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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怎么回事?”张信面上笑意收敛,满面寒霜地一指连小虎,道:“通县调来的龙骧营统领英华,殴打羞辱朝廷四品大员,却在王府里藏身,这是怎么回事?”
燕王府众人都愣住,连小虎怒道:“你想怎样?”
道珩道:“张信大人,只有锦衣卫侮辱我家王爷,我等怎敢去殴打谢大人?”
“那王府地下私设武库,内府打造兵器,私自募兵,这一切又意欲何为?难道不是葛诚大人所举报的谋反?”
朱能唰地抽刀架在张信脖子上,道:“你休得血口喷人!”
张信只是冷笑。
朱能道:“王爷,杀了他?”
朱棣从榻上坐起,瞪着张信,道:“本王昔日待你不薄,奈何听信小人谗言,陷本王于不义。”
张信忽然哈哈大笑,伏地跪下,道:“信见王爷龙体康泰,知事已成矣。”他从怀中掏出齐泰手书和小瓷瓶,道:“请王爷一阅。”
连小虎将信取下递给朱棣。朱棣展信一阅,不由动容,下来将张信搀起,道:“本王误会了你,快快请起。”
张信满面流涕道:“信十八岁跟着王爷杀鞑子,出生入死,几历二十余年,早视王爷如父如母。朝廷荼毒残害王爷,信心如刀割,又不能不强做欢颜。齐泰小儿要信利用王爷的信任,加害王爷,更让信看透这等祸害朝廷,祸害社稷,奸佞小人的嘴脸,今日信在此指天明誓,终信有生之日,永远追随王爷。”张信通通通地磕了九个响头。
朱棣扶起他道:“朱棣有你等忠心辅佐,天下事何愁不遂。”
朱棣将信递给众人,众人看了,无不大骂。
张玉道:“齐泰、黄子澄恶胆包天,竟敢欺瞒君上暗杀王爷。”
张信道:“齐泰、黄子澄欺皇上年少,独断朝纲,王爷遭受的磨难全是两人陷害。张丙发兵围困王府,上奏折诬陷王爷造反,在现今情势下,皇上定被两人蒙蔽,必然下诏定王爷罪责。与其束手待毙,不若起兵清君侧,还大明朝纲清明。”
朱棣赞道:“英雄所见略同,只是现今情势计将安出,信有教与我?”
张信道:“北平各路驻军全在张丙掌控下,葛诚告密后,各路驻军指挥使也被锦衣卫监控,信手中只有五城督卫的数千亲信可以调动,唯今之计只有趁夜从朝阳门冲出城去,另做计议。”
朱棣道:“丢了北平基业,如何举起清君侧的大旗?”
张信皱眉道:“这……”
“张大人,你进府张丙是不是派你刺杀王爷?”道珩问道。
“确是如此,瓷瓶毒药就是他吩咐下官找机会下手的。”
道珩沉吟道:“张丙他们这么想置王爷于死地,贫僧倒有一计了。”见众人望着他,道:“张丙派大兵围住王府,既然不动手,就是一个目的,困死、病死王爷。他们这么盼着王爷出事,咱们反其道行之,让张大人带信出去,说王爷病体痊愈,一切如常了,摆酒设宴邀他和谢贵进府祝贺,然后咱们……”道珩做了个割喉地动作。
张玉赞道:“杀了张丙、谢贵,北平驻军群龙无首,咱们趁乱夺下北平。”
众人点头纷纷称是。
朱棣沉吟道:“计是好计,只是张丙素来谨慎,谢贵阴险狡诈,他们会赴宴吗?”
