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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弄不明白,我娘干吗那么讨厌敏英呢?”
她背着满满一筐衣服,来到小河边。要知道,他的那几件被汗臭浸透了的衣服就混在其中。洗啊!洗啊!河里的水,流啊!流啊!洗衣石换了一块又一块,反正山沟里有的是石头。可是,她却只有一双被河水泡涨的手。
只可惜,这种感情太自然了,也太空泛了。然而,他的心中雕刻着一个最真实,最生动,最美好的形象,这个形象伴随着他度过一个接着一个白天,黑夜,而且还不断给与他生活的勇气和力量。
河水就是他轻快的步伐。
因为他的幸福倒影在清澈的河水里。
没有语言,只有缠绵的沉默。眼睛里却闪烁着神圣的信息——甜美芳香的歌声。也许这种朴实的感情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早已坚如磐石了。因为他们的幸福来自漫长,耐心地期待之中,就向沙漠的商旅,不得不在可怕的焦渴中寻找希望。
他们只是渴望共同下地劳动。
“除了她之外,我决不喜欢别的姑娘!”他说。
我一向以为,人活在世界上难免走一些弯路,所不同的只是一些人走得快,而另一些人走得很慢,甚至于在某个地方徘徊不前,寻寻觅觅。老实说,她就在他身旁,要看,看就是了,要爱,爱就是了。
对了,她就是他心灵的家,住在里面才是无上的幸福,但是,他让自己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机会。
“表哥,你打算咋办呢?”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
“舅妈真的讨厌敏英?”我继续问道。
“村里人老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他的眼光里流露出挑衅的光芒,看得出,他想摆脱别人的意志而成为自己。
Onmyheartstringfreedomssings
Alldayeveryday。
要成为自己,即使不小心掉入污秽的臭水沟里也不必后悔。爱她,恨她,与父母无关,与他人无关。
在他看来,石头比金子的价值更大,而且意义也更深远。石头可以变成泥土,从而能够收割到一年又一年的粮食,因此,只要牢牢地抓住它,一切都会有的。没错,舅舅曾经说过——你可以抛弃一切,但必须珍惜每一寸土地。
多么纯朴、多么坦然的情感啊!这种情感不仅不需要刻意、执著的诱导或参与,而且不必用太多的语言去表白心迹,
明净的天空下面,他耕着地,她坐在树荫下看着他。他终于接过她递过来的毛巾,耳边回响着温柔的声音:
“东民哥,歇一会儿吧!”
于是,他们彼此相爱,真诚地相爱,并希望对方永远幸福。同样,也希望自己获得幸福。
我注视着他,他忽而激动,忽而宁静,就像生活给与他的问号太多了。
生活的法则就是如此,既有欢乐,也有痛苦。妈妈从我的果园里消失了,然而,她的微笑却化作当空飞舞的彩练,照亮了黑色的岩石,果园和我的小屋。多么美好的时光啊!她的手正如清馨的微风,好让我躺在我的床上,甜甜地进入梦乡;她的声音仿佛溶溶的月光,好让我黑夜里醒来的时候,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金色的果园,我童年的乐园。啊!我的小小的脸蛋如同一枚晶玉,熠熠闪亮。
“我恨她!”
仿佛另外一种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红崖河,跳动着柔曼的旋律。细长的柳枝时不时划开它梦的漪沦。天空中团团的白云被充满暑气的风儿拖入梦乡,那渐渐舒展开来的躯体仿佛少女似醒犹眠的哈欠。西落的阳光,分明映亮了鸟雀依依归来的迹线,而村里袅袅升起的炊烟,恰如飞天仕女的白色裙纱。偶尔几声急急的犬吠,打破了山庄的寂静。
站在这儿,的确看不到村子里的房舍,但却能够清楚地看到村口处几棵大杨树树梢的晃动。
我曾经一边听着母亲温柔的声音,一边审视着低垂的柳枝。多么优美的曲线,一片柳叶落在河里,在水面上轻轻地划动,最后,打着旋儿向东而去。
多么美好的形象,化作美妙的歌声在我的心中荡漾。
“玉梅爱你吗?”我问道。
“她爱你吗?”高骞看着我,问。
“谁?”我惊愣了一下。
“刘颖。”他的嘴角闪动着揶揄的神色。:
“你瞎说什么?”我很不高兴地说,“她可是咱们的班主任。”
“那又怎样!”高骞微微一笑,“别忘了,女人生来就是为了要男人爱的吗?”
我没有说活,并不是我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她悄悄来到我身旁,她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于是他又继续说道:“你总是摆出这副样子,给人某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我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感觉能够激发人们的想象力。女人啊!从你现在的微笑之中,我可以看到你就是我心里最美妙的歌曲。”
“反正我对她没有好感!”他大声说道。
我抬起眼光。我们互相看了看。
而他似乎要从我的眼光里找到积结在他心头的那许多问号堆积的问题的答案。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我呢,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劝说表哥,而他头脑里乱糟糟的,要是不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也很难理出个头绪来。
正在这时,突突一阵声响打断了我们的沉默。表哥的脸色一下了阴沉起来了。只见一手扶拖拉机打不远的转弯处而来。我转回头,看了表哥一眼。很快,手扶拖拉机到了近前,还没等车停稳,车上便跳下两个人来,于是我走上前招呼道:
“东亮,你回来啦!”
