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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自大和虚荣。
有时,林烟也感到自己很飘浮,有点不切实际,常常动摇着自己的决心。
“罗老师,做一名作家,我行吗?我的环境,我的智力?……”
“只要努力,就能行!路是踩踏出来的!”罗大江脸上露出他贯有的微笑。
“可我总感觉得缈茫……”
“先不要去想成功和失败,只要奋斗着,失败了都无愧!先要打好坚实的基础,坚信自己,路在脚下!再说,我看出,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罗老师,如要我升不了学,回到农村,我的作家梦岂不是将随之破灭?”
“你不能自学吗?其实,人的一生中,自学是相当重要的,能够考上高一级学校,固然最好,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机会。事业的成功不是只看一纸文凭,真正的学识是最重要的!只要意志坚定,生活在什么地方、什么环境都不重要。”
“可是,我……”
“林烟,你先不要考虑那么多,一步一个脚印打下坚实的基础,到时自然会水到渠成,相信我的话,没错的!”
或许,罗老师的话的确没错。
就在选择上徘徊之际,另一件事又深深影响了林烟选择做作家,那是同学马洪兵的死,林烟根据他的死写了一篇作文,在同学中产生了强烈的影响,这使林烟明白,做作家是很有影响力的,并且还有很重的社会责任感!
马洪兵同学是凤凰村的,他们两家只隔着一座小小的山梁。马洪兵三兄弟,他是老大,他家五口除他而外,一年四季总有人生病,一个刚好另一个又病,一个刚好另一个又病,可马洪兵总是健健壮壮的,他极迷信的父母认为有邪气,请来了石方村的神婆肖美玲。
肖美玲掐指一算一看,认定马洪兵是全家人的克星,因为他不但命硬而且命强,尤其克父母。
马洪兵的父母问肖美玲是否有解救的办法,肖神婆总是不答,许久之后,她叹了一口气,“忍痛割爱吧!……”
这咋行呢?马洪兵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啊!咋下得了手?至于法律嘛,那倒没作考虑。
虽然父母不忍心下手,但马洪兵的人生从此出现了逆转——父母不再疼爱他并逐步把他看成眼中钉、肉中刺,非打即骂。
十四五岁的心灵还不能负重,他在遭到父亲的一顿毒打后,喝农药自杀了。他自杀后,肖美玲又警告他父母,半年之内,另两个儿子每到晚上七点钟之后,绝对不能往西方走。
在马洪兵死后不过两个月,他家的一场大火让他爸爸及两个弟弟葬身火海。本来,他的两个弟弟是要去看电影的,都已走出屋去,硬是被他妈妈拦了回来,因为放电影的地方在他们村里的小学校,小学校刚好在西方上。她把两个儿子赶回来后,让丈夫带着睡下,自己则出门去肖神婆家拜佛求神,当然,这也是肖神婆的旨意,她要风雨无阻地到肖美玲家拜神三个月。
就在她出门后不久,家里点的长明灯(也是肖神婆的旨意,意在避邪)被猫绊倒,引燃了灶房的柴禾,一时,大火吞没了一切,包括熟睡中的父子三人。待众乡邻扑灭大火,待她从肖神婆家回来,一切已惨不忍睹。她涛天大哭,哭昏了过去,醒来后,便疯了,嘴里整日唠叨着:
“都是我,洪军和洪明本来要去看电影的,可我就相信肖神婆的话,他俩每晚七点钟之后不能走西方。不能走西方,留在家吧,又不知得罪了哪路神灵,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
“都是我,洪军和洪明本来要去看电影的,可我就相信肖神婆的话,他俩每晚七点钟之后不能走西方。不能走西方,留在家吧,又不知得罪了哪路神灵,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
清楚这件事之后,林烟的心情总无法平静,他十分气愤肖神婆的装神弄鬼,更心痛山野乡民的无知和愚昧,仿佛地,他觉得自己负有不可推托的责任!经过两天苦苦思索,他写了篇五千余字的作文《大山沉重》,并把作文交给罗老师修改。
“你的这篇作文很有感染力!我有一种直觉,你在这方面将会很有成就!你能对我们所处的环境进行关注,并负上一种责任,虽然还很肤浅,但随着水平的逐步提高和认识的逐步深入,便会取得突破,取得成绩!老实说,你的这篇习作和以前的习作相比,已经有了一种突破。继续努力吧!把潜在的能力挖掘出来,你就会取得成就!今天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我将把习作在班上读一遍,我相信它的感染力会让部份同学落泪!”
果然,下午上课时,罗老师朗读林烟的习作《大山沉重》时,有相当部份的同学哭了起来,罗老师自己,也热泪盈眶。
心灵再次被强烈地触动,林烟的作家梦由此做得更加强烈也更加坚决!
第57章 触梦的青春(3)
第57章 触梦的青春(3)
时间一转眼,初一已经过去。升上初二时,罗老师调走了,林烟得到这消息时比较晚,也很突然,他在9月3号早上去学校报名时才知道。
一般的情况下,1号2号都只报名登记,3号才正式上课,由于家里农活忙,正是稻谷的丰收时节,林烟便在家里多帮了两天。
那天早上他去得很早,但赶到学校时,已有部份同学起床了,在学校大门外的石阶上,他碰上了要去河里洗涮的李志明。
“林烟,怎么今天才来?”
“家里农活忙,多干了两天。”
“罗老师调走了,你知道吗?”
“什么?——罗老师调走啦?真的吗?……”对林烟来说,这消息太突然,一点心里准备都都没有,突然间失去一位对自己人生有着重大影响的良师,他觉得心里凉了半截。
“怎么啦,林烟?舍不得他调走吗?这也难怪,我都有点怀念他,何况说他以前那么赏识你!”
