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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稳定。不然的话,安致远还真不敢冒然说出莫老离世的消息。对于一位耄耋老者来说,很可能受不住这个打击,导致身体出现异常。
“庞老,后天就是党代会了,您还有什么指示没有?”安致远柔和的问道。
“呵呵,安主席,这话言重了。你是总书记,国家主席,我怎敢用指示二字。”庞汉笑着说道。
“庞老,您与莫老是国家定海神针,不管我的职务有多高,在您与莫老面前永远是个晚辈。家有一老,好有一宝,国家也是一样。有您二位老人把持着大方向,我们年轻人才敢大刀阔斧的去干。”
安致远的话让庞汉非常受用,庞汉心情愉悦的摆了摆手,“不行了,人一老就跟不上形势。前几天军委的老刘带着孙子来看我,那小崽子说出来的话我都听不懂,还说我是老古董哈哈哈哈!”庞汉说着,爽朗的笑了起来。
安致远的心情可没有这么轻松,看着庞汉高兴的样子,他不知道是不是该破坏眼前的气氛。但是,为了国家大局,安志远不得不说。
安致远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必须要得到庞汉的支持,不然事情会陷入僵局。
“庞老,有件事情,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怕说出来,对您打击很大。”安致远轻声说道。
庞汉微微一怔,“怎么,是不是四宝那孩子又惹事了?”
“呃不不,我想说的是莫老的事情。”
“老莫子?”庞汉心中一动,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了心头。庞汉知道如果不是发生了大事,安致远不会这个时候来访。
安致远微微喘息了一下,沉重的说道,“莫老他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庞汉身子一颤,双手扶着扶手,眼窝中苍老的目光闪烁出一道精光。庞汉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庞老您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安致远担心的看着庞汉。
庞汉闭上了眼睛,楞了半天才苦涩的说道,“几个月之前,老莫子与我告别的时候我就觉得可能是最后一面了,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
庞汉说着叹息了一声,“哎生老病死,谁也挡不住。看样子,我也没几天活头了。安主席,老莫子的追悼会什么时候开,我一定要送他一程。”庞汉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晶莹。
“庞老,还没对外公开此事,包括政治局中,也只是少数人知道。”安致远轻声说道。
庞汉微微点了点头,“你做的对,马上要开党代会,老莫子走也不挑个时候。还是等党代会开完,再对外宣布吧。”
“庞老,莫老他他是被人刺杀的。”安致远沉声说道。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庞汉猛然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安致远。
安致远平静了一下,慢慢说出莫老被刺经过。安致远说的很详细,包括国安的推断他也如实说了出来。
庞汉的目光中,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厉色。庞汉冷冷的看着安致远,默默的问道。
“致远同志,我这把年龄已经不惧怕什么了,现在我只想问问你,事情真是这样的吗?不要隐瞒我这个快要死的老人,我只想听真话。”
这么多年的政治经验,让庞汉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关键,那就是莫老这个时候突然被刺,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安志远。如果真是安志远所为,庞汉相信他已经做了万全之策,不会让他这个老人对外发出任何指令。
安志远心中无比的苦涩,莫老之死,无形之中把矛头指向了他。不要说是庞汉,就是自己亲密战友宋志成总理,一开始也怀疑是他暗中授意。
安志远坐直了身子,一股威严无形的散发开来,安志远用非常严肃而认真的口吻说道。
“庞汉同志,现在我以党性和人格担保,莫老被刺事件确实是个意外。根据调查,中央领导层目前还没有人牵扯到其中。如果庞老不相信的话,从现在开始我可以不离开西山别院。这次的党代会,您也可以指派志成同志来主持。什么时候摆脱了这个嫌疑,我在重新出山。我这么说并非儿戏,而是为了国家稳定的大局着想。因为您和我之间如果存在着猜忌,不消除的话会对整个国家酿成大灾。庞汉同志,您是开国元老,我是当代主席,咱们都有责任为国家付出一切。在这件问题上,我可以放下任何权利,服从组织的调查。但是,我只希望您庞老能站出来,稳定目前的局面。”安志远说完,坦然的看着庞汉。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庞汉感觉出安致远的真诚,如果心中有鬼,他不敢留在西山别院。
庞汉喘息了几下,这才轻声说道,“致远,我相信你。”
安志远眼眶有点湿润,庞汉这句信任无比的重要,它代表着十几亿人将从动荡中安定下来。安志远非常清楚,庞汉至少掌握着六成的军队,和平时期不算什么,一旦出现了高层动荡,庞汉手里的这些军队将会成为压制动荡的最大王牌。
“庞老,我需要您的支持。”安志远直言说道。
“你是怕压制不住?难道那些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国家走向动荡。”庞汉严肃的看着安致远。
“我们需要防患于未然,这个局势我们不能赌,不但输不起,也赌不起。”安志远严峻的说道。
“田振文知道此事了?”庞汉忽然问道。
“嗯,我没有隐瞒,目前的情况,中央高层必须要精诚团结。还是那句话,为了国家的安定,哪怕放弃我个人的任何得失都无所谓。”安致远认真的说道。
