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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一侧紫檀木桌后的宝蓝色朝服男子,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酒尊,一饮而尽。艳若桃李的面容上尽是冷凝,倒显得有些阴硬。
“酒香满尊,宁不开君颜?”似笑非笑的撇过慕昊锦紧绷的面色,凌阒然不以为意的嘲弄道。对于这个指染过自己女人狡猾的狐狸,实在没有什么好感。
狭长的桃花眼缓缓的挑动,带着幽暗的瞳光紧锁在笑的幸灾乐祸的俊美容颜上,不动声色的轻抿了口尊沿的透明液体。喃喃自语般幽然而叹:“本侯自是比不上凌王爷,哦不,是东旭帝,坐拥江山美人。”意有所指的掀开好看的唇形,清明的目光带着怜悯。“南清国的第一美人,还有年丞相府上的千金,东旭帝可谓是皇宫颜色无双。”
紧缩的瞳孔闪过阴鸷的冷意,凌阒然转身随意的坐在慕昊锦对面的紫檀桌后,薄唇不逞多让得回敬道:“呵呵要论美人,南清可谓是天下之最,尤其是幽州,想来镇北侯爷的金屋也是美不胜数。”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杯中透明晶莹的液体,凌阒然突然笑的邪肆:“据闻镇北侯倒是个风流多情的主,悬赏千金只为一个宠妾。”
纤白的指尖绞缠在兽纹的酒尊上,止不住微微颤动,摇曳出杯中粼粼的波光。慕昊锦压下心口的厌恶,冷哼一声,道:“本侯尚抵不过东旭帝的情深似海,冲冠一怒为红颜血洗宫廷。本侯汗颜啊。”凌阒然你真当天下都是傻子,以你的精明会察觉不了凌家的诡计,只怕是为了将计就计,所以你不异牺牲了那个清冷的女人。
掩住眼中似阎罗殿的阴森,凌阒然缓缓的放下青铜尊,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玉扳指,那个权利的象征。唇边扬起的笑意寒冷彻骨,慕昊锦你以为自己就能置身事外的嘲弄本王,说道设计,那个女人可是曾经被你害的香消玉殒。
“世人皆传南清镇北侯和东旭帝俱是当世之英雄,今日一见果真是俊朗不凡。”陌生而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礼尚往来”。
凌阒然扬起眉梢,扫过旁若无人的坐入自己身侧长桌的高壮男子。一身玄色的皮革,腰间缠着一要精致的银色长鞭,随意束起的长发垂至后背,风起随风,显示了草原男儿的桀骜不驯。一双幽绿的眸子带着狼一般的敏锐,懒懒的翻动嘴唇,恭维的话丝毫听不出赞美。漆黑清冷的眸中精光掠过。“罕尔穆谟·拉提达伊将军,失敬。”凌阒然暗自纳闷的打量着男子,那双似曾相识的眼让自己心惊,四年前北鹰国出现了一个骁勇善战的武夫,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么突然,是巧合还是自己遗忘了什么?那双绿眼尖刻敏锐,隐藏着巨大的压抑,偏偏自己想不起来到底在何处见过。
慕昊锦也惊讶的望着眼前壮硕的汉子,罕尔穆谟?在北鹰一向是以武力称王,短短四年这个男子就是凭借着身下的铁蹄替琅琊帝扫荡了大半个草原,其一统之势指日可待。“本侯有理了。”不同与凌阒然的蹙眉,慕昊锦面色温润的朝着罕尔穆谟举杯,其意不言而喻。
“果真是英雄惜英雄啊。”浑厚的嗓音带着沉稳的气息,震得众人心口一跳。不由自主的朝楼阁的朱红木门望去,黑衣男子静静的伫立,犹如一尊高高在上的神,受万人膜拜的俯瞰众生。男子冷峻的容颜看不出情绪,似广茫宇宙般深邃的眸子,黑沉的吸引着人坠入虚无,刀刻的五官带着逼人的寒意。他的身侧是一抹纤细的身影,站在高大的男子旁边越发的娇小,平淡的容颜却是从容镇定的素雅,让人不由的褪去烦躁心情沉静下去。细长的眼折射的是琥珀般的色泽,女子称不上美,但是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光芒,那是蕴育的睿智和优雅。
