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外面晴朗极了——我知道,我也很震惊——所以我打算到外面去,尽可能地多吸收一些维生素d。我爱你。——伊米亚”
我决定用课外阅读来打发掉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我来维多尼亚的时候我随身带了一些藏书,其中最残破的那一册是简。奥斯丁的作品集。我挑出那本书,向后院走去,下楼的时候顺手从楼梯顶上的亚麻布衣橱里抓了一条破旧的褥子。
在查克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庭院里,我把那条褥子对叠了一下,把它放到树阴之外的草坪上。不管阳光照射多久,那块草坪永远都是微微湿润着的。我趴下来,把脚踝在空中交叠,飞快地浏览着书里的每一篇章节,试图决定哪一篇最能让我沉迷其中。我最喜欢的是《傲慢与偏见》和《理智与情感》。前者我读得最多,所以我开始看《理智与情感》。我看了很久,觉得眼睛有点疲劳,就闭上了眼睛休息了一下。
微风轻轻吹拂着,却把我脸旁的头发吹得卷曲起来,这样很痒。我把头发全部拢到脑后,让它呈扇形披散在我身上的褥子上,然后又一次把心思放在阳光的热度上。暖烘烘的阳光落在我的眼皮上,我的颧骨上,我的鼻子上,我的嘴唇上,我的小臂上,我的脖子上,浸透了我轻薄的衬衣……
接下来我听到了查克的巡逻车碾上车道的砖块的声音。我吃惊地坐起来,发觉光线已经消失在了树丛后。我方才睡着了。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忽然意识到我不是一个人。
“查克?”我出声询问道。但我能听到从房子前头传来的他关门的声音。
我跳起来,急躁得有些可笑,收拾起已经有些潮湿的褥子和书。我冲进屋里,往锅里放了点油,开始加热,意识到晚餐要推迟了。当我进来的时候,查克正在把武装带挂起来,脱下靴子。
“抱歉,爸爸,晚餐还没好——我在屋外睡着了。”我的话被呵欠打断了。
“别担心,”他说。“总之,我想先看看赛事的比分情况。”
为了找些事干,晚饭后我和查克一起看电视。没什么我想看的节目,但他知道我不喜欢足球,所以他换了台,切换到某个我们都不怎么喜欢的情景喜剧。但他还是很开心,因为我们能待在一起做点什么。如果不去管我的失落的话,让他高兴是件不错的事。
“爸爸,”插播广告的时候我说道。“玛丽和赖利斯打算明天晚上去奥翔港去找舞会穿的衣服,她们想让我帮忙挑选……你介意我跟她们一起去吗?”
“玛丽·米勒?”他问道。
“还有赖利斯·维尔维特。”我叹了口气,给了他更加详尽的信息。
他很困惑:“可你不打算去舞会,对吧?”
“我不去,爸爸。但我可以帮她们找衣服——你知道,给她们一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如果是跟一个女人说话,我就不用解释这些了。
“嗯,好吧。”他似乎意识到他离少女的世界太远了。“不过,这是上学的晚上。”
“我们一放学就去,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回来。你要自己解决晚餐,没问题吧?”
“伊米亚,在你到这儿来以前,我自力更生了十七年。”他提醒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嘟囔着,然后更清晰地补充道。“我会在冰箱里留一点做冷餐三明治的食材,好吗?就在冰箱上层。”
这天早上又是晴空万里。我又燃起了新的希望,虽然我冷漠地试图把这种感觉给压下去。因为天气更暖和了,我穿上了一件深蓝色v领短打衫——这是我在天龙城冬天最冷的时候才会穿的衣服。
我精确地安排着到校时间,这样我就能刚好赶上上课了。我心里沉甸甸的,满停车场兜着圈子找空位,同时也是在找那辆银色沃尔沃,但它显然不在。我把车停到最后一排,然后匆忙地跑去上英语课,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教室,然后在最后一声铃响前缓了过来。
今天和昨天完全一样——只是我没能保住心头萌发的小小希望之芽。当我徒劳地看着午餐室,当我坐到空荡荡的生物实验桌旁时,我只能痛苦地把它们扼杀掉。
奥翔港计划今晚将重新启动,让一切变得更有吸引力的是梅莎另有贵干的事实。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到镇外去,这样我就能停下来不再从肩膀上看过去,希望能看见他像平常一样出人意料地出现在那里。我向自己发誓,我今晚要过得非常愉快,而且不能在扫货的时候让赖利斯或者玛丽扫兴。也许我也应该买点衣服。我拒绝到这周末我可能得孤零零地在西雅图购物,对更早些时候的行程安排毫无兴致。当然,他不会单方面地取消约定的,至少会告诉我一声。
放学后,玛丽开着她老掉牙的白色水星跟着我回家,这样我就能把书和车扔在家里。当我在屋里的时候,我飞快地刷了几下头发。一想到能逃离维多尼亚,我就感到一阵轻松感。我在桌上给查克留了张纸条,再次告诉他在哪里可以找到他的晚饭,然后从我的书包里取出那个破旧的钱夹,把里面的东西都转到一只我很少用的钱包里,然后跑出去找玛丽。接下来我们去了赖利斯家,她正等着我们。当我们真的开出小镇的范围时,我的兴奋开始以指数形式增长。
第十六章 临危
玛丽开车比警长还快,所以我们四点就到了奥翔港。距我的上一次女孩夜间出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在我体内奔涌的雌性激素让我十分。我们听着烦人的摇滚乐,玛丽含糊不清地说着和我们一起玩的男孩。玛丽和杰克的晚餐进行得相当顺利,她希望周六晚上他们可以进展到初吻阶段。我愉快地向自己笑了笑。赖利斯只是随大流地对参加舞会感到高兴,但对艾克真的没什么兴趣。玛丽试图逼供出她喜欢的男生类型,但稍后就被我用一个关于衣服的问题给打断了,便放过了她。赖利斯向我投来感激的一瞥。
奥翔港是个精致的专坑游客的风景点,比维多尼亚更漂亮,更有趣。但玛丽和赖利斯对这里很熟,所以她们根本没在岸边的观光大道浪费时间。玛丽径直开向了镇上一家大型百货商店,那里和戴着游客至上的面具的海岸区域只隔着几条街道。
海报上说这是一次半正式舞会,但我们不太能肯定那意味着什么。当我告诉玛丽和赖利斯在天龙城我从没参加过舞会的时候,她们两个都大吃一惊,简直难以置信。
“难道你从来都没有跟男朋友或者之类的人去过吗?”我们穿过商店的前门时,玛丽怀疑地问道。
“真的。”我力求让她相信这一点,不想坦白承认我跌舞问题。“我从来没有过男朋友,或者类似的人。我很少出去。”
“为什么不出去呢?”玛丽盘问道。
“没人邀请我。”我如实答道。
她看上去仍在怀疑。“这里有人邀请你出去,”她提醒我,“可你都对他们说不。”我们正在青春时尚区,细看着一排排派对服饰。
“嗯,除了摩尔。”赖利斯默默地更正道。
“不好意思,”我喘着气说道。“你在说什么?”