“在人生的道路上,他把我引上了一条路,并且让我死死地选择了这条路,对我的影响如此之深,突然间无声无息地调走了,我——我真难以接受!”说完,林烟沉默下来,愣了片刻后,才问李志明,“往后,谁教我们语文呢?”
“卢再军。”李志明告诉林烟后,便往河边走去。
卢再军是初一(2)班的班主任,教语文,他个子高大,比较胖,大方形脸,头发有点稀疏,背下来秦冬羽给他叫了个绰号“聪明绝顶”。卢老师其实待人很和善,他虽然没任过林烟班上的课,但平时见面时,他对林烟十分热情,再则,他多次在罗老师那儿拿林烟写的作文,读给他班上的同学听。从这一点看,他应该比较欣赏林烟的。只是,无论怎样,罗老师的调走对林烟都是不小的打击。
走进教室,秦冬羽已坐在位置上学习了。秦冬羽早上起床后从不去河里洗脸涮牙,他总是先上早自习,吃完早餐后去河里准备下一顿饭时顺便洗脸涮牙。每到吃早餐,林烟他们常笑,早上起来屙屎屙尿后手都不洗,秦冬羽总是嘻嘻一笑,
“吃完早餐后必须去河里,我这叫节省时间,做着一举两得的事情,比你们合算!”
秦冬羽性格很随和,生着一张讨人喜爱的娃娃脸,他和林烟的个子差不多,一米六几。他的家庭条件不错,有一个较好的生存环境,除学习刻苦外,他仿佛与世无争,因而,他很有人缘,所有任课的老师都很喜欢他,用后来卢再军老师的评语来说吧:“秦冬羽同学学习刻苦,性格开朗,深受同学和老师的爱戴……”
林烟在秦冬羽位置旁站了下来,他谈起了罗大江调走的事,但秦冬羽并没什么不适应,他只关心初二两个班合并的事。他说,“我们初二两个班合并是肯定的,去年初一时两个班有两百余人,你是知道的,可到了现在,人数就减少了一半;我们再上到初三,无疑又会和现在的初三一样,人数再减少一半。全校就四间教室,初一已招收了两百二十余人,我们两个班不合并怎么办呢?这不是额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再说,我们属于民中,学生多,收入才多。”
“你的分析极对!对极了!”秦冬羽刚说完,李志明回来了,并插话进来,边说边笑。
“合并就合并罢!”林烟接过话来。“我们两个班合并,虽然艰苦一些,但可以空出一间教室让更多的孩子上学,我想,我们应该愉快地接受!”
“你一讲便是大道理来了!”秦冬羽嘻嘻一笑。
“不过他的这个大道理的确是道理!”李志明也嘲解起来。
李志明说完,三人都笑了起来。正笑着,教室门口走进来一位新同学,她黑色的长发束在背后,穿着一件白色花衫,浅蓝色的确良长裤,一双黑色高根鞋;她身材苗条,亭亭玉立,已经发育良好的胸脯有力地挺出动人的曲线来。
“她叫孔玲,是我们大坝村的,以前在五峰民中,她的成绩可不错呢!”秦冬羽看了她一眼后介绍说。
“她的成绩的确很好!我有一个邻居在五峰民中读书,听他提到过孔玲,我们又多了一个竟争对手!”李志明接着说。
“志明同志,一定要看成对手吗?”林烟接过李志明的话,“看成并肩作战的伴侣不行?”
“对!对!对!”秦冬羽嘻嘻嘻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引起了孔玲的注意,她抬眼看向了他们三个,但立即又低下头去,因为她一连碰上了三双注视的目光。
“不怎么漂亮。”看到她面目后,林烟说。
“但耐看!”李志明很有维护之意。
“看她成绩不错,而你俩又对她有良好印象,打七十分。”林烟又说。
“才七十分?不行!至少得九十分!说真的,要不是怕你俩笑话,我给一百分!”老实厚道的李志明直话直说,他的国字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来。他说完后直了直腰,把头往左边一摆,摆开那遮住了眼睛的头发。
“李志明,你这样维护她,肯定是看上她了!”秦冬羽边说边嘻嘻笑。
“肯定是,要不然他咋会给一百分呢?”林烟也笑了起来。
“你这俩个巴鸡娃儿呀!”李志明羞涩地一笑,低了一下头,他的头发又掉下来遮住了眼睛,他抬起头来时,习惯性地又摆了一下,再笑笑,那笑容里有一份会心的内容。
三人正疯着,李昆老师走了进来,虽然同学们仍然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但啁哳的声音立即停止。
“同学们,暑假过得快乐吧?”李老师一走到讲台,便微笑着对大家说。
李老师平时里并不大爱笑,镜片后的目光总有些冷峻,他并不怎么批评学生,但大家却对他有一份自然的敬服。李老师个子不高,就一米六五那些样子,偏瘦。他的家境很好,这一点,平时都能看出,因为他才出来教书,工资并不高,可他的穿着却十分前卫,学校的男教师里不用说,比好多爱打扮的女老师都光鲜,在这层层群山围困的学校里,他象一个时尚的流行色。
“快乐!”同学们的回答稀稀疏疏,虽然回答的声音稀疏,但眼睛都看向了他。他着一条浅蓝色牛仔短裤,一件淡白色质地柔软的短衫,短衫前面有一排漂亮的假扣,两旁不是用线缝的,而是各用一条青色绳子连窜。他的穿着前卫而青春,仿佛和这落后的山野有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