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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由以符真、符彦两兄弟为首的数十名高手人材搜索,可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没有
丝毫动静。
左边的王伯当狠狠道:“这是没有可能的。那女娃子的香气怎会忽然消失了。”
李密身后十多名将领,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右边的沉落雁美目凄迷,轻轻道:“我有很不妥当的感觉,照道理他们该是插翼难
飞。”
李密叹道:“若真有合理或不合理这回事,寇徐这两个小贼也早应死去数十趟了,
但他们总能逃出险境,真教人难以理解。”
王伯当沉声道:“假若他们真的成功把董淑妮送抵偃师,我们该怎办才好呢?”
李密双目亮起寒光,一字一字地缓缓道:“最好的方法,莫如立即攻打偃师,牵制
王世充,使他难以回师洛阳,对付独孤阀和越王。但如此将会破坏我们整个策略,而我
们因与宇文化及一战,损折甚重,元气未复,故仍是宜守不宜攻,所以只好另外设法。”
接着向沉落雁道:“落雁有何提议?”
沉落雁道:“另一对策,就是暗遣高手进入洛阳,策动独孤峰扫除王世充在洛阳的
势力,教王世充只得孤城一座,后援断绝。那时我们要取王世充项上人头,就像探囊取
物般轻而易举了。”
王伯当皱眉道:“王世充的势力在洛阳蒂固根深,欲要将其连根拔起,恐非易事,
必须有妥善布置才成。”
李密断然道:“无论此计成与败,对我们都是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洛阳是愈乱愈
好,最好独孤阀和王党拼个两败俱伤,那就更是理想。”
转向沉落雁道:“我们必须与时光争竞,若让王世充先一步发动,他受的损害将愈
是轻微,落雁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吗?”
沉落雁点头道:“密公放心,此事交由落雁处理吧!必不负密公所托。”
李密下令道:“此事以落雁为主,伯当为副,还要请得南海仙翁法驾,以增强实力,
其它人手分配,你们瞧着办吧!”
众人听得南海仙翁之名,都露出既敬且惧的神色。
原来南海仙翁晃公错,乃宁道奇那种辈份的高手,是宗师级的人物,现今位于南海
珠崖郡的南海派掌门梅洵,只属他的徒孙辈。
据传宁道奇曾与晃公错决战于雷州半岛,到百招之外晃公错才败于宁道奇的压箱底
绝技“散手八扑”之下,可说虽败犹荣。于此可见“南海仙翁”晃公错的高明。
李密由于其父李宽曾有大恩于南海派,故李密起兵后,曾三番四次派专使请晃公错
出山,但直至炀帝被宇文化及所弒后,晃公错才肯点头。并答允南海派尽全力助李密取
天下,其中当然附有苛刻的条件。
王伯当和沈落雁齐声领命。
就在此时,守在密林南方的火把纷纷熄灭,惊喊之声不绝于耳。
李密不怒反喜,领着众手下疾驰赶去。
※※※
寇仲和董淑妮在守城兵将簇拥下,策骑驰入王世充在偃师的郑国公府去。
董淑妮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敛起笑容,伸情肃穆,一派不容侵犯的圣洁样儿。
才入府门,王世充已闻讯在十多个亲兵拥护下迎出大门。
董淑妮飞身下马,哭着扑入王世充怀内。
王世充神采依然,只是鬓边花斑,多了几根白发。
他爱怜地拥着董淑妮,连声道:“小妮妮莫哭!一切有大舅舅作主,究竟发生了什
么事呢?”
边说边朝寇仲瞧来,眼神立即变得无比锐利。
寇仲甩蹬下马,施礼微笑道:“以后是成是败,就要看尚书大人一念之间了!”
王世充愕然不悦道:“若你想危言耸听,休怪我……”
董淑妮打断他的话微嗔道:“大舅舅啊!他是好人来的,没有他小妮妮的遭遇就不
堪设想了。”
寇仲毕恭毕敬道:“王尚书可否借一步说话,此事必须当机立断,否则即使孙子再
世,武侯复生,亦挽不回己成的败局。”
王世充厉喝道:“寇仲!”
寇仲躬身道:“寇仲在!”
王世充狠狠盯了他好一会后,冷哼道:“随找来!但千万勿要在我面前耍花样。”
※※※
跋锋寒和徐子陵一口气奔出五十多里路,直抵洛阳的大河下游处,两人再支持不住,
先后伏倒岸旁,前方就是滚流不休的黄河水。
洛阳在远方的灯火,照亮了地平的天际。
几经辛苦,他们终脱离险境,跋锋寒大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王伯当脸对脸
的瞧着我们,仍不知我们是谁。还喝令我们去堵截,幸好那时我能忍着笑,可不知憋得
多么辛苦呢。”
徐子陵摇头叹道:“李密这么劳师动众,却连我们的衫尾都摸不着,说出去,保证
笑歪了天下人的口。”
跋锋寒勉力爬起来,道:“趁离天光尚有少许时间,我们最好养精蓄锐,再以假脸
目大摇大摆入城喝口热茶,在洛阳我有几个老相识,保证招呼周到。”
徐子陵艰苦地坐直身体;道:“不知寇仲能否说得动王世充呢?”
跋锋寒深吸一口气,回复冷静,微笑道:“王世充只是一头人扮的老虎,而寇仲则
是一个老虎扮的人,胜负已昭然若揭,子陵何用担心呢?”