“摩尔告诉每一个人他将会和你一起去正式舞会。”玛丽用怀疑的眼神告诉我。
“他说什么?”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窒息了。
“我告诉过你那不是真的。”赖利斯对玛丽低声抱怨道
我沉默着,依然沉浸在打击之中,然后很快变成了愤怒。但我们已经找到衣架了,现在我们有活干了。
“这就是为什么梅莎不喜欢你。”当我们翻拣着衣服的时候,玛丽咯咯地笑着对我说。
我把牙咬得咯咯直响。“你觉得,要是我开着我的卡车从他身上碾过去,他会不会不再对那次事故感到内疚?他会不会放弃弥补他的过错甚至回过头来要求我补偿他?”
“也许吧。”玛丽窃笑着说。“也许这就是他这样做的原因。”
这里的裙子不算很多,但她们两个都找到了不少值得试穿的衣服。我坐在更衣室里的一张矮脚凳上,靠着那块三面镜,试图控制自己七窍生烟的愤怒。
玛丽在两条裙子中挣扎着——一件是长款无肩带的经典黑色礼服,另一件是及膝细肩带碟蓝色礼服。我推荐她选蓝色那件,为什么不抓住人们的眼球呢?赖利斯选了一条淡粉色裙子,它恰到好处地裹住她纤长的身形,给她浅棕色的头发增添了几分甜美。我毫不吝啬地赞美她们,帮忙把她们不要的衣服挂回衣架上。整个过程比我在家陪蒂亚购物时要短暂和容易得多。我猜想,如果真要说是为什么的话,是因为这里的选择很有限。
我们又冲去买鞋子和饰品。当她们试穿的时候我只是在一旁看着提供意见,没有心情给自己买东西,尽管我确实需要买新鞋了。女孩之夜带来的在我回想起对摩尔的厌恶以后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给忧郁留下了卷土重来的空间。
“赖利斯?”在她试穿一双粉色的装饰着皮革的高跟鞋时,我迟疑着开了口。她正为有一个足够高的舞伴而欣喜若狂,这样他就能穿高跟鞋了。
玛丽已经逛到了珠宝柜台,留下我们两个在一起。
“怎么了?”她伸出腿,转过脚踝,想要更好地看看这双鞋。
我的勇气又用完了,只好放弃。“我喜欢这双。”
“我想我可以把它们买下来——虽然除了一条裙子它们什么也不搭。”她若有所思地说着。
“哦,别犹豫——他们正在打折呢。”我鼓励道。她微笑着,盖上那只装着一对看起来更实用的白色鞋子的盒子。
我再次尝试。“呃,赖利斯……”她好奇地抬起头。
“这是不是很正常……对莱特家的孩子来说,”我的眼睛盯着她的鞋子。“就是,经常不来上学?”我试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漠不关心,却悲惨地以失败告终。
“是的,当天气晴好的时候他们会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徒步旅行上——甚至包括医生本人。他们都非常喜欢户外活动。”她平静地告诉我,依然在检查她想鞋子。她甚至没有问一个问题,更别提玛丽会连珠炮似的发问的成百个问题了。我真的开始喜欢赖利斯了。
“哦。”当玛丽折返回来向我们展示她发现的那件可以搭配她的银色鞋子的人造宝石项链时,我丢下了这个话题。
我们计划去观光大道上的一家意大利小餐厅吃晚饭,但买衣服所花的时间并没有像我们期待的那样长。玛丽和赖利斯打算把她们的衣服拿回车里,再走到海港那里。我告诉她们一个小时以后在餐厅里等她们——我想去找一家书店。她们都很乐意陪我去,但我鼓励她们去玩得开心点——她们都不知道当我被书包围的时候我会多么的沉迷。这是我更情愿一个人做的事。她们向车子走去,开心地闲聊着,而我则直奔向玛丽所指的方向。
我毫不费力就找到了那家书店,但它并不是我想找的那种书店。橱窗里摆满了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