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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擅长自我介绍了,如果这个世界以写“自我介绍”为题材的作文生存竞争,我,不是救世主,也是富翁了。
即兴地介绍了近半个小时,因为担心行政部和监控发现我们闲聊,我还特地列了个时间函数——那是我高三的绝技,算准值班老师的活动时间,以致逃课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二点六八!只要把整篇介绍砍成N段,在办公室、出去外面、假装认真工作的时间合理分配,就可以骗过人们的眼睛。
爽朗的笑声、交谈声在小会议室、办公室、办公室外的走廊漂浮弥漫。正所谓“言多必失”,在我得意忘形时,张月鹿突然看着我的口腔部位。
我马上意识到了。匆匆收尾这场自我催眠般的自我介绍。
张月鹿后来看了我好几次,可能也感觉到了我的抵触,没再搭话。
“下班啦,明天见。”今天是张月鹿第一次跟我道别,平常只是打招呼不道别的。
“明天见。”
没想到跟一个相性称谓极不吉利的“破坏星”也可以相处得如此愉快,看来我的东方星宿学要补一补了。
我还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回到宿屋我就查起情的星宿,觜火猴。啊,是业胎关系,我仿佛亲眼看见了那一种命定的缘分实体……
一打开聊天工具,就显示有人加我,打开一看是张月鹿。下午还跟她交换了外部聊天工具帐号。加了别人,自然少不了翻看别人的个人资料,一看张月鹿的,简直就是幽灵,个人资料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句“明天会更好~”最后接了个像“J”的音符作为简介,什么年代的歌了?除了这一句话,其余是系统生成的帐号无私地露出来,简洁明了。
“嘿嘿~”
“……”
视线停留在情甚美的亚特兰蒂斯桌面片刻,转而看手机。手机没有短信,而是以往跟情互动的通信工具提示了“上车啦~”的信息,再无下文。
颇不痛快地将手机搁下,转移注意。
张月鹿的信息来了几条,我下午用相声的手段介绍自己,尤其侧重在了游戏的那一方面,这倒跟她产生了共鸣。她也兴致来潮说自己的历史,才知道,原来她比我还小两岁。
她问我玩不玩游戏。我回复她:“玩什么?”根据她下午说的内容来看,还以为她会玩小游戏之类的,殊不知她发给我一款局域网软件,截了个图——游戏王。
游戏王是我小学就开始接触的游戏,也是中学最爱游戏之一。有点生疏地装好、组卡、联网,对战一触即发。
张月鹿的套路非常娴熟,我一时陷入僵局。她催我快点出,还带个嘲讽表情。
输了一局。不能快,一快就乱了。接下来的一局我气定神闲,悠哉出牌。可还是输了。
手气不好。第三局力挽狂澜赢了,可我已经没心情再玩下去。
宿屋的日光灯老化得差不多,像粘上一块灰色的纸张,照出灰色的光芒。手机就放在我的面前旁边,它的屏幕一直是黑着的,比灯光暗多了,像嘲笑我的心。
可能情需要一个人静静,也可能不想让我知道她的手机号——大概也只有这些烂借口才能让我释怀了吧。
“哈,宝刀未老嘛。”是赞扬还是讥讽?我郁闷地关掉机子带上手机去信号比较好的地方散散心。
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小摊的香气熏得我的肚子非常饿,是过午不食以来头一回出现这种坏症。
于是我屁颠屁颠地就来到一间小店,买花生米和啤酒,边吃边喝。
破戒了。什么绿客好像根本就是一场戏,占星纯粹为了好玩,只是游戏而已,啊……我在路边凳子坐了下来。
看别人打半懂不懂的桌球,又看看手机,才坐下一会儿,天就下起雨来了。天都看不下去了,要我滚回去。我也识趣地一路小跑,落下花生,拎着啤酒滚回宿屋里去了。
洗澡之后再次打开笔记本,想听听睡前音乐找到内心抑郁的宣泄共鸣,而看见来自张月鹿的“不在?晚安咯~”。
我坐了下来。
一开始,张月鹿就能诟病我的伪星座学说,然而名字也是跟东方的张宿相同,张月鹿难道懂得占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占星还牵扯到中国几千年传承下来的玄学。我的妈呀什么升殿归垣什么七政四余什么太岁千岁什么紫微黄道——后面的当我没说——头痛!
不是我能理解的游戏规则。不过我在感觉有些方面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一些方面在自我崩解,我清楚知道是什么,但又说不清具体是什么。从东方星宿的格局来看,比西方的星座系统要复杂得多,算法也更为周密、严谨。
啤酒还没喝完,我就吹干头发入睡。这个夜晚的睡眠是以连连喷嚏敷衍过去的,明天一早起来,果然伤风了——没什么好奇怪,绿客的身体棒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这种一年几次的小伤风,不出两天就全好了,自愈能力之高可见一斑。
一打招呼,张月鹿就嗅到了我的伤风病毒,很快,另一位同事把伤风的药带来给我。我婉拒。嗯,人缘差的人就是矫情。
当看到张月鹿在公司内部通信里群征伤风药,我的心突然失重。
“不吃药可以吗?”
