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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手上加劲, 金歪嘴立刻歪眉咧嘴,满脸涨红,燕青见他脸色发青才缓缓将手松开, 金歪嘴这回尝到了苦头再不敢耍花样, 便是连连喘气也不敢出大声了。
燕青问:“你来这儿来做什么?从实说了饶你不死。” 金歪嘴喘气道:“高太尉知道我认识‘武功大夫’, 便要我来招呼他。”
“这是御筵, 怎么扯上高太尉了?”
“皇宫里半数人都是高太尉的心腹, 高太尉经常带我出入皇宫的。”
“这么说这两年你跟着高太尉混得不错啊。”
“我现在是禁军校卫。” 金歪嘴忍不住有得意之色。
燕青想金歪嘴这样的阴险小人一定是对高俅的胃口, 看来他是找对了主子。哼,大宋的朝堂之上竟充满这样高俅、金外嘴这样的人物, 还有什么指望?正想着,忽见金歪嘴的手在身后动, 好像是在藏什么东西, 燕青伸手过去道:“那是什么?” 金歪嘴身子一转不让他碰, 燕青拎着他的身子一旋, 将他手里的东西夺下, 见是一个酒壶, 里面只有半壶酒, 他脸色大变, 问: “这是什么酒?‘武功大夫’刚才喝的就是这壶酒?”
金歪嘴道:“不, 这不过是我平日喜欢喝的酒。”
“是吗?你喜欢喝这酒?那你喝呀!” 燕青说着抬手就把酒壶塞到他嘴里, 金歪嘴抓住酒壶用力往外推, 燕青却不依不饶, 逞着他把这壶酒喝完。 金歪嘴瘫在地上道:“这酒有水银, 我活不过几个时辰了, 不过你也活不了。” 说完他大叫:“有刺客, 来人啊, 快抓刺客!” 燕青挥拳向他面上猛一击, 金歪嘴立即昏死过去, 但他刚才的声音足以惊动外面的人, 燕青提气向外飞跑出去。
他跑出宣德殿, 迎面碰上一队蓝衣侍卫, 燕青道:“抓刺客! 刺客向西跑了!” 那队侍卫立刻向西去了, 燕青提气继续向前跑, 未跑几步,眼前蓝影一晃, 刚才领头的侍卫已跃到他身前, 道:“你就是刺客!” 说罢手持利刃,刷刷刷三刀,疾刺而出,刀刃上带着内力,嗤嗤有声。燕青手无兵器,只能后退,边退边道:“我不是刺客,只是无意中发现有人要陷害‘武功大夫’,在刚才御筵的酒中下了水银,卢将军已中毒,请你高抬贵手让我出去救他!”
蓝衣侍卫听了这话,冷笑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中毒自有因由,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说完刀锋疾刺他的小腹,甚是狠辣。
燕青听他的话心中一凉,想卢员外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被人谋害还落个“自有因由”,这些侍卫怎么没一点怜恤之心?
