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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端公接过挣扎的雄鸡,也怪,雄鸡一到他手上,就不扑腾不叫了。他用手指的指甲掐破雄鸡的鸡冠,掐出鲜红的血来,用了血洒在那道符上,接着把鸡放在地上。鸡照样不扑腾不闹。
谢端公点了柱香,念了阵法咒,便叫于秀容把符烧了,那燃尽的纸灰大片大片落在碗里,于秀容用手指搅了搅,就叫林子喝下。
林子看了看碗里,本有些不愿,但看了看谢端公后,只得端过碗来,闭上眼,几口喝了下去。
林子喝下这道符水后,谢端公又说,“明天得记一天生人(端公或神仙的常用方法,他定个日子,这一天不许出门,不许让别人看见,自己也不能看见别人,就是所谓的记生人,当然,这个生人是指第二天的人,如果头一天晚上在一起则不算生人)!另外,你还得到别人家里去化一只鸡蛋回来,用红线套在鸡蛋腰上,天天晚上喊林子回来,喊回他的魂魄,喊一个星期。”
“要得!要得!”于秀容很恭敬地答应着。
“你这娃儿遇到的东西很凶,明天我还得费些功夫!”谢端公又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口。
抽完烟后 ,于秀容说,“谢师傅饿了吧?我去炒两个菜,还喝点酒!”于秀容边说边往灶房去。
谢端公听于秀容说还要搞宵夜,就又说,“来,我还把你幺儿看看,他的生辰八字呢?”
于秀容停下脚步说了生辰八字,原本去炒菜的,就又倒了回来,她要听听幺儿的命运如何。
谢端公照例看林烟的手掌,观看了好一阵后他说,“这娃儿的指纹有些特别,本没有林子的好,但他有一条纹线出了头,这条纹线是很特殊的,能破他就十分能干,不能破他就很普通了!我干肯定,他读书没林子好!是吧!”
“是啊!是啊!谢师傅是这样的,你真本事,算准了!这娃儿这次小学毕业数学只考了9分语文17分,远比不了林子,林子小学毕业时数学考了满分,语文96。”
谢端公在于秀容恭敬的语气里更加高兴,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至于这一点,他倒不是算的,是白天看了两个孩子学习时知道的。
第50章:山里风情(4)
第50章:山里风情(4)
第二天时,于秀容很早就到杨红芬家里化了一只鸡蛋,按照谢端公的吩咐,套上了红线,刚把红线套上时,谢端公起来了,他看了看后说,“你们这家人太好了,我还念道符咒下去,能保万无一失!”
于秀容见谢端公如此尽力,把鸡蛋递给他后,赶紧去给他煮了几个白糖鸡蛋。
吃完鸡蛋,谢端公用茶水漱了下口,又点燃桌上的烟抽了起来,烟没抽完,林子起来了,见林子起来,他叫住了他,“来,坐下,我给你弄弄,保证你精神会好的!”
林子找了个凳子挨着坐下。
听谢端公说要给林子看,一家人都围了过来,喜欢睡懒觉的林烟也赶紧起床,拖着拖鞋跑来堂屋。
谢端公从小背包里拿了支蜡烛点上,又拿了一条约一寸五至两寸长的钢针。他把钢针放在火苗上烧了一会,消毒,待冷却后,捋起林子的衣服,露出胳膊,接着把长长的钢针刺进他的胳膊中。
“疼吗?”于秀容忍不住问。
“不疼!”林子摇了摇头,“一点感觉都没有!”
见林子说不疼,于秀容放下心来,煮饭去了。
“我扎的是穴位,肯定不疼的!”谢端公慢慢抽出针时对大家说。针抽出来后,他又放在蜡烛上烧了烧,才放回小包里的一个盒子里。放好后,他点上一支烟,又对林木说,“今天晚上还得给弄弄,最好是收个禁罐,把一切对他不利的东西收进去!”
