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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台后面的贵宾室内,田振文谢援朝等人也整装待发,准备迎接新的历史时期到来。几名常委各自心情不同,何作义廖一凡显得心情沉重,田振文和中纪委书记范有成却很淡定。谢援朝与瞿辉低声聊着什么,他们俩作为新一届以老带新的常委,表情非常严肃。
眼看着会议时间到来,大会秘书长程修刚要请诸位大佬进入主席台,就看到杨子骅匆匆的走进贵宾室。
杨子骅表情悲愤的看着众人,哽咽了几声,沉痛的说道。
“田主席,谢总理,刚刚接到八七二留守值班主任陈家年打来的电话,安老他五分钟前不幸离世。”
1074。第一千零七十四节两种声音
1074。第一千零七十四节两种声音
第一千零七十四节两种声音
北京人民大会堂内,熙熙攘攘走动的代表们,趁着开会前的短暂时机,与相熟的官员们打着招呼。
沈斌很低调的坐在南湖省代表团的一角,昨晚自己最后一个报道,让南湖省代表团副团长霍仁军很不高兴。但鉴于沈斌的特殊情况,霍仁军也不便强硬的训斥,只是告诫了几句。
陶利祖和詹伟仁分别当选,他们二人坐在沈斌的旁边。虽然沈斌低调,但是过来打招呼的大员可不少。特别是苏省南城和西丹的一帮老伙计,这两天都在询问沈斌的下落。沈斌也很无奈,他知道岳父即将登上大位,自己想低调也低调不了。就连以前在岭西不怎么熟悉的官员,也趁机过来显示着热乎。沈斌不想引起媒体的关注,只能寒暄了几句,催促着众人赶紧就位。
沈斌好不容易清闲了片刻,旁边的陶利祖轻轻碰了碰沈斌。
“沈市长,瞧您这人气,我估计投票选举的话,您都能进入主席团。”
“你少给我戴高帽,这些人表面笑的跟花一样,内心指不定怎么骂我呢。”沈斌笑道。
詹伟仁看了看表,“沈市长,你表几点?我的手表都过一分钟了,怎么还在放乐曲。”
沈斌一怔,看了看手表。虽然正式开幕还要几分钟,但开场的领导入席仪式时间,确实过了。
“老詹,这样重要的会议,推迟个一两分钟很正常。咱们的任务,就是等着鼓掌吧。”
陶利祖笑了笑,“是啊,人家大领导都不急,你操哪门子心。”
詹伟仁看了看陶利祖,“陶局长,你这种思想可是非常严重。要我看,应该让马书记好好给你上上课了。”
陶利祖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两年他们三人关系非常铁,互相开句玩笑很正常。再者说,整个南湖都知道,天长市是市长说了算,书记听市长的。
詹伟仁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沈市长,党代会之后马书记就要离任,您这个市长是不是该让位了。”
沈斌呵呵一笑,“怎么,这么急着要夺我的位子啊。”
“我倒是想,但一切都要听从组织的安排。您要是推荐一下,我当然不反对。”詹伟仁笑道。
三个人说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会场内不少人都发现了这一奇怪的现象,开始悄悄议论起来。主席台上,上一届政治局委员居然一个都没有出现,只有少数几名中央委员,孤零零的坐在主席台后侧。
沈斌也奇怪的看着主席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在他看来,即便高层有争论,也不可能会在这种时候争论。他们的主战场,应该是后天的主席团闭门会议。
沈斌正在思索,手机一响,传来丁薇的一条短信。
“斌,出了什么状况,知道内幕吗?”
沈斌赶紧回了过去,“我哪知道,这事得问龙叔,他是会议安保负责人。”
“那好,我去后台看看,说不定能弄到独家新闻。”
“小心点,不该发的不要乱发。”
发完短信,沈斌不禁向通往后台的大门看了一眼。
会场右侧,丁薇挂着媒体采访证向后台走去。刚到门口,两名安保人员拦住了去路。
看了看丁薇的采访证和胸牌,安保人员客气的说道,“丁女士,这里是禁区,不得入内,请回到你们的采访席区域。”
丁薇看了看,小声问道,“你们是国安几处的,应该知道我丁薇的身份。如果是行动部的话,马上让贾喜成来见我,我有急事找他。”
两名安保人员一愣,看着丁薇严肃的面孔,其中一个悄声说道。
“丁女士,请稍等。”
说着,安保人员通过无线对讲开始呼叫,“洞四洞四,我是零九五,听到请回答。”
“我是洞四。”
“报告洞四,有位丁薇女士要见您,说是有急事。”
“丁薇?零九五,马上走六号线,带她到四号指挥室。”
“是!”
丁薇一听,心说这贾喜成也牛气了,这么重要的会议居然混上了个洞四。想当年在西丹的时候,他在丁薇眼里跟大牙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贾喜成比大牙阴险狡诈。
丁薇跟着安保绕道来到后台一处布满仪器的房间,贾喜成看到丁薇到来,赶紧把她请到里面的房间。
“小薇啊,这时候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贾喜成小声问道。
“会议为什么推迟了,什么原因?”丁薇开门见山的问道。
贾喜成老脸一皱,“我哪知道,跟你一样,我也在纳闷着呢。”
丁薇一指贾喜成的鼻子,狠狠的说道,“少跟我装傻,说不说,不说小心我揭你老底。身为国安大员,在西丹利用职权谋取私利,克扣行动费用,还利用职权给自己小舅子安排工作。对了,在岭西你还养小三包二奶,吃霸王餐不给钱!”