庞汉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来不及为莫章生的离世而悲伤,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大局。庞汉知道安致远没有错误的估计形势,莫系官员体系庞大,不管军中还是政体都身在高位。一旦爆发起来,那将是整个国家的灾难。
“安主席,老将庞汉,坚决服从主席的任何命令。”庞汉摩擦着扶手,以军人的口吻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庞老,或许百姓们不知道此事。但我相信,国家的那些先烈们,包括莫老,他们在泉下都会为您的选择而感到欣慰。”
安志远说完,对着远处一招手,跟随的军委办公厅主任齐再峰赶紧跑了过来。
“齐主任,马上通知军委副主席刘畅,总参谋长白赞晨,副总参谋长庞永刚,卫戍区司令员葛华武警部队司令员许绍东。立即秘密赶到西山别院,特级命令,不得有误。”安致远威严的下达了命令。
西山别院,顿时成了军委临时指挥所,安致远与庞汉要充分考虑到各个环节。就像当年与莫老联手一样,政治的稳定离不开军队,他们必须要压制住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
苏省省委大院里,何作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明天一早就赶往北京。这次党代会之后,恐怕他就要离开苏省了。今天下午,苏省省委高层们召开一个小型的送行会,算是为何作义进入中央提前举行的庆祝。
何作义本不想搞这些活动,但是在苏省工作这么多年,不庆祝一下也说不过去。廖一凡与潘志仁都想成为苏省下一任掌门人,这种情况下何作义不想搞送行宴都阻止不了。
何作义的夫人欣慰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党代会之后,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她老公将会成为中国屈指可数的核心人物之一。能走到这一步,是任何在仕途拼搏的官员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出了努力之外,也离不开人脉和运气。
“老何,明天打那条蓝色领带吧,显得有朝气。”何夫人温柔的说道。
“都老的快退休了,哪来的朝气。”何作义说着,忍不住流露出得意之色。
“对了,别忘了给莫老带的茶叶,还有我种的那盆兰花。”
“忘不了,秘书小胡都记着呢。”何作义笑着说道。
老两口正说着,房门轻轻响了两声。何作义一怔,皱着眉头说道,“哎,看来又是哪位官员来了。进来吧。”
房门一响,警卫员小张走了进来,“何书记,外面来了一位年轻人,说是您北京的亲戚,有急事要见您。我们赶他出去,居然动了手。下面的人怕真是您的亲戚,所以我来请示一下。”
“北京的亲戚?”何作义一愣,他夫人也觉得奇怪,两个人的老家都是西北人,北京哪来的亲戚。
“老婆子,你先睡吧,我出去看看。”何作义说着,跟随警卫员走出了卧室。
何作义觉得有点奇怪,按说不可能有人会冒充亲戚。那样做,等于是自己想进监狱了。
宽敞的客厅里,四名警卫小心的看守着一名年轻人。看到何作义从楼上走下来,那名年轻人刚要向前走,却被身边的警卫们拦住。
何作义看着年轻人,要不是刚才说是北京来的亲戚,他根本不会接见。在政治上历练了这么多年,何作义对‘北京’两个字有着天然的敏感。因为那里,是国家的政治中心。
“小伙子,在我这里说瞎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何作义说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何书记,我是”年轻人看了看左右,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姓田,北京来的,需要单独与您谈谈。”年轻人说着,张开了自己的右手。
警卫员小张迅速掏出手枪,挡在何作义身前。身为警卫人员,他不能让何作义受到任何伤害。虽然刚才已经搜查过对方,但是谁也不好说他手里会不会扔出什么暗器。
面对警卫的枪口,年轻人面色非常冷静,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的味道。
何作义站了起来,目光看向年轻人的手掌。何作义一愣,对方手掌上面写了一个‘急’字,还有一枚红色印记。何作义对这枚印记非常熟悉,因为这枚印章是他送给田振文的,专门请雕刻大师雕的书画闲章。
“你姓田?”何作义问道。
年轻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何作义盯着对方的目光,跟着点了点头,说道,“小张,你们都出去吧,在外界警戒。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说我睡了。”
“何书记,要不我留下来?”警卫小张不放心的说道。
“不必了,这是省委大院,我的命也不是多值钱。”何作义镇定的说道。
警卫们互相看了看,无奈的收起枪走了出去。虽然担心,但是何作义的命令他们不能不听。
警卫们一走,何作义马上严肃的问道,“是田副总理派你来的?”
“首长,我是中央警卫局的人,专门负责保护田副总理的安全。刚才有外人在,我不便说出自己的身份,因为这次的事情非常重要,我怕您身边有国安的卧底。”年轻人说着,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一本证件递了过去。
何作义接过来,一边看着一边问道,“你们队长王凯怎么不来?”
“首长,我们队长是张德志中校,不是王凯。”
何作义点了点头,刚才看到年轻人手掌上的印文,何作义敏锐的感觉可能是中央出现了变化。要不然,田振文肯定会打电话通知他,不会这么麻烦专门派人过来。
“你叫王朝阳?说吧,田副总理有什么指示?”
何作义把工作证件放到了桌子上,很随意的走了两步,右手自然的扶着沙发边上的茶柜。柜子的第一个抽屉里,放着一把手枪,何作义也要防止出现意外。要不是他心中隐隐感觉中央好像出了事情,绝对不会单独接见这个年轻人。
“首长,田副总理指示您不要去北京参加会议。中央出事了,莫老突然被刺身亡,田副总理目前也被国安的人监控着。要不是事出紧急,张队长不会派我过来。现在任何通信手段都不能用,只能与您面谈。”
王朝阳说完,何作义双腿一软,要不是扶着茶柜,恐怕能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