关于收禁罐,林木也只听说过,没看到过,听谢端公这样说后,他点了点头,同意了。
这是个新奇的东西,林烟心里盼望起来,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
香雾缭绕,昏暗的煤油灯光舔着山野静寂的夜晚,群山顶着天空,也顶着一片模糊的微白,空气里透漏出几分诡异气氛。好在有有法术的端公在此,不然肯定会有一丝害怕的。
谢端公在房前点了三柱香插在地上,口中念着法咒,接着把雄鸡放在地上,也真怪,这雄鸡不动不叫,半睁半闭着眼睛。
谢端公拿起菜刀,对着雄鸡的头一刀宰下,鸡头和鸡身一刀两断,头在地上不动,鸡身却在屋内扑腾着乱撞乱飞,竟扑腾了两三分钟之久。谢端公拿起白天已准备好的一个玻璃瓶,把鸡头装了进去,倒了些桐油,盖上瓶盖,并在瓶盖上贴上写有符咒的封条,好后,他把瓶倒过来直立着放在一个碗里,又倒了些桐油,才用绳子套好,挂在林子床头。
完成这一切后,谢端公松了一口气,说,“这下好了,这孩子保证没事,能够顺顺当当长大成人!”
“谢师傅,看把你操心的——”林木递上香烟,并把火打燃替他点上,接着他又对于秀容和大女儿说,“把鸡用开水烫了,炒了给谢师傅下酒!”
第二天一早,又有人来请谢端公了,林木付了他五块钱。谢端公一走,每到晚上时,林木便和于秀容点柱香,烧得火纸(专拜神的一种纸,一份称为一得),再从屋外喊林子。当火纸燃尽,拜了神,把香插到屋外的地上后,于秀容手提一个小竹篮,里面放着那个化来的鸡蛋,边往屋内走边喊,“林子,晚上回来哟——!”林木走在后边,就答,“回来咑!”两人一前一后,一喊一答的直到林子的床头。
这样喊了一个星期,期满后,那个鸡蛋煮给了林子吃,至于其效果,不敢恭维,因为后来林子还是去梅子品镇医院找医生看好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51章:山里风情(5)
第51章:山里风情(5)
暑假即将结束时,林烟外公于先顺的生日也就到了,今年满六十岁,是整数,他的两儿四女商量了要给他做个大生(大寿)。
六个儿女得六匹彩,即每家一匹。一匹彩即一套锣鼓班子,是山里人在祝寿时送礼的专用称呼,关于这锣鼓班子的称呼是有讲究的,譬如祝寿时送一套锣鼓班子叫送一匹彩,因为进屋时,送锣鼓的主家同时要做一面精美的彩布给寿星,故得名;而结婚时一套锣鼓班子则叫一台吹吹,再就是白事,死人后这套锣鼓班子直接称为一泡锣鼓。
彩越多,就表示后人多,同时也表示寿星人丁兴旺,因为送一匹彩花费不小,而且费力,一般来说,除了自己的子女外人是不会送的。
彩越多,也就越热闹,鼓手之间的比赛,唢呐之间的高低,玩狮子的对决。除了懂的少数人外,人们并不喜欢鼓声和唢呐,看热闹就只看狮子,特别是小孩子,因为看狮子之前时,那戴鬼脸子壳壳(面具)的人老搞笑,说些荤腥的幽默的能笑死人。
这之前,林烟一直没看到过玩狮子,本来要下午才去的,但他比父母先去了,不到中午就跑了去。外公家并不远,就在林烟上村小学的路途中间,与上学的路只隔一匹小山梁,山梁叫于家梁,就是因他们的姓取的名。
于先顺在这一带算比较有名望的老人,因为他性格好,乐观,而最主要的是他一手毛笔字,左右方圆大半个村,每缝喜事,写对联都得找他。他的正楷刚劲有力,除字写得好外,他对的对联也常有新奇,能因环境或者结婚男女双方的姓氏等安排字句,因而结婚的人大都找他。
