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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顾惜朝 紫陌青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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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路上父王就开始让我背京里盘结交错的势力关系,还有领头人物的特征,先生随口点评一二总是一针见血,是不是,先生也曾是他们中的一位?
  我淡淡道:
  “在下赵昊。”
  “吴王世子?”
  他有几分讶异,倒不拘礼,似是忍不住,微微叹息说:
  “你笑的样子,与一位故人很像。”
  “哦?”
  我挑眉,他一怔:
  “对……就是这样。你、你是不是……”
  他迟疑一下,没问下去,似乎在为自己的想法觉得荒谬。
  我倒马上明白了,他认识先生。
  这个动作是我跟先生学来,模仿得十成十像,我性子与先生并不相同,学得这么像可不容易。
  故人啊……是哪一种“故人”呢?

  我晃回府,先生在跟自己下棋,我坐到他对面:
  “先生,要是我做了皇帝,就封你当皇后。”
  他挑一挑眉:
  “胡闹。”
  这当然只能是开玩笑,但我快当皇帝了是真的,今圣病危,子嗣皆已折,如今在京中的就我这么一个世子,还有这些天宫里和府里的动静——这不都是你教我的么,先生。
  半个月后我被过继给今圣,封为太子,穿上太子服没两天,就换成了冕服。
  我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肆封赏,除了已经不能再高的,官位多少都提了提,连吴王都涨了俸禄,但都不及一个人显眼,一跃而为太师的“吴王府西席”顾惜朝。
  我就是想用这个职位绑着先生点。
  先生看出我这点小心思,挑眉笑:
  “我若想走,有什么绑得住我?”
  我说:“我知道,但先生也没想走不是?”
  先生根本没有想去的地方,在哪里都一样,他好歹看着养着我几年,我想他在我身边,他就不离开。

  第二日诸葛正我单独请见,行礼之后开门见山:
  “陛下可知道顾惜朝是什么人?”
  我用跟先生一摸一样的笑容说:
  “朕的太师。”
  诸葛正我严肃道:
  “陛下请听臣一言!顾惜朝为人功利狠辣,滥杀无忌……”
  我笑容不动,兴致勃勃地听,旁人眼里的先生,可真是有意思。
  直到他说:“顾惜朝是傅宗书余党,曾逼宫谋反!”
  “真的?”我大喜,先生竟然谋过反!
  我忽然明白我野心初生时先生那一点欣慰快意,因为我毕竟是先生的弟子!先生想我一生平安,也想我替他一展所长翻云覆雨,先生并未心如止水,哪怕只有寄托在我身上如此微薄的一点点,声名权势,他终究还是想要的。

  我就怕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他有想要的,我就可以给他。
  许是我的反应太令人惊讶,诸葛正我一时接不上话,我收了笑意,斩钉截铁地说:
  “顾惜朝教养朕数年,若无他便无今日之朕,先生所愿,朕愿倾力。”
  不过是封侯拜将,先生,现在我可以给你很多东西了。

  一晃经年。
  我早知道当皇帝不会容易,但有先生帮衬,也没想象中那般难。
  纵观历史,当宋朝的皇帝可真不易,但本朝上无太后,旁无遗老,只要狠得下手不顾身后名,我到底还是皇帝。最初朝政全把持在两大权臣手里,但两者相斗,便叫旁人有机会,最妙的是权臣之一是个清流,一心为国,叫他办事极是勤恳,若非御下之道制衡为上,兼之要留些人给我圈钱,我都想顺着他彻底扳倒蔡京算了。
  几年功夫,我整顿朝野,血雨腥风之后皇权在握,先生能在朝中呼风唤雨,也曾远赴边关抗敌。
  先生始终与大部分朝臣关系不好,尤其是与诸葛正我一脉,一半是孤傲,一半是清狂,先生天生是当孤臣的料子。

  这样很好,我也不必防他。
  哦,对了,还有旧怨,这些日子看来,先生当年可真是天怒人怨,也不知做了什么。
  我从来没试图过打听先生的过去,说不在意是假的,可是那没有意义,我想要的是眼前的先生,身边只有我的先生。

  先生作为太师,在京中自有府邸,不过他几乎从没住过。
  我从遇到先生,就一直和先生在一起,离得最远也便是他领军出征,先生日日留宿宫中,后来我索性单为他辟了一殿。
  我留在这殿中的日子倒也比我在宫中其它地方加起来都多,这几年先生越发纵容我,知我于军国大事上自有分寸,便全由我任性,踏雪寻梅、月夜访酒……京城里外被我拉着先生玩了个遍。
  还有这般,先生帮我批奏折,我在一旁趴着看,嗯,神侯府的折子以后不如都由先生批了罢,先生只有批神侯府的折子时绝不会模仿我的笔迹,想想诸葛正我的脸色定有趣得紧。
  我随手抽出一份折子,又是礼部的建议选秀,充实后宫,还有封后。
  朝中两大势力较劲,又没什么元老,我也不必为平衡纳权臣之女,后宫里头只有几个小户女子,没权没势才好拿捏,至于后位,我是真打算空着。
  这几年改革出征,动静不小,朝臣没多少精力放在后宫之事上,但这么拖着终究不是办法。
  我挑挑眉,一抬手把先生手边的折子都扫掉,起来退开两步,站到先生面前:
  “先生,你觉得赵家天下怎么样?”
  先生搁下笔,眼神有些亮——这是我和他扭转的国家:“两代之内,可比盛唐。”
  “那么你总得给赵家一个子嗣吧?”
  扯下冕冠,一头长发批下,我笑得眼波流转,媚色顿生。

