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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雁冰细细品琢,今日玄真之言,不免有些深奥。
“此行难免凶险,你有两件至宝在身,师伯无以为赠,便将‘启灵’、‘若水’两套剑法给你使上一遍,希望对你能有所帮助。”
玄真说罢,在地上随便拾起一根松枝,施展起来。看那身法灵动,吞吐自如的模样,钟雁冰一时产生了错乱的幻觉,身前这人,既是玄真又是玄一,还带有剑仙前辈舞剑时的身影,看得他如痴如醉,印象颇深。两套剑法使完,钟雁冰竟然大汗淋漓,气息紊乱,玄真剑法造诣,可见一斑。
钟雁冰如梦方醒,掌门使剑,世间几人有幸能观?
“掌门师伯使剑,与剑仙、恩师舞剑有相似处又有不同处,弟子受益匪浅,日后定当细细研磨。”钟雁冰见玄真掌门丢掉松枝,说道。
玄真掌门听了,又将丢在地上的松枝捡了起来,随手朝脚下云海投去,只听咻地一声,普通的松枝绽放着夺目绚烂的光彩,与赤焰神剑的颜色形状一般无二,剑光瞬间闪灭,消失在云层里了。玄真又道:“‘启灵’、‘若水’两套剑法,之所以流传千年,始终位列我派三大剑法当中,自有其道理,观剑者不一定非要观套路、招数、细节,有时候也应该看看大意。”
未等钟雁冰回答,玄真掌门脚下生风,飘离而去,留下最后一句话在空中回荡:“悟仙过后,再回太虚,与我讲讲见你虚灵师祖的细节,至于三大剑法最后的‘一元剑法’,便交由你虚灵师祖亲自教授吧……”
玄真掌门倒是对钟雁冰晋升悟仙满怀信心,而钟雁冰却不这样想,他站在原处低着头,望向松枝疾去的云层,脑子里不断回响着玄真的话语:“……观剑者不一定非要观套路、招数、细节,有时候也应该看看大意……”
一日后,钟雁冰好好祭拜了师父玄一,又与玄甫、玄宫、玄东、玉瓶夫人、羽晨、羽景、羽旦等人告别后,紧了紧身后的大石剑,望着渺渺前途,伴着如血残阳,循着一年前众人足迹,抬首北方,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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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罪迹累
一日渐有一日凉,百花也无百花香。
雾失楼台升东月,霜欺蔷薇落西墙。
孤身逐日怎思量,再别中州我家乡。
此行盼有机缘在,漫漫长路向北方。
钟雁冰一路北上,没有传送阵相助,正好历练,北苍距离中州远不比星海之遥,不过如此行走,也需要用上一些时日的。
如今天已转秋,又有地理气候变化,整个世界的地貌自也改变了许多,仙魔两立,世态炎凉,钟雁冰孤身奔走,趁着夜色来到一处客栈,不免触景生情。
这里叫做秋深坡,钟雁冰摇了摇头,不知是景如地名,还是地名如景。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房间内,钟雁冰将站在窗口眺望的身子转过来,坐在圆桌旁,道了声“进来吧”。
“客官,这是您要的酒菜,还有热水。”一个青年店小二客客气气地进来,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谢谢你,放在这儿吧。”钟雁冰应道。
那青年店小二一听此言,赶忙放下东西,着急着要离去。
钟雁冰眉头一皱,道:“小二且慢,是忙着其他事务么?”
那青年店小二被钟雁冰一叫,身子吓得猛然一抖,转而回身道:“已是深夜,估计再无其他客人来此了,客官是还有什么吩咐么?”
钟雁冰看着店小二紧张的样子,道:“哦,没什么,只是我连日孤身赶路,十分寂寞,又见你与我年纪相仿,想闲聊几句罢了。”
青年店小二听了,许是好奇“年纪相仿”一言,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钟雁冰,看见钟雁冰气宇非凡,一把大剑在侧,又赶忙收了眼神,慌张地道:“客官如此年轻,便只身一人在此赶路,真是年轻有为。”
“咳,兄弟我还差得远呢……”钟雁冰笑答道。
店小二匆忙一撇,见到钟雁冰腰间葫芦,刚要发问,却又看到钟雁冰手掌一挥,那桌上酒瓶凭空飞到手中,酒瓶本来距离很近,不想也被他捕捉见了,店小二十分惊愕,不可思议地探问道:“我的天啊!您是修炼的大仙人吧?”
店小二立马十分恭敬地弯腰端盆,将热水脚盆送过去。
“呵呵,我哪里是什么大仙人,不过一名修道者罢了。”钟雁冰微微一笑,一边撸起裤腿迎着店小二端过来的洗脚盆打算泡脚,一边解释道。
“修道者!”青年店小二听到这三个字,立刻惊恐到了极点,手中端着的洗脚盆吓得脱手,哐当一声落地,部分热水溅洒而出,随即蹬蹬后退,身子紧紧贴靠在墙壁之上。
店小二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钟雁冰,忐忑不安地说道:“怎么我见到你却感觉亲切,十分面善,不似修道之人?”
钟雁冰懒得动弹,故技重施,店小二满脸惊愕,因那洗脚盆贴着地板自己蹭到了钟雁冰脚下,“唔……真是舒服啊……”钟雁冰以为店小二吃惊见到与凡人不同的修道者惧怕而已,没有多想,将双脚放进热水里,极舒服地说道:“怎么,你也知道修道者么?”。
钟雁冰舒服放松的样子也影响道了店小二,店小二拘谨的态度也自然了许多,便道:“这客栈地处偏远,不过来往的修道者也不少,小的自有耳闻眼见,只是小的一直搞不明白,都说修道者法术通天,上天入海,如仙人一般,怎么也学凡人样子,泡脚解乏么?”
