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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偶尔我也会想,我们这些修炼道术地人,当真比那些无拘无束,从不为各种规矩所束缚的妖族强么?所谓的规则与秩序,如果已经成为了被某些人利用来进行排除异己道具的话,与其说道术是手段工具。倒不如说我们这些已经习惯了道的家伙们本身才是工具吧?
这些事情,我经常想不通。有几个要好的师兄弟们说,我看上去一天到晚始终把郁闷写在脸上,是因为我原型是块石头的关系。有谁听说过能软能硬能屈能伸不吝变通的石头么?
不过,我也仅仅是经常想不通某些事情而已,又不是傻。那种很可能划归“大逆不道”的话,即使再要好地同门,我也没有对他们说过。
只不过,偶尔有人会悄悄告诉我。当我看到某些明显不顺我意的事情时,我的眼神会变得很奇怪,很诡异。是在满满的鄙视与不屑中,偶尔闪出一丝怜悯的眼神。
不过好在看到这种眼神的人并不多,除了和我相交莫逆的同门本来就屈指可数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仙圣与妖族之间的战争越来越频繁。修仙者之间彼此争吵的机会并不太多,而且凡是有发起或者参与类似争执地,往往会在战斗中死得最快最早……
那大概也是某种天道运行的必然吧,至少师傅是那么解释的。
然后我听说妖族的女娲圣人也陨落了。而且并非陨落在我们手里。而是倒在了族内的反叛内耗之中。看来拥有所谓劣根性的,不只是修道者一边么。
有时候我在执行看管妖族俘虏任务时。偶尔会这么想。
那些俘虏是在屡次战斗中积累下来的,数量并不多。妖族的实力意外地没有因为圣人陨落而下降多少。虽然我方确实趁机发动了反攻,也在他们措手不及的初期取得了一定地成效比如这些俘虏在内但妖族们很快便站稳了脚跟,在随后地若干场战斗之中,我方并没有取得多少有利战果。
而且更令我奇怪的是,我当初看守地那些妖族俘虏,没有一个是属于女娲领头的保守派。几乎每个重伤未愈的妖族,都是拥护妖族那新任三名领袖的。而通常他们被俘的原因,并非实力不济,往往是出于主动留下断后掩护保守派的撤离,才会连自尽机会都没有地力尽被俘。
在这些俘虏的眼神之中,自然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些追杀我的轻视妖族虽然骄傲,但他们似乎能很干脆地接受胜负结果,更不会为己方的失利找客观借口。如果说之前因为我们是弱者才会被投以轻视不屑的话,现在那眼神中已经多了少许平等与尊重。
但是,深藏的那份怜悯却始终没有改变过,尤其是在这些俘虏能够一眼看穿我的顽石真身的前提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用这种怜悯眼神看我的时候,远远多过看其他人。
偶尔,我还会听他们谈起。在妖族新任的三名领袖中就有一个是真正地石妖。而且不止如此,据说妖族未来的继承人,曾经被女娲钦点的太子,也是石妖。
这些事情他们没有对我别的同门们说过,我也一样。
尽管我有时候也很好奇,那两个和我这样资质勉强算得上是平均水平的石妖。是如何在强者如林的妖族中脱颖而出地。还有为什么她们明明和女娲已经到了生死相见的程度,为何还是能获得女娲的认可与继承。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在同门产生争执之后,还能重新握手言和的。而且恐怕不止是同门,就连师傅和玉清师伯之间,似乎也隐隐约约……只不过妖族的三名领袖好像比女娲还要强,所以大家不得不通力合作罢了。
当然,这种事情我也不会去跟别人说。
再之后的之后,是那场许多人已经记不起真相的最终之战。
虽然我明明亲身参与了那场战斗。亲眼目睹了妖族太子的强大,亲身体验了那位和我同源同性妖族领袖的恐怖……但那场惊世之战,最后似乎是我们胜利了。
尽管我隐约记得。师傅也好,几位师伯师叔也好,似乎都在战争地前期便一一陨落,但最后的战果似乎表明那是我的错觉。师傅活得好好地,而且大概比战前还要显得强大……
纵横洪荒的妖族,在那一战之后所剩无几。幸存下来的少数也都悄然隐匿起来,只有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偶尔现身与我们作对。
妖族的统治者换成了人类据说是妖族圣人亲手造出却又来不及控制的,被我们仙圣一方捡了便宜的种族。他们虽然有一定潜质。但是生命太短,只能靠修炼我们的法术才能够长命下去……
这些东西,我搞不懂,也懒得去搞懂。
因为在妖族消失之后,那些曾经和我,和我们截教起过争执的阐教同门们,并没有也跟着一并消失。不但没有消失,他们对于自己地自信,增长得与他们的实力完全不成比例。
所以。即使明知我们截教的人数与力量都远在他们之上,他们也坚定地认为,如果真的有朝一日双方站在不同立场上的话,我们的命运会和妖族一样。
不管,我们到底是同门,还是,敌人。
不过,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又有要好的同门私下对我说。我在看着那些时常挑衅截教的阐教门人时。眼光里多了一种他们看不懂的,但隐约总觉得有些可怕地东西。
是的。我知道,那应该就是一点点,一点点带着自嘲的怜悯。
这,或许也就是多年以来,我的境界一直停滞在金仙层次的原因了吧?那个有点讽刺的,与那些阐教中风生水起的家伙们差不多的层次。