众人面面相觑,道珩道:“王爷所虑正是贫僧所忧,依张、谢两人的狡诈,此种情况下很难诱他们进府,惟有……”道珩眼光转向张信。
张信道:“张丙、谢贵巴望着王爷出事,如果听说王爷病体痊愈,他们定要弄个明白。信在旁再劝说,定然诱他们赴宴,此计可行。”
朱棣长揖道:“如此有赖将军仗义,朱棣身家性命全托付将军了。”
张信忙单膝跪地道:“能为王爷效劳,信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朱棣搀起他道:“好,咱们议定细节。”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进府
谢贵接到邀柬,心中十二分狐疑。他当年冲撞朱棣大驾,被扒了裤子一顿庭杖,由此怀恨在心。朱棣倒势后,他时刻想置其于死地,只是既然做了锦衣卫高官,宫中情形何曾不清楚。皇上嫡亲四叔父真要是在谁手上出了事,皇上岂能饶过。他几次鼓动张丙下手,张丙推脱再三,恐怕是一样地思想。自己原想趁朱棣病时多加羞辱,令他自裁是最好地办法,没成想朱棣这时发出邀柬。他心里担心朱棣病好后会有变故,所以命侍从备马,急匆匆赶到布政司衙。一进门,见张信已在堂上和张丙议着。
张丙道:“谢大人,来的正好,正要派人请你。”
谢贵急道:“张大人,是不是朱棣帖子的事?”
张丙点头道:“张信大人上午进王府,朱棣人没见着,却得到这个消息,府中正准备盛大晚宴请我等三人共祝朱棣病体康泰。”
张丙将帖子丢在案上。
“我也是接到帖子才赶过来,朱棣前些日尚疯疯癫癫,如何说好就好了?”
张信见谢贵望着他,道:“信无法得见,但看府中情形,虽被大兵围困,一个个面露喜色,令人好生奇怪。”
谢贵望着张丙道:“张大人,你看这事?”
张丙捻须沉吟。
张信道:“既然朱棣宴邀,席上信定然有机会亲近他,倒是可以……”他没说下去,拿眼望着张丙。
张丙抚掌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朱棣的病情直接关系咱们下一步的安排,必须去看看。李力……”张丙大唤了声,躬腰跑过来个瘦瘦地校尉。“吩咐亲兵营,随我进王府。”那校尉诺声应是,忙去传令。
谢贵恨恨道:“好吧,倒要看看朱棣演哪一出。”他喝令锦衣卫高手随他进王府。
张信笑道:“两位大人这般兴师动众,是不是小题大做。王府被大兵围着,他敢作乱!”
“总是小心为上。”张丙道。
布政司亲卫营三百甲士盔甲耀目地集合出动。三人领了亲军,浩浩荡荡奔王府这边过来。
傍晚的暑热愈发粘稠,空气中混夹着一天来酷日的怨气,无处发泄,一切都是浑浊难耐的。白云定格在西天,被残阳涂的血样红,露出些狰狞地面目。
众军汗流浃背,止不住地低声诅咒,突然,一丝凉风好比清泉穿心,垂耷地白杨叶极快地一飘,众军不禁翘首,西天霎时涌起浓黑如墨地云头,一层层一叠叠,紧接着如号令发出一般整齐迅猛,天地间陡然卷起一股猛恶风头,干呛地灰尘立刻弥漫了全城,有人止不住地跳起来道:“来风了!”
来风了,狂风大作!尘土、纸屑、枯枝烂叶和一切难耐的怨气全卷上半空。天空暗沉,墨色的云头奔马般铺天盖地而来。
张丙望望残阳余辉下地王府,打了个冷战,道:“本官倒有些不祥地感觉。”
张信笑道:“朱棣不过是笼中鸟,生杀予夺全在大人手心,大人过虑了。”
谢贵也叫道:“他敢怎样?!走,咱们进去。”领着众锦衣卫当先进府。
第二百五十三章、设伏
张丙见谢贵进府,略停顿了下,一领坐骑,在亲兵营三百甲士簇拥下涌进王府。
王府侍从引带,一路无耽无搁地来到端礼门。张玉、朱能一身大红礼服地迎候在门下。
众人下马,张玉道:“三位大人,王爷在东大殿设宴,请!”