此时他挂念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卢俊义生死,他知水银主要是坏腰肾,只想在毒进入关键部位前追上卢俊义,用碧霞功将他的体内的毒逼一些出来,即使腰肾坏了, 也好歹留一条性命。可眼前的蓝衣侍卫武艺高强,步步紧逼,他一时摆脱不掉,眼看其他侍卫发觉也从后面围拢过来,燕青一咬牙,心道:“罢了,今日只能下狠招了。”他在退身中掏出一只弓弩,扬手向他咽喉射去。那蓝衣侍卫先见燕青只是不断躲避,万没想到他会使出这一招,情急之下,着地打个滚,却已经晚了,那弓弩射中他大腿,燕青趁机跑开。
出了宫墙燕青不敢停步,直接向汴梁城的码头奔去。到了码头边他向河边的船家问:“有人看见庐州来的卢大人乘船走了吗?”周围无人答话, 燕青掏出十两锭银道:“有谁知道,赏银十两!”顿时有几个船家起身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乘一只大蓬船走了!” 燕青冷眼看那几个人,将银子往空中一抛道:“你们去分吧。” 说罢他对旁边一个年青的船家道:“我这里还有十两银子, 你若能尽快追上那大蓬船,我再给你十两!”年青的船家道:“好,我定帮你追上。”
燕青跳上他的船,拿起浆和其他船夫一起摇船,那小船便像箭一般,使出码头,向汴河下游冲去。
时间像汴河的河水一样匆匆流去,燕青心急如焚,不断挥动双桨,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心中的希望随着时间像流水一样在流逝。在黄昏将临的时刻终于看到前面有艘大蓬船。燕青高喊:“快,快,快!”小船迅速向那艘蓬船靠拢,在离那艘船丈许远之处,他扔下十两银子,提气跃上那船。
“员外,员外!”燕青一上船便大声喊,船上无人答话,燕青走到蓬中见几个随从家丁在呜咽抽泣,他心头一震,抓起一个家丁问道:“卢大人呢?” 那家丁见他来势汹汹,慌道“卢大人从皇宫回来后就感腰下沉重,在这床上躺了半天,刚才说要出去透透风,没想走到船头就栽了下去,我们想捞也捞不上来了。”
“他说了不舒服,你们怎么不扶他一起出去?没用的东西!”燕青悲愤交集,将那家丁狠狠往船板上一扔,那家丁痛得直喊娘,其他人见他面相沉重都吓得往后躲。
“卢员外去了,被高俅毒死了,他甚至连尸首都没有了,他要祭奠他连一座坟都没有,那是养他十六年的员外啊!” 燕青心如刀绞,他走到船头,跪身望滔滔河水泪如雨下,又挥掌猛击船头甲板,几块甲板破裂,木屑纷纷飞入水中。他突然望着河水发呆,好像河水中有卢俊义的影子,那影子是他十八年前坐在马车中样子,他向童年时的燕青说道:“小乙,你不用去当和尚,跟着我也有饭吃,我一定让你每天吃得饱饱的。” 小燕青对他跪地一拜道:“你给我饭吃,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燕青闭上泪眼,往事不堪回眸啊。忽然他感觉有东西向面上砸来,他不及细看,下意识侧脸避开,那东西砸在身后的船板上,粉碎裂开,是个酒杯,看这酒杯粉碎的样子就知那扔杯的人力道甚大。他抬眼望去,见前面不知何时来了一艘特大的船,上面有人打斗,仔细一看是一群蓝衣侍卫在围攻两个平民装束的人, 那两个平民被几个蓝衣侍卫围紧,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蓝衣侍卫!燕青一见那蓝色就怒火中烧,若不是因那蓝衣侍卫,他定能赶在员外落水之前见到他, 而且这帮无情的侍卫对忠良之辈毫不手软,现在又在仗势欺人,他岂能坐视不管?他只觉得胸中一团淤气阻塞,憋得他要喘不过气来,当下大喝一声,脚一蹬,一个轻巧漂亮的燕子凌空,跳上那艘大船。
未等那群侍卫反应过来他使出相扑中的“扫”字决,身子腾空一转,双腿左右相击,顿时两名侍卫应声倒下,他却趁那两名侍卫倒下之际腿在他们身上一踮借力上扬跃在那两个平民面前。其他侍卫见一不速高手凸现,骇然之余立刻将他围住,燕青冷笑道:“大宋官兵,毫无廉耻,欺善扬恶,残害忠良,我今日不除你等为虎作伥之徒誓不为仁!”
