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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瞬奚知道了的话,他,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不能给他承诺,不能和他日日相伴,更无法和他白头到老,我所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只有接下来的一年多而已。我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眼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直不断的流着,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我也找不到可以停止哭泣的理由,便放任自己哭着。
直到哭的眼泪似乎都干涸了我才停了下来,我披上衣服横冲直撞的到了藏书阁,快速冲进了密室,我像疯了一般的翻着密室里的书籍,翻来翻去却不知道自己想要翻什么,跌坐在地上发着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蹭了过来,我眯着眼睛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动物,愣了许久才想起是来的路上带来的那只松鼠,不知不觉已经长的很大了,平日里也没有怎么管它,每日吃饭的时候它自己就会回来,原来其他时候都是躲在这里。
看着它我也多少冷静了一些,也终于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我拿出之前那本空白的手札用灵力在上面写上了一句话,“圣女们的结局是什么?”过了一会儿我写上的字迹开始缓缓的消失,过了一会儿出现了两个模糊的字,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清晰起来——重生。我看着这两个字有些不明所以,却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但愿不是我预计的那样。
我抱着松鼠站了起来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无论结果怎样我都要弄清楚。待到了清晨我向青云师傅说明了以后,没有再告诉其他人,便骑上一匹快马向圣殿一路狂奔。
☆、第三十七章 慕玥师傅的选择
我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的乱过,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清晰过,这一路上我已经想了所有的可能,想了所有的选择。等到了圣殿的门口我却有些迟疑,又突然害怕的不敢前进了。
“晨曦!?”而这个时候慕玥师傅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定定的看着她,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看来现在慕玥师傅的情况比我所想的要更加的严重,我到底拿走了她多少的灵力。
“你回来了。”但慕玥师傅没有多久就恢复平时淡定的样子了,示意我过去。我刚打算开门见山的讲我要说的事情,就被慕玥师傅拉去了内殿,定定的看了看我,就突然开始四处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张人皮面具给我。
领悟了慕玥师傅的意思我便扣上了面具,“你回来是为了那封信吗?”慕玥师傅没有看着我而是定定的看着窗外的枝桠,“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慕玥师傅收回了远望的目光看着我,这时我才发现慕玥师傅的眼睛似乎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因为。”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也默默的问自己,“师傅,我也。喜欢上了一个人,也许,是比喜欢更深的感情,仿佛生来就是为了遇见他一样。所以,我明白了那种感情,不想你会抱憾终生,也想证明给自己,我可以和他在一起。”
对于慕玥师傅我终究是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不过到底能有一个人可以说我真实的想法也是好的。慕玥师傅低下了头,额前的发丝让我看不清她的眼睛,“慕玥师傅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为什么要欺骗他?为什么不勇敢的和他在一起?”明明知道慕玥师傅大抵不愿回答,但我一定一定要知道,不光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大抵也是因为旁观者清吧,慕玥师傅的一举一动都早已透露了她的想法。
“想来你一定是听说了不少,也察觉到了一些事情吧。”慕玥师傅伸手沏了杯茶给我,又给自己也沏了一杯。“所以你的猜测是什么?”慕玥师傅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我们。最后。在下一任圣女继任的时候是不是会…”我顿了许久却是不愿说出那个字,果然人真的是奇怪的生物,明明连自己都害怕知道却要逼迫着自己,逼迫着别人去面对。
整个内殿一下子静了下来,此时若是飞过一只小虫怕也是能听出来的吧。我们互相都没有看着对方,都不知道目光究竟聚焦在哪里,直到慕玥师傅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会。”那同时我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脑内一片空白,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我像最开始那般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至少,至少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我想必是快乐的。
但是现在我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我想象不到到底要怎样的谎言才可以掩盖残酷的现实,我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人果然是奇怪的生物,一无所知的时候迫切的想知道所谓的真相,当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便又开始相信着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但是慕玥师傅,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喜欢他,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我的声音毫无起伏,眼泪就那么不停的掉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一样。“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可以消逝的感情,想必也是无关紧要的。”慕玥师傅在起来拍了拍我的背,又像回到小时候那样搂着我。“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你还会喜欢他吗?”慕玥师傅轻轻的问着我,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我便点了点头。“那便不要强迫自己忘记他,即使将来无法在一起也把他放在心底吧。”“嗯,可是虽然理智上知道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即使只有一天也想要和他在一起,虽然之后会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但…”
