到侮辱一般紧紧的抿着唇瓣,不置一词,身体去僵硬的不肯移动。
浅墨有些不解,蓦然,红帐?莫不是传说中军ji居住的地方。果然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一模一样令人发指的恶劣。
站在一堆堆隆起的蒙古包形式的营帐之间,浅墨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渺小,阵阵而过的铁甲敲击的声音整齐而沉重。
“我们凭什么要住红帐?”班子里的人开始不满地叫嚷道,即使是最低微的卖艺人,他们也不愿和千人骑万人压的biao子同居一室。
唰唰,震耳而冗长的利器出鞘的声音,并没有使卖艺人屈服,挺直的脊梁显示了他们此时的愤恨和屈辱,不妥协的绝然。
“什么事?”随着不怒自威的嗓音响起的是沉稳地脚步声。
浅墨感到呼吸一滞,久违的浑厚嗓音在耳边嗡嗡直响。下意识的垂下头,嘴角嘲弄的轻扯,自己宁愿住进红帐,也不想和眼前这个人有任何的牵扯。
空气中沉寂的让人窒息。
“将军。”虚弱的叫唤声,让浅墨的心情莫名的转好,并不是只有自己惧怕野兽,瞧瞧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家伙们,此时是如何的垂头丧气。
凌阒然没有理会旁人的恭敬,径直瞪着乌黑的头顶。半晌,严肃的脸上绽开一朵笑容,让本就心惊胆战的众士兵呼吸越来越弱,仿若浸在冰窟窿一样,寒意袭身。
“我的浅墨,不抬头见见故人吗?”狂妄而嘲弄的声音骤然如暴雨淋得众人战抖一片。墨黑狭长的眼微微眯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眼底的幽光却是越发的暗沉。
浅墨从善如流的抬起小巧白皙的脸,细长眼眉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圆润的唇瓣苍白中透着一点淡粉,同样浅浅的扯开一个线条。故人?眸中是无可置疑的嘲笑。
眼前的男子,果然如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他不说话的时候。精瘦的身上因为被挂着鱼鳞片攒成的银色玄甲而衬得有些修长挺拔,是武士的魂魄。一头银白的长发此时一丝不苟的束起,上面是和战甲一色的发箍,幽远深邃的眼中看不出情绪,嘴角似笑非笑,三年不见这个男子仍旧如初时般俊美。
阿朵不敢置信地望着似乎和夫人格外熟悉的将军模样的男子,心口泛起一阵阵的疼痛,手臂紧紧的搂着怀中的宝宝,把她小小的头颅死死地压在自己怀中,感受胸口抖得越发厉害的小人儿。
梦漪害怕的把头埋起来,娘亲说了在这里,宝宝只是阿朵哥哥的妹妹,不认识任何人。可是刚刚自己偷偷地一瞥,那张刻在脑海深处的男性面孔再次浮出,童年里被欺负的记忆一点点的涌了上来。
达伊的脸色有些发青,碧绿的眼一片幽暗。笼罩在浅墨和凌阒然之间的暧昧,除非是傻子,否则一目了然。
凌阒然嘴角肆意的荡开一层笑意,让一向在军中以威严著称的将军变得有些邪气而蛊惑,果然啊,即使三年不见,自己依旧能第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子,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只是这样的执着连自己都纳闷,到底是因为三年前的被愚弄而想要报复,抑或是纯粹的感兴趣。
浅墨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论是什么原因,这次是你自己撞进了我的视线,那么我便没有这么容易把手了。
“恩?发生了什么事?”低低不容置疑的问话,让本就颤抖的士兵,脚下越发的发软,军纪严明的将军越是心平气和,自己的下场越是不堪想象。
“曹副将——”凌厉的扫视让一个将士垂下头,诺诺道:“说,先把他们送到红帐,晚上再为将军贺寿。”
清冷的眉微挑,淡淡的瞟过身旁的副将。
