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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辰吓得脸色煞白,忽然停下脚步,看了她两眼,便默默地低下头去,却是不敢出声说半句话。
聂天香看着林婉心的模样,觉得奇怪,便问道:“大姐姐,你怎么了?”
林婉心脸色润红,双眼嗔怒,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段星辰一眼,但随即又摆出一副嚣张的模样,冷冷地问道:“你们两个人来这里作甚么?”
聂天香的性子一向单纯淡泊,听林婉心这么一问,便回答她道:“当然是来淋浴的啦!”
林婉心一呆,问道:“淋浴?那你带着这个小子来这里作甚么?”
聂天香和段星辰从小在一起住惯了,根本就没当他是个外人,接着说道:“一块淋浴啊!”
林婉心听罢,脸色微红,可忽然之间,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段星辰,连声骂道:“段星辰,你……你这个大坏蛋,臭坏蛋,死坏蛋!还有你……你无耻,卑鄙,下流,总之,总之,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随着她的骂声,一股痛心的凉意,在段星辰的心间,悄悄地弥漫开来,只见他缓缓地低下头去,不想再说些什么?忽地一个落寞的转身,便消失在深深的走廊之中。
林婉心一时语气过重,不知后果,伤到他人,也伤到自己,可现在却已是覆水难收,无法弥补,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段星辰一步一步地悄悄离开。
看着,看着,她的脸色也跟着黯然了下来,忽地一个转身,在没有人看见的情况,落了一滴眼泪,溅在地上,发出“叮咚”的脆响,开出飞花的梦。
“我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了?……”伴随着这几声低低的碎念,她也带着全世界的眼泪,离开了。
入夜,月色朦胧,浮云飘飘。
林非凡做了个噩梦,从黑暗之中惊醒了过来,却见四周漆黑一片,静无人声,又听屋外狂风呼啸,树叶哗哗作响,犹如人声作祟一般,呢喃自语,便推了推身旁的林婉心,小声道:“姐,姐,外边好像有人。”
此刻的林婉心一整晚都没有睡,正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怔怔出神,心中所想的,却是段星辰,忽听妹妹的话语,便撒谎道:“我睡了,别烦我。”说着,一个翻身,便侧身睡到一旁,不再去搭理她。
林非凡看了,一脸茫然,忽而又重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起了头,只露出一对眼珠,在黑暗之中,瞄来瞄去,而心中却是害怕屋外有鬼,一时半会也难以安然入睡。
当下,她便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林婉心,见她不理自己,便坐起身来,嘟起一张嘴,披上一件外服,在黑暗之中小坐了一会,待到心神稍定之后,才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月满大地,洒向人间,偶尔有几阵的凉风在自己的脸上吹拂而过,顿觉心寒不已。
林非凡走在一片深深的回廊上,眼见四周鬼气深深,阴气沉沉,心里面就不知觉地发冷发凉,也开始在回廊上奔跑了起来,一路奔跑到段星辰的房间门前,闯了进去,又溜上了他的床,蒙头就睡。
段星辰被她吓了一大跳,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看清是自己的表妹后,便低声问道:“这三更半夜的,你跑到这里来作甚么?”
林非凡脸色微红,拉低了被子,支支吾吾地想了老半天,才涩声答道:“我……我担心你一个人睡不着,所以……所以就过来陪你啊!”
段星辰听罢,忽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
林非凡见他默然无语,便问道:“你能讲故事给我听么?”
段星辰听罢一呆,又抓了抓脑袋,反问道:“你说现在?”
林非凡微微点了点头,道:“嗯!就是现在。”
段星辰睡意朦胧,又捂着额头,苦想了一会,才道:“那好吧,但是我说完之后,你就得回去睡觉,知道了吗?要是明日一早被我娘看见你睡在这里,肯定又会对我大发雷霆的!”
林非凡听罢,立即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对着他会心一笑,道:“知道啦!知道啦!”
段星辰脸色又是一红,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了故事:“似乎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不料,刚说到一半时,却被林非凡幽声打断道:“这个故事我听过了。”
段星辰一怔,又道:“那好,下一个,时间不明,地点不明,人物更是不明……”
林非凡忽然把嘴一撅,却是柔声道:“也听过了。”
段星辰一时茫然,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欠,却是睡意油生,一时半会也显得头脑昏沉,全身疲惫,便缓缓地问道:“那你想听什么故事啊?”
林非凡她低眉浅笑,眼波之中似有繁星闪耀,对段星辰低低地道:“我要听爱情故事。”
段星辰听罢一怔,忽然瞪大了眼睛,又苦想一会,可是搜遍了整个肚子,还是没有找到那些故事,便对她说道:“表妹,我看你还是快点回去睡觉吧,这种故事听多了,会对你有不好影响的。”
林非凡一听,立马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撒娇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人家就要你讲嘛,人家就要你讲嘛!”
