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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片寂然,此时听庞清霜扬声清曼,开口道:“沈少侠此言确是。死罪不可饶,活罪却可恕。敢问在场诸位少年热血,谁无过错,莫非一概而论,都要一并杀了不成?”她的声音清冷动听,讲来不急不缓,未见偏颇之意,说到最后一句,却令所有人心里微微一寒,不敢开口有异。
空见方丈见众人似乎已无杀心,便与般若堂诸位持事一同起身,向场内合十一圈,道:“阿弥陀佛!诸位慈悲,今日肯恕这少年一回,实在无上功德一件。老衲在此一一谢过,多谢,多谢,阿弥陀佛!”说着又回头,看向方白母子与黎淡薇道:“老施主不必多礼,令公子与黎姑娘拜入敝寺之后,罗汉堂师弟定会悉心教养,盼他们早日有所领悟,脱离魔道,终能长成一位少年君子,有益于我武林江湖。”
大家听空见方丈已经说出这话,加上沈秋水与庞清霜所言,哪个敢同时与昆仑派、少林寺和武当派作对?加之方白、黎淡薇尚且年少,确未做过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众人也就乐得一团浆糊,彼此之间,都和气地互道一声:“如此甚好”了。
方白与黎淡薇此事一过,武林大会上的气氛明显活跃起来。各门各派足有数千人之多,无不相互大声谈笑、呐喊助阵。
一时间,场内准备兵刃之声、高谈阔论之声不绝于耳,离武林会数里之外的洛阳城里都能听到,可见当真将有盛会一场,热闹不绝。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笔记本电源坏了,断了很多天的更新,小伙伴们抱歉QUQ
☆、第十五章
却说武林会伊始,一些小门派虽知无法与名门大派夺剑争胜,却也能够放手一搏来切磋武学,这时就听有人道:“还未问过方丈大师,这比武怎么个比法?”
空见方丈合掌道:“到场的同道朋友们众多,若要一一上台比武,却也不是办法。依老衲薄见,有门派的,每一门派最多可有三人上场;无门派的,则皆可上场一次。武学切磋点到为止,若在招式上输了分毫,那自然是输了;若被人打下台去,也算输了,不可再上。诸位朋友意下如何?”
众人见这规矩甚是简单公平,便一齐高声喝彩,纷纷动作起来。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就见刀剑齐舞,十八般兵刃在场内接连现出。守擂、攻擂比武不绝,在台上的起初都是一些小门派小角色,群雄也不以为意,便一边观战,一边在场内四处走动,相互之间轻声问候。
昆仑与武当比邻而坐,只见瑶光站起身,朝着左近的方向拱了拱手,微笑道:“小沈。”
武当派的年轻弟子见他称呼大师兄如此随意,不免有些诧异,却见沈秋水一袭青衫磊然,长身立起,随即回礼道:“瑶光师兄。”
瑶光走到他近前,两人寒暄了几句。江湖同道里多以为昆仑不把中原武林放在眼里,心有不满者甚多,就在此时,只见一个庐山派的黑髯大汉霍然起身,从两人中间的空隙撞了过去。
这黑髯大汉身量甚高,这一撞就如生出一阵疾风,却见瑶光衣带招摇竟不被吹动,说不出的柔绵宛转,侧头翩然一笑,只道:“这位兄台从未见过。”
“你们昆仑吃饱了饭,成日躲在西域修仙,自然没见过我”,那黑髯大汉见他神态笃定,心里更是火起:“你挡着路做什么?休想我与你请安!”说着撞开众人闪到一边,闷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瑶光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与沈秋水拱手道别,转身和那黑髯大汉擦肩而过,施然返回昆仑派的座位,坐在姬燕歌的身边。
过了片刻,忽见方才那黑髯大汉用手紧紧扼住自己的脖子,扔下腰间佩剑,时而倒立,时而舞剑,过了一会儿,竟“扑通”一声跪落在地上,咧嘴哈哈大笑:“天地玄黄,蒋沈韩杨。请安,哈哈,请安喽!哈哈哈哈!”听他言语行止,如痴似癫,竟像已经疯了。
在场众人无不骇然作色:只因这黑髯客说“休想与你请安”,瑶光在谈笑之间不着痕迹,就让他请安给众人看。不免有人心道:如此厉害,不知是法术还是妖术,但见瑶光玉面风流,却不敢乱说乱猜。
就这样过了两个时辰,观战的众人看着台上剧斗却哈欠连天,带来的干粮肉干也已吃了不少,正当酒足饭饱之际,忽听台上有个苍老声音道:“罗浮山门下,请教请教南海剑派的高招!”