“我滴小姑奶奶,您别这样祸害我好不好,我可没做过对不起沈斌兄弟的事。”贾喜成苦着脸看着丁薇。
“我不管,你要不告诉我,我就在观察网站首页给你开个专版。”
“我真不知道,就我这级别,有事也轮不到我啊。”贾喜成摊开双手,心说你怎么不去问你干爹李龙去。
“那你给我说说,后台有什么异常没有?”丁薇看出贾喜成没有说谎,小声的追问了一句。
贾喜成看了看门外,谨慎的说道,“刚才大会秘书长程修,把所有政治局委员都召集到二号小会议室里了。李龙部长也在里面,我估计,可能是出了意外。”
“什么样的意外?是政治还是?”丁薇压低声音问道。
“我估计,可能是八七二那边有情况。昨晚上半夜我在那边值班,就发现情况非常不妙。除了这事,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大佬们推迟会议。小薇,千万别说我说的,这可要掉脑袋的。要不是你和沈斌去过八七二,打死我也不敢说。”
丁薇脸色一变,她觉得贾喜成这个推断非常合理。换届选举举世瞩目,除了发生战争,也只有安致远出现变故,才能让这么重要的会议推迟。丁薇本来还想弄个独家头条,但一听牵扯到这事,这个独家还是不要为好。万一弄出事端,那可要闹出大乱子。安致远在党内军内威望极高,一旦把机密泄露出去,很可能造成意外变化。特别是丁薇知道安系内部的变局,更不敢把这样的消息泄露出去。
会场内,已经是人声鼎沸,各代表团成员及各国观礼人员都在议论着,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后面的媒体区域,更是互相打探着消息,询问着发生了什么。这些媒体虽然猜测,但没人敢胡乱发表意见。这种重要会议可不是人云亦云就能发表,不得到证实,发表的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看到丁薇从后台走出,媒体记者一窝蜂围了上去。就算弄不到头条,也想从这位观察集团大佬身上索取点线索。业内同行都知道观察集团有政治背景,纷纷恳求着丁薇透露一下。
丁薇无奈的给众人做了一个手势,只说自己在后台门内站了一会就被赶了出来。具体内幕,她根本就不知道。
就在人们的议论声中,一名大会组委会人员走到台上,宣布大会推迟四十分钟。组委会要求,各代表团务必在各自区域坐好,不得随意走动及大声喧哗。具体原因,这名工作人员并未向与会者透露。
南湖省代表团区域,副省长苗镓祥不禁疑惑的回头看了沈斌一眼。这两日沈斌没有来团报道,苗镓祥觉得他可能知道些内幕。看到苗镓祥询问的目光,沈斌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一无所知。就算知道,沈斌也不能告诉他。
沈斌的手机上,已经传来丁薇的暗语,此刻的沈斌,内心如打碎的五味瓶,为那位老人的离去感到悲痛。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到老人的操劳和远虑。有些人,在世时名操一时,但离去后很快就被人遗忘。还有些人,即使离开百年,人们依然会记得他。在中国的党史上,沈斌相信安致远会留下浓重的一笔。
半个小时之后,会场重新响起了乐曲,在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中,田振文谢援朝等人,挥手步入了主席台。场内代表团成员,纷纷起立鼓掌致意。不过人们却发现,每位大佬的表情,不带任何喜悦色彩。
会场渐渐安静下来,大会秘书长程修,隆重宣布了大会纪律。说完之后,紧接着宣布,由总书记,国家主席田振文同志讲话。
程修的话音一落,场内顿时一片哗然。虽然是非常隆重肃穆的场合,但人们还是忍不住小声议论着。谁都没想到第一个讲话的,居然是田振文主席。这不但打乱了大会的程序,更是打破了以往的历史。而且,身为主持人的大会秘书长,居然没有宣布大会正式开始。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田振文慢慢的站了起来,目光威严的扫视了一下会场。会场渐渐安静,最后变的鸦雀无声。
田振文双手撑着桌面,声音不高,却低沉庄重的说道。
“同志们,观礼的来宾们,以及中外媒体的记者朋友们。让大家等的辛苦了!
这次的党代会,破例推迟了将近一个小时,而又破例的由党内一把手第一个发言。我知道你们很惊讶,很想知道具体原因。是我请求大会组委会,给我第一个发言的机会。因为在大会正式开始之前,我要庄重的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说到这,田振文微微一顿,目光庄严的看了看台下,“同志们,大家都知道,这一届党代会,是我在党内领导岗位上,站的最后一班岗。在此,我以一名老党员,老战士的身份,沉痛的向大家宣布。几十分钟之前,我们党无比忠诚的革命家,军事家,政治家,安致远同志,不幸离来了我们。他的离开,是我党和全国人民的重大损失。安致远同志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的精神,将随着我们一代一代的努力,继续发扬下去。在会议开始前,我以党内最高领导人,及国家主席的身份,提请大会,为安致远同志,默哀一分钟!”
安致远庄严的话音一落,主席台及会场内所有人员都站立起来。人们震惊愕然的看着主席台,军代表席位上,更是齐刷刷摘下军帽,不少将军的眼睛内闪烁着滢光。在低沉的哀乐声中,与会者都默默低下了头,怀着沉痛的心情为安致远默哀致敬。
整个上午的开幕式,变得庄严肃穆,人们的焦点,没有放在审议政府工作报告上,而是把重点转移到安致远离去对中国政坛的影响。
第一天的会议,在激昂和肃穆中过去。熟悉中国政治的中外评论家们,纷纷在各大媒体上,发表着自己的政治分析。评论家们一致认为,安致远的突然离世,受其影响最大的就是军方和安系。
任何议论都有他的对立面,评论员们在争论之中,把人们的目光,转移到安系的掌舵人方浩然身上。一方认为,方浩然将代表安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