林烟去到时,外公家正忙着,卢明江已被请来杀猪,别外还有两个厨师。小孩子除了看稀奇凑热闹又帮不了什么忙,林烟和外公外婆招呼一声后,就去找大舅舅家的于小明玩。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开饭后,六班锣鼓叫喧天,你敲罢来我登场,整个于家梁山面都处于欢天喜地中。
玩狮子的就要登场了,六套锣鼓班子经过商量只出两个狮子,即三班组成一个,都出了自己班里最拿手的人,要把狮子玩得精彩。
在乡村,玩狮子也没多大把戏,一般都是叠桌子,即两张三张或四张桌子叠在一起,玩狮子的人爬上桌去,叠的桌子越多本事就越高,但从安全等各方面考虑,最多都在四张,一般只玩三张。
玩狮子前照常是戴鬼脸子壳壳的先出场,他们一出场就是笑话或顺口溜或荤腥或幽默。这出场的两人一高一矮本就引人发笑,先是那高的开声,他指着矮小的搭档说,
“隔壁这个懒大嫂,背个穿肚肚(烂了的意思)背笼去扯猪草,她那也痒耶这也痒,躲进树林筢(树丛)里捉虼蚤,这也捉不到那也捉不到,脱了袎裤翻过来找,找个虼蚤斤二两!”
话音一落,全场笑声叠起,有人喊,“斤二两的虼蚤养哪哟!那不是要长进那里边去?”全场大笑。
矮个子也不示弱,待锣鼓声嘎然而止时,他接了上来:
“郭麻子呀麻子麻敦敦,下河打日本,日本打投降,麻子得表扬,表扬得得多,麻子起窝窝,窝窝起得深,麻子要结婚,结婚一年半,娃儿一大串!”
话音没停稳,先前那人又喊了起来,“结婚一年半娃儿就一大串啷个这样快哟,下猪儿差不多哈!”
话音没落,全场更笑,笑声随那众多火把欢快地燃烧。
张打铁,李打铁,打把剪子送姐姐,姐姐留我歇,我不歇,我在桥洞里歇;桥洞里有根花花蛇,把我耳朵咬成两半节;咬出血,回去爹也诀(骂),妈也诀,诀得我心里过不得;杀个鸡,我不依,杀个鹅,请舅婆,舅婆在屋里梳脑壳;请舅公,舅公在屋里爬烟囱……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场后,玩狮子的上场了,看狮子总有些单调,林烟打起了瞌睡来,旁边的林云见他打瞌睡,就把他背在背上,并叫了林子,先回家了。
第52章:林雨
第52章:林雨
林雨在梅子品中学读完初中后,已在家呆了两三年,清秀秀的成了个大姑娘,这期间,来给她提媒的倒不少,有的给于秀容推掉,有的给她自己推掉。给于秀容推掉的,大都是对方家庭原因,穷或者影响差,有时,于秀容觉得满意,林雨又推掉,因为她对所提的小伙子不满意。
外公生日时,她头天就来帮忙了,忙前忙后,干活井井有条,得到不少人称赞,有好几个当时就跟于先顺打听起她的情况来,也有几个小伙子无事来把殷勤献。林雨落落大方,不怒不恼,指挥几个小伙子帮这帮那,把要做的事情完成得又快又好。
这期中,有一个小伙子让她眼睛一亮。
小伙子叫张平智,是她外婆张远菲的一个远房侄孙。张平智身高一米七五,身材适度,面目俊郎,健康稳重。别看他话语不多,但干活有头有脑,实实在在。
这一切被张远菲的侄女张红玉看在了眼里,背后没人时,她问林雨,“先前帮忙时,最高的那个小伙子你如意吗?”
“幺姨,您知道他的情况吗?”林雨虽有些羞涩,但这属于终身大事,不是羞涩能了事的。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儿,家庭条件不错,离我家也不远,就在我们家旁边一里路左右;离乡镇近,以后发展前途不错,再则人的确可靠!”
林雨听后,没有回答,只微微低着头。
她不回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