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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都那么美好,面具后的面容定是天下绝色,李杨心内这样想,行动却不敢有半点不恭和怠慢。乖乖地道了声:“是!”
黑衣少女起身从锦囊内掏出一个小小瓷瓶放在红木椅旁的桌子上冷冷道:“这次任务你的人表现不错,这是主人额外赏赐。”,她人已经冷冷地走出,从暗门出了阅江楼。
李杨喜出望外,匍匐在地欢声道:“谢主人,谢青铜使者——”,瓷瓶内装着他的十年功力,更装着他的五年寿命,至少五年之内不需要再吃解药,如果是你,你也会匍匐在地的。
………【逃生(四)】………
(一)
月如弯刀。
风如刀声。江涛追风。
江畔码头,已经毫无半点生机。江镇鱼贩们仍在焦急等待,他们还在等着装货启程,明日一大早定要抵达所来之地,赶着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之前把江鲜送到各个饭店,鲜货最讲究的就是鲜活,死了就不值钱了。
他们却不知道送鲜货的人都已经死了,哪还来的鲜货。
子时的更点刚过,江畔热闹起来,渔船归航,渔夫收鲜。江边小镇的江鲜贩子们已经开始赶着骡车马车来到江湾码头,谈斤论价,卸货装货。燥乱吵嚷,一个个火把油灯把江湾照的透亮。这个时候是江湾最繁忙的时候,和以往一样,繁忙的平淡。
可惜大公子没看到这景象,如果他能看到,他肯定会睁大了漆黑的大眼,笑得嘴巴都合拢不起,今天的这个时候真是太不平淡,和往常相比太不一般!
死人复活,死码头生机活现,谁见到这种事情都会吓个半死的,所以大公子肯定会吃惊地张大嘴巴笑。
可惜他没见到江湾码头。
(二)
更可惜的是,他已经瘫软如泥,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那柄断了弦的琴背在他的肩上,琴弦垂在木楼板上,楼板上一枚猩红的枫叶正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灯光下,枫叶筋脉毕现。叶边已经有些缺水萎卷。
李杨弯腰慢慢地拈起那枚枫叶,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后慢慢地道:“先把衣服都扒光了,拿牛筋索来。”,青铜使正在院内马车上等待,捆人这种大事情他可不敢偷懒让酒保代劳。
牛筋索已经拿来放在桌子上。
酒保的手已经在解大公子背琴的布带,要脱那身破烂衣服不须太费事,把系琴的带子揭开也就等于脱了衣服,衣服已经比布带还烂。
桐木古琴解下来时,衣带却解不开了,酒保的手被一根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他浑身立刻酸软无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弹出的手指太快,快到李杨都没看出来,他正在吃惊为什么酒保话都不说就瘫倒时,更令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大公子笑嘻嘻地伏在桌面道:“衣服就别脱了吧李老板,不敢劳烦。真的要脱,江大侠的就由您代劳。”
李杨的脸都变绿了,头上直冒冷气。他转脸去看江小海,江小海正坐在木桌旁冷冷地看着他,那柄黑铁条鱼叉已经冰冷地刺穿另一名小二的喉咙,鲜血一滴一滴地渗出,而身子却被鱼叉直挺挺地支住。
大公子摇头叹道:“看来江大侠也不喜欢别人伺候,李老板您这衣服也别给他脱了,太危险。”
李杨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太突然。迷药他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药性也已经他亲自确认是发作无疑,而面前的这两个少年瞬间奇迹般的清醒,就像根本没有瘫软过。
李杨的身体开始摇晃,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他想到要闭嘴时,下巴已经被大公子的两只手轻轻托住,捏得他发不出声音,嘴内那颗留给自己备用不时之需的药丸也被大公子轻轻拍落地下。地上冒出一丝淡淡的青烟,药丸不见了;李杨吓瘫在地,他连求死的机会都没有。
大公子轻轻拍了拍李杨的肩膀笑道:“何必呢李老板,好死不如赖活着。”
李杨铁青着马猴般的瘦脸道:“你以为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与其惨死,不如早死。”
大公子摇头笑道:“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生命对于每人,只有一次,再托生也不一定就做人。何不珍惜做人的机会呢。”
李杨道:“你想要什么?”
大公子笑道:“当然是想要你把我送到你想送的地方。”
李杨微微一愣,道:“你真是个小狐狸,我认栽。但是有一点我很不明白?”
