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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景露出一丝苦笑,微微摇头,心想这一趟异境之行还真是太不顺利了。随后,他艰难地转过身子,面对光滑的山壁,几番细细找寻,总算找到一处勉强可以踏脚的小石缝,然后背着小鼎,待身子重心稍微稳定后,便一下拔出那柄苍白骨剑,再向上方石壁用力一刺,果然这奇异而貌不惊人的苍白骨剑应声而入,真像是插入绵软的豆腐中一样。
王宗景在心中赞叹一句,便又开始观察周围,找下一个落脚点,小鼎则是老老实实趴在他的背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影响到王宗景的平衡,一个不好,两人便要落下无底深渊了。
就这样,王宗景背着小鼎,一点一点艰难地向上方地面攀爬而去,其中颇有几次危险情况,也好几次都没有合适的落脚点,但总算还是一一安然度过,只是到了距离地面还有半丈距离时,石壁光滑如镜,王宗景找了半天,竟连一个可以踏脚的石缝都没有,一时僵在了半空之中。
小鼎附在王宗景的背上,一路看着王宗景艰难攀爬,心中也是不断为他鼓劲。只是此刻看到这一幕,耳边又听着王宗景的喘息声不断加重,呼吸频率越来越快,显然这一路对他的体力消耗极大。小鼎心中也是焦急万分,目光扫过周转,忽然落在王宗景紧握着的苍白骨剑上,猛地双眼一亮,道:“王大哥,我看你这柄短剑很是锋锐,何不试试用它直接在石壁上挖个小洞出来?”
王宗景一怔,随即大喜,一时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如此简单的事,自己被这生死关头逼得太过紧张,居然一直都没反应过来,实在不该,当下大笑一声,道:“小鼎,你说得对,正该如此。”
小鼎哈哈一笑,只道:“快点,快点。”
王宗景更不迟疑,左手和脚下稳定住了身子,右手便往苍白骨剑上用力,想要在这山壁上挖出一个小洞来,谁知这柄骨剑直刺山壁时势如破竹,此刻想要横着切割时,却是猛然一钝,居然一点都那股锋利之态。
王宗景与小鼎都是一怔,王宗景兀自不肯死心,连续用劲数次,但苍白骨剑卡在山壁之中,只是不动,王宗景奋力将之拔出,仔细一看,却只见这剑身上刻着“幽冥”二字的怪剑,剑尖处以下仅一寸左右的剑刃,锋锐无比,是开过锋的,而再往下的剑身,粗钝不堪,看上去连平常人家的菜刀柴刀都不如,自然合这坚硬至极的山壁石头无可奈何了。
王宗景回头看了小鼎一眼,小鼎也是傻眼,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王宗景咬了咬牙,沉声道:“小鼎,你抓好,现在没法子只能拼了。我先用道法灌入此剑,看能否切开旁边石壁。若还是不能的话,只有我先将你冒险抛上去,若你得救,再来救我。”
小鼎点了点头,也知晓这是眼下唯一的法子了,只是他抬头看了看距离仍然遥远的地面,心里却知道只怕王宗景未必能将自己抛上去,一来他体力消耗得很厉害,二来两人悬吊在这山壁之上立足不稳,那地面还有些突出来的岩石伸出石壁尺许长,难度实在太大。若是王宗景有把握将自己抛上去,也不用再去尝试这么多事了。
王宗景微一闭目,体内真气流转,这些日子日日苦修不辍的太极玄清道立刻在他体内运转起来,虽然目前仍只是处在极粗浅的玉清境第二层境界,但那股灵动清纯的灵力仍是让他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心中默念法诀,很快太极玄清道的灵力便顺着气脉沿着手臂向那柄苍白骨剑涌去,当灵力与骨剑接触的那一刻,王宗景猛然觉得手中的苍白骨剑颤抖了一下,竟然反应不小,他心头一跳,不惊反喜,正想着难道这太极玄清道大法居然还能催动这柄奇异骨剑不成?