男子倒也识趣,压下声道:“将军,他们是礼部大人送来的四国有名的杂技班子,原是想晚上为将军贺喜气的。”
“哦?”削薄的唇扯出意味不明的弧度,。“礼部倒是费心了。”
低低的嘲弄的嗓音让男子心一跳,礼部也是冤枉,居然这么不巧的撞上将军心情不好的时候。
“我的浅墨。”呢喃的如情人间热络的声音,让浅墨下意识的倒退一步,覆上胳膊上激起的鸡皮疙瘩,这个男人还是一如以前的让人脚底发软。
两把明晃晃的刀锋挡住了达伊和阿朵下意识朝青衣女子靠去的身影。
大掌毫不顾忌的拦上浅墨纤细的腰肢,鼻尖缓缓地靠近馨香的颈窝。“看来是离开太久,你需要开始习惯我的存在了。”耳边的气息是重实轻,让浅墨不由自主的朝后躲闪。
凌阒然毫不在意浅墨的逃避,如同逗弄陷在自己掌中的猎物般,不急不慢的挑逗着,拨动着,兴味十足的看着她挣扎的有趣行为。
“带他们先去东边的营帐休息。”冷冷的嗓音让今日经受了一次又一次惊吓的士兵回过神,压着不愿离开,面色铁青的两个男子。
“达伊,不要让我为难。”
女子菱形的唇瓣中溢出的话让达伊难堪的转过头,一步步艰难地朝东边走去。脖子上因为不甘愿而划出的道道伤口,一点点的开始蔓延出殷红。
要上快要折断的疼痛让浅墨收回盯着达伊的目光,冷漠的迎上凌阒然有些火光的墨色瞳孔。
不去看女子细长眼中流露的不屑,凌阒然拦腰抱起女子朝帅营走去。
我的浅墨,此次我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让那个低贱的男人把你带离。
飘零篇 素颜依旧
凌阒然抱着面色冰泠的浅墨旁若无人的径直跨入了主帅营帐,一路走来,寂静无声,徒留一塑塑雕像在呼啸的北风中湮没。
良久,飘舞的雪花中细小的声音几不可闻,“你看到了吗?”一个冻得鼻头发红的年轻士兵,期期艾艾的问道。
瞬时一道道银光聚拢。
年轻的士兵瞄了瞄铺上一层白色的帐顶,压低声反问:“冷面严肃的将军刚刚抱着个女人?”
“啪”,一个锅贴毫不留情拍在了男子的头顶,“都反了不成,在军中非议将军之事,活腻了是不?”清清冷冷的声音来自刚刚站在凌阒然身旁的副将。
许是凌阒然的威严浸入人心,众人立马如惊弓之鸟,火速散去。
呆呆的立在原地的年轻士兵心中小小的好奇之火就被倾盆而下的冷厉浇灭的不留灰烬。
名唤曹副将的男子,抬头仰望暗下的天色,眼前浮现那张平淡的容颜,陌生中有丝眼熟,可是不该啊,那样一双冷漠的眼,深如寒潭,若是见过绝不会忘记的。到底在哪?将军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平日就算是有这么放肆的声响以将军的脾气只会让人把他们拖下去严惩不贷。可是今日将军在随意的瞄到女子浅青色的背影后,毫不掩饰的僵硬,自己绝不会看错。而且将军在面对那个女子是不问寻常的轻佻邪肆让人越发的不确定了。
漫天的血还在飘舞,军营中四下的开始流传着从不进红帐的将军原来早有钟情之人。
墨色的眼直直的凝视着波澜不惊的女子,三年了,这个女人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她三年前的背叛逃离,想要拔去却发现刺太细扎的太深,轻轻的碰触就能感到一股怒火腾腾升起,是不甘是悲愤,这个他感兴趣的女人居然敢跟着那个男人毫不留情的离去。
时光似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柔顺的长发松松的挽起,一根粗糙的木簪极为突兀的固定在发间,几缕散开垂下,那张原本苍白的脸染上了丝丝红润。凌阒然一阵气闷,看来没有他的日子这个女人过的倒挺幸福。大掌缓缓的覆上细长的眼,这双淡然的眼中偶尔的异彩流转,如琉璃般的光泽是自己最为喜爱的,可惜此时却像帐外的雪,冷而刺骨。
“我的浅墨,三年未见,你就是这么对待故人的?”耳边越发的灼热,浅墨感到湿热的柔软在耳垂上摩挲,被纤长的手指捂住的眼前只有几缕亮光透过指缝穿梭进来。敏感的身子下意识的躲开,却被腰间的铁臂禁锢的动弹不得。