凌阒然烦躁的望着高台之上携手而立的璧人,眼中是幽冥之光忽明忽暗。即使是隔着衣袖,也可以想象那双纤弱风骨的手被男子裹在掌中的情景。小墨儿,你是在告诉朕你的选择吗?清冷如你却愿意与这个男子携手共进退。但是,朕看中的人岂能如此轻易的就放手,若是当真得不到,那么宁可毁之,在所不惜。一瞬间凌阒然恶狠狠的想到,这个女人让自己爱恨交织,高傲如他却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回头,那种怨恨和痛苦一点点吞噬着他的尊严让他怒不可竭。
慕昊锦回过头,怔怔的凝视手中的酒尊,幽暗的皮子紧盯着杯细微晃动的液体,努力控制着指尖的战栗。眼底酝酿着浓浓的苦涩,这个女人近在咫尺时自己不屑一顾,偏偏在她转身之后才知道什么是风华绝代。他们之间羁绊不再,明知道是已然错过,却仍旧不能放下奢念。从来不知道对于这个女人是爱是恨,若最初想起她是不甘,那么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期盼,如魔似病的纠缠着自己,直至放不开,望不穿这场死局。
“罕尔穆谟·拉提达伊代表我北鹰琅琊帝恭祝轩辕城主寿与天齐,祝轩辕夫人一世安康。特献上草原的珍品千年玄冰镯一只。”标准流利的汉语自男子口中溢出,恭敬弯腰把右手贴在胸口,虔诚而认真,一如对着阿斯那科格格草原的真神。眼神真诚的凝视着女人清冷的眸子,在他心中这个女子就是传说中的阿依腾格妮娜,高高在上的月神,是她教会自己有时候活下去报复让自己失掉尊严的人才是真正的枭雄,是她让自己有机会能踏着铁蹄纵横草原,是她让罕尔穆谟一族脱离了阿拉巴图的命运。
凌阒然面色沉得融入九层黄泉,双眸危险的眯起,对着男子硬朗的侧脸。罕尔穆谟·拉提达伊。心中反复的琢磨着,突然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一双幽绿的眼和眼前的锐目重合,军营中那个一脸紧张谨慎护着浅墨的戏班之人。揣摩着男子陡然巨变的身份,却觉得仿佛隔了一层氤氲,看不真切。
“好一句一世安康,有劳将军替本尊谢过琅琊帝。”轩辕御凛嘴角淡淡的扯开了一个僵硬的弧度,面上却是看不出喜怒。只有浅墨知道,手中被握住的感觉越发的紧致。
慕昊锦放下手中的酒尊,潇洒从容的站了起来,俊秀无双的面容上温润一片,丝毫探不出一点的沮丧和痛苦。“本侯代表我皇祝轩辕城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此番献上龙凤呈祥琉璃雕像一尊。”虽然不明了琅琊帝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千年玄冰镯一看就知道是拿来讨好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子的。据闻轩辕城主生性冷漠,三年前执意娶东旭晟王府中的郡主也就是凌阒然的宠妾,更不论当时那个女人已传闻过逝,天下皆道此女必倾国倾城才能引此祸事。慕昊锦苦笑的自嘲,不需要美色无双这个女子已然风华绝代,轩辕城主的目的自己虽然不清楚,但是凌阒然那个野心勃勃的男子绝不会那么简单的因为女色而如此冲动。只是望着也来越近的两人,慕昊锦的心越发的沉重,绞缠的手赫然映入眼帘。那个霸气天成的男子居然宠她自此,谁都知道那个男人在昭告天下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在阎都的身份。
轩辕御凛面色沉着的打量着笑的美丽的男子,这张脸和宝宝太过的相似。“镇北侯有心了。”淡淡的语气听不出褒贬。“都说镇北侯才情风流,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本侯惭愧,不过是故人之作。”狭长的桃花眼别有深意的撇向不动声色的浅墨,似在追忆似在感伤。
粉色的唇兀自开启,唇边深陷的梨涡似要把人吸进去。“我倒是不知道夫君什么时候爱上这些个诗词歌赋的?”浅墨笑问身侧的高大男子,棕色的眸子流转的是清明的颜色。
