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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青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叫有点啊?”
“陆家兄弟他们都很讨好你。”却是顾晴天目光闪动,继续缓缓地说道。
傅小青听罢一呆,随即慧眼一转,哼了一声,道:“讨好我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为了我爹爹的帮主之位。”
顾晴天一怔,低声道:“我倒看不出来。”
傅小青见他不解其意,声音霍然放大,道:“你以为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他们吗?他们就是整天围着我团团转,又不知道我心里想要的是什么,总之,就是烦死啦。”
没想到话刚一出口,傅小青登时一怔,随即指着他,笑骂道:“哦,原来你在吃醋。”话一说完,她的嘴里边便露出一丝甜笑。
顾晴天的脸上突然一阵飞红,连忙惊慌失措地解释道:“哪,哪有。”说罢,登时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而傅小青却是把头靠在顾晴天的肩膀上,又握住他的手,眼波依依,如流水般地说了一句:“这样你就不会吃醋了吧!”
顾晴天心头一震,斜着眼睛看着她,此时的她在夜色簇拥下,显得格外的凄清而美丽,仿佛是黑暗中那一点淡淡的幽光,给人希望,给人温暖,哪怕只有那么一点。
随后,他又抬去头来,望向远方,只见不远处有一点流离的光,衬着这永恒的黑夜,微微发亮,仿佛是无声的火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肆意抖动,也照亮了身旁的这位少女,只见她满怀着期待,期待着明天不要到来。
此刻,清风拂动,徐徐飘来,掠过了傅小青她那一抹乌黑的秀发,拂过她那白皙的脸颊,这种感觉仿佛快要让人窒息,又似让人沉醉在繁华春梦里一般,不愿醒来。
半响,顾晴天忽然问一句:“你爹……”没想到傅小青一听到“爹”这个字,便离开他的肩膀,打断道:“哼,别提我爹了,他们全是一帮大坏蛋,让他们统统滚蛋。”
顾晴天讶道:“那可你爹诶!”
傅小青听他这么一说,意识到自己在乱发脾气,便把头低了去,又轻轻地说了一声:“那倒也是。”
不知何时起,天空中忽然又飘起了朵朵迷人的雪花,一片又一片,像是被风吹落的梨花瓣,在冷风之中零零落落,孤孤单单,犹如新生的小事物一般。
此时,傅小青忽然把头靠在顾晴天的肩膀上,柔声道:“下雪了。”
顾晴天的心跳忽然加快,不自觉地抬眼,向前看去,只见那漫天的雪花,仿佛是带着满身落魄的风尘,姗姗而来,又在这万籁寂静的夜里,跳起了告别之舞。
随后,他突然伸出手去,却是想触摸那些在黑暗中微微发光的雪花,但那些雪花落在自己的那双热手时,却化为了水滴,从半空之上,如一滴眼泪一般,洒落了下来。
只听“叮咚”一声脆响,那一滴眼泪便成了自己心里面的一记标本,永远,永远也都不能抹去。
看着那些优美的雪花在自己的掌心融化,他忽然又说了一句:“好了,我也该走了。”说着,便站起身来。
傅小青一愣,也跟着站起身来,道:“都下雪了,还是明天再走吧!”她的声音,此刻听来,竟有些幽远。
顾晴天心中无奈,见傅小青依依不舍的样子,便道:“明天,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天都已经快亮了。
傅小青心中一片挖凉,却是害怕他走后,就不会回来,当下,便一拉顾晴天的衣襟,不舍地道:“你真的要走啊!”
顾晴天是何等聪明,一眼便看穿了傅小青的心思,便用双手扣住她的肩膀,深深地凝望着她,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傅小青怔了一下,见顾晴天那忧郁的眼神正望着自己,不知怎么,突然很想拥抱他,但此刻在她的内心里,仿佛有一道炽烈的火焰,燃烧不止,似乎又让她回想起了什么,随后便推开了顾晴天的手臂,黯然道:“那你走吧!”
小雪在微风中迂回盘旋,落在了一片白茫茫荒原上,便成了一座巨大的人间天堂,然而就在此刻,却有一个孤单的身影逆着寒风,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暗自独行。
忽地,“铃铛,铃铛……”一声,两声……悠悠远远,缠缠绵绵,犹如一位幽灵少女在水中荡漾一般,清脆动听。
顾晴天一怔之下,连忙停下了脚步,在猛然之间,转过了身子,却见傅小青光着小脚丫,迅速地从风雪之中追了出来,向着他招手喊道:“喂,晴天,记住,记住,你一定要回来找我哦!”
在远处的顾晴天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但还是回了她一句:“喂,傻丫头,天气冷,快点回去。”
可话音刚落,却还是见傅小青仍傻傻地站在那,温柔如许,冷风吹来,只见她那白色的衣裳随着小雪,在狂风之中,徐徐飘动,竟带有几分惊心动魄的美丽。
寒风凛冽,荒雪纷飞,初冬的夜晚弥漫无边的宁静,可就在这无边的雪夜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声。
那笛声悠然入耳,令人如痴如醉,仿佛是跌荡了一夜的灵魂,声声不息,又如弱水年华一般,浅吟低唱,袅袅不绝。
又听那笛声时而婉转,时而低沉,犹如水花荡漾一般,向着那孤单的身影远远地传了开去,仿佛也带着几分不舍的情意,久久地回荡在这天地间。
顾晴天听罢,心中自是感动不已,只觉得自己就算是为她死,也心甘情愿,于是伸出手去,向傅小青挥了挥,黯然地说了一声再见,便转身消失在这荒原的不远处。
城头那边,傅小青还是怔怔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动也不动,一直默默地吹奏着竹笛,过了好一阵才停歇下来。
此时,只见她的目光温柔如许,一直静静地望着远方,忽然开口说了句:“他真的会回来吗?”