  这是我和先生最大的秘密,骗过了天下人的秘密,我是个女孩子。
  娘早就疯了,父亲离开她她才生下我,她以为一个子嗣就能挽回父亲的注意力,把我扮成男孩子日日痴等,等不来她就疯了,可怕的是她疯的时候还像个正常人,她残缺的记忆里坚定不移地认为她生的是个儿子。
  先生当然看出来了,但当时不明就里,便也不说破,待我稍长还指点我易容改装变声,那时谁想得到我有一天会坐在这个皇座上?
  我们都是对方唯一的亲人,但深宫之中异样的秘密,让这种亲密早已过了应有的距离,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放任暧昧滋生,我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开始察觉,但他不说破。
  我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先生,但这绝不是唯一的、也不是主要的理由,先生清楚这一点,但也不说破。
  他给我纵容,我当然就顺杆爬,我低头吻住先生,他眸色转深,宫灯映在他眸中,跃动的光影如同挣扎的火焰,我感觉到先生扶着我的一贯冷的手慢慢变烫,然后先生抱起了我。
  于是夜夜清欢。
  芙蓉帐暖度春宵,可惜我却不能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过,因为我自己是为了怕临阵怯场,偷偷研究了点春宫,所以有感觉先生同我一样,只是知道怎么做,身体……青涩得很。
  这几乎让我怀疑,先生真的成过婚么?

  两个月后,我诊出了喜脉。幸好我和先生都会医术,表面功夫做得好尚易隐瞒,随意挑了个妃子传出她有孕的消息,对付后宫女人习惯了我自然知道怎么让她闭嘴。
  前几个月一边养胎一边还要上朝,后几个月就可以装病了,这件事从头到尾没几个人知道,窝在深宫里都是先生天天照顾我,倒让我也不觉得怀孕特别辛苦了。
  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我送了口气,又有点失望,如果是个女孩,我就可以要求先生继续帮我,既然是个男孩……也许,也不是不可以继续?
  不过忙眼前的事要紧,首先是孩子名义上的生母可以产后失调而亡了,然后因得子之喜我的病也开始好转,顺理成章的,这个孩子被封为太子。
  写诏书之前,我让先生给他起个名字。
  “让我起?嗯?”
  先生笑得很冷淡,他在逞强。
  “当然了,这是你的孩子吧?”
  先生的表情复杂起来,甚至还带点茫然,我知道他珍惜这个孩子——甚至是小心翼翼的。
  他许久才说:
  “赵煊吧。”
  我念了两遍,写好诏书,然后靠进先生怀里,有些得意:
  “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的血融入赵这个姓氏延续下去,直到这个王朝终结。”
  我看不到先生的表情,先生也没有回答我,但他慢慢地抱紧了我。
  我闭上眼睛,挑眉微笑。
  你知不知道?先生——你正在把心摊开给我。

  煊儿出生百日,我带他祭天,结束后一纸诏书让他认先生为义父,我不敢教他一声喊我娘,但叫先生父亲还是可以的。
  而且,自古帝王多无情,这个在金辉血欲的皇宫中长大的孩子,若是他先明白自己是太子,先生是权臣,再知道先生是他父亲,恐必成水火之势,将先生视作吕不韦。

  这道诏书一下诸葛正我的态度就不对了,我知道他开始察觉到了点什么,但真相太惊世骇俗,他也不容易猜到,就是知道了,他又能怎么样?
  煊儿长得好看,但竟不像我也不像先生,我不甘心地一分分对着看,终于觉出,他的五官其实倒像我和先生,只是合起来就不像了。
  这样最好,我还想他要是像先生,长大了该怎么办呢?

  煊儿快一岁时第一次喊出了一声“爹”,先生的表情温柔成一滩水,抱着他不放手,我几乎想笑出来,先生这样多好看啊。
  煊儿出生后,有时趁先生睡着,我会扯扯他的头发,轻轻叫他“惜朝”,现在让他听到也可以,但面对他时,我还是想叫他“先生”。
  我知道先生心里总有道坎过不去,他觉得他欠了什么人,便不能幸福,但论情债,他也欠我良多,先生不会无视这一点。
  内侍提醒我上朝时间到了,我示意先生把煊儿交给乳母,与他向正殿走去。我一身黄袍,先生是一品官员的紫服,并肩而行,我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悄悄握住先生的手,先生神色微微一动,修长的手指反握住我,我不易察觉地微笑起来。
  我从来不担心会失去先生,先生,只要你别放开我的手。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番外(一)

  清晨,马蹄声打破乡野小路的沉静,马蹄声由远及近,薄雾中慢慢显现两个男装骑手的身影。
  两人策马而来,靠近村落时放慢了马速,却不进村,一拉缰绳,调转方向绕过村庄,两匹马俱是一色雪白,转头时整齐一划,显然两人十分默契。
  他们并肩穿过竹林,从另一侧停在竹林边的一座小屋前。
  赵昊先跳下马,打量着木屋,回头笑道:
  “我可是想不到,先生一放纵起来,胆子比我还大。”
  她只是一提想和顾惜朝出宫玩,本也就是想如往常般在京城周围玩几日,谁想顾惜朝无声无息地将她拐出这般远,到了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小屋。
  有顾惜朝和母亲骨灰画像在她身侧,赵昊并不如何挂念故居,但她知道顾惜朝是个念旧的人。
  顾惜朝翻身下马,接过赵昊手中的缰绳,将两匹马系在屋前,一边道:
  “不必担心,京里还有煊儿在。”
  赵昊微一点头,她倒真不担心,如今朝廷无内忧外患,她又积威甚深,赵煊虽才十岁,却生来便是太子,若连这几天都坐镇不了,就不是她的儿子了。

  木屋已十分陈旧,门扉似乎一碰就会散架,屋里处处蒙尘,赵昊见此情景,不由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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