只是就在这时,他忽然眼角余光看到自己抓着的苍白骨剑剑柄之上,原本早就被他忽略的那一幅扭曲粗陋的线条图画,忽然明亮了起来,片刻之后,一股强大的吸力猛然从苍白骨剑上迸发出来,还不等王宗景有所反应,那股吸力却是强大无比,瞬间便将他体内那一点点粗浅的太极玄清道灵力尽数吸了过去。
那一幅剑柄上的图案,越来越明亮,但不知为何,王宗景却忽然觉得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隐隐约约中,四面八方极遥远处,竟似传来了奇异的鬼哭之声。那一幅图案猛然一颤,竟然化作一个光团,脱离了剑柄,在王宗景身前凝聚开来。王宗景看得真切,这模样竟然真的像是一座古怪至极的桥梁,然而还不等他作出下一个反应,便只听他背后的小鼎猛然惊叫一声,像是看到了什么怪异之物,随后那幅怪桥图案陡然放大,于极光明处闪烁,周远方却似瞬间一片漆黑如墨,暗无天日。
一道古桥,霍然现身,从光明处直入无边黑暗,似贯通天地,似连接阴阳,上达九霄,下入幽冥,恍恍惚惚,凄凄切切,风急云滚,鬼哭阵阵。两个身影在半空中抖动片刻,忽然间爆发出两声惊呼,同时被一股巨力直接从光明处接进了无边黑暗,瞬间消失不见了。
天旋地转中,王宗景只觉得自己便如江河巨涛中的一片枯叶,完全身不由己地被冲向未知的黑暗深处,这一番折腾也不和过了多久,他才猛地只觉身子一撞,顿时一阵疼痛从身下传来,像是摔在了地上。
他强撑着站了起来,第一反应便是向周围看去,只见自己此刻置身之处,又与刚才不同,那一处荒漠的天空虽然阴暗,但总有几分光亮,而此刻自己所在之地,竟是天幕一片漆黑,除了周围数十丈范围内有少许光亮可以看清外,再稍远处便又是漆黑一片,黑暗茫茫无边,不知身在何地。
王宗景一阵茫然,心中一时间竟有种无可挽回的挫败之感,心想此番哪里是异境之行,分明说是幻境之行还更贴切些吧!
总算当年他心志在十万大山中被磨炼得坚韧了,慢慢收拾心情,开始观察自己周围的情况,没过片刻,他便愕然发现,自己此刻竟然好像就在一座古旧石桥上,只见桥面向两边延伸而去,没入黑暗,竟不能看清有多长,桥上坑坑洼洼,也不知损毁了多少地方,古旧而破败不堪。走了几步,王宗景又看到桥外栏杆下,有一道大河水流平缓,宽有数里,从桥下缓缓流过,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血腥气,王宗景仔细一看,赫然发现那桥下河流中的水波,竟然全是鲜红的血液。
这竟然是一条血河……
如此庞大的一条大河,其中得有多少鲜血?王宗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脖颈上直冒出来,茫然后退几步,忽然脚下“啪”的一声,却是踩到了什么。他向脚下一看,只见那柄奇异的苍白骨剑正安静地躲在地上,王宗景迟疑了一下,还是俯身将这柄苍白骨剑捡起,目光落到剑柄之上,只见此时此刻,剑柄上那幅画居然已经不见了。
他眼角抽搐了一下,拿着骨剑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片刻之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剑身上的“幽冥”二字上,死死盯着。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古桥前方传来一声呼喊,却是小鼎的声音:
“王大哥?”