“程皓,你表哥有没有提到我?”那个与表弟一同下车的年轻姑娘笑着说道。
“提到你?”我假装不解地问。
“你也不用隐瞒我。”姑娘很自然地说,“他心里头那一大堆话我全知道。”
“是吗?”我颇感意外。
“东民,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姑娘向表哥问道。
“我,我,”表哥说,“你管,管得着吗?”
“你不说,我也知道。”姑娘笑嘻嘻地说,“告诉你,我不会介意的,因为我还不想做一个限制男人自由的女人。”
“玉梅,你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笑着说。
“我是不是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吧!”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东亮说道:“要我说,她是山里的金凤凰。”
“东亮,你干吗老说不着边际的话?”开车的小伙子说道。他叫玉良,没错,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紧接着,他转回头对我说道:“程皓,我觉得你表哥的话很有道理!”
“别听我哥的话,”玉梅说,“他总是设法抬高自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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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会爱上秀荣。”有一天晚上,玉梅对哥哥说道。
“笑话!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玉良说。
“咱娘说,宝花婶子可要把秀荣嫁给你了!”她的目光探索着玉良脸上的表情。
说实话,玉良非常讨厌妹妹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他知道,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她那双聪明的眼睛,因此,他憎恨她。
他憎恨她,倒不是她一定要把他的什么秘密说出来,使他像可怜虫那样暴露在阳光之下,而是他无论做什么事情,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也或者说,他的生活摆脱不了他妹妹的眼睛。
当然,他完全可以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像是洞察到了一丝端倪,因而,他便觉得她的眼睛已经看到他心里头的所有事情。现在,李玉良努力保持镇静,努力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不过,他尽量躲避妹妹的敏锐的眼光。
他抬起眼光,注视着在树梢上摇曳的圆月。过了一会儿,他说:“告诉你,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会娶秀荣。”
“你找对象也太挑剔了吧!”玉梅平心静气地说道,“所有的漂亮姑娘差不多都问遍了。”
在哥哥面前,她总是一股从容不迫的样子。她的表情使他既妒忌,又羡慕,而且也使他着实愤恨,因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要知道,一个女孩子决不可以用这样的眼光来审视男人,否则,他们脑海里的唯一的念头——这个姑娘叫人讨厌无比。还有,她那故弄玄虚的微笑也会叫人不愉快。
玉梅继续说道:“其实,爹和娘都盼着你把秀荣娶回家,不管怎么说,秀荣是个温柔而又勤快的女孩子啊!”
“他们要我娶秀荣。”玉良提高嗓门说,“笑话!笑话!”
“这不是你的想法吗?”玉梅说,“村里的人都知道了。”
“告诉你,我不要别人干涉我的自由。”
“是吗?”
“他们就喜欢瞎操心!”他的目光终于收回来了,之后,他望着月光下的红岩村。
“做父母的难道不应该关心儿子的婚事吗?”
“我不要他们插手我的事情!”玉良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
“我觉得你不应该对女孩子那样无情!”
“要我赞美她们,告诉你,我可不会说那些肉麻的话。“他没有看她,因为她的眼光正在探索着他脸上的表情。
“哥,你的话太刻薄了,这样一来,会伤害女孩子的心哩!”她老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是,那双精明的目光一直留意着他的表情的变化。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抬起头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反正我对她们不感兴趣,更不会爱上她们的。”
“这么说,没有一个女孩子让你动心。”她总是那么镇静,那么从容不迫。
“她们值得我爱吗?”玉良不耐烦地反问道。
“你是否自比于潘安,宋玉。”玉梅说。她的目光终于离开了玉良。
此时,玉良瞅了妹妹一眼,她显得很平静。于是他说:“我应该找一个值得我爱的姑娘。”
“我觉得你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什么意思?”玉良满脸困惑地看着妹妹。
“要不要我提醒你,秀荣不仅模样漂亮,而且还懂得过日子哩!”她微微一笑。
不知什么原因,玉良宁肯妹妹面若冰霜,也不希望她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他沉思了片刻,并缓缓地说道:“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变成一个钱匣子。”
“如果把她当作你唯一的爱的话,那么,我保证,她会让别的男人瞪破眼珠子的。”
“告诉你,我不会爱上她的!”他很果断地说。
“不知什么原因,我特别愿意父母为我的婚事操心。”玉梅似乎对哥哥的话题失去了兴趣。这时候,她的眼光投向不远处的小河里,河水在乱石间飞溅着碎玉般浪花。
“我决不让他们干涉我的婚事。”玉良似乎松了一口气,因为妹妹的眼光不再探索他的心思了。
“有些人偏偏是胆小鬼,但却硬撑着做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好汉。”玉梅说,
紧接着她又说道:“我知道,你最瞧不起胆小鬼。”
“是的,我永远瞧不起胆小鬼。在我看来,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决不能是个胆小鬼!!”玉良说。
“是吗?”玉梅微微一笑,“只可惜,那些所谓的男子汉到了想媳妇儿发疯的年龄,往往是见了漂亮的女人就直不起腰,连男人汉的气概都没有了。”
玉良没有说话,也许是因为他不想跟这个令人头疼的妹妹纠缠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玉梅看了哥哥一眼,继续说道:“哥,我觉得你应该让家里人知道你的心思。”
“你想知道什么?“玉良冷冷的问。
“我不想知道什么。”玉梅很从容地说,“只是有点担心咱们家的那个胆小鬼为了爱情而做一些傻事的。”
“胆小鬼?”玉良迟疑了片刻,又接着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