※※※
密室内。
董淑妮一口气把事情和盘托出,但王世充的脸色却至少变了十几次。
沉吟片晌,王世充沉声道:“淑妮你去好好休息一会,大舅舅自有主张。”
董淑妮还想撒娇不依,见王世充表情严肃,脸上阴霾密布,不敢多言,瞥了坐在对
面的寇仲一眼,乖乖去了。
门关。
偌大的密室,就只剩下王世充和寇仲两人。
寇仲出奇地沉默。
自进密室后,他没说过一句话。
王世充沉吟片晌,低声道:“你们肯冒死救小妮妮,我王世充非常感激,说出你们
的要求吧!”
寇仲知他不信任自己,淡淡一笑道:“我的要求是扳倒李密。”
王世充愕然瞧了他半晌,皱眉道:“现在我内忧外患,动辄腹背受敌,恐难助你完
成这心愿。”
寇仲胸有成竹道:“王尚书此言差矣。事实却是从没有一个似眼前更佳的时刻,能
让贵方有粉碎瓦岗军的机会。”
王世充不悦道:“我生平最恨人挟恩要胁,我王世充什么场面未见过,岂会听人摆
布。”
寇仲从容道:“王尚书今次出兵偃师,为的究竟是什么呢?”
王世充双目神光闪动,冷然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我当务之急,就是回
师洛阳,扫除奸党。”
寇仲微笑道:“然后呢?”
王世充傲然道:“安内后当然是攘外,我与李密势不两立。”
寇仲哈哈一笑道:“王尚书今趟出兵,是看准李密虽打败宇文化及,但却元气大伤,
故趁机痛加挞伐。现在却要先作安内,白白让机会溜走,予李密有休养生息的机会,岂
非大大失算吗?”
王世充怔怔的瞧了他好半晌,像首次认识清楚他般,肃容道:“那寇小兄是否认为
该先收拾李密,再回师对付杨侗和独孤峰呢?”
寇仲摇头道:“非也。就算东都无事,今次尚书若贸然兵攻李密,亦是必败无疑。”
王世充本想试探寇仲是否别有用心,利用自己来对付大仇家李密,此刻听他这般说,
大感意外,反虚心问道:“愿闻其详。”
寇仲遂把李密那番对付王世充这次出兵的话说出来,当然是说得只像他寇仲本身的
推测般。
王世充脸色微变,好一会都没说话,显是被命中要害。
过了好半晌,王世充叹道:“我本为西域人,因慕天朝文化,随父来隋,自幼便喜
读史书,爱习兵法,官拜兵部侍郎,颇得杨广那昏君看重。与孟让一战,更使我名震天
下,本以为天下再无用兵更胜我王世充者,岂知竟遇上李贼,处处受制,若非得寇小兄
提醒,此仗实有败无胜,那我现在应否立即回师东都呢?”
寇仲知他已方寸大乱,微笑道:“正如我刚才所言,要破瓦岗军,此实千载一时之
机。原因有二,首先就是李密刻下确是元气大伤,兵疲将倦。其次则是李密仍在刚打败
宇文化及的胜利心态中,对你难免有轻敌之意。”
顿了顿,正容道:“不怕得罪一句,论军力,贵方实不及李密,且屡战屡败,更添
李密轻视之心,所以只要王尚书你示敌以弱,又制造巧妙形势,引得李密倾巢而出,而
我们则精心布局,设下陷阱,保证可令李密栽个大筋斗,从此无力凌迫东都。”
王世充听得怦然心动,对寇仲疑虑大减,信任倍增,问道:“如何可示敌以弱呢?”
寇仲道:“请问王尚书现今手上有多少可用之兵呢?”
王世充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答道:“今趟我只带有二万人,但无一非训练优
良的精锐。”
寇仲拍案道:“那就成了。孙子有云:兵贵精不贵多。而因我们兵少,更能增李密
轻敌之心,只要再令他误以为我们粮草不继,我才不信新胜的李密还可忍着不率军溺战。”
王世充摇头道:“他大可等我们真的缺粮时才来攻击,此计可骗别人,但绝骗不倒
老谋深算的李密。”
寇仲笑道:“所以我说还要制造其它微妙的形势,才可迫李密不得不来打硬仗。”
王世充讶道:“计将安出?”
寇仲道:“事情可分两头进行,首先我们要营造出缺粮的假况,例如派人四出搜刮
粮草,又扬言即要回师东都,李密不来截击才怪。”
接着俯前低声道:“另一方面,我们则与北方势力绝不下于李密的窦建德修好,请
他出兵夹击李密。当然啦!这一着必须巧妙地让李密知晓,那更不愁他不主动来攻了。”
王世充虽自负将才,亦不由不拍案叫绝道:“果是妙计,不过其中细节,仍要斟酌。”
双目旋即射出锐利的光芒,盯着寇仲道:“谁都知你寇仲雄心勃勃,弄得南方天翻
地覆,现在如此助我,究竟有何目的?”
寇仲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地道:“因为我若不杀李密,李密便要杀我。谁当皇
帝我不管,只要不是李密就成了,王尚书满意我这答案吗?”
王世充沉声道:“你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你肯投附我,我王世充定不会薄待你。”
寇仲欣然道:“多谢王尚书提携。不过一切仍待破掉瓦岗军再说。对付李密虽是重
要,但东都却必须牢牢掌握在手里,只要能撑到李密出兵,我们便攻打越王的皇宫,把
所有反对你的人连根拔起,那时王尚书便大可取越王之位而代之。而天下至少有一半已
到了圣上你的口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