钟雁冰越来越觉得这青年店小二有些好笑,便问道:“修道者也是凡人来的,与真正仙人并不是一列,说来是出于凡人,但不至仙人,你怎么会想到这样的问题?”
“这个泡脚的问题其实都困扰小的好几年了,只是小的惧怕来往的客官,一直不敢相问,从来不多说一句话的。”青年店小二互扣着两根手指,诺诺地道。
“不必惧怕,你看我不是随和得多,与你也并无分别么?”钟雁冰这才意识到凡人在这炎凉世间的辛苦、恐惧、难安,便安慰说道。
青年店小二重重地点头,道:“嗯!你与别的修道者很不相同,今日小的与客官说的话可是多了不少,而且是随心意说的,真是开心,麻烦您别叫我家掌柜知道,我家掌柜是不许我与修道者有过多的谈话的,毕竟怕遭来横祸。”
青年店小二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刚刚缓和的气氛又变了,他重新紧张兮兮起来,继而轻声说道:“不过您与我以前见过的修道者真的很不同……不同。”
钟雁冰想不明白,自己与其他修道者哪里不同了,叫这店小二多次提及,便问:“你以前见过的修道者都什么样子的?”
青年店小二一听这话,目光闪烁不定,身子不住颤抖,似乎回忆着极其可怕之事,浑浑地说道:“凶神恶煞,不讲道理,出手杀人,简直是魔鬼……”
青年店小二越说越怕,最后哇地一声大叫,转头疯跑出去了。
钟雁冰见状,哗啦一声拔出双脚,飘身而出,追赶了上去。
夜黑风高,这里树木稀少,晚风呼啸,伴着青年店小二失心疯般地哭叫声,更显得凄厉恐怖。
青年店小二奔跑得极快,一溜儿烟在前,钟雁冰紧随而至,身后是从房间出来观瞧的些许入住客人,这些人都是常年往来的商人,掌柜披着衣服,出来招呼安慰着,因为事情来去得快,客人们很快被安稳了下来。掌柜子却提着灯笼,顶着风,朝店小二奔跑方向寻来,嘴里不停叹气道:“哎,这小子怕又是犯疯了吧。”
青年店小二引钟雁冰来到了一片土墙处,这里断壁残垣,十分萧索。
店小二跪倒在地,嘴里嘟囔不停,悲痛欲绝。
“娘子,李兄,你们死得好惨啊……魔鬼……修道者……修道者……魔鬼啊!”店小二单手扶墙哭诉了几句,钟雁冰听那凄厉之音也颇感心痛,突然,店小二猛地回头,一双眼睛死瞪着钟雁冰喊道:“修道者……魔鬼……别杀我啊……”
钟雁冰一愣神,正纳闷间,忽听后方有人苦苦央求,道:“修道的大爷,您就饶了我家小二吧,他已经疯傻,实在可怜,不知哪里触犯了大爷,还请大爷高抬贵手吧!”
钟雁冰一直关注店小二的疯癫举动,还真没注意后方来人,他顿觉背生凉气,还好是一位凡人老者,这万一是魔道仇敌,方才一瞬,岂不危矣?
那老者也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钟雁冰赶忙将他扶起,原来是客栈店主。
“掌柜快快请起,您老误会了,我不是要谋害于他,是见他突然疯癫,因为担心才跟了上来,我虽为修道者,却从不杀害好人,尤其凡人。”钟雁冰忙解释道。
老掌柜抬起头,见钟雁冰言语客气有度,十分面善,也轻松了许多,被钟雁冰搀扶着起身。
“老掌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钟雁冰不解,问道。
老掌柜不忍地瞧了瞧店小二,道:“呃……大爷您有所不知……”
“叫我客官便好。”钟雁冰打断了老掌柜的话。
“哦,客官您有所不知,我这小小客栈是祖辈经营传下,已近百年,因地处偏僻,常年留宿于此的多为过往商人,其中也有极少数的修道者,这些修道者,呃……是那些修道者,十分骄横傲慢,不仅瞧不起我们,还总出手伤人,不过一直也没什么大事发生,然而就在三年前,初秋的一个夜晚,店里来了一位修道者……”
老掌柜面朝夜空,徐徐道来,为钟雁冰讲述了一个黑夜杀人惨案,一幕一幕仿佛再次发生在老者面前,那不住抽动的脸上皱纹,提醒着是一件令这老者不堪回首的痛心过往。
原来,三年前,一位修道者路过秋深坡客栈,在此过夜。那修道者寡言少语,十分凶冷,不知心中有何郁结,只因酒菜不可口,洗脚水不够热便大发雷霆。老掌柜不敢招惹,其子前去相劝赔礼,却遭毒打,店小二与掌柜女儿也去赔礼,不料一样遭打。修道者出手本比凡人狠重得多,打得三人叫苦不迭,那修道者仍不消气,将桌子掀翻,酒菜被掀得横砸在墙上,乱得满地都是,那修道者却突然发疯了一样,一手一个,揪起一男一女破窗飞出,来到此处,在这断壁残垣边,生生将两人撕裂了。可怜老掌柜一双儿女,当场毙命,血水溅得满土墙都是,那修道者却哈哈狂笑,告诉掌柜与小二不得搬迁,不得拆了这面断墙,所谓触景生情,叫他们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言语行径,十分变态,其后留言,以后每隔三年,他都会回来探查,若违他意,万里追杀。
老掌柜长叹道:“那时我已将小女许配给店小二,他二人多年相处,十分恩爱,本欲做一对儿市井夫妻,却不想没待完婚,便生死相隔了。”
店小二悲痛不已,每每触景伤神,渐渐少言寡语,时常疯癫。
“岂有此理!”钟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