大公子嘻嘻笑道:“何必太明白,太明白就没了乐趣。”,他说罢拈过李杨手中的枫叶,看了看那猩红的叶片,又仔细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李杨道:“我不明白,本门秘药无人可解,用在你们身上为什么毫无作用。”
大公子笑道:“没有不可解的药,也没有不可解的迷;只是怪你自己太大意了李老板。”
重新背上那把桐木古琴,大公子又道:“你既然知道我已经多日水米未进,就更应该调查出我家那只母老虎是用毒用药的行家。”
李杨愕然道:“花寡妇真成了你——”
大公子微笑道:“本来就是真的。别的可以有假,母老虎可不能乱养。”
李杨摇头道:“罢了,罢了,言多必失,都怪我李某人无意间多说了一句话,让你起了疑心。”
大公子嘻嘻笑道:“李老板你太瘦了,没有一个开饭店的老板像你这么瘦还能神态如此谦卑的。太谦卑,不是好事。太精瘦的人也做不了饭店老板。”
李杨叹了口气,转脸看了看江小海。江小海目光冰冷,神态冰冷,手中的黑铁条鱼叉更是冰冷刚硬。
“李某人本是在防备你这长江一害,没想到竟然栽到他的手上!”,李杨又把那张马猴般的瘦脸转向了大公子。
大公子正在笑,笑嘻嘻的表情还没等李杨把话说完,竟然把眼睛眯了起来。
这次轮到李杨笑了,谦卑中带着阴气的狠笑。边笑边拍手。他拍手时,大公子的身子已经开始往桌子上歪。
还好江小海的那柄冰冷冷的鱼叉柄适时支起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李杨拿过熟牛筋索,凑在大公子耳边阴阴地笑道:“都对你说了那是本门独门秘药,你还要再闻一次,这可不能怪李某人了赵大公子。”
“慢着。”江小海仍然是表情带冰,言语冰冷。
李杨捆绳索的手迟疑不动。
我要他腰间的短笛,背上的古琴。
李杨阴沉谦卑的脸更加谦卑恭谨:“好说,好说江大侠。只要您护送我安全到达金陵城,他身上的东西您随便拿。”
“价钱要翻一倍,十万两。汇丰山庄的通兑银票。”
李杨乐了,提钱好办事,就怕他不爱钱。但他却故意面露难色道:“江大侠您多体谅,五万两黄金,谈好的价钱,人都已经在这了,您又要再加十万两,这个,小人的确很为难。”
“十万两黄金,就这样定了,先兑现,再送人。”江小海说完便闭紧他那冷冰冰的嘴,那柄冰冷的鱼叉仍然在支着赵大公子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三)
“他是长江一害?”青铜面具后,如莺歌燕语般的声音,带着冷气问。
“是,长江第一害。”李杨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谦卑,腰总是弓成九十度。
“他果真六亲不认?”青铜面具问。
“是,他只认钱。黑白不认,是非不分。”李杨小心地回答。
“好,给他。”
“是!”
………【逃生(五)】………
(一)
秋寒渐重。
月色微明。
朦胧月光下,三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狂奔。车夫不停地挥舞手中长鞭。轮声滚滚,车后轻尘弥溅。
大公子已经醒来,他斜歪在车内的软塌上,弯着一双大眼微微的笑而不语,一动不动。
他也没办法动,因为全身上下十六处大**被重手点了一遍,双手双脚又用熟牛筋索捆的结结实实;他更没办法言语,哑**当然也是被点住了。所以他只能微微地,僵硬地笑。
江小海面上的表情更僵硬,他闭眼笔直地坐在另一侧软塌,双膝微拢,膝盖上横放着那柄乌黑的铁条鱼叉,叉的木柄靠握手部分被磨的又光又亮,泛着一股鱼腥气。乌黑的铁条看似无意却又时时对着大公子那双漆黑发亮的大眼。李阳弓腰坐在塌角,一时斜眼看看大公子,一时又斜眼看看江小海;脸上是那种要多古怪有多古怪的笑。
车外;马蹄声,挥鞭声,车轮声,飞驰呼啸的疾风声;在官道上混杂一片。一切都显得那么急速混杂,连健马的喘息都越来越粗短。但人的鼻息却是绵缓悠长,若有若无,是车夫的均匀呼吸!
(二)
秋露濡叶。
败叶聚沟。
夹沟内,败叶枯草丛中;一只老鼠伸出小小的脑袋抖着胡须左右观望,机警地呲着牙发出细微短粗的支支两声,又飞快地缩进草丛躲回洞内。
老鼠刚缩回洞**,官道上三辆马车已经疾驰而过。
它在躲避疾驰而来的马车,它躲的并不慢,但车子跑得实在太快。
车子过时,老鼠的身子仍在筛斗。
大公子斜躺着一动不动,眼皮都没眨一下,还是僵硬地笑。除了这表情他已没办法做别的动作。
江小海的眼皮也没有眨,他没睁眼,但是田鼠细叫时他的手却轻微的一紧,旋即复原。
江浪滔天中深水处一只觅食的鱼儿摇摆尾巴发出的声响都难以逃脱他的那双耳朵,更何况才是一里外的老鼠。
只有李阳弓着瘦长的身子,阴笑着看看大公子,又看看江小海;鼠眼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