“夫人有所不知,我一向对于夫人深藏不露的东西感兴趣。”毫不顾忌的贴近浅墨白净小巧的耳垂,轩辕御凛轻细的呢喃,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浅墨泛着粉色的耳朵上。
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莫不好奇的望着耳磨撕鬓的一对璧人,这就是传闻中冷漠霸气的轩辕城主?惊疑不定。
阎都篇 英雄气短(下)
众人满色愕然的望着款款而至的白衣女子,这样的淡如水色竟能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血洗宫廷,竟能让霸气天下的轩辕城主视若珍宝,不得不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是本尊大喜之日,诸位不用拘礼。”黑沉如夜的眸子冷然的环视台下风化般的众人,余光在瞥到女子眼中的笑意时面上的线条有淡淡的软化,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勾动掌中细致的触觉。“蒙麒麟神庇佑,夫人沉睡多年,方能化险为夷。”
浅墨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台下心思各异的众人,冷不防的撞进一片浓稠的冷色中,那是一双饱含了指控、愤恨、威胁的眼,如一块磁铁吸着人跌入其中。嘴角的弧度拉扯的越发厉害,直到两朵圆圆的梨涡盛开在白皙如雪的脸颊上。凌阒然,如你多么骄傲的人,那么哀怨的神情出现在清冷的月色瞳翦中,倒是让人暗自心惊。自己从来不是自作多情的人,却也不会妄自菲薄,那场以爱为名义的赌局,这个男人输的一败涂地。爱情就是一个天秤,谁先把自己的砝码加了上去,就意味着失了先机,在爱情的国度,谁先爱上就意味着谁先沉沦,至此无路可退,除非不爱,挥剑斩情丝,否则天涯海角心已经失去了自由。
“恭喜城主,此乃双喜临门。老夫谨遵我国陛下之意,祝城主夫人福寿延年。”略微消瘦的中年文士,一身厚重的绒球皮革,满是异域风情。
“浅墨谢过西宇陛下厚爱。”清脆悦耳的嗓音,如风吹银铃般。浅黑含笑的望着弯下腰身的男子,不急不慢的缓缓而道。西宇,这个与北鹰齐名的国家,崇尚武力。偏偏派来的使臣,温文如水,若产罕尔穆谟·拉提达伊是狼,那么这个男人就是收起了利爪的猫。西宇帝倒不愚笨,倒是把文能治国、武可安邦的道理透析的深刻。
男子垂下眼,眸色精亮而睿智。有些许的明白她的独特,这个女人很矛盾,明明是细弱纤瘦的身子,却从容优雅的如高高在上的王者,明明是双十不到的容颜,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却像是沉淀了千年岁月的轮回。
浅墨缓缓的退开数步,拖着长长的纯白色纱裙,如玉的手中捧着银白色的酒尊。“一愿御凛千岁、二愿浅墨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浅墨认真的仰视着轩辕御凛,白皙的面颊上沉静如水,却是异常的执着。此生心中最柔软的一角留给了莫离,那么此生最真挚的誓言我亦毫无保留。轩辕御凛,三年来你因为懂我而助我,那么今日我因为一个懂我的男人而许下一生的承诺,除非你先放手,否则此生上穷碧落下黄泉必不相负。尊中透明的泛着光亮的酒,散着浓烈的香气,手起尊扬,酒入粉唇。
此番众人心中已有了计较,即使心中明白这个女人是在昭告天下,不论以前她的身份是什么?至此刻起,她都只是轩辕御凛的妻子,至死方休。此举无异于是在尊贵无比的东旭帝颜面上狠狠的掴了一掌,众人止不住一惊,为了女子丝毫不计后果的举动。怔怔的凝视着翻过的酒尊,悬空而立,杯沿一滴液体缓缓的划过。豪迈不羁,那是比大漠男儿还要豪爽的举动,不需要粗壮的酒坛,不需要翻天而下的酒劲,这个女人就那么一饮而尽,却丝毫不见粗鄙。浅淡的容颜随着流光溢彩的棕色眸子而风华无限,优雅从容,光华内蕴,这个不美的女人也可以美的惊心动魄。这个口中无尊卑的女子,却是那样的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