谢天谢地,那玩意我一眼都不想见到。
“别给我。”——我不想道出那一个药字。
“今天的演讲,让我顶替你吧。”她说完浅浅一笑,抛来一个媚眼。
不能怪她,她没读过什么书。如果她知道司马昭纵然有篡权之心,然而还是对唾手可得的皇位推了又推,就不会这么天真直率了。
不知是对美女没有抵抗力,还是对美女的示好没有抵抗力,抑或是,作为安住星而变得浅陋的缘故——我,竟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鹿角拒
领导议事兼演讲会,各就各位。自从上一次演讲成功,一改以前小游戏主打方案,充满空想的星座社区游戏就备受认可。现在呈现的是一份基本完整的游戏架构,演讲人是初来乍到的开发者张月鹿。
张月鹿在我展示稿的基础上,还做了修改。讲得眉飞色舞风生水起,有时连我自己都感到疑惑,整副演讲就好像是她自己写出来我才是修改的那个人——她所讲的内容让我恍然了几次。
演讲完,掌声如雷。“大屁股”迷途知返精神可嘉,我就差当时没有鼓掌了——他们分配了个面向内部成员的游戏活动,给我和张月鹿限在一周的时间内定制若干活动方案。可以自行找人实践实践,接下来的几次周会:演讲、试行、投票,一路推进,届时将筛选出最受欢迎的一款,作为年会候选节目。
年会节目的参选向来竞争激烈,遇到这种新鲜事,作为同一阵营的我们更该共同商讨对策的。而张月鹿对我没之前那么多话了,说了合作愉快、好好发挥之类的客套话后,就自顾自地敲键盘。
这是为什么原因?内部人气暴增?抑或是尝到点甜头就想独揽大权了呢张月鹿?
那敢情好,就一决雌雄吧。我在游戏点子上可谓灵思泉涌,一口气几个非常现实的团体互动游戏便呱呱坠地。临走前瞟了一眼身旁的张月鹿,天真无邪的脸,发梢龙舟桨般随打字的手摇摆。
那么专心?我就不打招呼咯。“走啦,拜。”——还是打了。其实有几个意思的,分散她的注意力就是其中之一。
而她没有理睬。这么快就戳穿了我的计谋?传说中的近距离破坏星真有那么神?
回去以后,为了巩固我策划的地位,我加了好几个同行聊天组。然而一进组,就遭到同行的热心盘问:“什么人?”“新来的?”“哪里的策划?”
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透露了我自己的信息之后,他们开始有意无意地出招。果然是高人不露相,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手上的王牌打出去——尤其是一些精英们,各种花式连串吊打,以给新对手造成相当的心理压力,施加“自卑”、“恐惧”、“衰弱”等种种不良状态。
这些小小的聊天组,终于让我忘了什么叫做天高地厚——因为什么满天飞得遮住了天、什么噼里啪啦碎满了地,渺小的我,压根看不见、不知道。
“您已成功退出小组!”这不是一句温馨提示,是若干句同样的温馨提示。
我下楼买了瓶啤酒——别问我为什么又是啤酒——在阳台上边喝边看城市的夜景。人孤独失落的时候,平常一些不容易察觉的都会被觉察。
那珠宝店的LED显屏,像卡带一样从右边慢慢一顿一顿地往左边龟速推进,这种气场多么不堪,门口的礼仪小姐还自我感觉良好地对客人痴笑,傻傻不知道。
一间店一心想考验顾客的视神经系统的承受能力,各色各样的炫目灯光不停闪烁,我有个非常显著的优点——有自知之明。在心里给它画着视界的禁区。
灯光跟人声一样喧闹,而高亢的一种童稚声,让我不自觉注意到一位小孩,他在一个中年妇女面前,妇女读字词,小孩就跟着她凿凿念起。
小孩子喜欢玩是天性,而这个小孩如果把念字当成玩的话,就证明他有着良好的语言天赋。不说先天的,后天成长环境对一个人影响太大了,尤其是思想上的。
中学时代我从舍友中耳濡目染星座的玩意,到了会自己琢磨星座时还浑然不觉。高中相熟的女生们个个会看星盘,等又晋升到琢磨星盘的境界,才知道自己这棵小白菜已经不知不觉成了咸菜、酸菜、辣菜……哎反正就是被腌了。
偶然的必然。
游戏也一样,游戏不同的是,它起初是一种瘾,上瘾了,到过、超越了它的瘾的极限之后,你才能很好地去看清、掌控它。所以我是不信人天生具有节欲、控欲能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纵欲一回就看不清欲念本身。
以听音乐作为休息的方式,凝视桌面图案片刻,那梦幻的色彩恍惚间,有种在蠢蠢欲动的美妙错觉。
照旧掏出手机来看,还是一条短信都没有。我忍不住给情发了信息,信息的内容就是疑问加之思念:“怎么不给我发短信(。_。)”也许情偶然上到了网,看到就会回复我。
也许……也许……就像考试的答案——都不是由我想象可以改变的。
笔记本上来了张月鹿的消息。她邀请我加入某个聊天小组,加就加呗,又少不了一块肉。
才发现是不属于我的地盘。这些人统统是张月鹿圈子里的人,她们在聊衣食住行这些事宜,如果这样下去,分明是要我屏蔽——然而并没有立即执行,默默看着他们聊了一段时间,年会的游戏活动提起我些许兴致。
有人提议抢凳子游戏。张月鹿说压凳子游戏。
“压?”肯定是口误——手误。
“嗯。把升降凳压下去。”
“人员怎样分配?有没有考虑体重问题?”我立马以专业人士的眼光提出问题。
“没有。”
什么嘛,大名鼎鼎的破坏星张月鹿,原来只是个菜鸟。
她接着说:“用气压下凳子。”
原来还是个小说家。
“呵呵”——我发了两个字,标点都没加。
“有什么好笑?总之,明天试给你们看啦。”
“重的人肯定赢。”
“你敢打赌重的人一定赢?”
我还记得自己入命星宿“角木蛟”的释义,它明明白白地告诫我说切勿轻易以赌博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