似乎已经有不少同期刻苦修炼到了玄仙的层次,也就是按照妖族标准来说,倾世级地层次。不过这个洪荒里已经没有了妖族,人类地城池也好,世界也好,我们是不能,也没必要去倾覆的。修道者在凡人地眼中,只要足够金贵,足够玄奥就好。
其实要偷偷说一句的是,我那些同门在面对洪荒中那些普通人类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中明显也是带着那种名为怜悯的东西的,不过这一点怕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很无聊:
我的境界在过了很多年后依旧停滞不前,尽管在我身边已经多了一座洞府,两个童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人类甚至已经建立起了一座“雄伟”的关卡。
那座陈塘关的总兵和我很熟,他这个官职都是我替他介绍来的。这个人叫李靖,理论上应该是阐教的门人,号称是燃灯的亲传弟子,但所有人都很难相信,为什么燃灯这个堂堂玄仙,阐教副教主会收下这么一个资质普通的弟子。
不过或许也正因为他资质普通。所以不像他那些眼高于顶的同门一样对我们截教中人不屑一顾。然后也正因为如此,他在修仙基本无望的情况下,还能来到大多为截教门人把持地大商朝廷中领到一个总兵的位置。
我在这件事中出力了么?好像有,又好像没有。那些同门师兄弟们原本是不同意眼睛长在头顶的阐教门人入朝为官的,不过听说这李靖似乎是阐教耻辱之后,又纷纷改变了主意。
什么“藉此狠狠抽某些人耳光”之类的事情。我不懂。
反正陈塘关建立,李靖任职之后,阐教那边尽管对他还是不怎么满意,但似乎又恢复了部分他作为门人的权利。别地不说,至少在若干年前,有位金仙过来收了个徒弟。几年之后,又有位金仙过来收了个徒弟。
然后,就是七八年前,城中异象纷至。来了第三位金仙。
然后,我的白骨洞中,也来了一名不速之客。抓耳挠腮束手无策的那个黑发少女。在我看来,她不过还只是个孩子。
一个能够轻松禁止我的,玄仙……不对,应该是倾世级的,妖族的,孩子。
除了实力之外,她的任何方面都显得很天真。
天真到了以为只要把我禁锢在府中,化做我的外形外出,就能蒙混过所有人耳目地程度。
她大概以为只要不杀我。只要有她那超过我一个层次的实力,就不会有任何暴露的可能……这实在是件天真到没边地事情。
如果我想要揭穿她,或者哪怕是在定期的同门联络中稍微动点手脚,她早就暴露不止一次了。
不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尤其是在看出这个黑发少女也是一名石妖的情况下。
这个孩子的许多行为并没有瞒着我,比如她的来意,比如她打算破坏阐教那边的某个半仙半妖试验计划,比如那个实验的成品将来能回到过去,连妖族太子都杀得死之类……
她曾经破绽百出地威逼过我。也曾经言不由衷地利诱过我。有时我为了配合她,还要忍着笑摆出少许心动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更加投入地进行到那个破坏行动中去。
那种全神贯注中无意间散发出来的神采,才是我真正想看到地。在这么多年来,无论哪个道门的勾心斗角中完全无法看到的动人光芒。
好吧,我承认。有的时候,我还是有些羡慕她们这些妖族的。
尽管我知道,在当初那场种族之间的战争中,我们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那个孩子在李靖的府中布下了很多拙劣或者精巧的监视法术。她每次布置完回来。还会跟我说,在类似地地方也看到了类似的仙术。那些仙术的功能和她设置的一样。精细程度也一样。
拙劣的时候,能够达到连李靖都看得出,因此不肯回府的程度。至于精巧么,大家明明互相察觉,又互相装作完全没看到的本身,大概也足够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然后,她会跟我解释说,从种种情况判断,一切历史都在正常地发展进行中。李靖的第三个孩子虽然已经被收入阐教门下,但是他们却故意将这个资质最好的孩子留在陈塘关中,将来利用她地顽皮与实力挑起同龙宫地争执。
还有,利用她杀掉已经跟随了我很多年的两个童子。
还有,杀了我。
这孩子,大概以为将这些东西告诉我地话,我就会怕,或者愤怒,总之会流露出弃暗投明的意图之类吧?
真是个天真的好孩子啊,她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就算我想不到,这么多年来,看也看到了……而且,还是不止一次地看到自从妖族之战结束之后,截教的门人并没有增加多少,你以为会是什么原因呢?
连她这个小家伙都能找到我,其他人呢?
好吧,在这孩子发现我的无动于衷之后。是稍微失落了那么一点点时间。不过她很快地又振作了起来,继续冒充着我去布置种种事情。
比如,在李靖那把故意放置在城门的乾坤弓附近也放上小小的预警法术,在调皮的哪吒射出震天箭的时候,能够来得及救下我的童子。
她真是个,很单纯。很单纯的孩子。
仅仅是因为这些年化做我地外貌受了童子的照顾,便于心不忍地来了这么一出。虽然还一直嘴硬地说这是为了彻底破坏敌人计划中的每个细节……
可惜,这么单纯的孩子,是不可能斗得过我那些老奸巨猾同门的。前两天她有些灰心丧气地回来,说陈塘关上空的那个太乙真人居然有玄仙水平地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结果了。这孩子居然不知道,在我们道门的每个计划的制订执行过程中,都会有着无数的变数,以及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