段星辰听她撒娇的声音过大,心中一凉,也奈何不了她,便对她低声道:“好,好,好,你先别吵,我讲给你听就是了。”
林非凡这才收势住口,愣坐在一旁,准备洗耳恭听。
接着,段星辰便胡乱编造故事,一个接着一个,小声地诉说着……
此时月色格外凄冷,却也带着几分慵懒之意,轻轻地洒向人间,照在一片深深的回廊上,拉出了斜斜的影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池塘一般,凄寒幽静,明亮如初。
然而就在此刻,却有一个低低的脚步声在回廊上轻轻响起,只见她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人悄悄地从屋里溜了出来。
沉沉的夜风,从天空上呼啸而来,仿佛也带些许寒意,从她的脸庞上轻轻滑过。
只见她一个人叹着气,抬着头,正深深地凝望着那一片遥远而不可及的地方,就像是一个为了爱情而烦恼的人,在沉沉的黑暗里兀自怔怔出神。
接着,她便沿着这条环形的走廊,低声漫步到一片花草之中,却是没有说话,没有发出声响,仿佛也融入了这里的一切一般,兀自发呆发愣。
“天涯,林家的那件案子你调查得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吗?”
“哎!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也不知是哪个混蛋,这么残忍,杀了林家上下整整六十二口。”
“如梦,你说话小声一点,别吵醒了孩子们。”
忽地,这几声话语,让她在恍惚之中,惊醒了过来。
林婉心她心头一跳,又抬起头来,望向前方,望向那一个发出声响的地方。
她见那房屋里灯火明亮,在月色之中显得孤独凄迷,心里一迷惑,便向着那个地方,悄悄走去。
走得近了,才瞧见眼前的那一扇房门露出了一道缝,微微透着些许光亮,从屋内洒了出来。
林婉心觉得奇怪,便睁大了眼睛,凑近那道缝,向着里面瞧了一眼,同时间又在着自己的深心里,轻轻地问了一句:“杀了林家上下整整六十二口?”
屋内,罗如梦安坐在椅子上,忽然叹了口气,道:“我那结义妹子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孩子刚一生下来,还没见上一面,就已经……就已经……”说罢,一个转身,便投入了段天涯的怀中,但眼中却已是噙满了泪水,
段天涯看着怀中哭泣的妻子,忽然深吸了口一气,安慰道:“好了,好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会去查明那个杀人凶手的。”
没想到此言一出,却被罗如梦打断道:“查,查,查,你都查了快十年了,还不是连一个鬼影都没查到,要是我妹妹泉下有知的话,你说她会有何感想?”说罢,又推开他的胸膛,随即出拳,向着他的胸口处,狠狠地锤了几下。
段天涯被她锤得一脸错愕,仿佛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便道:“如梦,我们现在不是在帮她抚养着两个女儿吗?”
听到这里,林婉心的心中忽然一震,瞪大了眼睛,又在难受的心里面,颤抖地说了一声:“原来我爹娘他们都已经死了!”
只见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随即瞳孔急剧收缩,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仿佛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太突然了,甚至于让她精神崩溃,开始奔跑,想跑去一个没有悲伤的国度。
月色凄迷哀婉,没有铅华,点点滴滴地洒了下来,此刻秋风吹起,却传来一阵犹如林涛一般的悲吟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让人听起来,心里边特别难受。
此时,段星辰终于讲完了所有的故事,抬头看了林非凡一眼,却见她倒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似乎从刚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在听自己的所讲的爱情故事,反而是被什么催眠了一般,甜美入梦。
当下,他便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扯上了一张被子,好好地盖在她的身上,而后又拉开了房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此夜,星空淡淡,没有半点声响,段星辰漫步在一片花草之中,忽而抬头仰望苍穹,却见半空之上的那些星辰稀稀点点,黯淡无光。当下便也低下了头,继续向前走去。
前路漫漫,一片迷惘。
一个少年,在花草之间,茫然行走,独孤彷徨。
夜风悄然掠过,带起竹涛之声,迎面吹来,仿佛,曾经的过往,也都一起迷失了方向。
忽地,却听不知名处,有一阵压抑的哭泣之声,在自己的耳边,低低传来。
他停下了脚步,茫然地向前望去,望去那一片深深的黑暗之中。
只见那沉沉的黑暗中,有咸涩的泪水,晶莹般滑落。
而后,又在地上化成一条苦涩的长河,悄悄地流进了我的心里。
是谁的哭泣,冰冻了我破碎的心。
又是谁在悲伤,牵勾着我深深的痛。
“是表姐你吗?”
林婉心此刻已满脸泪痕,转头望见段星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表情难受,见我犹怜,连忙擦干了眼泪,站起身来,却是默默地想离开。
不料,正在这时,却有一支手,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突然间伸了过来,将林婉心给死死拉住,道:“表姐,我……我再也不怕你了!”说罢,便毫不犹豫地把她那支素手往后一扯,就把她整个人都拥抱在自己的怀中,永远都不愿放开。
此刻屡屡的凉风,从她的身旁,从她的耳畔,丝丝吹过,却带着几点泪光,不知要飞往何方?
许是飞往天边。
许是飞往海边。
许是飞往自己的心里边……
“为什么他们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爹娘还没死啊?”
“为什么……”
伴随着这几声话语,她的眼泪在这一刻,瞬间决堤,同时也把段星辰抱得越来越深,越来越紧,紧得让人无所适从,让人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