南海剑派已是江湖中一二流的门派,罗浮山又是颇高明的修道洞天,众人一听,便知比武形势愈演愈烈,立时来了精神。
南海剑派的高夕海已过了中年,长得瘦高,眼神一扫台下,蓦地生出凌厉之意,手中长剑名作“月隐”,舞剑时如月华在天、隐没闪现。众人反观罗浮山那一方,对手却是一个干瘪的小老头,丝毫没有修道之人的仙风道骨,不由大失所望。
高夕海自知不可轻敌,仍是握剑向他行了一礼,道:“在下高夕海,还未请教老前辈尊姓大名?”那老头年纪虽大,到底精神矍铄,笑呵呵地道:“你叫我李老儿吧。”说话时已经发剑先攻。
高夕海的剑招四平八稳,一柄长剑本不易防守,然他心思精明沉稳,一连十几招过去,也未显出破绽,逐渐地开始守中有攻,令对手难以取胜。却见那李老头上窜下跳得不亦乐乎,手中一柄短剑宛如藤蔓,又似灵蛇,一招一式逼得极紧。
两人又过了几招,气息、步调几乎同步,待七八招后,人群里有人叫起来:“乱了,乱了!”只见高夕海的剑稍稍出慢了一步,李老儿手中短剑已像游蛇一般猛然窜至,破了他的剑法。
高夕海手腕一转,反手两剑身形后退,李老儿脚下轻功也比他快了一步,抢上前挑开月隐剑,道:“高兄弟,承让,承让!”
众人无不拍手叫好,心道:这李老儿倒很有几招。许多武功不如他的弟子便心想:这老头虽然有几分厉害,总有前辈能打他得过。
等那李老儿连胜龙虎山赵守道和丐帮八袋长老骆云淮,场内观战的群豪就有些笑不出来,不免有人在心里打鼓:莫不是这老头真是何方的绝世高手,如此深藏不露?也有人暗自着急,担心倘若没人打他得过,难道今日中原武林要出一大丑,输给一个一文不名的老头?
正在此时,就听已败下阵来的骆云淮朝着北面一揖,朗声喊道:“李老前辈确实厉害!骆某惭愧,坐镇北面的朋友们,大家请吧!”说着又走到北面丐帮众人里坐下。
北面的诸多门派里虽然不乏热血沸腾者,但因摸不清那李老儿的深浅底细,唯恐自己也败下阵来,不但在江湖里大大丢面子,更失去了稍后夺剑的机会。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素闻唐门的暗器乃是一绝,不如请唐门的朋友现一现武功,让咱们开开眼界!”
这一句话如解众人之围,立刻听得有人附和道:“正是!唐门暗器精绝天下,今日有幸一饱眼福,当真无憾!”“唐门的朋友,有请!”
唐清影的眸子在唐熹和唐厉身上一转,轻声道:“小十七,你去。”她在唐门晚辈当中行七,便是在场资历最老的嫡系子女,她的话一出,自然无人反驳。
唐厉应了霍然起身,纵到台上行了一礼:“唐门晚生,请教李前辈的武功。”
罗浮山弟子们见他上场不曾带兵器,又想起唐门绝学乃是暗器和毒术,不由在台下叫道:“两方比武,若用暗器,却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不知唐公子用什么兵刃?”
唐厉从袖中现出一把乌金折扇,每条扇骨顶端各有一粒火红色丹丸,不知作何用途,却听他笑道:“暗器只做御敌之用,却不敢上来比武。李老前辈,请了!”