张丙点点头,谢贵皮笑肉不笑地道:“燕王爷这病去的真快啊,倒象这七八月的天,说变就变。”他话才落,天色一霎明亮,紧接着“喀嚓”一声雷抛落,众人色变。
张玉笑道:“可见王爷乃真龙天命,天时皆有感应!哈哈,请。”
张、谢两人愕然,却不好发作,只得随着上殿拜谒。众锦衣卫和亲兵营人手只能殿外阶下待命。
东大殿张灯结彩一片喜气,张丙、谢贵上殿,远远望见朱棣一身黄袍加身端坐蟠龙椅上,容光焕发,何曾有往昔的一丝一毫病态。两人一愣,此刻也不得不上前行礼。
朱棣一阵长笑,道:“两位没成想我朱棣会是这般吧,好叫两位失望。”
两人闻听此言,面面相觑。殿外恰又传来一声炸雷,影的满殿灯烛光影飘摇。两人心头蓬蓬直跳。
张丙心中大悔,他是宦海沉浮多年的人物,眼前如此光景,惊雷的威吓也不及殿上每人脸上浮现的浓浓杀意令人恐惧,一切明了,什么寿宴,就是鸿门宴。惟有冀望软语脱身了,所以堆出一脸笑容道:“王爷身体康复,是朝廷、是百姓的福音,丙心中无比喜悦,今日特备薄礼来祝贺,王爷千岁千千岁!”
“是吗?只是千岁有些短,做千岁还是要被人拿刀子来杀的,怎么办呢?”朱棣微笑道。
张丙顿时语噎。
谢贵阴沉沉道:“王爷不想做千岁想做什么?”
朱棣看着他嘿嘿笑两声,道:“是别人本王就不答了,是你这厮倒不妨告诉你,本王嫌千岁活的太短了,想做万岁!”
张、谢二人面色大变。
谢贵怒跳起来,道:“朱棣,你果然要造反!”
朱棣冷冷一笑,道:“你等小人们不是等着本王造反吗,本王今日就反了!”他手一挥,殿上众侍卫围上两人。
谢贵大叫道:“来人啊!”殿外阶下两人带来的亲随闻声而动。而张玉、朱能也带着龙骧营八百武士从隐身廊下冲上去,两方人马在殿外顿时杀做一团。
殿内众侍卫执戢刺向张、谢二人,不想两人衣下重甲覆身,不能将两人刺倒。谢贵腕下暗藏机簧毒针,一抬手射倒数人。两人冲开包围,张丙执剑向外闯,一边大叫:“*赵猛……”他喊到第三声,殿外闯进来两个三十多岁的大汉,疯虎一般冲过来。两人身后又跟上十多个锦衣卫好手。
道珩眼见乱做一团,大叫道:“不能让两贼走脱,拦住他们。”众侍卫拼死阻挡。谢贵眼见有可趁之机,射倒眼前侍卫,一转身冲向朱棣,大叫道:“反贼,休跑!”
朱棣大惊,抽剑架开谢贵一刀,急忙后退。谢贵一刀削断他手中剑,紧跟着一刀劈向朱棣。朱棣手中无兵器,只有走避,嘴里叫道:“吾儿救我……”“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这个反贼。”谢贵紧追上去。朱棣一个趔趄绊倒在殿柱旁。谢贵大叫道:“为吾皇斩贼!”一刀猛劈下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百五十四章、兵起
道珩见此情形,大惊失色,叫道:“住手!”可谢贵怎会听他的,道珩心里一凉,跺脚叠声道:“完了完了完了……”
连小虎从后殿抢步过来,抓起一只花瓶猛地掷出。谢贵一刀虽砍在先,刀进中途却被花瓶撞上,劈个稀烂。这一耽搁,连小虎抢进,一掌拍出。谢贵是拼了命,左手一按机簧,一蓬毒针迎面打向朱棣,右手刀砍向冲来的连小虎。
连小虎功力激发,谢贵机簧抬起,他出掌,两人尚有数丈之遥;谢贵按动机簧,毒针将喷出针筒一霎那,他身子已赶到,一掌拍上谢贵胸膛。谢贵满口*跌出去,针筒毒针似出巢的群蜂,喷上大殿穹顶,右手刀也飞插上殿梁。
紧跟过来的数名侍卫执长戢就势搠入他胸腔,谢贵挣扎两下大叫着丧命。
连小虎急忙搀起朱棣。
道珩跌跌撞撞过来,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