他边说边见一侍卫的拳头到了面前,便左掌一提格住他的拳路,右掌一展招辟出,正中那侍卫的肩头,又突然手臂上前一折,肘部在侍卫的肩头上猛一沉,听得“咔嚓”一声,那侍卫的肩索骨断裂,即刻抱肩而倒。
燕青此时悲愤之气在胸中淤积,神智有些恍惚,将这侍卫当成杀卢俊义的帮凶,疯狂中尽展平生绝学,出手时毫不留情,只一柱香的功夫,几个侍卫都重伤而倒。
最后一名蓝衣侍卫望他,眼中露出恐惧,说了声“好汉手下留情。”但他恐惧的眼神在燕青眼里变成了皇宫里那蓝衣侍卫的冷嘲眼神,那句“好汉手下留情”在他耳朵里成了“他中毒自有因由。”燕青大喝一声:“你才死得自有因由!”话语未落双掌向他辟去,那侍卫见他杀机已起,顿时也豁出去了,对那两掌竟不回避,只出拳直击燕青的胸口,来个玉石俱焚。燕青那两掌落在他头部,他脑骨震裂即刻毙命,但他那一拳落在燕青的胸部,也给他一个重创,燕青顿觉胸口翻江倒海,那股淤气再也憋不住了,口一张,热血直喷,眼前一黑,倒身下去。
丧亲(四)
夜幕时分烟雨楼内烛光莹莹点点,透着几分飘忽清冷,李师师倚靠窗前,默默无语,燕青到哪儿去了?这都第三日了,他一定是出事了。。。丫鬟看着她桌上的饭菜都凉了,叹口气将那饭菜端走。碧云悄悄上来,对李师师道:“小姐,有表少爷的消息了。”
她听这话猛一转身,问:“他在哪儿?”
“我打发旺儿去见杨太监,杨太监说前日宫中出现一个扮成太监的刺客,侍卫没拦住,让他跑了。后来旺儿又依小姐的话去了码头,打听到有个年青人前日下午搭了一条船去追卢老爷的船,好像是追上了,但那年青人没有回来。”
“唉,一定是事出意外,他只要活着就好。”李师师听到燕青的一丝下落,心里才略感安慰些。
碧云见她脸色稍转和,便劝道:“小姐这两日你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脸色都衰了,表少爷来见了,一定心痛,好歹要保重自己。”
李师师点头道:“好,把那碗鸡丝鲜笋汤热了端来吧。”她想只要燕青还活着,凭他的机智多能一定能化险为夷, 心里便多了几分盼望。
碧云刚准备下去,有丫鬟上来告:“下面有位景大人来找碧云姑娘。”碧云听了脸上抑不住惊喜,道:“好,我这就去。”李师师看了她一眼,问:“什么景大人?”她双颊透着红晕道:“他是*堂的景宏。”
李师师见她激动忸怩的样子心中猜出几分,望她笑道:“快去吧,不要让景大人等久了。”碧云低着头转身即去,李师师望她背影有点失落,想要是现在来的是燕青多好!她一定像碧云这样兴奋不已,不,她一定比碧云更喜形于色,她一定会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再走了。她心里在呐喊:燕青,你要回来,你要回来!
碧云走到楼下,见景宏站在厅中正背对着她,她轻唤了一声:“景大人”,景宏转过身来,也向她唤声:“碧云姑娘”。她满脸潮红,双眸熠熠放光,望着他出神,景宏见她面如桃花的样子也呆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呆了一下,向她说“姑娘近来可好?”,正好碧云也问“大人近来可好?”两人同时说出这句话都一愣,随后相视而笑。
此时一个丫鬟拿着两匹锦缎,走来向碧云道:“高衙内刚派人送了两匹锦缎, 说一个给小姐,一个给姑娘。”碧云眉头微皱道:“小姐不会喜欢他的东西,我也不想要这缎子,你们几个人分了吧。”丫鬟笑着称谢下去。
景宏问:“高衙内来过这儿?”碧云点头道:“他几日前的晚上来过一次,在这儿喝醉了,睡到四更天才走。”
“他醉了?他喝了多少酒?”景宏知道高衙内是个大酒棍,号称“不倒公子”,喝多少酒都难醉倒。
“他连喝了七八杯酒就醉了,还弄得小姐有些难堪。”
“他喝的是什么酒?”景宏觉得有些蹊跷。
“我也不知道,听小姐说是什么‘日尔曼’国的酒。怎么,这很重要吗?”碧云发现景宏眉头开始收紧。
景宏向她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好奇。看样子,高衙内在烟雨楼是不太受欢迎啊。”
“你说他会受欢迎吗?”她边说边向他上茶。
景宏想想也是,碧云的品质都有菊兰之气,高衙内怎么都配不上,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