王宗景心中一喜,立刻转过身来,果然望见小鼎就在自己前方不远处,连忙大声道:“小鼎,我在这儿。”
小鼎看到他,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喜悦之色,只是不知为何,他神色间仍有一丝很奇怪的神情,不断地向王宗景挥手,大声道:“王大哥,王大哥,你快到我这边来看,有个东西给你看。”
王宗景大步走了过去,不管怎样,在这种阴森黑暗,必定满是危险的地方,有这样一个伙伴在,哪怕只是一个四五岁的男孩,都让人觉得心中温暖许多。
这座古桥乃是一座拱桥,中间高两侧低,小鼎此刻就站在桥中心最高处,向着王宗景一直招手,待王宗景走近了,才发现桥心地方,也就是小鼎所站立的位置的不远处,竖立着一块古老的石碑,小鼎站在石碑旁,面带古怪之色,招手示意王宗景过来,同时道:
“王大哥,你、你快过来看看这块石碑上写的字。”
王宗景双眉一扬,走了过去,开口道:“怎么了,上面写的是什……”
最后一个“么”字还未出口,王宗景的声音像是突然哑了一般,硬生生地断了,他的目光充满了惊愕不解,呆呆地看着那一块石碑,还有石碑上充满了风霜古意的两个大字:
奈何!
青云山上。
通天峰后山,幻月洞府中,张小凡依然安静地坐在莽古蜃珠的旁边,右手手掌也同样稳定地按在这颗奇珠的珠身上。但是此时若是有旁人在此,便会发现莽古蜃珠珠身之内,原本狂暴之极的那些云霞之气,此刻已经几乎完全平静了下来,七色虹光微微闪烁,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在莽古蜃珠的周转游荡着。
又过了片刻,忽然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也不知道莽古蜃珠里发生了什么,但只见原本珠身上亮起的两颗大星中,那第六颗大星忽然暗了下去,不再闪光。
张小凡并没有睁开双眼,但是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随即仍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一动不动,但是看着他放在莽古蜃珠上的那只手掌间里,似乎正有一道奇异的光芒缓缓流动着,在向这件法宝中渗透进去,那光芒不算多么明亮,但却有青、金、红三色,颇为好看,且彼此相融,浑然一体,让原本防御极强的莽古蜃珠竟然毫无抵抗之力,只得任由这些光芒侵入。
洞内洞外,一片幽静。
与此同时,通天峰前山云海之上,却忽然热闹了起来。
那道黑色的异境之门突然开始剧烈扭曲,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随后就在无数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如倾盆覆水一般,跌落出无数人影,尽是此番参加异境之行的青云试弟子,并且人数极多,不消一会儿工夫,竟然有数百人都被抛了出来,多数人身上带伤,少数人更是惊恐万状,大喊大叫。
一时之间,云海之上乱成一团,云气丧乱,人人奔走,再无半点仙气,只顾着求助伤者了。
王细雨也在人群之中,奋力跑动着寻找弟弟王宗景的下落,只是此番出来的人数实在太多,她一时也找不到,而且伤者遍地都是,她找了一会儿,还是咬了咬牙,先行求助自己身边附近的人。
如此忙乱了许久,云海之上的喧嚣嘈杂声才缓缓平复下来,但呻吟声仍是不绝于耳,绝大多数青云站弟子在忙乱过后,都有一种异样而复杂的心情,看着眼前这一幕,似乎谁的心底都有些隐隐感觉到,好像这一次掌教真人新手主持的异境之行,结果很是糟糕的样子啊。
王细雨替一个素不相识的青云试女弟子包好伤口,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大多数伤者都已经得到照顾了,便是目光四处飘移,在人群中一一看过去,想要看看弟弟是否就在人群之中。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有人叫唤她的名字,转头望去,却是云海远处,今日下山巡视当值的柳芸师姐与穆怀正师兄都站在那里,包括自己的师父曾书书,也站在不远处,只是他们几个人脸上的神色,却都有几分异样,柳芸伸出手,招呼王细雨过去。
王细雨心中诧异,走到他们几人跟前,先是看了一眼曾书书,曾书书面色有些苍白,眉宇间竟有几分掩饰不住的伤痛之色,而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