李老儿连胜三场,愈战愈勇,当即挺剑破空刺出,连挽三个剑花,只见剑光一抖如繁星流曳急转而下,朝唐厉攻去。
唐厉手中扇柄几下敲在剑锋上,化解了攻势。那李老儿手腕一翻,他的剑竟如游蛇盘龙一般缠着扇柄而上,剑尖直朝唐厉心口刺出,右手使剑左手夺扇,手上的擒拿功夫不似少林一脉,却比少林的小擒拿手更为狠厉霸道。
唐厉连退几步欲避开,李老儿纵身抢上,跨出左脚去绊他的右脚,手中长剑朝他面门急攻而去。只听得唐厉手中的折扇“啪”地应声展开,扇面上的绘画流金溢彩令人眼光恍惚之际,李老儿不由心中一沉,他的剑竟刺不破扇面,少年如斯,如何内息如此之深?
李老儿当即一式平沙落雁跃起收剑回刺,却听唐厉哈哈朗笑:“老前辈请看好,这是第一招!”他说着扬扇一收,内力逼催之下,只见扇骨上一颗火红色丹丸已朝李老儿疾射而出。
李老儿剑尖一转就要去挑,忽听那丹丸轰然一声爆裂,火光乍现朝着他迎面炸开,绽出一道绛红色的流痕,众人一惊,随即明白原来是极厉害的火器。
李老儿却不惊不乍,腾身而起几步逼近,左手呈鹰爪与他过拳脚功夫,伺机夺扇,右手使剑急收急攻。唐厉与他一连过了几招,趁这空隙轻身跃到李老儿身后,只见他手中扇面忽展忽收,自是风姿过人,剩下八颗丹丸纷纷激出,一时间宛如流火坠星,同时朝李老儿眉心、右腕、左臂、膻中等八处要穴急攻,听风打穴之术精准无比。
李老儿剑法虽好,终惧火器的威力,只见八道火珠迎面袭来,已将他的退路封死,脚下提起轻功退避两步,已被逼到台下,一时站着愣了愣,才拱手道:“李老儿行走江湖二十余年,未有比唐少侠打穴本领更高明者,罢,李老儿认输了!”
却见从台下站出一个年轻弟子道:“罗浮山李承祈,愿领教……”李老儿打断道:“承祈,我已输了,罗浮山弟子不可再战!”李承祈不服道:“师父,每派可上三人,待我和师兄再去领教领教!”
李老儿长叹一声,道:“切磋武学,会意而已,胜败输赢却是小可。中原武学后继有人,岂是一心夺剑之辈所能领会?”这一番话正中不少人心事,但因他武功不俗,也奈何他不得,只好纷纷投以白眼。
只见唐厉朝四下一拱手,朗声道:“唐门但为切磋武学而来,如今受诸位朋友的照拂,得以一展武功已经无憾。唐门到此为止,诸位请吧!”说着竟纵下台去,不欲再比。
众人心想又少了唐门这一劲敌,不由大喜,嘴上却忍不住客气道:“唐门武功精深绝妙,咱们还未看够,真是可惜!”“是啊,唐少侠、唐姑娘,何不再来露一手武功,好让大家开开眼?”
唐厉接过属下递来的酒仰头喝了,朝众人一笑,道:“诸位要打,我却打不动了。”大家见他果然无意夺剑争胜,自然高兴不尽,又纷纷出言夸奖唐门一番。
这时,只见一蓝衫剑客已经跃到台上,向群豪抱拳道:“关中剑派容百川,有礼了!”
但听坐在北面的侠客稍有喧哗,从峨嵋派里走出一个俗家女弟子,身着鹅黄色裙衫,眉目清婉,眼角却微微上挑,环顾场内众人时极有几分不屑,她也不朝容百川行礼,口中淡然道:“峨嵋派师妙君,问容师伯好。”
容百川看她无礼虽然恼怒,却也压抑在心,只道:“师姑娘,容某不与女子动武,还请见谅。”
师妙君眉梢一扬,语出讥讽:“容师伯是不愿与女子比武,还是怕输给女子?”
容百川再也忍不住薄怒,握剑肃然沉声道:“容某多年不在江湖走动,竟不知峨嵋