“故人?”粉唇轻启,点点的嘲弄冷却了凌阒然嘴角的弧度。“不过都是陌路之人罢了。”这个男人喜欢动手动脚的坏习惯看来是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有所改变。
“你一一”面上的柔和被阴沉取代,唇边的线条僵硬而冷酷,“看来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本分。”有些薄薄茧子的手掌下移,纤细修长的脖颈被紧紧的握住。
突来的光明让细长的眼半眯,毫不意外的看到一张放大的冷硬的脸,墨黑的眸子里是团团的火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即使是故人,我也不习惯别人的碰触。”平平的语调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浅墨不退让的迎上凌阒然的眼,如墨的瞳孔映出的是女子决绝的眉目。
凌阒然的手狠狠的在柔软的腰身一捏,眼中的火焰被卷起的寒霜掩埋,嘴角的线条越来越上扬。别人?很好,这个女人可真懂得如何激怒自己。“是吗?没想到一向不喜欢和人亲近的你居然会跟着个杂技班子来到军营?”
浅墨突如其来的噙笑的眼,让凌阒然的眉头紧蹙,这个女人始终让人捉摸不透。
不用怀疑,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看来三年真的是晃眼而过,这个男人依旧喜欢抓住别人的弱处,狠狠的蹂躏。“你真以为我是心甘情愿来这?”浅墨有些无奈,若不是冒险逃离的代价是她和宝宝的生命,她绝对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间、地点和这个男人相遇。
“那么如此说来,那些人的生死与我的浅墨无关了?”凌阒然的手轻轻的抚上浅墨的脸,这个女人越是不习惯,他偏要看到她的屈服。本能狠绝的脸上扬起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安的想要逃开。“那么就让女人都入红帐吧。”柔的滴水的嗓音,吐出的话却是能让人在地狱受尽煎熬。
“无所谓。”浅墨直视笑的残忍的眼,这个男人看来不把人逼入绝境是不会罢手的,那么自己的在乎恐怕会加速那些女子的凋零吧。
风轻云淡的回答,让凌阒然有些拿捏不准,这个女人太冷静,翦瞳不起涟漪,在那深潭中是旁人无法触及的冷冽。
白皙的指尖离开了浅墨脆弱的脖子,挑起一缕青丝,把玩着,用鼻尖轻嗅,“看来你得好好沐浴一下了。”
天外一笔,横空出世的话让浅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思绪还在如何与这个虚与委蛇,有些呆愣的贬眨眼。
浅墨的反应许是取悦了凌阒然,布满寒霜的眼在女子有些不解的表情下瓦解,漂亮的唇咧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侍卫兵,烧桶热水来,再到红帐找两个手脚利落的女人来伺候小姐沐浴。”清朗不失威严的声音在宽阔的营帐依旧清晰回荡。
“是,将军。”恭敬的声音伴随着脚步踏在雪地上的悉悉索索。
浅墨无声的凝视着凌阒然,不动声色。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不以为自己就算强调了莫夫人的身份有什么作用,以凌阒然的性格只怕是置若罔闻吧。
“小墨儿,看上我了?”调笑的话在耳边徘徊。凌阒然一改刚刚的冷厉,眼角带笑,嘴边是让人捉摸不定的弧度。
小墨儿,浅墨感到此时燃着火焰的营帐比外面的漫天白雪还要让人寒冷,脸上有丝不自然的僵硬,这个男人不会是把肉麻当有趣吧。不过自己也不打算去白费力气的纠正,毕竟除了有点恶寒,他叫他的,自己也不会少块肉。
螓首轻垂,掩饰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