“真的!”
“一定是真的,因为我相信。”
“但我还是想去赤霞山庄找你。”
雪一直静静地下着,就像是在黑暗中独自哭泣的女子,幽幽怨怨,低低沉沉,然而就它在伤心之余,却似乎忘了这人世间还有一种东西,自吸引中诞生,自升华中融化,诚於偶然,止与永久……
几日之后的某一个早晨。
傅小青女扮男装,在房间内整装停当后,见外边无人,便背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从屋内蹑手蹑脚地溜了出来。
此刻自己的感觉就像是要跑路一般,真不是滋味,想到此处,不禁叹了一声,道:“娘,你以后可要保重啦,不孝女儿今日潜逃,等事完之后,定当回来向您陪个不是。”
可说音未落,却听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先给我打住,你打扮成这样,想去哪啊?”
傅小青吓了一大跳,只觉自己心头上突然来了一块大石,毫不留情地向她砸过了去,彻底粉碎了她心中的一个小小幻想。
她回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妩媚窈窕的身影,一身白衣胜雪,两眼流光似墨,正在直直地看着自己。
却不是殷十娘,那又会是谁啊?
当下,傅小青也只好沮丧地回一句:“我想去找他。”
殷十娘见她回答得还算老实,不觉气也消了,但随之茅塞顿开,用手指着她,道:“哦,难怪我这几日见你这么孝顺,还来给我端茶倒水,锤腰踩背,原来你是早就有预谋的。”
傅小青被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连忙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了笑,道:“这就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殷十娘一怔,一点她的额头,道:“少给我耍贫嘴。”
傅小青一顿足,便向母亲撒娇道:“娘!”
殷十娘见她每日里都来这一套,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怕她,当下,只是清了清嗓子,道:“你难道忘了上一次被捉的情形么?”
“哼,我才不怕呢。”却是见傅小青一脸嚣张,似乎很不在乎自己安全的样子,反而在空地处,胡乱比划拳脚,看上去就是想教训那帮贼徒一般,但随即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贝齿紧咬,以哀求的目光看了殷十娘一眼,道:“娘,就算我求你一次,好嘛,就一次。”
殷十娘见她两只水汪汪的眼睛不停地闪动,仿佛是滚烫的热水一般,也只好默认了。
傅小青见她默许,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嘻嘻地道:“我就知道娘亲你是最疼我的。”
说罢,便大摇大摆地向着门外走去,可没走出几步,却被殷十娘给喝住:“站住,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没有说我的条件呢!”
傅小青心中一荡,差点跌倒,忽然又转过身子,问道:“什么条件啊?”
只见殷十娘眸光一闪,咳嗽了一声,但语气却是轻盈柔和:
第一,必须先学会你娘的独门绝技,回旋飞刀。
第二,必须派两个人保护你。
第三,不许跟陌生人单独在一起。
第四,遇事都要多长一个小心眼,别让人给骗了。
第五,……
傅小青听她说得这么严肃,登时一脸沮丧,也不知她是何居心,当下便插口抱怨道:“啊?怎么这么多啊。”
殷十娘忽然憋了她一眼,道:“第八,不许讨价还价。”
傅小青见她越说越多,也深知母亲的脾气,便不敢多言,心想她平日里虽然是满脸堆笑,平易近人,但实际上却是只笑面母老虎,又凶又恶。当下也只能乖乖地答应她的霸王条款。
但在随后的日子里,傅小青勤学苦练,发了疯似的痴迷于武学,且其进步神速之极,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也让这位做母亲的,大吃一惊。
看来,顾晴天的力量有时候也挺伟大的,居然能让平日里讨厌习武的傅小青,安分地练起飞刀来,这份收获当真是不小啊。
这几日以来,殷十娘似乎看到当年的自己,为了情郎,在拼命地练武的情形,不禁感慨岁月蹉跎,流年似水,而自己却是老了。
想到此处,也转眼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而在她的嘴角边却是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仿佛是自己也年轻了好几岁一般。
“人真的可以改变吗?”却是殷十娘在自己的心底处轻轻地问了一句。
而傅小青却是一边控制着手中的飞刀,一边听着母亲对她指点道:“青儿,你要好好记住回旋飞刀的弱点,别给敌人发现你身上藏有多少把飞刀,还有别让你的敌人靠得太近,知道了吗?”
傅小青一听这话,似乎也领悟到个中奥义一般,便对母亲笑道:“知道了。”
但随后又问道:“娘,回旋飞刀这个名字不好听,我看就用我的乳名好了,就叫它蜻蜓飞刀吧?”
殷十娘见她练得这么认真,心中自然是欢喜无限,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接班人一般,便微笑道:“好,好,好,你爱怎么取都行,谁叫你是我的宝贝儿女啊!”
一个月之后的某个清晨。
幽云山带着些许湿润的空气,飘到了傅家府上,此时众人都已经起身了。
只见殷十娘笑咪咪地站在门口,瞧着自己的女儿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包袱,心中突然感慨女儿长大了,再也不需要人操心喽,想到此处,又转身看了她一眼,却见傅小青背着自己收拾好了包袱,和陆家兄弟俩一同站在门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