慕玥师傅只是慢慢的拍着我的背,“我也是。”我突然觉得此时我才开始真正的靠近了慕玥师傅,从前似乎总有一堵无形的高墙竖在面前,如今却可以看见她的内心了。“慕玥师傅,我看到了景云,不应该说是东方瑾誉,这十几年的生活。”慕玥师傅的手突然顿了一顿,“他的家中一直没有其它的女人,只是常年守着一块墓碑,上面写着吾妻晨曦之墓。”慕玥师傅有些松开了我,想必慕玥师傅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吧,“师傅,若我是你,与其两个人一起痛苦,不如珍惜现在可以在一起的时光,不要再躲避他了。”慕玥师傅一直没有回答我,只是默默的站起来出门往千年樱的方向去了。
我第二天我以临时护卫的身份待在了圣殿,慕玥师傅虽然依然没有告诉我她的决定,但却明显有了很大的动容。我也终于知道以前慕玥师傅每日的早晨都去做了什么,她每日都站在千年樱下等待着,等待能远远的看向那人一眼。
☆、第三十八章 慕容炎的身份
我在樱花园中慢慢的走着,心头一直环绕着忧伤,我们圣女只有三十二年的寿命,不知不觉我居然已经走过了我人生的一半。若是小说的情节我现在大抵会离开瞬奚,从此便各安天命吧,可我却没有丝毫这样的想法,我没有那样宽广的胸襟,我无法想象他的将来会同另一个人在一起,无法想象在某一天他会忘记我。
如果我们的将来一定会是这般的,我到底要如何把他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呢,他的样子在我的心中刻画的那样的深,我怎么可能…。若是要他像东方瑾誉那般,我便是太过于自私了,我怎么可以让他等待一个无法陪他到白头的人。
到底是怎样的奇迹才可以绘出我们的未来,到底还是会同慕玥师傅他们这般,两个人都无比痛苦。我苦笑着看着千年樱,我到底上辈子做错了什么,非要受到这样的惩罚,若是真要惩罚我也请不要连累其他人可以么!为什么要让我们互相喜欢后,又告诉我…我们没有未来,现在我倒希望瞬奚不要喜欢我了,至少这样他以后不会痛苦,我也可以找到一个放弃的理由。
果然慕玥师傅的方法是最好的…也是我最不愿意选择的,若他等了我会内疚,若他没有我会痛苦。
“晨曦在想什么呢?”我看了看天色原来已经到了下朝的时间了,“没什么。”我对着慕玥师傅笑了笑。慕玥师傅便和以前那样继续做着工作,而我便在圣殿里到处闲晃着,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圣殿呆了一月有余,那日之后我们没有再讨论过那些事,一起如旧,似乎发生了什么改变,又丝毫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继续呆在圣殿是想做什么,可又不愿意回到沧云谷。圣殿平日不会有什么来往的人,整日静的仿佛只有我和慕玥师傅两个人,我向往日那样四处闲晃着却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整个人像着了魔一样走到圣殿门口,定定的站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着什么,直到那个人出现在了视线中,用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喊出了我的名字,“晨曦。”那人笑着看着我,我僵了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慕容师兄。”我十分诧异的看着他,我明明戴着面具他到底是怎样认出我的,还有他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言你来了。”慕玥师傅的声音却从背后突然传过来,我不明的看向了她,慕玥师傅看了看我们俩对慕容师兄说“阿言,你没有告诉晨曦吗?”慕容师兄有些怪异的一笑,脸上带着我看不懂的表情,“晨曦我重新自我介绍一次吧,我是东陵国的太子,慕言,也是慕玥姑姑的侄子。”早已想到慕容师兄,不,是慕言的身份不会简单,却不曾想到他竟是太子,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找了怎样的借口走开的,按理说慕言是我未来要辅佐的君主,我绝不应如此,可我却…大抵是无法接受吧。
突然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虽然若未来的君主是他对我而言会好很多,但我真的是一时无法接受,昔日的同门师兄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太子,成了我未来的君上,那世间最是无情的那类皇家人。
其实他没有告诉我的原因,我大概也是可以想到的,但是人类就是这样的奇怪,对陌生人彬彬有礼,对朋友却有诸多要求。不知不觉我已经跑到了樱花园的深处,即便我在这里待了近十年但这里我几乎没有来过,我漫无目的地继续走着。
“晨曦。”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声,不用想便知道是慕言,我停住了却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看着远处。“抱歉之前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只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苦涩。
“师兄你是不是也拥有灵力。”我十分刻意的转移了话题,他所说的,可能会说的我都能理解,只是此刻真的不想听。“啊…是的,姑姑在我小时候曾经输血给我,后来便有了预知的能力。”我心不在焉的听着他讲的话,想着若有一天瞬奚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该如何解释,可想而知他的心情大抵不会比现在的我好到哪里去。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每次都来的那么及时,多谢了。”我语气平淡的回答着他,却依旧不愿意回头。“青云师傅给谷中的弟子的解释是你家中出事了,所以你不必担心…。若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来东宫找我。”“多谢。”说罢我便向前方走去,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溪流,我便停下了脚步,在溪边坐下。
看着流动的溪水,脑袋里却一片空白,或者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小溪清澈见底,水流中似乎没有任何生物,只有大大小小的白色的石头。我静静的看着溪流底,却在水面上隐约看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樱花树下,只是一眼我便知道那一定是千年樱。除了它世间不会有任何樱花树会大过它,花瓣像水晶一样发着光。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那女子正在看着我,还能隐隐感到那女子似乎在笑,一股异样的熟悉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晨曦原来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